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误入邪王怀 >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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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一颗颗拍打在脸上,顺着脸颊淌落,苦涩却在心中涤荡。我不知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自己跑向哪里,只是不愿停下。

    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谁,谁知刚刚那一刹那我知道我的心既已沦陷。可等到却是那样的答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肩膀一痛,我好似撞到什么,尚未看清却已跌倒在地。苦涩的雨水落入我的嘴中,淌进我的心里。濛濛细雨在眼前织起一张水帘,身体好似变得轻飘飘,神智也渐渐迷糊。

    迷糊间好似有人将我抱起。是他吗?不,怎么可能。

    我使劲的摇头,随即狠狠地掐自己。警惕的打量四周,看屋内的摆设我渐渐放心,应该没有再穿越。

    起身下床,打量这间屋子。屋子布置的简单无华,一个书案,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外加一张床,剩下的就是几排高耸的书柜。看样子应该是间书房,虽说布置简单,可依屋里的摆设来看,想来主人应该是个雅致之人。

    “你醒了?”

    我惊得一颤,猛地回身。目光锁定在他的前额,看到光光的脑门,我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再次穿越。

    定神打量他,打量眼前这位大帅哥。二十左右的样子,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衬得身材愈显得颀长。漆黑明亮的眼眸,深陷的眼窝,眼神更显的深邃了,仿佛如深海一般深不见底。那样的眼神让我有些慌,我慌张的错开眼神,垂头牢牢地盯住鞋面上的穗子。

    帅哥坐下,将手中的姜汤放到桌上。

    屋里的沉寂更令我发慌,我迫切的想打破这压抑的沉静。

    “是你救得我,这是给我的?”我指着姜汤问帅哥。

    他一言不发,随手将碗推到我面前。悠然自得的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我端起姜汤就往下灌。现在浑身上下冷透了,看到一碗姜汤犹如看到救命的灵芝。

    “好辣!”这辈子第一次喝姜汤,没料到竟是这般味道。我不住的咳嗽,胃里亦是翻江倒海。

    刚想抬手用袖子抹嘴,一块洁白的帕子便递到我面前。不文雅的举止被猜中,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正低头品茶,我却有些不解,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怎么会有如此淡定的神情。

    我接过帕子胡乱的擦了下嘴,小心的叠好递还给他。没料到他看也没看,随手接过帕子塞入衣袖里。

    这个帅哥有点冷!我自嘲的笑,又不时用眼角打量他。只见他端起茶盅,轻吹茶末,浅啜一口,而后眉尖微展,轻抿下唇。举手投足间竟都透着从容。

    心头一紧,谨慎的问:“你是位阿哥?”举止动作有如此气度,想必是个厉害的角色。

    少年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细细的品茶,好似我是空气一般。

    选择性失聪!我愤恨的诅咒。随后转念一想暗暗摇头,皇宫内院到处金碧辉煌,虽没有金箔裹柱,但也是富丽堂皇。这间书房小不说,摆设器具都显得太素了,还不如额驸府气派。

    我又试探的开口:“你是位公公?”

    少年原是要低头品茶,经我一说头顿住了,猛地瞪我一眼。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刚刚的眼神太凌厉了。

    惶过神儿来又开始傻笑,若是宫里的公公都这般英俊,那我索性求阿玛让我入宫当宫女好了。

    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思量着问:“你是位翰林?”

    少年放下茶杯,缓缓开口:“为什么这么问?”

    看来我猜对了。我笑着解释:“我看你岁数不大,又住在这紫禁城里,藏书又如此之丰。想来应该是一位饱读诗书的翰林。”总不能是侍卫吧,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更何况康熙素来喜欢编书,他应该就是在宫里给皇上编书的。是不是翰林不敢说,但最起码应该是个有识之士。

    少年低下头没有回应。恃才傲物!我不住的撇嘴。

    沉默,可此时的沉默却让我莫名的恐慌。

    一心想打破这该死的沉默,却找了一个很破的开场白:“你在喝什么茶?”说着仰头看了看:“苦丁茶?这茶性寒,看你的体制似乎并不适合。我劝你还是少饮些吧,否则于你身体无益有损。何况如今又是隆冬腊月,红茶和熟普洱暖胃养生,若是喜欢清香淡雅的,龙井倒是不错,一年四季都可以喝。”我是真的紧张了,要不也不会跟他扯这么多。

    “龙井?”

