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小妈咪:第一最好不相见 > 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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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雪莱《西风颂》

    第二天秦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还在做梦。因为这么多年也只有梦里才能回到这里,这个她从孩童一直住到长大的闺房。

    恍惚了一下,想起自己已经搬回来了,不然还真的以为出国也好,有若初也好,这么多的事不过是因为自己睡了一觉而已,她仍然要按照秦本儒的规定按时起早去吃早餐,然后赶着公交车去上学,这么想着,庄子的疑惑还真是很合情合理。

    习惯性的去拉窗帘,开窗,一股寒风马上冲了进来让秦南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冷战,天空有零零星星的小雪花飘了下来。十一月初,已经开始飘雪,冬天快要来临了呢。

    “妈妈,你起床了吗?”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小脑袋伸了进来,在看到秦南的笑容后,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秦南身边。

    女儿的出现彻底打破了秦南“庄生晓梦迷蝴蝶”式的遐想,“乖,宝贝昨晚睡的好吗?有没有睡觉不老实打扰到奶奶?”秦南将窗子关上后,将若初抱起来母女俩一同坐在了窗台上,从来都是只坐她一个人的宽大窗台,如今因为若初的加入,显得局促了一些,不过却让秦南感到幸福。

    “妈妈,我昨晚是和爸爸一起睡的哦。”若初献宝似的说,以前秦北都是在若初睡着之后离开,今早若初还是第一次在秦北怀里醒来,不安分地用小手摩挲秦北的胡茬,把秦北弄醒之后又跑下楼去骚扰爷爷奶奶,看看爷爷奶奶都起来了,就想来闹秦南,结果被秦北拦下。

    也难怪若若,昨天来了之后蔫巴巴的,休整了一夜马上就恢复了小孩子应有的活力,尤其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家庭里生活,想不兴奋都难,一大清早就楼上楼下的跑了十几个来回,弄了满头汗。

    秦本儒破天荒地宣布早饭推迟,等秦南起床,这让袁静淑和秦北都吃了一惊,几十年的习惯,就这么的因为秦南破了一把例,秦北心里很感激,但还是劝大家都吃了饭,一是想让秦南多睡一会,让大家都这么等着不现实,还有他知道,秦南一定不会愿意这么做。

    “若若吃过早饭了吗?”秦南摆弄着若初的小辫子,和自己的编法不同,应该是袁静淑的手艺吧。

    “吃过了。”

    “那等妈妈一下,妈妈一会送你去幼儿园好不好?”也不知道昨天秦北给没给卢老打电话,今天虽然没课也准备去看看,凭空的耽误了一堂课还是应该解释一下的。

    “妈妈,若若今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幼儿园啊?”若初小心翼翼地摆出了一幅不情愿的表情,她可不想当迟到的孩子。

    “这样啊,那若若今天就陪陪妈妈吧。”昨天让女儿受了惊吓,今天秦南也舍不得为难她。

    梳洗了一番,想起昨天出门的时候只拿了若初的衣物,自己的全部都在家里,就想着在衣柜中找一套过的去的学生时代的衣服将就一下,打开衣柜的门,眼前的情景让秦南久久没有动。

    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换成了适合她这个年龄的新装,职业的、休闲的甚至还有晚礼服,都是带着吊牌的。

    “南南起来了,怎么没多睡一会,肯定是若若这个小鬼灵精捣的乱。”袁静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她起大早熬了几个小时的粥,什么红枣啊、莲子啊、桂圆啊,只要是袁静淑认为补血的放了一大堆进去。若若撅着小嘴抗议。

    “妈,这是……”

    袁静淑看见秦南站在衣柜前,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先过来趁热把这粥喝了,这些衣服是我平时看着适合你就忍不住顺手买了,也不是特意的,总想着你全是上学时的衣服,你自己还舍不得买,要是回来没准能用的上,这不你回来了吗?不过有的已经买了好几年了,款式也过时了,你就别穿,拣自己喜欢的穿。”

    “妈……”

    “你看你,不许再哭,你不是也想着妈呢吗?上次要不是你想给我买那件旗袍,咱娘俩也碰不上是不,快过来喝粥,若若也有份。”袁静淑看见秦南眼圈红了,自己也是鼻子一酸,赶紧转移话题。

    秦南乖乖过来,边喝边喂若若,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进粥里去。

    袁静淑就在衣柜里给秦南选衣服。“南南,你今天出去吗,去哪里?”

