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八章:路边花儿
“兄弟你就放心吧,这点挫折还不至于将我打倒!”李浩木讷地看着烟鬼的走出门外,双手用力地紧握着。
当晚,李浩将文轩和陆广雄约了出来,其间少了陈子明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三人没有多余的话,呆在一间昏暗的包房中,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
几瓶啤酒下肚后,李浩仗着酒力,微微一笑道:“老大、老四,上个月我遇到一算命的,说我今年不宜呆在广东,我今天约你们出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我准备回重庆一段时间避一避这霉运。”
“啊!”陆广雄嘴巴张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浩,“老二,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吗,什么时候也相信起鬼神来了。”
“我向马克思发誓,我是个铁杆唯物主义者,绝对不相信测梦算卦什么的,可是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倒霉了,从小到大从来还没有像这样背过。”李浩无奈地摇了摇头,当然文轩和陆广雄不知道李浩家中发生的变故,更不知道李浩准备暗杀刘霆天的事情。
陆广雄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文轩抢先说道:“回去散散心也好,暂时离开这座城市,在不同的环境下或许能有另外一种心情。”
“我完全认同老大的观点,可自从老三去世后,我们兄弟之间的相聚也越来越少了,你这一走,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你离开。”陆广雄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舍难分的忧愁。
“哎呀,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不就是回一趟家吗,又不是这辈子都不回来了!”李浩忙将面前的酒杯举了起来,对着二人浅浅地笑道:“什么都不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来干杯!”
文轩和陆广雄也将酒杯举了起来,然后三人同时将酒杯碰到了一起。一饮而尽后,李浩微笑着站起身来,先与文轩紧紧地握了一下手,又向陆广雄点点头,“好啦,时候不早,我还要回家收拾一下,到了重庆再打电话给你们。”
“什么时候动身?”文轩忙问。
“明后天吧!”李浩说道。
“这么急啊,到时我们去送你。”陆广雄说道。
“不用了!”李浩笑了笑,说道:“要是你们来送我,到时候我怕舍不得离开了。”
离开酒吧,已是晚上十点,文轩和陆广雄各自回家去了。其实李浩今天约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和二人聚一聚,因为李浩深知暗杀刘霆天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成功与否尚无定数。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暗杀成功,警方和湖南帮也不会轻易放过李浩,所以无论结果怎样李浩都得离开珠海,都得与兄弟分别,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与他们见面。
深秋的夜晚,微凉的风带着一丝忧伤,李浩没有直接回家,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整洁公路上。因为他即将告别这座美丽而又迷人的海滨城市,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所以试图把这里的一草一木统统都收入自己的脑中。
突然,公路一侧路灯下的一名女子深深吸引了李浩的眼球,她的眼神好忧郁,她给李浩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李浩猛然间清醒了过来,全身的神经似乎同时都受到了某种刺激,本能地将脚下的刹车一踩,车子“吱呀”一声停了下来。李浩用力地擦了擦双眼,一个曾经在他生命中非常熟悉的女人正站在路边用忧郁的眼神凝望着他。“难道是”李浩心在不断地颤抖,打开车门慢慢地走了过去,而她却渐渐地低下了头。“文静!”李浩激动地大喊了一声。
“先生,您认错人了!”她低着头,淡淡地说道。“不会的,我怎么会认错呢?绝对不会,文静留给我的记忆太深刻了,我可能认错别人,但我绝对不会认错她。”李浩不停地冥想着,于是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肩膀,泪流满面地说道:“文静,我不会认错你的,我知道你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文静,你的声音更加让我相信你就是文静,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你的。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先生,请您不要这样。”她的脸看上去显得非常憔悴,眼睛里不断地闪着泪光,语气依然是那样淡淡的,冷得象冰一样,让李浩听了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李浩握住了她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认我?你看清楚我是谁,以前的那些事情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到底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的?告诉我好吗?把一切全都告诉我!”
她依然低着头,不肯再说话。李浩知道她就是所谓的“路边花”,也就是做小姐的,只不过她们不像发廊、洗脚城、酒吧等里面的小姐有固定的场所,而往往四处流动,借着天黑靠在路灯下面招揽生意。于是李浩不忍地问道:“多少钱做一次?”
“一百元钱好吗,先生?”她说道,但依旧低着头。“好,去哪里?”李浩点了点头,欣然地答应了。她把李浩带到不远处,这时李浩才发现那里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见到李浩和女子走了过来,那个年轻男子立马迎了上来,笑吟吟地说道:“先生,把钱给我吧,我带你们去玩的地方。”李浩也不说话,掏出一百元递给了过去,那个年轻男子把李浩和女子带到了一个简陋的平房门口,对李浩一脸谄笑地说道:“先生就这里面,你们尽情的玩吧,我在外面替你们放风!”
“王八蛋,一定是你把文静搞成了这个样子,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李浩看了他两眼,心理暗骂了一句,然后跟在女子的身后走进了面前的平房。
关上门之后,李浩一把就抱住了她,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文静,我好想你,你这段时间是怎样过来的…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李浩抱着她忍不住痛哭失声,突然,李浩感到怀里那瘦弱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并发出了那让他非常熟悉而又无比心碎的声音:“浩子…!”
哭了一阵之后,文静伸出一根干柴一般的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李浩小点声,她脸上挂着泪花对李浩说道:“那个人就在门外不远处的地方守着呢,不要让他听到。”
“嗯!”李浩用力地点了点头,继而文静对他讲述了这将近三个月来所发生的事情的全部经过。
文静在赶往珠海机场的途中不幸遭遇两名劫匪,被他们带到了市郊一个偏僻的处所,在那里劫匪将她身上的钱和手机全部抢走后,又用绳索将她绑在了床上,文静大声呼救,但是附近没有人能够听到,歹徒由于心虚,便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过了一会儿,从外面又回来几个人,文静听到其中一个问道:“今天带来几个漂亮妞啊?能不能让大家今天晚上都舒服舒服?”
听到这句话,文静意识到这伙人企图糟蹋自己,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挣脱绳索,但是无论她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绳索绑得很结实,她的胳膊上被勒出了一道道红印,直到她已经筋疲力尽。
又过了一阵,文静感到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在第一个人趴在她的身上之后,她再也也没有能够站起来。她不知道曾经有几个人在自己的身上疯狂地胡作非为,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让她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文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身上依然没有穿衣服。有一个看上去很脏的男人坐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的脸,操着浓重的贵州口音对她说道:“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刚刚把你买来,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具体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她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她承受着心里巨大的痛苦,考虑着逃出去的办法。
起初这父子俩人之中总有一个整日足不出户,就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文静强忍着心中的难过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过了几天,这两个人见她没有逃跑的意思,便松懈了下来。
有一天,看着文静的那个人出去了,她偷偷地爬了起来,看到那个人好象进了厕所,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她沿着山路漫无目的地一直跑着,感觉自己似乎下了山,直到看到一条公路才停了下来。此时她已经是又累又饿,便躲在路边的树丛中睡着了。
朦胧中文静感觉有汽车停了下来,并有人走过来发现了她。她马上爬了起来,看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对那个人说:“大哥,求您救救我好吗,我被人拐卖了,刚刚跑出来,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警察那里?”