    “龙井。对了,龙井还有一个传说呢。”

    “什么传说?”他抬眼看我问道,这也是他进屋后第一次正眼瞧我。

    “是没什么。”我刚开口就想起那个传说是关于乾隆的。现在可是康熙朝,乾隆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而且旁边这个人看起来脾气不是太好,我还是少说为妙。

    他显然不太满意我的答案,微微蹙眉,继续品茶。

    他无视我这个大活人,我不满的嘀咕:“相逢便是客,哪有这般待客的?”

    他端茶的手一顿:“桌上的杯子都是干净的。”

    这人说话还真是别扭,懒得跟他计较,提起茶壶斟茶,想赶紧除掉嘴里的味道。轻啜一口茶忍不住赞叹:“果然是好茶。”想了想说:“谢谢大人相救。我想我阿妈一定急坏了,不知大人能否”

    “如今宫门已落锁了。”

    他说着转身走到书案边,索性不搭理我了。我郁闷的不轻,不满的瞪他,他的影子投到我身上,挡住我的光亮。

    我还是不死心,捧着茶盅走到书案旁,他却先开了口:“天亮便送你出宫。”说着继续挥毫泼墨。笔锋刚劲,字体穷劲有力,好似一条游龙行走于素纸薄绢之上。

    我看了片刻,便侧头随意的张望,眼神随后便定在一幅画上:“这画上之诗可是大人所题?”

    他笔锋微停,点头道:“对。”

    “一首歪诗,毁了一幅好画。”

    “歪诗?”他停了笔看我:“愿闻其详。”

    “夫差好拒谏,只为红颜祸。”我笑:“将一国之兴亡归于一名女子,大人好大的气魄!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马嵬山色翠依依,又见銮舆幸蜀归。泉下阿蛮应有语,这回休更怨杨妃。”他继而举笔而书:“若不先说其惑国,范蠡焉能携其归隐,到头来范蠡便必是第二个文种。万事都需要个说法,即便是归隐亦是如此。”

    “歪诗配歪理,倒还真是绝配。”我偏头看他落笔:“历朝历代这著书写史之笔都握在像大人这般的男子手中,评断之言素来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然是怎么说怎么有理。可这世上真懂西施之心者,怕是惟有范大夫一人。”

    “只怕还有一人。”他停了笔直起身,神色淡然的望着前方。

    我不解:“谁啊?”

    “小姐。”

    他话音一落我们便都笑了,我笑着摇头:“大人谬赞了。范蠡那句名言姑且不论,他既能舍弃功名携其归隐,已属大情大性之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他却感叹:“滔滔天下,知己一人谁是?”

    “知己一人谁是?已矣,赢得误他生。”我叹:“知己难寻,知己已逝更可悲。伯牙碎琴谢子期,荆轲以死酬燕丹。士为知己者死,可这世上肯以女子为知己的,又有几人?”

    “听小姐言语间似是对这世间男子颇有不满。那敢问小姐,能令男子引为知己的女子又有几人?”

    “这可多了,卓文君、蔡文姬、易安居士、柳如是,且不说武后的足智才谋,我看就连长门宫内的陈阿娇也能算半个。这世间有才气有节操的奇女子多了,大人可别一叶障目,坐井观天啊。”我道:“世人皆感叹知己难寻,依我看是人心不足,纵使得之亦不知珍惜。”

    他笑:“小姐高见,在下洗耳恭听。”

    “大人博学大才,小女见识浅薄,惟有几句浅见为大人一笑。”我顿了顿道:“元稹舍莺莺而就功名,待功成名就之时再著书忏悔,叹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又于事何补?等到韦从死后他又甩一把辛酸泪,写几句取次花丛懒回顾的悼亡诗,之后便又去另觅新欢。何其卑劣?更有奇女子若文君,才情贤达如长卿,雪夜私奔当垆卖酒,可奈何凤求凰调未歇,白头吟诗已成。世人都言良驹难觅,我倒觉得是伯乐难寻。”

    “文人书生,自恃才高,狷狂不羁。奈何有才情者多,足气节者少。小姐岂能以偏概全?”他似是笑了:“唐太宗和长孙皇后,同甘共苦,相敬如宾。如此千古佳话小姐不会不知。”

    “大人怎么不说唐太宗强抢弟妻?敬而远之,大人不会不知。”他气得瞪我,我道:“贤后自古皆有,可得善终如长孙者,倒还真是少有。班婕妤一心为成帝贤名,岂料到成帝竟愿老死在温柔乡中。这不是太讽刺了吗?”