    “哦,我今天想要去一趟学校办点事就回来。”秦南话音刚落,袁静淑已经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米色的驼绒大衣和一条同色系略深的羊毛呢阔腿裤。

    “今天下雪了,你身体虚,穿大衣吧,别冻着了,若若走跟奶奶下去,奶奶也有新衣服给你穿。”袁静淑的个人爱好和特长终于在秦南母女回家之后有了发光发热的用武之地。

    秦北坚持要送秦南去t大,本来他不想让秦南出去,但是又拗不过她,于是决定亲自送她们娘俩。

    雪越下越大,秦北的车速很慢,几年前也是第一场雪,他送秦南上学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一天他的车因为刹车打滑差点撞上了路边的栏杆,而现在,一个车上又多出了两条小生命,其中之一还未出世,怎能不让他战战兢兢。

    “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车子停到了文学院门口,秦北问秦南。

    “你忙你的吧。”秦南说完看了秦北一眼,带着若初下车,秦北没说话,下面他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卢老的办公室今天有客人,是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秦南带着若初进来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正站在卢老的大书柜前翻看着什么,显然她们娘俩的到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过他的视线马上就定格在了秦南身边的若初身上。

    若初今天的打扮完全出自袁静淑的手笔,粉红色及膝的收腰羊毛大衣,下摆是裙装的造型,头上带着相同颜色的小礼帽,上面镶了一条缎带的蝴蝶结,映衬着乌黑的头发和红扑扑的小脸,越发显得娇俏可爱。

    若初也同样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高她一头还要多的男孩,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忍不住看他,这个男孩表情酷酷的,多少有点木,但是那双眸子却清澈如水,小小年纪笔直地站在那,倒显得气宇轩昂。

    在他开口对秦南说“阿姨好”的时候,若初看到了他整齐洁白的牙齿,于是自己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出来。

    “若若,叫哥哥。”秦南和卢老寒暄过后,对若若说道,这是卢老的宝贝孙子,她之前见过一次,很喜欢。

    若若没有开口。

    那个酷酷的男孩先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秦若初,你叫什么。”若初不卑不亢。

    “我叫卢梭。”

    “你为什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字?”若初又发扬了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优良品质,而且毫不顾忌对方感受。

    “我……是我爷爷要我这么叫的。”说实话这小帅哥也不知道他为啥要叫这个名字。

    “你是秦阿姨的女儿吗?”

    “是啊。”

    “你妈妈好漂亮的。”

    “那当然啊,我爸爸也很帅的。”

    “难道有我帅吗?”

    “你很帅吗?”

    “……”

    听了几句他们俩的对话,卢老哈哈大笑起来,秦南也忍不住莞尔。

    “秦南啊,这就是秦北的孩子吗?还真是咄咄逼人,哈哈哈……”卢老也是个童心未泯的。

    “对了,昨天有人找你找到我这来了,我以为你会来,结果打你电话也不通,他留下了联系方式,我找找。”卢老开始满桌子找一张便笺纸。“好像是一个叫什么克伦威尔的英国人,说是你导师詹森介绍来这的,啊,就是这个,找到,伯纳德克伦威尔,给。”

    秦南伸手接过卢老递过来的便笺,“妈妈,伯纳德叔叔要来了吗?”若初对这个名字比较敏感,马上将注意力从小帅哥的身上转移了过来,引来小帅哥的一阵不满。

    “恩。”上面有伯纳德下榻酒店的详细地址和电话,秦南努力在脑中搜寻这个人的模样,发现已经不太能想的起来了,也不过是不到一年没见,感觉已经淡到没什么印象,有些人,注定是要在你生命中如风一样飘过而不留痕迹的,而有的,却要纠缠你一生。

    因为也没什么其他的事,秦南很快就告别卢老,带着若初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那个小帅哥蹬蹬蹬地追到了门外,秦南停下脚步微笑地看着他。

    “阿姨再见。”

    秦南点头:“卢梭再见,若若和哥哥再见。”

    若初和小帅哥摇了摇自己的小手道了声再见,和秦南一同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秦南看到卢梭还直直地站在那看着她们,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奇怪又固执的孩子,可就是让人喜欢。

    “若若,你说我们是现在就回去还是去见见伯纳德叔叔?”两个人站在楼门外的雨达下,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秦南问道。