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中年男子忽然猛扑过来抱住了她。中年男子完了事之后竟没有为文静提供一点点帮助,开着车便扬长而去。
当她再次感到疲惫的时候,就躲到树丛深处休息。不久她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她看到有一群人从公路上跑了过去,其中就有买她的那个人,她趴在那里没敢动,好在那几个人没有发现她。文静不敢再走出去,只好往树林深处走,不知走了多远,又一座大山横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文静在绝望中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场绵绵的小雨让她渐渐苏醒了过来,此时的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强烈的饥饿感迫使她大口大口地吃起了地上的野草。很难想象人如果吃草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文静对于能够吃到野草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这里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可以用来充饥。
文静的心里不断地淌着血和泪,此刻她很想见到自己的父母,见到深深爱着的李浩,哪怕只能再见到他们一面,就是死也无憾了。她在丛林中漫无目的地游荡着,饿了就吃草,困了就睡在地上,并且用藤条穿上树叶遮挡自己的身体,她感觉自己就象个野人一样。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听到丛林深处传来的怪声,文静就会感到非常的恐惧。她害怕遇到豺狼虎豹那样的野兽,此时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她,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好在这里除了鸟类和树木,再没有其他活物。
经过了几天的长途跋涉,文静终于走到了丛林的尽头。一座小县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但是她却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她害怕遇到人,因为那很可能比遇到野兽更加危险。
正当文静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路过此地的老太婆发现了她。老太婆起初被她吓了一跳,后来定下神来仔细地打量着她,并问道:“姑娘,你为啥子这身打扮?怎么会在这里?”
文静觉得这个老大妈对她没有什么危险,就对她说:“大妈求您帮帮我,我被人贩子卖到山里来了,是我自己逃出来的,求您把我送到警察那里好吗?”
老太婆听了之后,一脸心痛地说道:“是这个样子啊,那我先带你去换件衣服再去找警察,你跟我走吧!”
“谢谢,大妈?”于是文静跟着老太婆来到了路边的一个小饭店内,老太婆给她换了一身衣服,并给了她一碗面。看着文静狼吞虎咽地吃了面之后,老太婆对旁边的一个男人小声说道:“下午你把她送到我幺妹那里去,告诉她是我给她寻的妹子,让她看着办!”
不一会儿,那个男人开来一辆小货车,老太婆对文静说:“你跟他走吧,他这就带你去公安局报警!”
文静并不是傻子,她感觉到老太婆刚才对那个男人所说的话里有问题,所以她一边后退一边胆怯地摇头说着:“谢谢,我自己去警察局就可以了。”
老太婆一把抓住文静的胳膊就往车上拽,并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当心我再把你卖到山沟沟儿里去!”
文静就这样被强行拖上了车,那个男人开着车把她带到了城里的一家美容院门前,并把她拉了进去,对一个浓装艳抹的中年女人嚷嚷着:“老板娘,你姐姐给你弄来个姑娘,你看看怎么样!”
那个女人叼着烟上下打量着文静,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姐姐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个小美人儿,开个价钱吧?”
“又不是外人看着给呗!”那个男人龇着满口的黄牙笑了笑。
文静知道自己又被卖了,她想逃跑,但是又被拉了回来。那个女人在她的脸上猛扇了两巴掌,恶狠狠地说道:“既然来了就别想跑,一会儿我就让你给我接客!”
那个男人乐呵呵地从中年女人手中接过一叠钱后,文静便被他推到一间狭窄的屋子里面,门被反锁上了。文静只能在那里独自哭泣,她不知道上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更加苦难的命运。
过了不久,门被打开了,中年女人带着一个干瘦的男人走了进来,冷冷地说道:“死丫头,把客人给我伺候好了,不然有你好看的。”文静立即闭上眼睛夺门而出,没想到中年女人就守在门口,一把又将文静给推了回去,并喊道:“想跑,没那么容易,你给我回去吧!”
继而,那个男人盯着文静,猛地站起身便抱住了她,文静苦苦地哀求着:“大哥您饶了我吧,我求求您了!”
此后文静被逼着做了按摩小姐,每天至少都要接十几个客人,不仅要给他们按摩,有些客人还要求和她发生关系。甚至有几个这里的常客一来就点名要文静陪他们。每天夜里文静都会被累得筋疲力尽,中年女人总是站在一边笑着对她说:“怎么样,开始还不愿意,现在你不是也习惯了!”
文静是绝对不会甘心在这里做下去的,她想打电话叫人来救她,但是她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况且中年女人根本就不肯让她出去,怕她跑掉。
但文静终于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有一天,美容院里来了一位常客,点名要文静给他做按摩,在按摩房里文静对他说:“先生,我想借用一下您的手机可以吗?”
那个嫖客好奇地问道:“可以,你往哪里打啊?”
“我是被骗到这里来的,不想在这里做下去,我想找人来救我!”文静楚楚可怜地说道。
那个客人皱起眉头想了想,对文静说道:“你是被逼着做按摩小姐的?你原来是哪里人?是怎么被骗过来的?”
文静泣不成声地讲述道:“我原来在珠海,被人贩子绑架后卖到了这边的山里,后来我跑了出来,遇到了一个大妈,然后她又把我卖到这里来了…”说着,文静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个客人搂住文静的肩膀说道:“好了,不要哭,你不喜欢做可以不做。我跟老板娘说说把你带走,给她一点钱,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文静想了想,跟着这个人怎样也比做按摩小姐好得多,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他。那个客人真的在第二天来的时候要求把文静买走,中年女人死活不同意:“她可是我们这里的宝贝,您把她带走我的生意怎么做下去嘛!”
客人也不说话,打开皮包,将钱一叠一叠地往桌子上甩。最后,中年女人终于撑不住了,总算是答应了成交。
带走了文静,不久就将文静带到了广州,并且在那里给文静买了房子,包她做了“二奶”。文静虽然没能如愿地走回自己的生活,但是仍然对那位客人感激不尽。
文静很想给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平安,也想和李浩取得联系。正巧这时那个客人正在和老婆闹离婚,他告诉文静,等他彻底地把这件事情办完之后,就和文静一起去见她的父母,准备正式娶文静做太太。文静也不好意思告诉父母自己在给人做“二奶”,更不知如何告诉李浩这件事情,同时也看得出那个人对她是一片真心。在感情上文静既爱着李浩,又不忍心让那个人难过,所以她对此感到非常为难。熬了一个月,文静也没有听到那个人再提起离婚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文静实在忍不住了,便鼓足了勇气准备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当晚那家伙喝得烂醉如泥地来到文静的住处,摇头晃脑地抱着她不肯放手。文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到了床上,看到他逐渐安静下来才胆怯地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的父母打电话?”
