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159章
感情有理智根本无法理解的理由。——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若初和晓川下了飞机就直接回到了秦宅。因为之前有打过电话,所以秦宅里很热闹,卢梭也在。
话说若初临走的时候只和家里说了声要出差,因为伯纳德交代要保密,连去英国都没敢告诉家里,只是在回去之前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晓川让她打的,说在外面这么多天了,回国后先回家也好让家里人放心,若初在电话里捎带提了一下晓晴的事,也没有细说,这下可好,所有人全都聚集在秦宅翘首以盼,好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若初一回来暗暗咋舌,好在每个人都有礼物,连小深深和夏天都在,一进门,气还没等喘匀就被大家包围了上来,跟在后面的晓川也不能幸免。
若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了,总得让她先把东西放下喝口水吧,连一向沉稳的老爸秦北也抛了两个问题上来,而卢梭则远远地呆在一边,淡淡地看着若初和晓川,也不上前来,也不打招呼,好像有什么心事,若初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卢梭,但是也没有得空去理会他。
这顿晚饭吃的是热闹异常,晓晴的婚事成了当之无愧的最热话题,所有的人在为她高兴的同时,也都忍不住啧啧赞叹,因为这段恋情大家都是一路看过来的,谁都知道不容易,在感慨的同时大家又兴致勃勃地回顾了晓晴和伯纳德交往的大致始末,这还不过瘾,又开始八卦晓晴和伯纳德的各自生平经历,最后甚至由袁静淑介绍起了晓晴小时候的事,晓川和秦北还从旁附和,若初今天算彻底见识了,原来自己身边的人们是具有多么强大的八卦潜质,自己当初怎么没发现呢?
然后就是在若祺的带动下,大家开始缠着若初和晓川讲在英国的见闻,晓川只是随意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话,若初对这个话题还比较感兴趣,将一路上的见闻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越讲越兴奋,听得若祺都入迷了,直嚷着爹地偏向,带姐姐去旅游不带他去。
于是若初不得不再次强调,不是旅游,是正事,至于旅游,那都到那了还能不看吗?若祺还是不服气,嚷着一定要爹地也带他出去长见识,晓川没办法,答应等若祺假期他想去哪里就带他去哪里,若祺才作罢,恨得若初牙痒痒,说这是赤裸裸的敲诈,老爸老妈也不管,若祺冲着她做鬼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小深深坐在郑芳的怀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咯咯地笑。
大家在饭桌上正有说有笑地热闹着,卢梭忽然起身。
“卢梭你吃好了吗?”秦南作为女主人,要对每个人都照顾周到,发现卢梭要离席,第一个做出了反应。
“阿姨,我吃好了,想去透透气,你们大家慢慢吃。”说完冲着大家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饭厅。
若初终于意识到了卢梭可能是有什么情绪,也难怪,自己一走这么多天,也没和他打声招呼,想必是因为这个生气,想要去安慰安慰他吧,又不知道说什么,再说她也不喜欢男生这么小家子气,刚才当着大家的面都说了要保密,他责怪她也没有道理。
不过卢梭的这个举动,倒把自己的心情弄没了,无意中一抬头,发现夏天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两侧,是个对面,夏天冲卢梭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若初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暗自叹了口气,也起身出去。
既然说是要透气,那一定是在天台了,若初鼓足了勇气,一步一蹭地往天台走。
卢梭果然在天台,若初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正被一支烟呛的咳个不停眼泪都下来了,若初一把将他手里的烟夺了过来,用脚捻灭。
“学什么不好,非得学这个,不会抽逞什么能?”若初平时最看不了老爸和爹地吸烟,帮助他们戒还来不及呢,可好,还有人跟着学,她的管闲事基因又蠢蠢欲动了。
卢梭无奈地笑了笑,“这样会不会看起来成熟一点?”话是对着若初说,目光却是望着山下的灯海,没有焦距。
“成熟有什么好?”若初本想说是否成熟和会不会抽烟没关系,但是气头上懒得和卢梭讲大道理,于是就胡乱回了一句。
“你不是喜欢成熟的男人吗?”卢梭脱口而出,说完就感到后悔,但是还没法收回去。
若初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被人窥到了心事一般,又不能承认,再说卢梭话里有话,肯定跟今天晚上的反常有关,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过自己和爹地什么也没有,也不怕人家知道。
“卢梭你什么意思?”若初不动声色地问。
卢梭没有说话,若初等了一会,感到自己被晾在一边了,转身就要走。
“若若,你嫁给我吧,我这就和你爸说,咱们马上结婚。”卢梭突然说。
若初停住,皱着眉看了一眼卢梭,“不可理喻。”这都哪跟哪啊,简直是逼婚一样,让她很不爽。
“不结婚也行,要不你搬出来,我给你提供住处。”卢梭继续说。
若初这下明白卢梭肯定是针对自己和爹地了,据她所知,卢梭一直很尊重爹地的,怎么自己出了一趟门之后说出这样的话来呢?难道是发生过什么吗?
