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小妈咪:第一最好不相见 > 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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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经历着生活中突然降临的一切,毫无防备,就像演员进入初排。——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虽然晓川已经回来了近一天,但是两个人还没有什么机会单独在一起,除了在车里的那一段时间,如果那也算的话。

    在秦宅的时候,若初无时无刻不渴望能有机会和他说说话,聊聊天,即便因为他回来的突然,即便她也没想好要和他说什么。

    明知道他近在咫尺,无数次幻想的情景如今真的发生了,她还是有点胆怯,于是只能心有不甘地回自己的房间,但还不想这个夜晚就这么快的过去,期望能有奇迹出现:他就像那么多浪漫老电影中演的俗套桥段那样,端着两杯酒,轻轻地敲开了她的房门,然后用他那温柔而又略带磁性的男低音酷酷地说一句“可以陪我喝两杯吗?”

    然而,等了好久,幻想始终还是幻想,该失眠的仍然失眠,若初有点气闷,不是这个男人不懂浪漫,就是她想的太多了,现在忽然很期望能打一场雷,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冲到他的房间去,可是大冬天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也低得可怜。

    就这么上床睡觉吗?算了,干脆去看看电视吧,一开电脑就会忍不住想工作的事,此时她只想远离工作。

    罩上了一件宽大的棉睡袍,轻轻推开门,没想到隔壁的门也和她的同时被推开,晓川也刚刚要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两个人都发现了对方,不禁同时愣了一下,“还没睡?”异口同声之后,又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睡不着,你呢?”若初实话实说。

    晓川耸了耸肩,表示同意,“怎么样,家里还有喝的吗?咖啡就算了。”他也不想继续失眠。

    “啊,还有酒呢,你喝吗?”若初欣喜地问,虽然和自己幻想中的场景有差距,但是也差不多了,想想在这样的夜晚两个人能一起渡过,心跳就控制不住地加速,酒还没有喝,脸就已经红彤彤的了。

    “呵呵,既然这样,就破例一回吧,少喝点。”晓川已经戒酒多时了,但在这样的时刻,他也不忍扫了若初的兴致,瞥了一眼,注意到了她灿烂的小脸,别开头说道。

    “哦,好,那你等着。”

    若初拿着酒和两个杯子回来的时候,晓川已经打开了电视,但是目光却始终停在那面手绘墙上,若初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将两个杯子倒满,递给了晓川一杯。

    “谢谢。”晓川接过,“你选你喜欢看的节目吧。”同时将手里的遥控器递给若初。

    若初随手接过,没有意识地按着上面的按钮,心思却没在上面。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晓川先打开了话题,这是他一直最想对她说的,也是他觉得最愧疚的事。

    “呵呵,没什么,应该的,或者你给我加工资吧。”若初笑嘻嘻地说道。

    “没问题。”晓川痛快地答应。

    一时又没有了话题。

    “我很想你……”若初喝了一口酒,突然说道。

    晓川怔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想我吗?”若初刻意忽略了晓川的尴尬,继续得寸进尺。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晓川的脸竟然有些微微发红,不过也只能怪酒精了,难道他这个情场老手会被一个小女生弄到脸红?这怎么可能?

    “或者你说你根本不想我。”若初也没有给晓川过多尴尬的时间,换了一个方式,因为她也怕上一个问题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若若……我……”晓川在寻找着合适的语言。

    “我知道你想我的,你承不承认都是。”若初开始自问自答。

    晓川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满足感,他喜欢她这样子的撒娇方式,虽然差点把自己逼得缴械投降。

    之后一直是若初主动寻找话题,晓川附和着,两个人不知不觉就消灭了大半瓶的红酒,酒精让神经兴奋,晓川的话也忍不住多了起来,若初讲他不在的这几个月杂志社发生的一些事,包括她怎么和裴华斗争的,晓川则边听边笑,两个人后来又开始回忆在英国的那段经历,讲到高兴处都放肆的开怀大笑,后来若初突然就沉静了下来。

    “怎么了?”晓川发觉了若初的异样,“困了就去睡吧。”

    若初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在想,那段经历太美好了,我们还会再像那时一样吗?你答应我会陪我环游世界的,还会兑现吗?”因为有现实的对比,所以美好的回忆总会带来或多或少的感伤,若初此时就是,她怕那样的美好成为永远的过去式。