“打电话做什么?你现在这样和我在一起过得不是很好吗?”他口齿不清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你不是说过等你离了婚就让和一起去见我的父母吗?”文静问。
“离婚?别闹了你!哈哈哈哈哈…”他大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实话跟你说吧,离婚其实是我老婆主动提出来的,我会答应她吗?我会放弃自己的老婆不要而去娶一个按摩小姐做太太吗?你该不会以为我有神经病吧?哈哈哈哈哈…”
文静没有再说什么,就静静地坐在那里想着心事。
天渐渐地亮了,他也慢慢地醒了过来,摇摇晃晃地去了卫生间。文静听到了他痛苦不堪的呕吐声,就倒了一杯水走到他的身后递给他,并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他对文静摆了摆手,漱口之后坐到沙发上仰头闭上了眼睛,看来昨晚的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
文静将一条湿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他马上拿了下来重重地扔在地上吼道:“干什么,一边待着去!”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但随即他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文静,说道:“来,过来。”
文静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拾起毛巾,慢慢地坐在他的腿上。他拿过毛巾放在了桌子上,抱着文静温和地说道:“对不起宝贝,是我喝得太多了,刚才吓着你了吧?”
文静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你昨晚告诉我你不想离婚,也不想娶我做你的太太,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是不是你的真心话”。“我说过这话?我怎么没有印象,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他疑惑地问道。
文静低着头说:“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没有别的意思,也并不希望你真的和你太太离婚娶我,我只是想走回我原来的生活。”
没想到他听了之后竟勃然大怒,掐着文静的脖子用力地摇晃着吼道:“你居然敢趁着我喝醉酒套我的话!你他妈是不是当接客的还没当够啊你?当心我再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文静被他推倒在地上,慢慢地用胳膊支撑起柔弱的身体,惊恐地看着他,怯怯地说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回家”。“回家?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把你弄出来?你想走也行,把钱还给我,否则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给我待着,别想跨出这个门一步!”他恶狠狠地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并掏出钥匙把门给锁上了。
文静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逃出了狼窝,却又不幸落入了虎穴,居然沦为了别人的“二奶”。看着窗外的灿烂的阳光和美丽的花草,她不甘心就这样下去,她想念自己的父母,想念着李浩,她发誓要从这里走出去,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隔了一天之后,他又来到了这里,一见面就亲热地抱着文静说道:“那天是我不好,不应该那样对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看我给你买什么来了!”说着,他把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摆在了床上。文静哭着对他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很感激你把我救出来,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求求你放我走吧好吗?”
他的脸色又逐渐地阴沉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道:“我说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不识抬举呢?你是不是觉得被成千上万个男人上是很舒服的事情啊?好啊,过两天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文静不敢再说什么,她明白了求他根本就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第二天晚上,那个人再次来找文静,发泄了一番之后又问她:“你说你还想不想离开我?”
文静没敢说话,他马上拉着文静的胳膊说道:“走!我给你找个好去处,让你不识好歹!”说着他就把文静拖上了汽车。
文静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把我送到那种地方,我真的不愿意再做了…”
他没有理会文静的哀求,一直把她带到了一个洗脚城里。就这样,文静再一次陷入了贼窝。
洗脚城平时没什么人光顾,老板经常派人去大街上拉皮条维持经营。文静多次逃跑都被抓了回来,而且每一次都会遭到一顿毒打。
文静迫不得已又做了小姐,每天的事情依然是接客,在这期间她发现洗头房旁边有一个小商店里有公用电话,就一直寻找机会想跑到那里和我联系。
机会终于还是来了,这天晚上来了几个客人,老板马上过去进行招待,她趁老板没注意便溜了出来,跑到小商店里拿起话筒,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当文静听到母亲的声音之后,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哭着喊了我一声:“妈…!”
正这时,被追过来的老板按断了电话并将她拖了回去,一顿毒打后,老板凶神恶煞地审问道:“你在给谁打电话?说!不说就打断你的腿!”
文静紧咬着牙关,任凭老板的棍子在自己的身上挥舞着。她被打得遍体鳞伤,汗水流在伤口上钻心地疼痛,可是她直到最后昏死过去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老板害怕了,担心文静的电话会给他带来麻烦,于是将昏迷中的文静买到了珠海。文静在珠海做了“路边花”,她们都是由老板或老板的手下统一管理和收钱,她们是得不到钱的,而且附近就有人看管,所以谁也跑不了。
这就是文静三个月来的全部经历。李浩听了她的讲述,忍不住紧紧地抱着她,痛哭流涕地暗暗发誓道:“她已经饱受折磨,身心憔悴,现在我终于找到了她,今后,我还会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吗?绝对不可以,我要用我的爱来保护她,用我的心来抚平她心灵上的伤口。”
两人默默相拥了片刻,李浩对文静说道:“现在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不过我们必须得先把门外那小子解决掉!”
正说着,屋外放风的那个年轻男子便开始敲门,并喊着:“里边完事没有,怎么会这么长时间呀?”
“你去给他开门,我隐蔽在门旁边把他打昏!”李浩看到门后面放着一根棍子,就小声对文静说道。
文静对我点了点头,李浩举着棍子站在门的一侧,示意文静开门。她慢慢地打开了门,那小子站在门口问道:“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那个人呢?”
文静回答道:“在里面呢!”
那个年轻男子居然不进来,连头都不探一下,直接对文静说道:“那就走吧!”说完伸进来一条胳膊把文静拉了出去。
李浩心里一急就冲了出去,举着棍子朝他的头上猛砸下去。没想到他下意识地一躲,棍子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哎呦”地大叫了一声,冲过来便夺李浩手中棍子。
“去你大爷的!”李浩怒喝了一声,将这段时间来的怒气统统都发泄了出来,疯狂地挥舞着棍子朝着那个年轻男子身上打去。
那个年轻男子刚开始还能躲闪了几下,但随着李浩挥舞棍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之间他便被李浩打翻在地,不得动弹。李浩似乎仍没解气,又重重地对着那个年轻男子的腰部连揣两脚,然后才带着文静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香洲住处,刚一进屋文静就扑到李浩的怀中,一脸委屈地滔滔大哭了起来。李浩尽管心如刀割,但仍强作笑脸,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安慰道:“静儿,事情已经过去,你不要再想了,让我们从新开始好吗?”