    他停笔片刻,叹道:“倒真是自古良臣难寻,孰不知良臣觅英主更难。”

    我一听兀的笑了:“大人才高意广,我不过几句牢骚之言,大人便可引申到国家社稷之上。真应了大人手书之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大人心怀天下,小女佩服之至。”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还请小姐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我不懂董书,只是想起一句话。”

    “何话?”

    “天下文章一大抄。”

    他竟朗声笑了:“范仲淹已在文中著名此句是取自孟子,小姐又何必纠结于此。虽说是取自他人之文,但经其一变,便成千古传颂之佳句。可见这牙慧也不是谁人都可拾得的。”

    “大人所言甚是。”我笑道:“都是拾人牙慧,杜子美与之相较倒是高明不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谓是抄的不着痕迹。”

    “依小姐之意是取自《孟子》中,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他偏头道:“小姐之言,让我想起四个字。”

    “什么?”

    “绝妙好辞。”

    我先是一愣,便垂头不语。心里开始发慌,不时的打量这间书房,还有这书房的主人。

    他笑道:“小姐多心了,我不过是想起曹公自叹才思输杨修三十里,亦是也有此一叹。”

    “只怕大人是在警告我不要学杨修,聪明反被聪明误吧?杨修大才,一句鸡肋便成刀下之鬼。看来在大人面前我定要谨言慎行,曹操六忍之后方杀杨修,我看大人的气量怕是不及曹公。”

    “小姐读过三国?”他摇头道:“怕是小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杨修并非误于自恃才高,亦非曹操忌才。”

    “愿闻大人高见。”

    “曹操手下谋士如云,不可胜数。贾诩、程昱才能都不逊于杨修,惟有杨修不得善终,是因其”他停了片刻,思量道:“看不清大势,亲近曹植。”

    我便不由得一颤。夺嫡,原来只是书中之事,飘渺的看都看不见的事情,如今我却已陷于其中。

    一刹那,寒意从心底而发,好似将整个人都冻住了。

    待我醒过神儿时,他对着那幅范蠡载归图出神。我想了想道:“大人,不知大人在宫中谋的是什么差事?”

    他好似没听见,只是轻声说着什么。我又走进了几步,只听他说:“比干忠正却不能存于殷,申生孝敬却不能完于晋。身与名俱全者,最上;名可旌而身死者,居中;身存而名辱者,最下。商鞅、吴起、文种诸人,竭力尽忠,却惨遭诛戮,不得身名俱全。”他说着一顿:“小姐可有高见?”

    “蔡泽说的固然有理,但是人都有执念。商鞅、文种绝非贪恋高爵厚禄之徒,不肯激流勇退,怕是胸中襟抱尚未得尝。毕竟能做到范蠡、范雎这样的人少数。飞鸟尽,良弓藏。范蠡劝文种这话由来已久,可真能听进去的又有几人?韩信一生战无不胜,何其英勇,最后却在狱中吟诵此语,可悲可叹。”

    “莫非小姐对韩信之事亦有高见?”

    “不敢。”我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刘邦困于荥阳时韩信谋齐王,刘邦再攻彭城时韩信却压兵不至。仅此两事,间隙已成。不得求之,得之恐失,此为人之常情。君主得的是天下,亦更是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这论断有些意思。”他说着一叹:“自春秋战国至汉,士无长君,国无定臣,人心动荡。杀一人而安天下,杀之。”

    “说得轻巧,敢情不是你。”我撇嘴:“若让大人做韩信,大人可做?”

    他瞧了我一眼,笑而不答。停了片刻问:“你平日里读什么书?”

    把我问倒了,我索性破罐破摔:“闲书。”

    “闲书。”他笑问:“好,那敢问小姐读的闲书中如何”他四顾一看,指了指桌上的象棋:“如何评价这楚汉之争?”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桌上的象棋竟是象牙打造的。我拾起一个小心的托着,不由得感叹:“真是可惜。”

    “何事可惜?”