    “去看伯纳德叔叔吧。”若若仰着头对秦南说道。

    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没什么心情,但毕竟是千里迢迢找到了自己,出于礼貌也应该见一下。

    “若若,那我们出发吧。”

    当秦南将电话打进伯纳德所住宾馆的房间时,马上就听到了伯纳德兴奋的吹了一个口哨,约了他在一层的咖啡厅见面。

    伯纳德见到她们母女俩的高兴程度让秦南很感动,不管怎么说也是她在国外漂泊期间照顾过自己和若初的人,其实是应该感谢他的,他在圣诞节前突然消失,秦南还稍遗憾了一下,因为都没有机会亲口对他说一声谢谢。

    不过秦南后来也想的很开,她本来就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人家有了女友或者爱人忽然消失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无法要求他人无条件永远照顾她们母女俩,人家也没有这个义务。

    所以慢慢的,伯纳德这个名字和人就被秦南淡忘了,因为本来也没刻意去记得。

    但伯纳德见到她们母女俩时的态度却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那种真诚和喜悦足以消除一切因时间和距离产生的疏远和隔膜。

    “南,你离开美国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伯纳德首先想到的是控诉,不管秦南怎么看他,在他心目中她就是他未来妻子的首选。

    “对不起,不过我也找不到你不是吗?”秦南说的是实话,如果一个男人忽然和你玩消失,并且一消失就是半年,任谁都会觉得这是对方有意为之吧。

    “唉,是我家里突然出了点急事,走的时候又着急,也没把你联系方式带回英国,想着早早就能回去,结果回去你就不在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头脑一片空白……”伯纳德正说着的功夫,若若的西瓜汁被送了上来,若若抱着西瓜汁边吮吸边看外面的雪,大人的谈话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吸引力。

    “没关系,有缘就会再遇到的……”秦南淡然地说,她从来也没怪过他,因为觉得他的事无需和自己解释。

    两个人的咖啡被送了上来。

    “你这次到中国来,是旅游还是?”不管怎么说尽尽地主之谊还是必要的,同时也感谢在自己最无助时他的关怀和照顾。

    “主要是来找你,顺道处理一下我妈妈在中国的产业。”

    “那什么时候走?”

    “怎么,刚来就赶我走?”伯纳德露出一脸的怨念。

    “呵呵,我好安排时间招待你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秦南真诚地说。

    “一个是你帮不上的忙,而另一个还要全靠你。”伯纳德的话隐含深意,秦南心里隐约有数,知道他这趟来也许和自己有关系,不会是顺道来看看那么简单,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说说看什么是我帮不上的忙?”秦南开始避重就轻。

    “哦,是我外公家族的遗产问题,出现了一点纠纷,我的律师对中国的法律不太熟。”其实这点小事要在平时完全不在伯纳德过目的范畴之内,只不过是因为是他妈妈的事,并且涉及到了中国,他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如果秦南知道克伦威尔家族在中国的产业范围,她就不会说出下面的话了,因为在中国各地为其服务的名律师就不下几十个。

    “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律师,要不要介绍给你?”此时秦南是真心想为他做点事情的。

    “好啊。”

    秦南拿出手机翻找晓晴的电话。

    “不急。”伯纳德一下按住了秦南的手。“我还有话说。”

    秦南不动声色地抽开了自己的手,低头搅动咖啡,等着他下面的话。

    “南,你知道我找了你很多年,我也很喜欢若初,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和我到英国去。”伯纳德看着秦南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像很多文学作品夸张的那样爱的无可救药,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美女在绕。

    可是却总会不经意地想起她,想起那次相遇,于是寂寞的时候他会自觉不自觉地在同样的时间到查尔斯河畔去,只是期望再来一次浪漫的不期而遇,一有机会也会通过各种关系打听一个叫秦南的中国留学生,但伯纳德毕竟是一个现实的人,他并不会因为遇见了秦南就会为了她等待守候,再次撞见秦南的时候,他之所以还在单身,是因为他的浪子本性,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早就回英国继承家族事业去了。

    而这第二次的相遇让伯纳德彻底认定这是上帝的安排,不然人海之中,为什么他们偏偏会一次又一次的遇到,于是他决定追求她,本来在那个圣诞节之前,他已经准备好了向秦南求婚,谁料他父亲突然去世,作为长子,他不得不放下所有回去料理一切。