谁知道,文静一把推开李浩,一脸痛苦地拼命摇着头:“不...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虽然我可以忘了过去,但是我不希望你一生陪在我的身边,那样对你的生活…真的很不公平,你完全可以找一个好女孩,幸福地度过你的一生,请你永远地把我忘了吧!”
李浩感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脑子里“嗡嗡”做响。他紧紧地抱住了文静手臂,苦苦地哀求道:“静儿,你不能离开我,我从没说过我会计较你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吗,自从你失踪以后,我就暗暗发誓,只要能找到你,我就陪你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好女孩,这里不存在什么公平不公平,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你离开我,才是对我最大的不公平。”
“浩子,如果当初我来看你的时候,你要是也能对我说这番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留下来。可是现在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我最痛苦的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因为我知道,你让我留下来的目的,只是想减轻些心中的自责与内疚罢了。”文静一抹脸上的泪水,眼神中带着一丝仇恨的火光。
“静儿,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李浩用力地摇了摇瘦弱的文静,一脸悲伤地说道:“我承认以前是我做得不对,但是自从你失踪以后,每天我都陷入对你深深的思恋之中,无时无刻都期盼着上苍能够让我找到你,这时我才发觉原来我是如此的爱你!”
文静淡淡地说道:“如今我的心已经碎了,碎到无法弥补的地步了,如果真如你所言,你还爱我的话,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心碎的痛,如止水一样的平静。
“你不能走,你走了那我呢?我怎么办?我不能让你走,我不会让你走的!”李浩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也许他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无奈吧。
文静冷漠地说道:“我很累,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让我安静一下,我不想再和你争执下去了。”
“对不起,我真的很失败,以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从来没有体会过你的想法,也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李浩慢慢地松开文静的手臂,近似于乞求地说道:“静儿,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别离开我好吗?”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你试图继续纠缠下去的话,我现在宁愿再次被他们抓回去,也不愿意呆在你这里。”文静冷冷地说道,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慌乱。
李浩楞了一下,再次抓住文静的双臂,深情款款地说道:“静儿,我知道这三个月来的种种经历,已经让你痛不欲生,想必此刻你的心还是麻木的,故而一时间不能,也不敢接受我。都说时间是一剂疗伤的好药,我们彼此都给对方足够的空间与时间好好地思考一阵子,明天我就送你回重庆,等你静下心来想好了之后再答复我好吗?”
“我...”文静刚一开口,李浩便捂住了她的小嘴,含情脉脉地说道:“静儿,想必你也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回房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就送你去机场。”
文静不知所措地看了李浩一眼,她没有说话,然后静静地转身向对面的卧室走去。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忧愁,好像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望着文静纤瘦单薄的背影,李浩感到一阵心酸,他几乎要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她,想给她些须的慰藉,但最终还是没有动。他不能,因为李浩模糊的意识里忽然有余倩雪的影子呼啸而过。
李浩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的阳台上,看着皎洁的月光,看着那深蓝色的有些静穆的夜空,看着那一颗颗遥远而又神秘的星星,不由暗想道:“倩雪,你身体恢复了吗?你现在过的还好吗?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不敢再面对你,怕自己再次伤害你,我欠你的情也许今生无法补偿了,希望来世我们能够真正成为夫妻,我一定把今生欠的加倍补偿给你!”
第二天清早,李浩依依不舍地将文静送往珠海机场。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更何况,此去重庆,何止千里?从此就天各一方,各奔东西。
一路上李浩和文静寥寥数语,生怕话说多了会引起不必要的伤感。直到在进关卡那一刻,二人才情不自禁地相拥在了一起,文静哭了,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浩子,如果昨晚你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我很开心,也很高兴。但是我不能让你在我空白的诺言下做无谓的挣扎,因为我对未来没有任何信心,希望你过的幸福。”
“我不管这承诺是空白也好,是虚无的也好,我都永远不会放弃对你的爱。静儿,祝你一路顺风,等我办完了事情就回来找你!”李浩轻轻的松开怀中的文静,此刻他的眼睛已湿润了。
文静缓缓地走进候机室,离别的时刻终于来到了,李浩还有许多话来不及说。看着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载着文静飞向蓝天,直到望不到影子,李浩才离去,感觉心里空空的,似乎少了什么,伤感掠过心头。
李浩在开车回市区的路上,向艾突然打来电话,说道:“李哥,余倩雪的出生年月我已经替你查到了。”
“谢谢,是多少?”李浩漫不经心地问道。
“1984年5月17日。”向艾捂住话筒小声说道,好像生怕别人听见她说话一般。
“有没有找到余思德行贿、受贿的证据?”
“暂时还没有,不过他这段时间好像很忙,今天一大早他就赶往汕头去了。”
李浩冥想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他把纸浆生意做到汕头那边去了?”
“从公司客户联系资料上来看,没有一个是汕头地区的。”向艾否定了李浩的想法。
李浩一头雾水地问道:“那余思德去汕头干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无意间听他在电话里面说,好像过去谈什么业务,而其好像还很挺重要,他把几个得力助手都叫上了。”
“小艾,辛苦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反应。”李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叮嘱道:“记住,一切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让余思德发现你的身份。”
“李哥,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道这,向艾便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余思德这只老狐狸又在搞什么飞机?”李浩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同时将油门一踩,车子急弛而去。
当晚,天刚黑不久,烟鬼就神神秘秘地来到李浩家中,只见他从一个黑色的挎包里取出一把手枪,一个消音器和几十发明晃晃的子弹放到李浩面前的茶几上。
李浩欣喜若狂地看了烟鬼一眼,继而将枪拿到手中,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就像见到阔别多年的情人一般。
烟鬼点了一支烟,不停地抽着,也不说话。李浩毫不理会对面的烟鬼,只顾审视着这把枪,玩弄着它。他熟练地按下锁定钮,弹夹毫无阻滞的滑下,里面的子弹泛着金黄色光泽的。翻过枪身,黑洞洞的枪口里,似乎有一种无穷的魅力。
玩弄着手中的枪,李浩眼睛里的神采却显得越发诡异。那抹散乱和无助,绝望与悔恨,此刻已经被一种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的神色所取代。现在的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感情,嘴角的那抹疲倦感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整个人就仿佛变成一尊雕塑,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那把枪。
当烟鬼抽完第二支烟后,李浩才爱不释手地将手枪放回原处,一脸兴奋地笑道:“不错,这枪正合我意,兄弟,真是太谢谢你了,多少钱?”
“兄弟之间谈钱就见外了,只要浩哥你喜欢拿去用就是。”烟鬼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辉。
“那怎么行,这玩意又不是你家菜地里种出来的黄瓜!”李浩连忙摇了摇手,一脸正色地说道:“亲兄弟明算账,一码归一码!”