    晓川想了想,决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兑现,但是有一个前提。”

    “什么?”若初狐疑地看着他。

    “我们要永远保持父女关系,就像原来那样,可以吗?”晓川又何尝不希望能和她重新回到那段美好的时光,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永远也回不去了,除非他们真的能完全回到从前,是从心理上回去,这样还有快乐的可能。

    明明知道若初不会同意,而且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但总不能不去争取?只要是对的路,即使布满了荆棘也总比那开满鲜花的陷阱来的安全不是吗?

    若初没有说话,半晌,叹了口气,“你觉得可能吗?”晓川没有回答。

    “也好,那我们就做一辈子父女,但是你要答应让我永远在你身边,不许把我往外赶,不许逼我和别的男人结婚,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若初突然说。

    晓川忍不住皱眉,“若若,这么做不值得,你不能为了我毁了自己一生知道吗?”

    “我的人生我有权利决定怎么去活,我累了,先去休息了,别忘了我们为期一年的约定。”若初冷冷地说,说完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尽管是不欢而散,但是若初仍然觉得这个夜晚很美好,她知道他现在还不能接受她,但是她不着急,本来就准备打持久战的,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所以等白天两个人又重新碰到面的时候,若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本来就不知道他能留几天,要是用来生闷气就太得不偿失了。

    若初白天陪晓川回了一趟镜像,现在是放假期间,员工都没有上班,但晓川坚持要回去看看,若初就满足了他,但是没有进他的办公室,而是让他自己进去。

    办公室和他临走的时候一样,甚至更干净整洁,晓川知道都是若初的功劳,她的心思他明白,这看似小小的细节却因为她的坚持而让他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当他看到电脑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那个生肖玩偶时,微笑忍不住爬上了眼角,伸出手拿起来把玩,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胸前的口袋里,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晚饭两个人去秦宅,是秦南之前交代的。

    若祺因为学校里有一个嘉年华活动,所以秦北陪他去参加还没有回来,秦南给保姆放了几天假,所以现在正一个人在厨房忙。

    若初第一件事去袁静淑的房间,晓川无所事事,就闲逛到厨房去想帮秦南的忙。因为之前和若初都是两个人一起做饭的,所以晓川也无法做到饭来张口,现在的他几天不下厨房手还痒呢。

    秦南看到晓川进来,笑着让他出去等待就好了,晓川却没理会,径自去洗手。

    “我现在厨艺不错的,不要看不起我。”晓川边洗手边打趣道。

    “呵呵,是吗,看不出来,那就陪我聊聊天吧,秦北还没回来吧,若若也是,也不陪你说说话。”秦南也觉得让晓川一个人在客厅呆着有点失礼,也就没有执意让他出去。

    “我干什么,这个需要切吧,我来。”晓川挽起袖子就干了起来。

    “真看不出来,动作满熟练的,比秦北强多了。”秦南也惊讶晓川何时会厨艺的,看他的动作,一点都不生疏,在她的印象里,他和秦北一样都是下不得厨房的。

    “还不是被你那宝贝女儿逼的,整天要和我pk厨艺。”

    秦南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若初之前要和她学厨艺,原来是为了这个。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后来就聊到了莫妮卡,然后秦南就提到了米歇尔,因为晓晴无意中提过这个名字,然后两个人天南地北的,不知怎么的就把rita翻了出来,晓川晕乎乎的。

    “我说南南,你要不说这人我都要忘了,你怎么什么都记得,被你说的好像我经历过的女人都有一个排了。”晓川忍不住为自己抱屈,不过像这样的聊天他很喜欢,那些陈年往事现在说出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之很美好。

    “你怎么可能忘记rita,她很爱你好不好,她还找过我,让我离你远点。”秦南很惊讶晓川会忘记rita。

    “你明明知道我那时候爱的是你,怎么可能容下别人。”晓川实话实说。

    这个时候若初正好过来厨房,因为袁静淑想喝水,房间里的不怎么热了,若初就想着过来给奶奶倒热水,便往这走,边听到厨房里爹地在和老妈聊天,也不知道聊什么聊的那么高兴,恶作剧的细胞又开始作怪,就想突然出现吓两个人一下,于是蹑手蹑脚地往厨房口这里移动。