    伯纳德的曾祖父曾是维多利亚时期英国著名的工业家,因为其贡献曾被女王授予世袭的伯爵封号,是从资本家成功转型到贵族的代表,二战期间家族事业曾一度衰落,但到了伯纳德父亲的手里,经过成功的转型,又再次焕发生机,行业触角涉及金融、地产、媒体等。因为伯纳德的父亲是个疯狂的球迷,所以克伦威尔旗下还拥有几家英超的豪门俱乐部,当然这些就鲜为人知了。

    “伯纳德叔叔,你要带我们去英国玩吗?”若初的西瓜汁消灭了一般,看雪也看的厌倦,于是开始关注起大人们的谈话。

    “呵呵,是和叔叔一起到英国去生活,我们要变成一家人?”表面上是对着若初在解释,实际上是在说给秦南听。

    若初虽然很喜欢这个叔叔,也很向往到英国去,可是她不是和爸爸是一家人吗?怎么又会和这个叔叔是一家人呢?那爸爸怎么办?爷爷奶奶怎么办呢?因为爷爷和她说他们才是一家人。

    若初困惑地仰头看秦南,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伯纳德,对不起……”秦南想要说的话被伯纳德打断。

    “南,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急着做结论,哪怕你要拒绝,答应我你会考虑三天,即使你拒绝也等三天之后,这样我还有三天充满希望的日子,好不好?”伯纳德眼中的渴求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秦南笑了笑,她还能说什么呢。

    “好了,我请你们吃午饭吧,对了,不是要帮我介绍律师吗?现在请吧。”伯纳德轻松地说。

    秦南点了点头,拨通了晓晴的电话。

    人们至少应该原谅那些我们若不遭逢不幸便不会犯下的错误。——沃夫纳格

    秦北将秦南母女送到t大后,驱车去了他和郑芳曾经的住处,他是去收拾东西的,虽然一共也没有多少他的东西,但是他就是不想有一丝痕迹留在那,这样会让他觉得还和她有牵连。

    乔浅已经把郑芳送回了家,这是她执意要求的,乔浅也没办法,好在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注意调养就好了。

    郑芳醒来后看到的就是乔浅,她一直不肯说话,也不肯看乔浅一眼,乔浅也知道她希望陪在她身边的是秦北,可是秦北交代他过来的时候眼睛血红,看架势就差要把郑芳再次杀了,他还真是不放心秦北再过来。

    在病房陪了一夜,郑芳今早突然要求出院,乔浅也只好将她送了回来,想着去买点什么东西给她补补,可是又不敢贸然离开,怕她再次想不开,正在左右为难的工夫,秦北来了。

    秦北开门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客厅抽烟的乔浅,先是吃了一惊。

    “她出院了,在楼上休息呢。”乔浅不紧不慢地说,“放心,我把有棱角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她就是再想不开也得先下来找到工具再说。”

    机智如乔浅,其实知道秦北担心的是什么。

    秦北的嘴角撇了撇,“她再想死,谁也拦不了,我们救得了一次,救不了她一辈子。”边说边往越过乔浅往他自己的房间走。

    “你就这么想我死是不是?”郑芳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秦北和乔浅一起侧过了头。

    郑芳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北不是这个意思,郑芳你应该休息……”乔浅忙打圆场。

    “你很希望我死是不是?”郑芳扶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声音咄咄逼人。

    “郑芳,你别这样,还是秦北第一时间救的你,要不是他……”

    “你给我闭嘴,不要你管。”郑芳突然对着乔浅尖利地咆哮起来,咆哮过后止不住地喘粗气,看得出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乔浅噤声,皱眉,是担心她的身体。

    “你为什么要救我,怕我死了良心不安是不是?”继续针对秦北,一步步地走到了他面前。

    秦北挺直了背脊站在那,迎着郑芳怨恨的目光,面无表情,双手却是在袖子里紧握成拳。

    “你怕我死了,那个人良心受折磨是不是?你救我还是为了她是不是?是不是?”郑芳开始歇斯底里。

    “是。”秦北突然大吼了一声,同时挥拳狠狠砸向了旁边的玻璃茶几,因为是钢化玻璃,并没有碎裂,可秦北的手却磕出了血。

    “你说对了,我就是为了秦南才救你,要不是为了她,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和我没关系。”秦北双眼冒火,去他的绅士风度,这个时候他只是个人。

    “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我要死,我要你们永远都安不了心,我让你们折磨一辈子……”郑芳开始拼命的揪自己的头发,乔浅忙死死将她抱住。