“浩哥,钱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收的!”烟鬼坚决地看了李浩一眼,试探性地问道:“要不今晚你请我出去爽爽权当感谢?”
李浩再次将手枪从茶几上拿起,爽朗地大笑道:“既然你把话都说道这份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今晚你带队,我付费。”
“哈哈...”烟鬼笑了几声,说道:“浩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找个俄罗斯小妞让你开开洋荤。”
“啊!能换个日本妞吗?”李浩目瞪口呆地看着烟鬼,带着满脸浩然正气,一字一句说道:“虽然我算不上什么热血男儿,不过这点抗日情怀还是有的。”
烟鬼眨了眨眼睛,坏坏地笑道:“那就玩双飞,来个欧亚合璧似的帝王享受怎么样?”
“兄弟,我对感情可是很专一的,我不能同时将我的爱分给两个女人。”李浩郑重其事地反驳了起来。
“是吗?”烟鬼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仔细地打量着李浩,带着惊讶和审视。突然,他龇牙大笑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将是本年度最糟糕的谎言。”
“呵呵...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得过奖,这次你可要颁个奖给我。”李浩开怀大笑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将手枪、消音器和子弹锁到了卧室里面的衣柜里。
烟鬼开着车左拐右转地来到了一家夜总会门前,李浩下车抬头一看,璀璨绚丽的霓虹灯上面闪耀着四个明晃晃的大字:——今夜星辰。李浩以前就听人过有这么一个地方,传闻里面的女的来自世界五大洲、六大洋,但是没有去过,据说消费非常高昂。
二人要了一个包间,特意叫了两个日本小姐。这里的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化的都是淡妆,看上去也很年轻,很清纯。她们穿着传统和服,脚踩木屐,进屋后就点头哈腰地冒了一句:“んばんは(konbanwa)晚上好!”
李浩微微笑了笑,朝着其中一个小姐招了招手。她轻快地走了过来坐在李浩的腿上,李浩搂着她的腰,并问道:“小姐多大了,你真的是日本人吗?”
小姐一边摇头,一边操着阴曹地府的口音,五音不全地笑着说道:“先生,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说,你真的是日本人吗?”李浩也学着那名小姐的摸样,五音不全地说了起来。
小姐干脆不再说话,一脸迷茫地看着面前的李浩。不远处的烟鬼,扭着头嘿嘿地笑道:“浩哥,她们是日本人,你说普通话她们是听不懂的。”
“可是我也不会说日本语啊!”李浩无奈地耸了耸肩。
烟鬼神秘兮兮地说道:“看过地道战、地雷战没有,就像里面日本军官那样说,她们就听得懂了。”
“真的还是假的?”李浩半信半疑地问道。
“不信你就试试。”烟鬼深邃地笑了笑,然后便和怀中的美女热吻了起来。
李浩吞了吞口水润了一下自己发干的喉咙,然后学着印象中日本军官横眉怒眼的摸样,龇牙咧嘴地对着怀中的小姐说道:“哟溪,你地,日本花姑娘地干活?”
“嗨!”小姐微微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李浩觉得纳闷,既然是日本人总不至于就会这个“嗨”吧?于是李浩提高嗓门又问道:“你地,今年多大地,告诉太君,大大地有赏。”
“啊!”小姐张开嘴巴,不知所措地看了李浩一眼,然后面露难色地伸出手指比划了起了。
“你地,说日本话,非常地好听,我地大大地喜欢。”李浩面带微笑,轻蔑地看着她。
“我地...我地...我...”小姐支支吾吾,神色也开始慌张起来。李浩见她半天就会说“我地”,于是伸出手打断了她的话,仍然微笑着盯着她的眼睛轻蔑地问道:“你是日本人?跟我说实话,没关系的!”
小姐和李浩对视了片刻,忽地站了起来,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指着李浩的鼻子喊道:“我说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你以为你是日本天皇?还是街道户籍啊?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呀!愿意找我就找,不愿意我今天还不伺候你!”
李浩阴阴地看着她,慢慢地站起身,抬手就赏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并抓着她的头发骂道:“八嘎,你地欺骗老子地干活,良心大大地坏了!你地,当你老子我是凯子看不出你杂种是个什么货色?跟我装他妈什么装啊你!我地,今天踹死你在这儿你信吗!”说完李浩松开了她的头发,一巴掌按在她的脑门上,将她推倒在地。
小姐坐在地上捂着脸不停地抽泣着,一旁的烟鬼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倒是他怀中那名温顺得如羊羔一般的小姐猛地从他身上撑了下来,怒气冲冲的走到李浩面前气焰嚣张地说道:“竟敢在天哥的场子闹事,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
“妈的,我看不想活命的是你这不知廉耻的鸡婆。”李浩瞪了她一眼,不容分说地飞起就是一脚重重地踢向那名小姐的小腹,只见她“啊”地大叫了一声,然后脸色苍白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起先被李浩推倒在地的那名小姐见自己的姐妹被李浩踢倒,她发疯似的嚎叫了一声,然后一把抱住李浩的大腿,像只发情的母狗张嘴就是一口。
“八格牙路!”李浩怒喝了一声,双手用力地撕扯着她的头发,像拔地里的杂草一样,拼命地向上拉。
那名小姐痛得不得不松开嘴巴,李浩也顾不得大腿的疼痛,对着小姐那张白净的小脸“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猛抽,直将她打得鼻血直流。
这才回过神的烟鬼连忙站起身走了过来,拉着李浩的胳膊说道:“算了算了,咱们不玩了,走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了小姐,然后把李浩拉出了夜总会。
“我操,老子还没有见过如此嚣张小姐,要不是你拉住我,今天我定废了她。”回到车上,李浩仍旧没有消气,张嘴就是一顿臭骂。
烟鬼也不说话,只顾着发动车子快速的奔离。车子驶出了段距离后,烟鬼透过后视镜见没有人跟来,这才如释重负地说道:“没想到‘今夜星辰’也是刘霆天的场子,幸好没有让他知道我们在此闹事,不然暗杀他就难上加难了。”
“啊!多谢兄弟及时制止,不然可误了大事!”李浩顿时恍然,背上出了一阵冷汗,缓了口气后这才问道:“传言那刘霆天漂浮不定,往来无踪,不知兄弟可知道他最近几天的行踪?”