    心想还可以听听爹地的陈年往事,机会难得,当她听到晓川说的爱的是秦南时,不啻是一个晴天霹雳,下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了,马上转身跌跌撞撞地离开,而里面的人根本还毫无察觉。

    遭受苦难的人在承受痛楚时并不能觉察到其剧烈的程度,反倒是过后延绵的折磨最能使其撕心裂肺。——霍桑《红字》

    若初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于是她本能地要冲出这座宅子,因为此时的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胸闷,闷的喘不上气,她急需要新鲜的空气,可是这里,似乎并不能给她。

    因为外面是冬天,而若初在房间里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羊绒衫,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往外跑的时候被刚刚回来的秦北和若祺截了下了。

    “若若,大冷天的不穿衣服出去做什么?”秦北扶住差点撞进他怀里的若初问道。

    若初也无法和秦北解释什么,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见秦北拦住她,“哦,没事,那我回房。”勉强控制住情绪,低垂着眼眸回了一句,转身去往楼上自己房间的方向。

    “若若,你怎么了?”秦北云里雾里地在后面问了一句,若初也没有回答,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处。

    秦北无奈地摇了摇头,女儿大了就是心思多,不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将大衣脱掉后也先去袁静淑的房间报道。

    吃饭的时候秦南要若祺上去叫若初,结果若祺吃了一个闭门羹下来,说姐姐说了晚饭不吃了,让大家不要等。

    秦南纳闷,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食欲好,什么事也耽误不了吃饭,何况家里现在还有客人,她怎么说不吃就不吃了呢?看到晓川也一脸担心的神情,“哦,没事,我上去看看,你们先吃吧。”秦南说完起身上楼找若初。

    若初现在房间的所有窗子全部大开着,冷风就这么呼呼地往房间里面灌,她的手脚已经冰凉,可是和心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她现在有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原来她一直爱的那个人,爱的其实是她的母亲,那个一直被自己当做完美女性代表的母亲,那个优秀到被人找不出一点瑕疵将老爸迷得神魂颠倒的母亲。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实她是应该想到的,现在回想六岁之前的记忆,他一直承担着父亲的角色,为了什么呢?那时自己小,还不懂,现在想想,很明显,难道仅仅因为是自己的教父,怎么可能?也不想想一个男人为什么会给自己当教父,还不是为了那个女人?

    而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他已经爱上自己了,只是他还不肯正视他自己的感情,或者还对他抱有幻想,有信心让他爱上自己,现在看,简直是白日做梦。

    她明白,一旦心里被一个人占据,是不会再容下另一个人的,她有切身体会,现在看莫妮卡也好,米歇尔也好,只不过都是一个过客或者说是形式,因为她从来没有听他主动提过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而对自己的母亲,他每次提起的时候声音恨不得温柔的溢出水来,她怎么就没察觉呢?

    还有她,她美丽睿智优雅高贵的母亲,明知道爹地一直爱的是她,这么多年包括现在所受的苦都是因她而起,怎么还能过的这么心安理得呢?

    若初其实并不想去怪谁,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她想强迫自己不去思想,可是哪怕身体再无力,四肢冻得再麻木,都阻止不了她现在脑子里没有章法的高速运转。

    一种被身边最亲的和最爱的人背叛的悲凉环绕着她,还是双重背叛,尽管她知道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若若,我可以进来吗?”秦南在外面敲了敲门问道。

    如果是在之前,哪怕是一个小时之前,这个声音都是世界上最能带给她温暖的声音,可是现在,这声音好像一把剑,刺耳到似乎能把她的鼓膜穿透。

    若初没有回音,秦南直接推门进来。

    “这孩子,怎么窗子开这么大,你不怕冷啊。”秦南一进来就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直接去关被若初打开的窗子。

    若初仰躺在床上不出声。

    秦南关好窗子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若初,觉得似乎哪里不对,走过来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冻得冰凉。“若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下去吃饭吧,都等着你呢,有你喜欢吃的东西。”秦南柔声说道。

