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三十四章 皇帝驾崩前途茫茫茫
尘儿耐着性子跟春桃学习针线,渐有长进。晚上无人之际,练轻功于盈盈月光里,以裙带为武器,折细枝而断,摧花雨而下。花间抚琴,亭前看书,秋千架上忆往昔,虽是相思重重,倒也过得十分惬意,恍若桃源,自由自在。
转眼到了十月中,天气骤变,似一夜人间冷至寒冬。细小的雪尘,散落纷飞。一时间的转冷让尘儿有些不适,早早的上了床。俯卧在床上,头枕着手臂,侧耳倾听着门外呼啸的北风。摸出半片玉佩,泪水不觉落在佩上,思念时时萦绕,夜深人静,更是浮上心头。
清晨,隐约的传来了啼哭声,时重时轻。天色沉沉,像是暴雨前至,尘儿推开了房门,房舍墙头像是盖了一床薄薄的雪被。雪越下越大,大如棉絮,旋转而下。尘儿冲进雪里,伸出双手,裙摆微晃,忽而双脚离地,伸手去抓空中的雪片。一身银白色的袍裙与雪花同辉,相成一体。
忽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尘儿落地扭头,见方竹急去开门,一个小太监险先摔进门来,方竹眼明手快,扶住他惊奇地道:“小豆子,你怎么来牡丹阁?哭什么?皇后娘娘罚你了?”
小豆子跪地回禀道:“四公主,奴才奉侯爷的命令来的,凌晨皇上驾崩,让您也去福宁殿。”
尘儿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难怪听到前方哭声阵阵,原本以为是哪个宫的下人犯罪被罚,不想却是赵匡胤驾崩了。望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由地怔在原地。听得方竹道:“皇上身体健康,怎么就驾崩了呢?传位于何人了?”
小豆子跺了跺脚上的积雪,手缩进袖子里,颤抖道:“皇后娘娘本想叫侯爷进宫,不想被晋王抢先一步,这会儿福宁宫全是晋王的手下,皇后娘娘也只得认晋王为帝了。侯爷让小的特别嘱咐四公主,一切要小心行事,此时不同往日,人人岌岌自危。小的先走了,公主也快前去吧!”
尘儿彻底的惊住,心也凉如寒冰。春桃上前扶住她,轻唤道:“公主,既便是不愿,也得去。”
尘儿紧紧地攥住春桃的手,不可置信地道:“姑姑,他是说晋王即位了吗?是吗?”
春桃愁眉苦脸地点头,尘儿阖了阖眼睛,仰头冷笑道:“难怪这天要下雪,天都看不过去,宁可不看,此等恶贼竟坐了龙椅,大宋前途可悲啊!”
方竹急忙关上门,劝道:“公主,切不可脱口而出,若是被他听见,可是死罪。是祸是福谁也难料,兴许公主可以出宫呢!姑姑,就由奴才陪公主去吧!奴才觉着公主还是做足四公主的戏份才好,免得落人口舌。”
尘儿深吸了口气,点头道:“方竹说的极是,管他谁做皇帝,与我何干?走吧,怎么也得给四皇兄一个面子,他此刻还能想着我,真是难为他了。”
出了牡丹阁,外面像是另一片天地,许久未出门的尘儿,竟觉着眼前似熟非熟。侍卫们都在交头接耳,往来的太监与宫女无不面色凄然。越接近哭声越大,尘儿被环境所染,也添一丝伤感。虽说赵匡胤夺蜀杀父,毕竟也给了她与娘相聚的机会。尘儿渐渐有些想通,和亲大辽,并非亲不亲生,而是看需不需要,女儿生来地位低微,或许在帝皇的眼里不足挂齿吧!
太监们正在用白布装点宫殿,而这白就像飘飞的雪,映入人人的眼帘,正如有人憎恨大雪飞舞,有人却道瑞雪招丰年,这白亦有人刺目,有人欢喜吧。尘儿忽然对赵匡胤的死因有些疑心,自古皆是长子继位,何以赵家却是兄弟继位?加之对赵光义的反感,尘儿的心渐渐下沉,每走一步越发的沉重。
嫔妃们跪了一地,哭声此起彼浮。尘儿在一人旁低头跪下,抬头探去,见赵匡胤已被黄绸被子盖住。皇后早没了往日的神气,是悲是忧自有她自知,赵德芳呆滞地跪在一旁,面容惨白。
半晌,听得王继恩刺耳的声音:“皇上驾到!”
所有的人随即转身,伏首而拜,高呼万岁。尘儿只是低着头,没有开口,滥竽充数用在此时,让她觉着可悲。这皇帝登基的也够快的,兴许这死去的还未僵硬呢?赵光义似极悲伤地哀叹道:“免礼,死者为大,可怜皇兄争战多年,竟不想英年早逝。皇兄,你让朕如何担得起此大任啊?”
尘儿只觉着一股气冲向胸口,别人哭泣,她差点笑出声来。如此假仁假义的说词,真是让人贻笑大方。皇帝又如何?死时人人首先关心的是新帝,先得看新帝的脸色,再来对自己曾孝忠的皇帝表示一二,加之新帝异于常,若是新帝不允,恐怕除了不怕死的,连守灵的人都没有。听得皇后跪拜抽泣道:“先帝撒手而去,如今我等只靠皇上了。”
嫔妃们跟着磕头、奉承,赵光义连声道:“皇嫂莫要如此,定当共同富贵,如今之际,先得将先帝之事安排停当。朕已下旨由宰相赵普亲自负责,已在布置灵堂,尔等先回宫去吧!皇兄,朕一定会殚精竭虑,使我大宋成为强国。”
赵匡义泪眼婆娑,旁边的太监劝之:“皇上节哀,龙体保重啊!”