“卢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住在哪里和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要我搬出来,住的好好的。”若初试着要找出卢梭今晚反常的原因,于是开始耐心地和他讲道理。
“你自己清楚。”卢梭的声音很低,却让若初很火大。
“我不清楚。”若初大声地回,卢梭的语气让她感觉很没有尊严。
半晌,“对不起。”卢梭主动说了一句,“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什么你们都强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还要扣上是为了人家好的大帽子?”若初尖锐地问,卢梭没有回答。
若初转身快步跑下了楼。
卢梭又拿出一支烟点上,这次好多了,毕竟已经抽了几天了,方才那支是因为突然发现若初上来,一紧张没发挥好。
他能跟若初说什么?难道能说他去杂志社找她的时候,听到了很多的风言风语?而且这些风言风语已经传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而且竟然有自称是主编的人告诉他关于总编和副总编的内情。
是,就算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可是这流言偏偏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而且还越想越有道理。
以前他也只是单纯地认为若初和晓川就是父女关系,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说到底,回归最原始的关系,他们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虽然他不太相信他们说的若初和晓川会有不洁的行为,但是现在没有,谁能保证以后不会日久生情,意识到这一点让卢梭恐慌,为了这件事他整日精神恍惚,矛盾纠结,不断告诉自己,流言都是假的,可是就是忍不住恐慌,他怕的是有朝一日流言真的成真。
而且这次若初出去连招呼都没和他打一个,以前她出国回来还让他来接他呢,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不主动找若初的话,若初是不太可能主动找他了,若初似乎变了,变得陌生了,变得离他越来越远了。这让他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是又毫无办法。
好不容易挨到了她回国,果然像传言那样是和晓川一起回来的,想着好好和她谈一下,澄清误会,可是自己就是无法平心静气,就是忍不住会带出情绪,他也知道自己的态度会伤了若初,可就是无法很理智地同她说话,又一个机会被自己错过了,卢梭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下面还要怎么办?要争取还是放弃?他已经没有把握和自信了。
因为大家都在,若初没有办法独自回自己的房间,毕竟那样做并不礼貌,于是又闷闷不乐地回来,这时人们已经从饭厅转移到了客厅,若初前脚刚踏进来,就迎上了晓川一双探索的眸子。若初垂下了眼眸,晓川也转移了视线。
“若若,卢梭呢,说是去透风,这么久也没见,天台上有蚊子,你没让他一起下来吃水果?”秦南笃定方才若初出去是去找卢梭,所以会这么问,在她眼里,现在这一对已经**不离十了。
“啊,他说还想再呆一会再下来。”若初编了一个理由,没敢看秦南的眼睛。
夏天不动声色地将怀里的深深交给了郑芳,然后一个人悄悄地走出了客厅,这一切都没逃过若初的眼睛。
晓川冷眼看着这一切,自从回来后他还没有机会和若初说一句话,对于若初和卢梭之间的微妙他多少都有察觉,他也能看得出来,若初和卢梭现在并不顺利,理智上他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并幸福的,但是总是有一种心情是他所把握不了的。
通过这次旅行,他似乎感应到了一些东西,若初试图传达给他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要不要屏蔽这些东西,现在的晓川,内心深处已经分裂成了两种针锋相对的声音,时刻撕扯着他的神经,而此刻,在痛的绝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愈是短暂的疯狂愈好。——纳伐尔
