洛清清嘴角微扬,笑意盈盈。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仅仅是那些珠钗,就连秦府里的针头线脑桌椅板凳,都还在她的空间里。
恐怕当年定北侯用过的文房四宝,穿过的衣物,甚至是佩戴的玉冠簪子,都一一还在。
只是这样的拿出来,会让陈雯秀感到惊愕。
陈雯秀去佛堂寻求内心的宁静。
洛清清则决定去厨房看看。
就在这时,天三走了过来,恭敬地向她行礼,“少夫人。”
洛清清有些疑惑,“天三,你不是应该和天二一起在宝顶城吗?”
天三晒得皮肤黝黑,但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的头发剪得短短的,对他来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概念并不强烈。
反正他是天生地养,不知道父母是谁,所以并不在乎头发的长短。
“二哥让我来告诉您,马副将那里的粮食只够明天的了。
娄才英那个抠门的家伙,连炊事班都没让带粮食。”天三说道。
洛清清皱了皱眉,“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娄才英真是个草包。”
她顿了顿,然后果断地吩咐道:“你先命人将我们仓库里的粮食全都送过去,再把今天姨父他们送来的米粮也分一半过去。”
天三有些担忧,“可是,咱们府里怎么办?”
洛清清淡然一笑,“无妨,我们在格斯山脉还藏有粮食。”
空间的粮食还有很多,先不说空间中自带的粮食,就是这一路洛清清都不清楚自己收了多少粮食。
更何况空间那十几亩地也有产粮。
空间出产的粮食,自然比普通的粮食要好。
“是。我这就去跟二哥说一声。”天三点头答应。
“嗯,现在就让天二安排人送过去。”洛清清再次嘱咐道。
“是。”天三应了一声,便匆匆跑去宝顶城找天二安排人。
小九则派人去百家村叫来了李二狗、孙屠夫、贺连山等人。
邢叔和齐大脚和齐家的一些青壮年也过来帮忙。
一袋一袋的粮食、盐、蔬菜、肉类等物资被装上了小推车。
孙屠夫还特意在小推车上放了一头杀好的猪。
这些物资将被送往沧河那边,支援南疆大营的将士。
每辆小推车上都绑着一盏灯笼,这样在天黑之后,也能照亮回来的路。
这一夜,百家村秦家的竹屋热闹非凡。
洛清清邀请了齐家主和齐老爷子,一同在秦家后面的水榭里相聚。
在宁静的夜色中,两个水榭分别坐落在南北两侧,像是两个寂静的守护者。
男人们聚在南边,而女人们则坐在北边,各自享受着美妙的月色。
在秦家与陈家之间的小径上,陈老爷子身影佝偻,他依偎着一棵古老的树干,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凝视着秦家的方向。
水榭上,明亮的灯笼摇曳生姿,石桥上也点缀着火把,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暖。
欢声笑语从那里传来,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陈老爷子却感到一丝凄凉。
他想起自己的儿孙,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那些孩子,曾经充满无限的希望,可如今却渐渐失去了方向。
“读书又有何用?”陈家的孩子们道,他们十代之内不能科考。
陈老爷子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奈。
他忍不住朝着秦家的方向走去。
天一注意到了他的举动,迅速出现在他面前,出声提醒道:“陈老爷子,夜深了,别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陈老爷子停下脚步,目光再次投向水榭那边。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见见自己的外孙秦泽煜。
他忍不住开口:“我只是想见见秦泽煜而已,他可是我的嫡亲外孙啊。你为何要拦我?”
天一眸色一沉,伸手拦住了他,劝道:“陈老爷子,既然已经撕破脸就不要在弄这些虚情假意了。
陈家的子孙中还有聪明的孩子,只要您用心培养,将来必定有所成就。”
陈老爷子靠在拐杖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喃喃自语:“我做错了什么?我是秦泽煜的长辈呀,难道就不能被原谅吗?”
声音中满是无奈和悔恨。
他想起了陈家对洛清清的冷漠和对秦泽煜的敌视,心中涌起一股悲凉。
天一在一旁默默听着,眸色也暗了下来。
他明白陈老爷子的心情,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对陈老爷子说:“陈老爷子,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
但您可以试着去弥补,去关心那些还在您身边的人。这样,或许能让您的心得到一些安慰。”
陈老爷子听了天一的话,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星空。
他知道,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承担。
他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为陈家的未来带来一丝希望。
但是陈雯秀与陈家断绝了关系。
秦泽煜也做出声明,他与陈家并无交情,希望未来不要再有任何亲戚关系的牵扯。
天一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暗示如果老爷子坚持,场面可能会变得尴尬。
陈老爷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孤独而落寞。
洛清清起身倒酒时,注意到天一已经回来,而远处的背影似乎像是陈家的人。
她收回目光,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忙于行酒令,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陈雯秀坐在旁边,面前放着几小碟精致的素菜和一碟素包子,她并没有喝酒。
洛清清特意为她做了一杯芒果冰沙,这是用她空间里的芒果制作的。
在这个地方,大家都没有见过芒果,所以洛清清只能胡编乱造,说这是从格斯山脉里摘的野果子。
她其实也不记得具体的方向了。
除了陈雯秀,秦云逸、二牛等小家伙也都品尝了洛清清的芒果冰沙。
小家伙们也在旁边摆了一桌,正看着大家玩飞花令。
洛清清端着酒杯走到秦泽煜他们那里,秦二叔喝了些酒,便去旁边的亭子里醒酒,齐老爷子也过去陪着他。
冷一染和钱伯良则抱着酒坛子上了二楼露台,独自品酒。
只剩下秦泽煜、简谭浩和齐家主在这里商谈事情。
当洛清清掀开绿烟萝走进来时,秦泽煜嘴角带着笑意,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洛清清问他们喝了多少酒,秦泽煜回答说不多,只有两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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