后宫嫔妃掩面而出,唯留下皇后与赵德芳兄弟,尘儿随众而出。临出门前,回头望了赵德芳一眼,正巧他也抬头望来,目光黯然失色。尘儿怜惜地望向了他,不由地潸然泪下。
尘儿踏着积雪,面无表情地往回走,一种悲凉袭上心头。雪迎面而来,落在尘儿的睫毛上,似结了冰棱。方竹递上斗篷道:“公主,快披上吧,别着了凉。”
尘儿摆手,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而行,回到牡丹阁已冻的两颊通红,双手冰凉。春桃急急将小暖炉递上,拉她至火盆边。尘儿低头叹道:“姑姑,今后咱们更得小心了。我见皇后都胆颤心惊,我最担心的是四皇兄,真怕那贼容不下他。”
春桃将尘儿理在自己的怀里,些许哽咽地道:“公主,人各有命,我们且走一程看一程,再则既便此人做了皇帝,为了服众,必不会违先帝的命令。公主若是出得宫去,不与他来往就是了。”
“姑姑……”尘儿环抱着春桃,久久不肯离开。
入夜,皇帝的遗体就被入了棺柩,送至外殿的灵宫。和尚道士齐至,木鱼咚咚,念经的嗡嗡声如万千蜜蜂绕耳。皇宫的气氛除了哀伤,就是诡异,被侍卫团团围住,成了铜墙铁壁。几乎是五步一岗。赵光义在京城盘居了十多年,势力可想而知。
赵德芳有些木讷地跪在灵前,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赵匡胤痛苦扭曲的面容。孝服映衬下,他的脸几乎与白衣同色。太医的所谓血气倒流,使得心肌损破的定断,让他吃惊。统兵天下,稳如泰山,遇事冷静的父皇,怎么可能心脏有损?
赵德芳噌地立了起来,目光也随之凛冽。已是三更时分,外厅还在做法事,念经声有节有序。俗话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各宫的嫔妃早早地回自己的宫殿休息去了,这些原本还可以做个先皇妃的女人们,如今对自己的前途也是一片茫然。但这些久居后宫的女人,早就培养成政治嗅觉,又关乎家族利益,岂会在此醒目。
尘儿提着食盒,踏着厚厚的积雪,披着白色的斗篷,像一只小白狐在雪地里移动。若不是边上的方竹提着昏黄的灯笼,还真让人错眼。灵宫的前面立着两排的侍卫,个个腰佩大刀,威武严肃。
尘儿小心翼翼地踩着台阶,台阶的雪早被人千踩万踏,融化后又结成了冰,虽被人清理过,还是十分的打滑。方竹紧紧地扶着她,深怕她跌倒。主仆二人正要进门,碰到迎面而出的赵德芳,不由地道:“四皇兄,快进去,我让姑姑下了几个汤圆,用棉衣包着趁热吃了!”
赵德芳的眼眶微热,接过尘儿的食盒,轻拍她头上的雪尘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谢谢你,我先去个地方,回头再吃。”
尘儿急忙抓住他的手腕,轻探道:“去哪里?四皇兄,如今内宫已是步步岗哨,你还进去干什么?快进去,有事你交给我,毕竟我不起眼。”
赵德芳深叹了口气,随着尘儿绕过外间,回到里间。尘儿环顾了四周,只见几个太监与宫女在撑门面。灵堂上白帏与黄色相交,三层供桌上,摆着不下百样的供品。前面摆放着许多的蒲团,下午此地还跪着满满一屋的人,这会儿却不见影子。
尘儿满腹疑惑地道:“人呢?二皇兄也回府了?”
赵德芳注视着牌位,极消沉地道:“被叫去商议出殡事宜,父皇的皇陵也未曾建好,谁会想父皇突然……”
尘儿端出了汤元,递给赵德芳。赵德芳食欲全无,免强吃了两个就放下了。两人坐在蒲团上,尘儿双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四皇兄,你说王继恩所谓先帝的口谕,有可信度吗?”
赵德芳慌张地回头,见宫仆都打着哈欠远站着,低声道:“四妹,你也犯糊涂了。快回吧!别着凉了,再则你无需担心我,最好学着别人,隐晦自己。走吧,我送你到门口!”
尘儿被拉了起来,冻僵的小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又跺了跺脚,关切地道:“四皇兄,尘儿无父无母都能挺过来,我相信你也会的,那我走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尘儿会留心的。”
赵德芳欲出口制止,尘儿已蹦出了门外。出了灵宫,跟方竹一阵低语,方竹率先而去。尘儿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又躲开站岗的兵丁,左躲右闪地向宫殿移去。远远地见大庆殿还灯火通明,侍卫更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这会儿估计连神仙也得施些手段,才能进去。
尘儿越发觉着赵光义心怀叵测,皇位从秦朝起,若不是宫廷政变,皆由父传子。怎么能仅凭一个太监传口谕就将天下大事做了交代?凭谁也是难以相信的。赵匡胤还真是莫名其妙,竟不立太子,也是导致今日的原因。尘儿只得回房,细一想,恐怕这样的后果也是母亲所料到的,或许因为赵匡胤有所觉,使得赵光义狗急跳墙了。可惜皇帝早早的入敛,根本无法查验。疑点重重,只是少于证据,让尘儿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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