晓川在上班时间接到了卢梭的电话,这让他多少有点意外。卢梭在电话里表现的很有礼貌,问晓川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不可以和他谈一谈,尽管纳闷,晓川还是答应下来就在今晚下班后,末了卢梭又提了一个要求,他们俩见面的事可否不让若初知道,晓川答应了他。
放下电话,第一感觉是一定和若初有关,但还不能让若初知道,晓川就隐隐知道了似乎是什么事,心里越发矛盾起来。其实从英国回来,晓川和若初的相处便不再那么坦然,他想慢慢的疏远她,他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现在是眼看着两个人互相谁也离不开谁,这绝对是一个令人担忧的现象。
最近下班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尽量避免和若初接触,可是她的影子一刻也不曾在眼前消失过,她只要一叫自己去吃晚饭或者宵夜什么的,晓川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马上乖乖地出去,然后仍然期待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同行的那不到十分钟路程,有时候哪怕彼此一言不发,就这么并肩走着,都觉得很幸福。
明知道这种幸福是建在沙地上的,可是就是戒不掉,也许需要一个助推器帮助他下决心,没准卢梭就是那个助推器也不一定。
卢梭是在夏天的建议下决定来找晓川的,现在夏天是他的高参,那天从秦宅回来后,卢梭很消沉,而夏天又真心想帮助他,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卢梭对夏天很信任,就把自己内心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夏天,包括他现在的痛苦和纠结。
若初的脾气其实夏天要比卢梭更清楚,于是她建议他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迂回一下,可以从晓川身上入手,因为直接找若初摊牌的话很可能会适得其反,之前卢梭的冒失就是一个例子。
卢梭一开始还在犹豫,但是思量再三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就是束手待毙,眼睁睁地看着若初离自己而去,这么多年的期望和等待不是全部付之东流?于是鼓足了勇气给晓川打电话,说什么也大体做好了准备。
晓川按时赴约,卢梭定了一家小巧而精致的韩餐馆的包房,环境很好,很安静,适合两个人谈事情。
之前两个人虽然见过多次面,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都是在秦宅很多人的聚会上,像这样单独见面还是第一次,所以一开始两个人都很拘束。
卢梭作为晚辈主动聊起了晓川的书,其实晓川的每一本书卢梭都看过,并且很喜欢,因为从小就认识,在这种喜欢之上,更把晓川当成了他的榜样。反倒是晓川很惊讶,卢梭连他的第一本书里的一些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看来是真的喜欢,并不是为了取悦他,于是心理上一下子就拉近了和卢梭的距离,话也便多了起来。
两个人越谈越投机,卢梭也发现晓川不愧一直是他的偶像,他的思维反应速度和广博的知识面以及深厚的人生阅历确实是值得他仰视的,这样的感觉他只从爷爷和老师秦北身上找到过,而晓川和他们又有所不同,因为爷爷和老师的经历比较单纯,基本上一辈子都在高校,所以看问题比较学院派,而晓川一直在社会上打拼见多识广,他的谈吐又给卢梭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两个人越谈越投机,卢梭甚至都忘记了这次来找晓川的初衷。
后来卢梭干脆决定不再提若初的事了,因为他实在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但是晓川却主动提了出来。
“卢梭,你找我来是为了若初吧。”晓川在谈话的间隙突然提了起来,卢梭诧异了一下,然后老实地点了点头。
“说吧。”晓川收敛了方才的放松表情,他没有忘记这次来的目的,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让卢梭启齿比较困难,所以尽管百般不情愿还是自己提了出来。
卢梭没有马上说话,他之前打的腹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咬了咬牙,借着酒盖脸,低着头,没有看晓川,“晓川叔,我想,我想和若若结婚……”说完,他那白皙的俊脸还是红成了一片,这一点都不是他之前准备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张口,话就变成了这样子,不过却是他最真实的心里话。