    “可惜我不会象棋。”我说着把棋子放到棋盘上,手指还不死心的拨弄棋子:“嗯,楚汉之争。嗯当然是刘邦自己说的好,运筹帷幄,他不如张良;抚慰百姓,他不如萧何;领兵沙场,他不如韩信。可刘邦知人善用,这就是为君最重要的。治国在于治吏,若是什么都会,那国君不是天才也非累死不可。楚霸王是骁勇善战,七十二战无一不胜,可他就没发现历朝的创立,不是因为君主有出众的才华,而是善于聚拢能臣。这张良、韩信能做的刘邦是做不了,可刘邦这个君主他们也谁都做不来。”

    他笑道:“我听懂了。小姐的意思就是项羽错就错在,没有看清大势及早投奔刘邦。”

    “才不是。”我道:“项羽有将才我不否认。彭城之战项羽以三万精兵断汉军后路,将刘邦几十万联军困于彭城之内,大破汉军斩杀汉卒十万余人,此战赢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他打断我问道:“小姐的闲书中莫非也有讲兵书战法的?”

    “我对带兵打仗之事向来一窍不通,只是说别的战役时听人提起过此战。”

    “哦,何战?”

    想当年我狂迷卫青霍去病,表哥给我讲霍去病长途奔袭直捣匈奴皇廷时提到过此战。我瞧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眼珠一转,今天非要杀一杀他的锐气。笑道:“辽沈战役中的锦州攻坚战,不知大人可曾听说过?”

    他停了半晌,眉头微蹙,我垂头偷笑,你要是听过才奇了。

    “不曾听闻,望小姐赐教。何人主帅,何时、何地?”

    难道让我说101和卫立煌?打死也不能说。我笑着敷衍:“我记不得了,还是说项羽吧。”我说着垂下头,闺中密友都言项羽气拔山河,乌江自刎实为丈夫之举。我却对项羽素来没什么太多好感,想了想道:“项羽自恃有才,韩信献计不纳,韩信终投汉军。又不听范增之言,几次赦了刘邦。可惜刘邦不是孟获,蓄势待发,撕毁鸿沟和议,垓下之战反败为胜。还是韩信对项羽的评价中肯,一句匹夫之勇,一句妇人之仁,得此八字楚霸王最终落败,实为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乌江自刎本为英雄气节之举,可他偏偏画蛇添足吟了首歌,将功败之过归于时势,如此怨天尤人实在有负英雄之名。”

    “说得轻巧,敢情不是你。”他笑道:“若让小姐做项羽,小姐可做?”

    这人太锱铢必较了,我攥着棋子努力克制自己的暴力冲动。“我若是项羽必以死殉虞姬。哦,对了,这虞姬亦是一位有节操的奇女子,大人当记住了。”

    “你叫我一声大人,可知我官至几品。刚刚屡有狷狂之言,就不怕我办了你吗?”

    “你叫我一句小姐,可知我是谁家的小姐。如此盛气凌人,岂知你能办的了我?”我一顿道:“再说了,以威压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官。”

    他竟朗声笑了:“听小姐之言颇有几分辩才,不知小姐到底是白起,还是赵括?在下愿与小姐对弈一局,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我不会象棋。”我问:“有围棋吗?”

    我说完他便走到门边,似是在嘱咐什么。我便走到他的书架旁,想看看他读什么书。

    “有小姐平日里读的闲书吗?”

    我被他吓得一惊,慌张的回头。窗外的雨停了,月亮从云里走了出来。月光透过窗棂射入投了进来,在我们中间洒下一片银辉。

    我有些慌神,稳了稳神道:“既是闲书,大人这儿自是不会有。”

    说着门被推开了,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端棋盘的小太监问:“四爷,给您放哪儿?”

    他道:“放炕桌”

    “四爷?”我傻了似得看着他,脑袋里空荡荡的似是被抽空一般。是努力想掐自己一把,证明这不过是一场梦。他好似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只是问:“你是雍胤禛?”

    没等他答话我已经醒透了。他是雍正皇帝,那个将胤禩圈禁至死的胤禛,那个将我挫骨扬灰的胤禛。

    我惊恐的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步步的后退,彻骨的凉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腰猛地撞到桌角,一个没站稳便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跑过来将我扶起,我死死的盯着他,待我醒过神儿就向屋门冲去。

    “站住,你要去哪儿?”

    停了脚步,背对着他回答:“臣女谢四阿哥照顾,我留在这里实在不便。”

    “今晚你安心在这儿休息,明早我派人送你回府。”他拦在我面前,说完看向屋内的小太监:“照看好格格。”说完略一点头,推门出屋。

    我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地上如银似雪的月光。自嘲的笑,楚河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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