    “啪”的一声,秦北挥手重重地打在了郑芳的脸上,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打女人,在场的不仅是乔浅和郑芳,连他自己一下子都愣住了。

    “乔浅你放开她,让她死去吧,秦南已经将命还给她了,她再死和谁都没关系了。”秦北声音平静,乔浅看着秦北并没有放手,“你说秦南她……”显然乔浅也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

    “秦南为了救她,差点有危险,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秦北说到这心里还在疼。

    乔浅嫌恶地松开了郑芳,这一刻他有点怀疑自己当初对她的判断了。郑芳身体失了支撑略微晃了晃,最后还是勉强稳住。

    “秦北,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身体流的是那个贱人的血液?”郑芳在经历过那一巴掌之后,神智清醒了许多,终于可以好好说话,尽管语气仍然尖利。

    “啪”,这次轮到她身边的乔浅给了她一巴掌,这一掌打在她脸上,疼在乔浅心里,正因为他爱她,他才无法容忍她变得这么坏,这么冷血,他一直以为她有苦衷,一直以为她是可以被原谅的,但是今天她的表现,让他恍惚了,他突然很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她背叛秦北。

    “是,她是贱,贱到为了救你这种人差点牺牲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贱到为了你的幸福宁愿背井离乡地去做一个未婚妈妈,我也恨她,为什么就这么贱。”秦北对着郑芳控诉着,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秦南悲伤的种种,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变得哀伤。

    “这么多年,她只要是一做噩梦或者是生病的时候就会在梦里哭着喊姐姐,她一直坚信能再见到你,你不知道她在学校里遇到你的时候多激动,你也不知道你被处分后的那几天她有多绝望,你更不知道为了你能进秦氏,她瞒着家里第一次遭到训斥……”

    “她不管为你做过多少,她从来没想过让你知道,她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一句不是,就算是她欠你,她做了这么多难道还抵不上吗?她差点拿出两条命去换你一条命,难道还不够吗?”

    “我真的是替她悲哀,摊上你这么个姐姐,你就这么一心想着要置她于死地吗?”秦北开始陈述事实,郑芳木木地站在那,面无表情,而乔浅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秦南做的这些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我本不想说这些,对于你这样子的人,我算是彻底看透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秦南不欠你任何东西,只有你欠她的,你死多少次都还不完……”秦北说完扭头进自己的房间,几分钟后拿了一个小包走了出来,将手里的钥匙一把扔在茶几上,这里,他是再也不想来了。

    “北,我是爱你的……”在秦北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郑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是饱含深情的,不是说只要是出于爱不管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吗?为什么秦北不可以原谅她,难道他不知道她爱他吗?

    秦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转回身,“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幸福的,而且只要对方幸福,而你的爱里,只有你自己。”说完开门出去。

    郑芳看着秦北的背景,身子一软滑坐到了地毯上,乔浅看了她一眼,也跟着秦北走了出去,她要死,就由她吧。

    这两天秦宅真是欢声笑语,若初的活泼给整个秦家带来了生气,秦本儒现在基本哪里都不去,也不去找吴远山下棋,袁静淑就变着法的给秦南做东西吃调养身体,还逼着她休息,连网都不让她上,秦南笑称要是这样下去,恐怕她就要胖成小猪了,袁静淑就说那是福气。

    若初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晚上她总要斗争一下是要和妈妈睡还是和爸爸睡,她问过秦北,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不可以睡在一起,秦北思考了好半天给出了一个蹩脚的答案,那就是没有那么大的床,结果却没能得到女儿的信服,因为秦北的床本来就是三个人的,据若初的目测这理由根本就不成立,还把秦北好一顿鄙视,说他骗她。

    秦北于是怂恿若初,如果她能说服妈妈过来一起睡,他一点也不介意。

    于是若初带着秦北的使命来游说她妈妈,秦南在听到若初的要求后瞠目结舌,好不尴尬,后来也找到了一个理由,那就是男生是不可以和女生睡在一起的,结果依然没能让若初信服,因为她明明看到爷爷和奶奶睡在一起,而且她自己也和爸爸睡在一起,难道不都是男生和女生吗?结果秦南也被若初鄙视了一下。