晓川看了一眼卢梭,没想到卢梭这么直接,倒让他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沉吟了一下,“可是为什么和我说呢?”这样问的没错,他又不是若初的父亲,他应该找秦北才对。
“因为,若若很听您的话。”卢梭本来就紧张,晓川这么一问他更加紧张,索性什么话都直说好了。
晓川微微皱了一下眉,“也许是这样,可是我们谁也不能左右她的思想和终身大事是不是?”卢梭这孩子平时看起来挺稳重,今天无论是说话的方式和内容,看起来都不太像他,而且他说的之所以来找他的理由也很牵强,让晓川有点疑惑。
卢梭轻轻地点了点头,半晌没有说话,还要他说什么呢?说他想让晓川赶走若初?还是说请晓川把握住自己不要和若初日久生情?他怎么说得出口?何况经过方才的一番愉快的交谈,他已经笃信晓川绝对不是流言所形容的人,他绝对做不出那种苟且之事,他既然肯坦然地来赴约,就说明他心底光明磊落。
卢梭忽然觉得今天的举动是个错误,也许根本就不应该来,而对方才自己说出的话也很后悔,不过却很庆幸,至少以后可以不用再担心流言变成现实,这也算是收获之一吧。
“你希望我怎样帮助你?”晓川冷不丁地说道,卢梭猛地抬头,不可置信似的看着晓川,晓川淡淡地笑了笑。
“我希望你们能走在一起。”晓川郑重地说,这是他的心里话,他也一直是这么想的,或者说理智上是这么想的。
卢梭的表情逐渐柔和,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谢谢,晓川叔。”
晓川拿起自己的杯和卢梭的碰了碰,后面也无需多说什么了。
卢梭拒绝了晓川要送他的好意,执意要自己回去。晓川也就没再勉强他,看看时间还早,自己开着车在路上闲逛,顺便考虑下面怎么和若初相处。
他倒不是不想回去,他现在恨不得回去看看那个小丫头在做什么,这次旅行他发现了一些从不曾在若初身上发现过的东西,比如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什么情绪都不加掩饰,实际上心细如发。
英国虽然也是夏天,但是因为纬度较高,清晨比较凉,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他买了一件毛背心;临回来的时候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办,结果是去给晓川的父母买礼物,还告诉晓川要和家里说是晓晴和伯纳德要他们带回去的,晓川不得不佩服她这么小就可以想的这么周到。
她酷爱读书,这一点和她妈妈很像,这不奇怪,但是对很多书持的批判态度激烈到让晓川咋舌,这却是秦南做不到的,却让晓川很欣赏;她热爱大自然,却害怕小动物;她多愁善感,可以为随便的一首情诗落泪,但是在很多时候却又表现出和她年龄不相称的坚强和成熟……
晓川一路回忆着和若初的交往,不知不觉就将车开到了公寓楼下,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晓川坐在车里,没有急于上去。
即便卢梭不找他,他也要冷却一下和她的关系了,再这样下去,他怕无法收场,他自己倒没什么,大不了继续一个人熬着去,但是她的心思明显比以前多了,有时候经常会发呆,说的话也经常带有暗示的意味,他可以假装不懂,可以不去回应,但是他不能不关心她的想法,毕竟,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的原则就是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尤其是不能因为自己让她受伤害。
眼睁睁地看着楼上客厅的窗户,灯一直在亮着,晓川打算等她睡下后再上去,可是那灯就是不灭,晓川明白她是在等他,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敢上去,终于,灯灭了,晓川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等了一会,上楼。
刚刚进入客厅,带上门还没等开灯,就传来了若初的声音,“亨伯特,是你吗?”晓川随手将客厅的灯打开,看到若初从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不是休息了吗?”晓川脱口而出,不然他也不会上来。
“你怎么知道?”若初回答。
“啊,我猜的,这么晚了。”晓川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胡乱掩饰道。