    半晌。

    “我昨天吃多了,消化不良,今晚不吃了,你们吃吧。”若初勉强自己说出了这么句话,目光始终盯着天花板,也不看秦南。

    秦南叹了口气,她知道若初的脾气,“那我给你留着,什么时候饿了,我再给你热。”说完又拍了拍若初的小脸,转身出了她的房间。

    若初长长地出了口气,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她无法再像原来那样面对她了怎么办?她可是她的母亲,她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可是她就是无法面对她,哪怕她对她再好,她也抹不掉心里那层阴影了,母女和情敌,这两层关系要她同时面对,她该怎么说服自己才能做到内心的平静?看来这个家也是呆不下去了。

    秦南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晓川一直盯着她,看来他也没动桌子上的东西,在等着她们母女。

    “咱们吃吧,若若现在不饿。”秦南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晓川也勉强笑了笑。

    这一餐除了若祺吃得油光满面外,几个大人都没怎么吃东西,尤其是晓川,酒倒是喝了不少,现在也不想着戒酒那码事了。

    饭后若初一直也没有下来,晓川就觉得有些奇怪,眼睛总是时不时往楼梯上瞟,可是一直都没有动静。白天若初还好好的呢,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但是看精神状态也还不错,怎么晚上突然就连面都不露了呢。

    而今天秦北兴致很好,也是好久没有和晓川谈心的缘故,拉着他侃起来没完,晓川到后来实在有点担心若初,就说要回去,然后就亲自上楼来找若初。

    若初的房间门没有锁,既然心锁上了,门锁不锁其实是没什么关系的。

    晓川推门进来的时候,若初还是一个姿势平躺着。

    “若若,我要回去了,你要一起走吗?”晓川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若初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若若?”

    ……

    晓川发觉事情有点严重,回手带上了门。

    “出了什么事了,告诉爹地。”晓川走到若初床边,皱着眉急切地问道,看若初脸色苍白,好像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若初还是不出声。

    “你别吓爹地好吗?你不知道爹地担心吗?”

    ……

    “还是爹地哪里做的不对,你说出来好吗?”

    ……

    “你就真的看着爹地着急吗?”

    ……

    “那我自己走了,你今晚留下吧。”晓川见问不出什么,最后无奈地说。

    ……

    若初仍然没有回应,晓川叹了口气步履沉重地往外走。

    “那都是真的吗?”若初突然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晓川停住,转身,若初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却说话了。

    “什么?”晓川赶忙问。

    “你爱的是我的母亲,是真的吗?”若初睁开了眼睛,但是目光空洞。

    晓川的心往下一沉,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在想要怎么回答。

    “那就是承认了对吗?”

    “若若,我……”

    “那么,你喜欢和我在一起也仅仅因为我是她的女儿,因为看到我你就能想到她,你得不到她,就把我当她的替身是不是?”若初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目光忽然变得锐利,但是语气却是异常平静。

    “若若……”晓川想要反驳,但是若初的话却像一道闪电一样在他的头脑中划过,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他不得不思考一下这种说法到底有没有道理,因为到现在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喜欢和若初在一起是不是因为秦南,或者说若初如果不是秦南女儿的话,自己还会不会这么喜欢她?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当初答应给若初当教父确实是为了秦南啊,至于后来是否改变,什么时候改变,他还真要好好理一理才能得到答案,如今被若初这儿一说,自己的分寸也乱了。

    就这么沉默的工夫,若初苦笑了一声。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若若,我……”晓川闻言心脏像被尖利的匕首刺穿了一样。

    “明天我会回去收拾东西,上班的时候我会递交辞呈……”若初说到这喘了一口气,“我们的两个约定,到此为止,各不相欠,你还是我的教父。”

    晓川只觉得心里被揪得一阵阵的生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求求你,让我自己呆一会可以吗?”若初的声音开始带上了哭腔,终于,晓川咬了咬牙,快步下楼去。

    当房间门响起的那一刻,强忍着的眼泪终于顺着双颊流了下来,若初伏在床上不断地抽动着双肩,发出压抑的啜泣声,他没有否认,那么,就这样结束了吧,尽管不舍,尽管痛彻心扉,可是还能怎么样呢。