    但秦南的坚持不得不让若初无功而返,去和她爸爸报告游说结果,不过因为她两个房间来回跑,最后累到随便在一个房间睡着了。

    雪下了两天还在不大不小地缠绵着,秦南没有忘记今天是伯纳德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她需要给他个交代,把话讲清楚,她不能看着人家因为她再耽误下去,伯纳德年龄也不小了。

    刚好下午有课,下了课带着若初去见伯纳德,也省得自己尴尬,若初在秦南和伯纳德关系上的电灯泡作用发挥的还是很明显的。

    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一节大课坚持下来,秦南觉得多少有些吃力,好在今天没有学生缠着她问问题,出了教室门打算去幼儿园,一眼就看见了郑芳站在了门口不远处,显然是在等她的。

    秦南垂下了眼眸,她不想和她说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挽回的余地了。

    “我们聊聊吧。”郑芳走到了她跟前,主动说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秦南并没有看她,她怕看多了这张脸会连带厌恶自己的容颜。

    “就几分钟好吗?说完了我就走。”郑芳依然不依不饶,秦南看了看她,她还不太会严词拒绝人。

    姐妹俩一起出了教学楼,漫无目的在校园里走,秦南并没有说话。

    “谢谢你救我。”郑芳忽然说,秦南没有回应,这句谢谢并不完全属于她,还包括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可是他都没有权利抉择就被秦南强迫着拿命去冒险,这远不止一句谢谢就可以弥补的。

    “我的养父是省里的一个高官,掌握实权,是我把他贪污的资料送到他竞争对手里的,不然的话,他现在依然可以很风光。”郑芳也没指望秦南回答,开始自顾自地讲她的事,这些事秦南从来都不知道。

    秦南看了看她,她的话她听进去了。

    “我的养母没有生育能力,所以领养了我,他们家没有孩子,所以我刚去的时候对我很好,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郑芳抬起头眯着眼,任雪花落在脸上再融化成水滴,边讲边回忆从前的事。

    “有一段时间我很快乐,也慢慢淡忘了咱们爸爸妈妈的事,只是偶尔会想你,想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过的这么好。”

    秦南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

    “可是,就在我上初三快毕业马上要中考的时候,我……怀孕了。”郑芳说到这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秦南微微一怔,她怎么会不理解那感受,何况那时的郑芳才初三,而自己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了,她可以想见郑芳那时的无助,于是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郑芳也看向她。

    “是我养父的孩子。”郑芳平静地说出来,秦南站在了原地,她不太相信郑芳所说的一切。

    郑芳拉过秦南的一只袖子,将手臂圈在她胳膊上,示意她继续往前走,秦南机械地迈着脚步。

    “因为我当时不知道,而中考还要加试体育,我那时候锻炼的很凶,然后就流产了。”秦南越听眉毛锁的越深。

    我养父知道后很生气,他说我是故意害了他的骨肉,要我赔给他,于是,他就很疯狂的继续对我做那种事,那时我刚刚流产,结果,结果差点丧命,你知道我们的血型很稀有,后来命是保住了,但却终生不能再生育了。”说到这,郑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秦南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郑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秦南说,“正因为如此,你更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是吗?”

    郑芳咬了咬牙,眼泪开始围着眼圈打转,“我没有参加体育加试也考上了高中,整个高中三年,他几乎每夜都在折磨我,我那时只有一个信念,努力考出去,远远地离开他,然后报仇。”

    “那时候我恨所有人,因为只有恨才能让我支持着,也包括你,后来看到秦家对你那么好,我就更恨你,我一直觉得我所承受的这些原本应该是你来承受的,如果一开始秦家带走的是我,那秦北也一定会爱上我。”郑芳的逻辑看起来天衣无缝,秦南也无法反驳。

    “可是你偏偏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还是那么笨笨的,可是你越是这样,大家就越喜欢你,我就越难受,秦北那么优秀的人,竟然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我怎么都想不通。”

    “我这个人,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所以我根本不在乎,反倒是你,一次次的救我,让我死都死不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求一个内心的安宁?”郑芳问秦南。

    “为了爸爸妈妈。”秦南脱口而出,郑芳愣愣地看了秦南几秒钟,忽然失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爸爸妈妈,原谅我,求你们原谅我……”

    秦南将郑芳拥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为她掸落发迹上的雪,“会原谅的,一定会的,你受苦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要好好的活着,让他们安心。”

    郑芳边哭边点头,秦南也忍不住掉泪,引得过往的学生纷纷回头看她们。

    纷扬了几天的雪,就这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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