烟鬼焦头烂额地看了李浩一眼,继而十分为难地说道:“刘霆天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深圳弘法寺烧香拜佛,十年以来从未间断。”
“哈哈,没想到这杂种还一心向佛,两日后便是农历十五,我定要他有去无回,命尚佛门。”李浩兴奋地大笑了起来,好像刘霆天的人头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
烟鬼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沉重地说道:“刘霆天出道以来结下的仇家不计其数,为此他行事小心谨慎,无论身在何处,身边都会跟随着大批的保镖,说实话干掉他绝非易事。就算成功了实施者也很难全身而退,浩哥我真怕你有什么闪失,要不”
“不成功,便成仁。为了死去的妹妹,为了崩溃的倩雪,我也只能背水一战了。”李浩打断了烟鬼的话,目光炯炯地看着漆黑的夜空,猛吸着手中的高级香烟。
见李浩心意已决,烟鬼大义凛然地说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浩哥,我和你一起去,大不了共赴黄泉,也免得路上寂寞。”
“做其他的事情我绝对赞成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这个观点,但是干掉刘霆天只有一枪的机会,这一枪必须直接命中目标,否则当第二枪响起的时候被击中的也许就是你自己。”李浩冷冷地笑了笑,笑声中带着深深的嘲弄和苦味。
烟鬼愣了片刻后,重重地说道:“那我在弘法寺外的车上等你,无论成功与否我都能在第一时间开车送你离开现场。”
“我们明天赶往弘法寺先实地考察一番,然后再作定夺。”李浩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急逝而过的霓虹,不再言语。
“行!”烟鬼点了点头,然后猛地加大油门,汽车就如脱缰野马,风驰电掣般狂奔起来,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深圳弘法寺位于深圳仙湖植物园内,地处深圳市东郊——有深圳“绿色心肺”之称的梧桐山麓。它背靠陡峭叠翠的山崖,前临涟漪万顷的仙湖。弘法寺寺坐东南,朝西北,依山拾级而建。建筑面积三万余平方米。沿中轴线自下而上建有:山门殿、天王殿、佛教文化展览楼、大雄宝殿、藏经楼。两边及侧面分别建有客堂、祖师殿、伽蓝殿、钟鼓楼、观音殿、地藏殿、功德堂、方丈楼、退居楼、卧佛殿、斋堂、禅院、僧寮、客寮、云水堂等。其中的斋堂可称得上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斋堂之一。雄伟的大殿、秀雅的卧佛殿、质朴的禅堂、俊巧的山门殿,斗拱飞檐,层层叠叠。水连寺,寺含山;绿树黄瓦交相辉映在蓝天白云下。晨风里,鸟话花香梵音起;夕阳下,青山无语问禅家。
第二天一大早,李浩和烟鬼便出现在深圳东郊,李浩特地买了一张深圳市的地图,然后按照地图上面的行车路线开着车对整个东郊的大小街道都熟悉了一遍,以便于逃离的时候能心中有数。
下午,李浩和烟鬼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仙湖植物园,二人沿着长长的台阶拾级而上。虽然明天才是农历十五,但是今天就有很多人赶来烧香拜佛。一路上可谓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想必明天定是比肩继踵,项背相望。
徒步攀爬了半个小时,李浩和烟鬼喘着大气穿过山门殿和天王殿,终于来到位于山顶正中的大雄宝殿。放眼望去宏伟庄严的大雄宝殿巍峨地矗立着,大殿前有丹墀、花坛、铜鼎、古樟、古柏。大殿重檐下的竖匾上书“大雄宝殿”四个金色大字,为1985年修建时由著名高僧本焕大和尚所题。
经过三道台阶,步入大雄宝殿,只见殿内人头涌涌,红烛高照,香烟缭绕,鲜花缤纷,名果满盆。在“佛光普照”的大红绣龙佛帐中,佛祖释迦牟尼端坐在莲花宝座上。这尊佛像,用青铜铸成,外贴真金,重达13吨,雕塑精致的佛祖像,嘴角略翘,似显微笑,安详端庄,亲切慈爱,引人神往。
烟鬼左顾右盼了片刻,将李浩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大雄宝殿之内是暗杀刘霆天的最佳场合,但是此处离山下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且沿路有警察执勤,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我也有同感,但是鱼和熊掌很难兼得,同时我也坚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这里是干掉刘霆天这个杂种的最佳场所,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李浩目光炯炯地巡视着四周,脑中不停地幻想着明天一枪击毙刘霆天的场面。
烟鬼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见李浩坚持的目光,只好点点头,硬是将口里的话吞了回去。
李浩疾步走到对面的小和尚面前,将一张百元大钞放进他面前的积善箱中,小和尚朝着李浩点了点头,然后取出三柱已经点燃的文明香递到李浩手中。李浩微微笑了笑,然后走到佛祖释迦牟尼面前,一脸虔诚地将手中几缕青烟缭绕的文明香插入浩大的香炉中,然后跪在面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佛祖在上,请保佑弟子明日一枪将十恶不赦的刘霆天击毙于你面前。”话毕,李浩爬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
少许,李浩缓缓起身,仰头期盼地看了一眼面前高大的佛祖释迦牟尼,他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神情。李浩又朝着他作了作揖,然后才与烟鬼离开了这拥挤得令人窒息大雄宝殿。
“浩哥,你真的准备明天在大雄宝殿之内伏击刘霆天吗?”烟鬼虽然已经知道了李浩的想法,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
李浩一脸严肃地说道:“方才佛祖已经向我明示,此地便是刘霆天的葬身之地。”
“既然佛祖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烟鬼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便屁颠屁颠地跟在李浩身后向山下走去。
走出山门殿,已经是黄昏十分,一缕残阳透过西边的树林,无精打采地洒在下山的青石路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
下山的路上,李浩和烟鬼没有说话,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弘法寺后,便在仙湖植物园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入房间后,李浩十分警慎地将房间是所有门窗和窗帘都关好,然后对着烟鬼说道:“明天由我独自一人上山,你将车停在山脚附近,事成之后我会打电话联系你,到时候你按照我的指示行事就是了。”
“浩哥,刘霆天不认识我,要不由我上山伏击,你在山下等我,这样成功率或许还会大些。”烟鬼郑重其事地看着李浩。
李浩感激地看了烟鬼一眼,一脸歉意地说道:“这是我与他个人之间的恩怨,原本把你拖进来我已经很抱歉了,哪里还能让你以身犯险呢?”
“如果换作是我遇到这摊子事,想必浩哥也会为我两肋插刀的。”烟鬼笑了笑。
李浩半开玩笑地说道:“呵呵,你把我想得太好了,也许不一定哟!”