    平生第一次这么努力地去爱一个人,哪怕千难万险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可是顷刻之间,所有的希望都黯淡无光,甚至转为绝望,不甘又怎样,不舍又能怎样?现在的若初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得到,有些人,哪怕你穷尽一生,也靠近不了……

    结束爱情的是时间,而不是意志。——锡罗

    晓川似乎可以松一口气了,长期以来担心的事情,看来终于可以尘埃落定,尽管结束的方式有点那么不尽如人意,尽管还是伤到了人,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晚痛不如早痛,既然未来的痛不可预知,那么在可承受范围之内痛一点,也是无法避免的,两害相权取其轻,也许会有点后遗症,比如若初和秦南的关系,但是母女毕竟是母女,他倒是不担心。

    可是自己为什么也会痛?是被她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绝望所感染吗?是她的痛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忍和怜惜吗?还是她最后冰冷的话语将他此生的幸福永久地冻结?

    她说她是她母亲的替身,是吗?不是吗?

    晓川驾车游走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思绪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他还得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这种痛却和当年来的一样的真切,一样的刻骨。当他知道她已经委身于人的时候,当他知道她即便远隔千山万水心仍然不属于自己且将永远不属于自己时,就是这种痛,而今卷土重来,声势丝毫不减当年,甚至更盛,只是疼痛的起因源于不同的人,而这两个人的关系又如此密切,密切到让他已经分不清是两种痛,还是之前那种痛的毫无悬念的延续和加深。

    突然之间,觉得生活失去了希望和目标。

    之前若初给了他一年时间去认识自己的感情,尽管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自己认识到什么,结果都不可能改变,可是他却真的开始不自知的在衡量自己的感情,知道两个人之间还有个约定,就觉得自己还是被牵挂的,没有被遗忘的,如今连这约定都已然不在,而房间里的一切如昨,她留给他的生肖玩偶仍然不知疲倦地在笑着,每个角落里似乎都还留着她的影子,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气息似乎还没有散去,还萦绕在他的周围,让他仍在不知不觉地沉迷。

    她离开了,他也不用再逃避了,那么他便决定留下来吧,因为这里是他第一次觉得能称其为家的地方,哪怕伊人不在,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把这里当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家。

    清晨的时候他听到了门响,知道是她回来收拾东西,他曾一度跳起来站在了门旁,手已然扶上了把手,却终究没有走出去,当最外面那扇门第二次响起的时候,他才颓然地拉开了自己眼前的那扇门,望着空空如也的隔壁的房间,觉得心也在这一刻被完全掏空,一样的空空如也。

    若初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开着车在街上乱转,之后便去商业区暴走扫街,她拿着一个冰激凌坐在路边还铺着雪的台阶上,就着呵出的哈气边吃边数经过的行人,同时也接受各种含义不同的注目礼,面无表情。她冲进街边随便一家美发店,将满头的直发烫成华丽的波浪,然后再让人拉直恢复原状,在美发师诧异不解的眼神中从容自若地走出来。

    她拼命地吃东西,可是就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自己填满;她疯狂地试穿所有适合不适合自己的衣服,可是在她眼里所有的衣服都是一个样子,已经看不出美丑;她目光空洞,当一个小乞儿在她面前伸出双手时,她想也没想就将手机给了他,后来,还是他追上她,将手机塞回了她的口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上的人从变多再到减少时,她才想起该给自己找一个去处了,可是偌大的世界,又哪里才是自己的安身之地?

    习惯性地摸摸脖子上的小海豚项链,拨通了干妈的手机。因为干妈回国曾说要将她自己原来住的公寓送给她,她没想过要和爹地分开,也就婉言拒绝,干妈说那就给她留着,什么时候需要就过来住住,没想到现在还真的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可是晓晴此时和伯纳德正在瑞士滑雪,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晓晴说备用钥匙在晓川那里,若初可以去取,但是若初还不想去找晓川,于是这条路暂时还行不通,可是天越来越黑,若初咬了咬牙,只剩一条路了。

    当夏天满脑子疑问地将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的是失魂落魄的若初和她身边的一个大大的旅行箱。

    “夏天,我可以和你住几天吗?”若初一张口就猛咳了一顿然后才说出话。

    “夏天,水果洗好了,今天应该你洗,那我把频道换过来了,我就差一个结尾没看了,你在哪呢?谁来了?”夏天还没等说什么,卢梭的声音便由远及近一路传来,直到他站在夏天的身边也满脸惊讶地望着若初。