“你也知道晚了啊,饿不饿,我做了甜汤,给你盛去。”若初揉了揉眼睛,起身往厨房走去。
晓川原地不动地站在那,若初无论从说话、表情、还是做法,她自己没发现简直像一个小主妇一样,晓川的内心在有暖流流过的同时又瞬间变成了寒流,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任其发展,那自己和她全部都要陷入万劫不复。
我们只是历史的过客,目标渺茫,无地自容,我们没有世界大战可以经历,也没有经济大萧条可以恐慌,我们的战争充其量不过是内心之战。——《搏击俱乐部》
晓川刚上楼,若初二话不说就去给晓川去盛宵夜,话说这么晚了还没睡,就是因为这个,这款宵夜还是刚刚从老妈的博客上学来的,清热解火,就是费时费力一些,刚好今晚爹地有事情,于是自己跑到超市去将材料备齐,回来就开始研究,为了省时间连自己的晚饭都是用泡面将就的,就想着他回来能让他惊喜一下。
可是做好了好久,左等不回来,右等也不会来,若初无奈,电视也看不下去,索性关了灯和电视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爹地才回来,若初一下子就精神了,因为做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都凉了,没关系,微波炉里转一下就好,若初想着。
晓川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了,若初人就跑去厨房了,晓川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若初轻快的背景,心没来由地像被刀子划过一下一样,咝咝地往外冒血。
不管什么时候回来,有一个人始终在家里等着他,肯为他做饭,甚至做宵夜,这就是他理想中的幸福生活,这就是他理想中的爱人,这样的要求很高吗?对别人来说也许不高,但是对他来说几乎成了一辈子的奢望,如今这生活画面真的就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了,可为什么,对方偏偏是她——他的教子,他最好朋友的女儿?他曾经最爱女人的女儿?
多么想开开心心地等着她将东西拿出来,然后边吃边聊聊天,如果放在以前,不用很远,就在去英国前就可以,但现在,他已经没有资格了,没有资格接近她,更没有资格允许自己的感情再继续这样的放纵下去。
晓川咬咬牙,没有等若初回来,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若初兴致勃勃地将宵夜热好,分别盛在了两个漂亮的玻璃碗里,等到她小心翼翼地端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将托盘放到了茶几上,心里有点小失落,她等了他一晚上,他连这么几分钟都不愿意等她吗?留意到盥洗室的灯亮了,若初决定再等他一下。
看着那两个玻璃碗,自己忍了好久都没舍得尝一口,看来人家不会在意的,若初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心里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晓川下半身围着浴巾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
“亨伯特你……”若初看到晓川从盥洗室里出来的样子,忍不住叫了一声,待看清晓川仅仅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是裸露着的,还在滴水时,剩下的话活生生地咽了下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晓川,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成年男性的身体,之前只看过若祺的,不过那也是好多年以前了。
晓川的身材保养的很好,这么多年不仅没有发福,连一点赘肉都没有,麦色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散发出光泽,头发因为刚洗完,多少有一些凌乱,却也更显野性,之前就知道爹地身材好,是衣服架子,可是没想到,脱了衣服仍然很好,不,是更好,若初傻傻地盯着晓川的身体,并不是她故意要看,而是她震惊的忘记了转移视线。
晓川也是一愣,以往他都是在若初休息之后才洗澡,或者是洗好了穿着长浴袍出来,今晚他以为若初看到自己去洗澡,就会回去休息了,没想到她还在客厅等他,她的表情让他感到既好笑又纳闷,小嘴张的大大的,都忘记了合上,也不说话,就只知道得盯着自己看,有什么不对吗?