“浩哥,真佩服你的镇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情开玩笑。”烟鬼抿了抿嘴唇,一脸惊讶地看着李浩,好像今天才和他认识一般。
李浩爽朗地大笑道:“是刘霆天死,又不是我死,我有什么害怕的。”
“哈哈,对对对,明天这个时候也就是我们开怀畅饮,庆祝报仇得以成功的时候。”烟鬼笑了笑,一脸正色地说道:“浩哥,早点休息,为了明天养足精神。”
“好,晚安!”李浩微微笑了笑,在关灯的那一刻,心中再次默默祈祷:“但愿佛祖能保佑我马到功成。”
次日清晨,仙湖植物园内弥漫着一层厚厚的浓雾,即使是初升朝阳的霞光,也无法穿透这层雾气。虽然时间尚早,但是很多善男信女已经从四面八方云集到了通往弘法寺的路上。李浩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带着一顶黄色的牛仔帽,怀揣着冰冷的手枪,跟随着拥挤的人群,只能随着人流缓慢的向山上挪动着步子。
山路两边大约五百米左右就会出现一两名执勤的警察,他们荷枪实弹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目露精光地在面前路过的人群中巡视着,只要那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内出现制止。
原本从山脚到山顶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却出奇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山顶后,李浩看了看时间,此刻还不到八点。为了不引起执勤民警的注意,李浩跟着人群一路来到大雄宝殿之内。
与昨天熙熙攘攘的人群的想比,今天浩大的大雄宝殿之内可谓是黑压压的一片,虽然有很多警察执勤维护秩序,但是进进出出的人还是显得异常的杂乱。
李浩找了一个角落,蹲在地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抽起烟来,实际却在暗中观察执勤民警的人数和他们巡逻的路线和重点布防的部位。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浩的手机响起,烟鬼在电话那头小声地说道:“浩哥,刘霆天在十来个小弟的拥簇下已经向山上走来。”
“好,我知道了。”李浩匆匆地挂了电话,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在地上,然后起身钻进了拥挤了人群之中。
又过了约四十分钟,只见身着褐色的中山装,戴着墨镜的刘霆天,在十来名身着黑色西服彪形大汉的前呼后拥下气焰嚣张地走近了大雄宝殿。原本拥挤的殿内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给刘霆天等人让开了一条通往佛祖释迦牟尼道路。
因为刘霆天是这里的常客,四周执勤的民警见这架势也没有什么过于太大的动作,他们只是将目光集中到了刘霆天等人身上,这样一来反倒给李浩在暗中伏击提供了便利。
那群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小心警慎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只见刘霆天缓缓来到积善箱面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丢入了箱中。小和尚眉开眼笑地点燃两炷一米来高的红香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刘霆天取下墨镜,露出他那没有眉毛的双眼,然后伸出双手一脸虔诚地接过大香,转身向一侧的佛祖走去。
拥挤在人群中的李浩悄悄地从怀中掏出带有消音器的手枪,然后慢慢地向刘霆天走了过去。刘霆天将红香插入香炉中,然后跪在面前的蒲团上,朝拜了起来。那群男子有的背对着他,有的面对着他,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至始至终都将刘霆天围在中间。
刘霆天闭上双眼一脸虔诚地跪在佛祖释迦牟尼面前,貌似在聆听着佛祖的教诲。李浩从人群缝里试图将黑压压的枪口瞄准了刘霆天,但始终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李浩极力地屏住呼吸,聚 会神地注视着被那群高大男子围在中间的刘霆天,只要他一露头,李浩便会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脑袋扣动手枪的扳机。
少许,刘霆天缓缓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躲在人群中的李浩慢慢地调整着手枪的角度,心几乎都提到嗓子眼了。就在刘霆天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围绕在他右面的两名男子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缝隙。从李浩那个角度看去,正好看见刘霆天的胸膛。
随之,李浩眼中露出一股恶毒杀气,继而猛地扣动扳机,同时人群中发出清脆地一声枪响。李浩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刘霆天是否中枪,大雄宝殿内本一副齐乐融融的景象立马像开水一样沸腾。尖叫声、哭喊声,叫嚷声此起彼伏,拥挤在殿内的人们有的抱头蹲地,有的蜂拥而逃。
为了避免人们相互拥挤,继而发生人踩人的悲剧,大殿内的一位警察当机立断地拔出腰间的配枪,对着上方鸣枪示警,同时大吼道:“大家不要惊慌,都蹲下,快蹲下。”
警察这么一吼,原本混乱不堪的大殿一下便安静了下来,李浩本想跟着杂乱的人群冲出大殿,那知鸣枪后,奔跑的人们都乖乖地原地抱头蹲下了。为了不引起警察的怀疑,李浩也只得跟着蹲了下来。这时李浩才发现,刘霆天竟然没有中枪,刚才那枪打中的是围在他右面的一名男子。
此行的目的就是干掉刘霆天这个十恶不赦的杂种,李浩当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看着十米开外的刘霆天,李浩不由气上心来,再次从怀中掏出手枪。正当李浩将枪口瞄准刘霆天欲暗自扣动扳机的时候,突然从身旁伸来一支手按住了李浩的手枪。
李浩吃了一惊,忙侧头一看,只见一个带着墨镜的妙龄女郎正神情严肃地望着自己,一把甜到发腻的声音,小声地从她性感的唇间飘了出来:“如果你再开枪,不但杀不了刘霆天,而其还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是谁?”李浩慢慢地收起手枪,满脑子都是大大的问号。
“现在还不是聊天的时候,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妙龄女郎刚说完,这时便冲来了一大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将大雄宝殿通往外面的所有出口都封堵得严严实实的,其阵势恐怕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妙龄女郎左顾右盼了一番,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对着李浩说道:“把枪给我。”
李浩迟疑了片刻,将怀中的手枪悄悄地递给了过去。妙龄女郎接过手枪后,若无其事地将手枪放入自己粉红色的时尚挎包之中。
突然,从殿外的扩音器中传来了一个犀利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怀疑殿内藏匿着恐怖分子,警方在没有抓到恐怖分子以前,殿内所以的人都是怀疑的对象,为了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请各位听从警方的安排,抱着头一个挨着一个走出来。”
心有余悸的众人,谁都不愿意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哪怕是多呆一秒钟。人们纷纷按照警察的意思,鸦雀无声地抱着头,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个个地向殿外走去。
封堵在殿外的警察认真细致地对每一个人进行详细的检查,其中包括随身携带的物品,身份证明和指纹等等,生怕遗落了某一个细节而将恐怖分子放走。
李浩和妙龄女郎排在队伍中间,眼看前面还有三十来人就轮到自己了,于是李浩十分担心地对着前面的妙龄女郎说道:“包里的枪怎么处理?”
妙龄女郎回头冲着李浩笑了笑,只见她悄悄地从挎包里取出一把手枪,然后故意朝着前面那名男子的后背撞了几下,同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枪放入那名男子的口袋中。
前面的那名男子貌似非常生气,恼羞成怒地扭过头来想要骂人,但见妙龄女郎这迷人的摸样,顿时变得眉开眼笑,非常受用地朝着妙龄女郎连连点头。
然后妙龄女郎以同样的手法,又从挎包取出一支相对小巧的手枪,再次放入那名男子的另外一边口袋中,当然这倒霉的男子正是刘霆天的手下。
万万没有想到妙龄女郎如此身手敏捷和机智过人,李浩在暗自称赞的同时,也开始怀疑起了对方的身份:“她怎么也带着手枪,难道她也是刘霆天众多仇人之中的一员,到此的目的也和自己一样试图伏击刘霆天吗?”