    若初冲着卢梭强挤出了一抹笑,便忙用冻得通红的手试图去挡住即将出口的咳嗽,夏天一把便把若初拉了进来,卢梭伸手去提旅行箱。

    “快进来,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夏天边说边用两只手去捂若初冰凉的小脸,捂完脸又去揉若初的手,然后又去搓她的耳朵,一时忙得不知道做什么好。

    “卢梭你快去煮一碗姜汤,红糖在橱柜里,我前几天买的,还没开封。”夏天像个小大人似的吩咐道。

    卢梭还愣愣地看着若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夏天这么一说,忙“哦”了一声赶快去办。

    “真是的,这都冻透了,你干嘛去了啊?”夏天手没停嘴上埋怨道。

    若初一下子抱住夏天,突然哭了起来。

    夏天愣了一下,也回抱住若初,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就像个长辈一样,任若初将她一直刻意压抑的情绪释放,自己也忍不住陪着她掉眼泪。夏天认识了若初这么久,还没看到她哭过,她知道越是坚强的人,一旦那层壳被打破,里面便脆弱得不堪一击,她知道若初掩饰了那么久,忍耐了那么久,不管夏天是否赞成她所做的一切,但是看到她这么难过,作为朋友她就忍不住为她心疼,是真的心疼。

    卢梭也被哭声吸引过来,皱着眉看着若初哭成这样,双手慢慢紧握成拳,突然大吼了一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到底是不是?”卢梭也一反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看得出也是被若初的反常给刺激的。

    若初边哭边拼命的摇头,卢梭随便抄起挂在门边的大衣就开门冲了出去,直到关门声重重地响起,若初一个机灵,瞪大眼睛看着夏天,“夏天快拦住他,快……”说完转身也要开门出去,被夏天一把拉住。

    夏天把若初强行拖到客厅的沙发上按了下去,“你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边说边将纸巾盒递给若初。

    若初接过,抽出纸来擦眼泪,低头不语。

    “是不是和,你爹地有关?”即便若初不说,夏天也猜出了几分,不过夏天纳闷的是两个人的态度一直是僵持,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让若初有这么大的反应,简直是崩溃状态,她也明白卢梭担心的是什么,她也担心,不担心别的,只是担心若初受到伤害。

    “夏天,我现在不想提他,可以吗?”若初泪眼婆娑地看向夏天,近似哀求地说,让她将这件事再给夏天讲一遍,无疑将是又一遍的伤害,况且这事涉及到另一个女人的隐私,她还不确定是不是应该讲出来。

    夏天抽出一张纸去替若初擦眼泪,“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什么时候向找人倾诉就告诉我,我去给你找感冒药,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水是现成的。”夏天善解人意地说。

    若初感激地点了点头。

    因为昨晚一夜没睡,今天白天又逛了一天,再加上感冒发作头昏昏沉沉的,若初刚沾上夏天为她铺好的床就睡着了。夏天看着若初,眉头渐渐蹙紧,在这种时刻她是愿意无条件帮助若初的,也不反对她住进来,可是心里总感觉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尽管她知道那东西本来就不属于她,本不应该奢望。

    轻轻关上灯,她要去等卢梭,他也不让人省心,等他回来就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卢梭找到晓川的时候,晓川终于可以放下心,因为知道了若初的下落,这就好,尽管从卢梭的描述来看,这孩子现在肯定很惨,但是这个过程一定要经历任谁也没办法了。

    卢梭还是很有礼貌的,尽管一路上因为着急净想着怎么质问晓川,可是真的一到他的面前,卢梭就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本性,因为晓川毕竟是他的长辈。

    晓川并没有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只是告诉卢梭,他始终支持他们两个在一起,希望卢梭不要忘了当初答应过他的话,会好好照顾若初,至于若初对他的感情,他从来也没有打算接受,也希望卢梭能包容若初的年少糊涂,她对他的感情大部分是崇拜的成分,请卢梭不要放弃希望云云。

    所以卢梭从晓川那里回来的时候,心里踏实了许多,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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