见到爹地也纳闷地看自己,若初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脸刷的一下红了,忙转头别开了目光,“那个,亨伯特,我只是想等你尝尝这宵夜……”
晓川看到若初比较异常的反应和神色,低头看了看自己,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马上尴尬起来,话说他还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尴尬过,何况现在还围着浴巾,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若初的羞涩反应,反正就是浑身不自然。
“哦,那个,你自己吃吧,我有点累了,你也早点休息。”晓川说完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回来怎么办,大半夜的,看若初羞涩的样子,他没有反应才怪呢,他可不想让自己在晚辈面前失态。
若初眼看着晓川连她做的东西看都没看一眼,就离开,自己轻轻地坐了下来,端起其中的一个碗,一口一口地将碗里的东西往嘴里送,却吃不出任何味道,吃完了一碗,又端起了另一碗,继续机械地重复着方才的动作,直到她再也吃不下去了,才木然地将碗放下,叹了口气,拿出去倒掉。
夜深了,爹地的房间里灯早就暗下,若初也只能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以前她是倒头便睡的,从来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滋味,可是自从搬来这里之后,也奇怪了,三天两头的失眠,有时候是兴奋,有时候是难过,有时候什么也不因为,只是想着隔壁房间里的那个人,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之后,神经可以变得那么脆弱,他的一点点的忽视就能牵动自己的情绪,莫名的没有来由的情绪。
不过也许爹地不是故意的吧,也许是出去了太累了也说不定,若初这样子安慰自己,才勉强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若初早早地起来换好运动装等着爹地起床一起晨练,自从上次发现爹地有晨练的习惯以后,若初就也加入进来,而且爹地也一直很开心,两个人跑跑步一点都不累,况且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若初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不然在英国那么多天的颠簸都没见怎么样。
但是今天很奇怪,已经过了平时约好的晨练时间了,爹地还没有动静,若初以为可能是昨晚回来晚了,要多睡一会吧,也不好去打扰,于是决定自己去跑步,衣服都穿好了,而且已经养成了习惯,一天不活动白天工作都没精神。
一个人沿着原来两个人的路线跑了回来,刚进门,就看到爹地已经穿戴整齐,一幅要出门的样子。
“亨伯特,你?”若初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去,现在时间还早,况且不都是两个人一起上班的吗?那自己要是没按时赶回来,不是连他自己走了都不知道?
“哦,我想起今天的会要准备一下,早饭做好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晓川说完看也没看若初一眼,匆匆的离去,很怕若初要和他说什么似的,直到站在了门外,门在身后合上,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昨晚挣扎斗争了一夜的结果就是,晓川决定开始疏远若初,所以今早明明听到若初起来,也知道她在等自己晨练,就是故意不出去,后来门响,知道若初出门了,他才赶紧起身准备早饭,本想留个条子给她,可是时间没掌握好,在她的诧异、不解和失望的目光中离开真的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她心里有多难受,他只能比她更难受。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吧,等到她真正和卢梭修成正果,他们再像原来那样,享受父女之间单纯美好的快乐,这样,谁也不会失去什么,也是对大家都好的两全办法,她毕竟还小,还很单纯,还不懂得一段感情除了彼此还要担负很多很多,但是他不同,他不仅要为自己,更要替她负责,所以哪怕现在难过一点,总有一天,她会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咬咬牙,自己去按电梯的按钮,想象着她现在的心情,他感同身受。
若初现在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爹地的变化是从昨晚回来时开始的,要不他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躲着她,对,就是躲着,如果说昨晚的态度可以用累了解释的话,那今早呢?好吧,继续用累了解释不去锻炼,可是她还从来没遇到爹地开会需要准备的情况,就算是很重要的会议真的需要准备,那也不在这么几分钟的时间,连等她换个衣服吃个饭都来不及吧。
想起前不久还在英国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多少话,但是对她多么体贴和照顾,他是绝对不会讨厌她,并且若初知道他是喜欢自己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想追上他去问个清楚,但是若初没有动,她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她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和他好好谈谈,她相信爹地一定还是原来的那个爹地,亨伯特也还是原来的亨伯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能改变的一点始终是,她无法离开他,哪怕他继续远离自己。
没有吃早饭,而是特意换上了老妈在自己毕业时送的一套职业装,破天荒的盘起了头发,化了一个淡妆,看着镜中成熟了不少的自己,她就不信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她要让她明白她不再是那个小孩子了,她也有自己的思想,她更有权利决定自己应该去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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