“无论怎样,我和她是友非敌,若不是她出手相助,也许我已经命尚于此,我可是知恩图报的人,看来得好好感谢人家才行。”李浩不停地冥想了起来,看着妙龄女郎姣好的身材,李浩色心顿起,心中暗自窃喜了起来。
想着,想着队伍前面的人逐渐走了出去,当警察检查到妙龄女郎前面那个男子的时候,在他身上搜出两把手枪,当即不容分说地将他抓了起来,那人一脸无辜地大叫道:“枪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啊?看你这摸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再不老实可别怪我施展暴力了。”其中一名警察脸色铁青地呵斥道。
那人知道自己此刻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然他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只得乖乖地不再说话,任由两名警察将他押往山下。
抓到了嫌疑人后,看样子好像警察们的警惕性松懈了很多,对于后面的人们检查也就没有先前那么一丝不苟了。李浩和妙龄女郎非常顺利地通过了检查,二人走出大雄宝殿后,李浩便拨通了烟鬼的电话:“兄弟,你在什么位置?”
“浩哥,你没事吧?刚才山下戒严,我被警察驱离到了市区,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这就过来接你。”烟鬼在电话里头十分担心地问道。
“有事还能给你打电话吗?”李浩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不用过来,计划失败了,你先回珠海,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再伏击他一次,有什么事情我再打电话联系你。”
“那行!”烟鬼应了一声,然后叮嘱道:“浩哥,一切小心行事,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总以为你挺男人的,可万万没有想到你也如此鸡婆?”李浩不耐烦地挂了电话,然后一边与妙龄女郎并肩走向山下,一边感激地微微一笑道:“多谢小姐出手相助,倘若没有小姐的帮忙,今日我只怕极难逃脱这是非之地了。”
“你我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到此地,帮助你也就是帮助我自己,谈不上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妙龄女郎摘下了鼻梁上的那副深蓝色的墨镜,一双炯炯有神,墨如黑洞的大眼睛显露了出来。
李浩虽然早就猜想到了妙龄女郎此行的目的,但还是试探性地问道:“难道小姐与刘霆天也有什么血海深仇不成?”
“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贸然出手,想必刘霆天这个老贼已命丧于我枪口之下。”妙龄女郎不满的嘟起小嘴抱怨道。
李浩愣了片刻,半开玩笑地调侃道:“这也怪不得我,谁叫你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要是让我知道小姐的枪口也对着刘霆天的话,我定会让小姐先开枪的。”
“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冒失鬼也在其中。”妙龄女郎唇角微挑,冷冷的眸子不屑地看了李浩一眼,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李浩疾步追了上去,绕到妙龄女郎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道:“既然小姐不知道我在其中,那我又怎么会知道小姐在其中呢?”
“呵呵,看来我们谁都没有错,也许刘霆天命不该绝吧!”妙龄女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李浩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哀伤,咬牙切齿地说道:“当然是找机会再次暗杀刘霆天这个乌龟王八蛋。”
“有了这次教训以后想要再次伏击刘霆天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妙龄女郎一脸担忧地说道,起先还镇定自如的女侠,此刻完全是一副小女人摸样。
李浩眯着双眼抬头望了望明晃晃的太阳,信心满满地含笑道:“话虽如此,但是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只要我们联起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我和你?”妙龄女郎一脸惊讶地指着自己,莞尔一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咋们还是各行其是的好。”
李浩微微一笑道:“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咋们为了同一个目标而走到一起,小姐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你就别多费唇舌了,我素来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妙龄女郎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浩,郑重其事地说道:“虽然我很想杀掉刘霆天,但是我不想假人之手。”
“没想到她的性格如此孤僻与好强,简直就是我在游戏中的现实展现。”李浩暗自苦笑了一番,不以为然地辩驳道:“这怎么能叫假人之手呢?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他,咋们联手是强强结合才对。”
“可是”妙龄女郎刚一开口,李浩便毫无绅士风度地打断了她的话:“难道你还想遇到今天这样的状况啊,再这样搞下去,我看刘霆天没有挂,我们反倒先挂了。”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想了想,妙龄女郎在情势所迫下,不得不暂时答应李浩的条件。
李浩耸了耸肩,咧嘴一笑道:“什么条件?”
“我曾经在父亲坟前发过一个誓言,那就是亲手杀死刘霆天以此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所以你得答应由我来了结刘霆天这条狗命。”妙龄女郎貌似想到了某段痛苦的回忆,整张脸也变得神情黯然起来。
李浩自然而然地收敛起那张吊儿郎当的笑脸,带着一丝自责的口吻,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勾起了小姐的伤心往事,我想伯父若是在天有灵见你如此信守誓言,他一定会开怀大笑的。”
“事情都已经过去,不需用客套话来安慰我,你倒是答不答应我的条件?”妙龄女郎心直口快地说道。
李浩皱紧眉头思量了半响,深深地叹了口气后,厉声说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小姐如此孝心,若我不答应小姐的条件岂不是有失君子风度?”
“既然你答应了我的条件,那咋们就从此刻开始合作。但是你得保证干掉刘霆天之时,就是我们分离之日,从此各奔东西,再无瓜葛。”妙龄女郎冷冷地说道,现在她又恢复了先前的冰冷。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看来她身上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李浩冥想了片刻,浅浅地说道:“你我为了同一个目标而走到一起,当目标失去后,自然而然是各奔天涯,就算偶尔碰到你,我也会视而不见的。”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我再补充一句,在我们合作期间,除了正常的交谈之外,请不要询问我的任何私人的问题。”妙龄女郎酷酷地看了李浩一眼,十分潇洒地戴上那副大型号的墨镜,大步走到了李浩的前面。
“好一个有趣的女人,我一定要以一颗不知廉耻的心,非将你弄上床不可,嘿嘿”想到好处口水不自觉的流下来,李浩连忙用手擦了擦,然后飞快地追了上去。
离开仙湖植物园,已是下午两点。李浩和妙龄女郎在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慰劳了一下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然后便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
进入房后,还不待妙龄女郎坐下,李浩便抢先说道:“想必一天两天我们的合作也结束不了,我叫李浩,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妙龄女郎轻轻地坐下,不爽地白了李浩一眼,李浩摊了摊手,微微一笑道:“这可不算违背我们的约定,再说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的私人问题。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的话,那以后我还是叫你小姐好了!”
“叫我浅浅。”妙龄女郎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说道,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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