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八十四章
袅袅茶香萦绕满室,轻风一拂清香更显馥郁。口品香茗举棋而乐,惬意也安宁,就像今晚的夜色一般,那么宁静,那么安详。
茶香依旧袅袅婷婷,落子之后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微微蹙眉:“茶是好茶,只可惜水质差了一些,茶香也稍显逊色了。”
他盯着棋盘静思,只是说:“明儿让丫头们去给你采些露水回来。这次蕴端舅舅特意差人去云南给你寻了些陈年女儿茶,据说已经十八年了。我琢磨着也就这两天,送茶的人就该抵京了。”
“十八年的女儿茶?那可是普洱中的极品啊。”他微微一笑,轻轻地落子。我问:“是你拜托舅舅的吧?”
他笑而不答,我又问:“贵州的事儿还顺利吗?”
他端茶的手一顿,“似是稳住了。”我略略点头,他轻啜一口茶,“朝中之事你就不必挂心了,我只想让你高高兴兴的。煮煮茶,抚抚琴,无忧无虑做你想做的事儿。”
“胤禩,我只想帮你宽心,并不想过多的涉及朝堂之事。”
他抬眼望我,眼神变的有些犀利,“是不是这次随驾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你想哪儿去了。”我否认的太快,反而露出破绽。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品茶,神色间已和之前不同。我稳住神儿又说:“孔夫子都有云,‘女近则不逊。’我会问,也只是关心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近而不逊的。”
“梓歆。”他的手越过榻桌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只是不想你为这些事儿烦心,并没有丝毫责怪你的意思。”
“我懂。我也不过是心疼你,你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家连个说话发牢骚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太可怜了。我虽不懂的治国之道,但是连老子亦有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可见万事万物都是相通的。有什么烦心事儿,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分分忧啊。” 梓颜的话提醒我,他想要,而且他确实也在为之努力。
他朗声笑了:“看看你,一会儿孔子一会儿老子的,我再不依你,只怕你非得把先秦诸子都在我耳边念叨一遍。”他一顿,偏头调侃:“你还准备说哪个子啊?”
“我这些日子看《庄子》,有段话印象特别深。”
他执子而落,“哪句?”
“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
“垂手而待,受乎天意,顺乎天命?”他抬眼看我,神色淡然。烛火摇曳,茶香袅袅,窗上的剪影随着摇曳的烛光轻摇。
“又发呆,该你了!”收了眼神,恍惚的看向棋盘,黑白交错的棋子如今在眼中竟同一盘散沙一般,没有半点思绪。只听他说:“命由己造,福由己求。”
手一滑,“啪”的一声脆响,棋子从手里直落到棋盘上。木石相撞之声久久的回荡在房中。他淡淡的说:“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可凡事放于利而行,多怨。”
他只是低头拾棋子,思忖着落子,问:“是不是想走这儿?”我愣愣的点头,他落子之后道:“这利有很多种,一己私利,一族乃至一国之大利。”他轻拍我的手:“这烹小鲜看似简单,一个弄不好不是鸡飞蛋打,就是油烟沾身。君子远庖厨,梓歆,你还是品茶抚琴吧。
“胤禩,权利之巅,一步之遥。可到底是进是退,你最好早些决断,切莫进退维谷。”
他抬眼看我,漆黑的双眸深谙如海。“君子求诸己。别再为我担心了。”
我只得点头,他那双眼眸中充斥着太多的东西,他的抱负,他的骄傲。我清楚的知道他心中那个角落,是我无论如何也走不进的。
窗外似也起了风,树枝被刮得声声作响,影子透着窗上张牙舞爪看的人更是心惊。我心不在焉的下棋,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怎么了?”我有些惊慌的看着胤禩问。
他看了看窗外,微笑着看我:“没事儿,你先安置吧,我去看看。”
我默默地点头,看着胤禩下了软榻,出了屋子。我收拾好棋子,就叫藤香进屋。
“刚刚是谁来叫门?”藤香抬眼看了看我,便低头不语。“说,到底是谁?”我冷声问,心里隐约已经猜到了。
“是秋露,说二格格病情反复。”
拦住藤香的手:“别弄了,咱们过去看看。”
重新穿好衣物,将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我就带着藤香往梓颜的院子走去。还没跨进院门就碰到刚刚诊完脉的胡大夫。“胡大夫,梓颜的病还好吗?”
“福晋,格格的病没有大碍,只是格格气血不顺,静心调理应该不会有事的。”
心里觉得蹊跷,意识到胡大夫还在身旁,便微微浅笑:“还请胡大夫费心。”
胡大夫欠身道:“这个自然。”
“藤香,你跟秋露一起,看看炖点什么补品,一会儿给梓颜送过来。”藤香答应着跟着胡大夫和秋露走了。
一进院子下人们个个神情闪烁,小太监刚想通报便被我拦住了:“你们都下去吧。”小太监忌惮的看了看我,我回头问:“怎么?还有事儿?”
小太监连忙摆摆手,垂头道:“福晋,奴才们告退。”
正欲往院内走,下意识的回头正看到回头张望的小太监,看到我他连忙慌张的跑了。整个偏院如今只剩我一人,望着燃着灯的屋子腿竟迈不开步。
咬咬牙,抬脚往前走。趁这个机会说开了也好,别的我都可以退让,唯独这件事我让不了半分。走到屋门前刚想伸手拍门,脚就被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她都已经点头,你还顾忌什么?”
“你逼她了?”胤禩的声音透着寒意。
“我何必要逼她,我只是告诉她事实。她该醒醒了,你也该醒醒了!”
“梓颜。”胤禩的声音陡然变得温和。
“别说了,别再说对不起。我说过我是心甘情愿的。”梓颜的声音透着哭腔:“如果你不娶我,那也别再管我到底嫁给谁。你没有亏欠我,当年我是心甘情愿的,如今我也不后悔。”
“梓颜”
“你疯了!”胤禩大喝道:“我是你姐夫!”
“可我才是你第一个女人!”梓颜大声道:“我只想做你的女人,陪着你,伴着你。纵使无名无分,只要跟着你就好!”
腿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我痴痴的看着眼前的门,梓颜的话像蛊咒一般充斥着我的脑子。脑子里除了她的话什么也没有,我该如何面对,我该怎么处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人似被掏空一般,只能强撑着让自己走出院子,不至于太难堪。
夜幕低沉,我凭借着本能顺着光亮走,一路走一路走,眼前的路黑漆漆的一片,似是没有尽头,也望不见尽头。
我似是迷路了,迷失方向了。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就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
不知绕了多久,不知转了多少个圈。眼前的光线终于越来越亮,心底的主意也越来越清晰。
门卫看到我时先是一惊,而后小声道:“福晋,您”
“开门!”
门卫小声的劝我:“福晋,这么晚了,外面都宵禁了。”
“我说了开门,别让我再说一遍!”
门卫对望了一眼,又看向我,迟疑不该如何是好。“不想要脑袋了吗?”
“奴才不敢。”两个人连忙走到门边,把门锁下了,慢慢的开门。一个门卫一边开门一边给另一个人使眼色。
“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定要他好看。”我说着提脚跨出门,府门外的天似是阴的更厉害。
走了一会儿便起了风,轻风中已有了早秋的萧索。夜色愈发的沉,脚下的路依旧看不清。我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回额驸府,阿玛病着,而且胤禩肯定会到额驸府去找我。去安亲王府,王府人多口杂,胤禩也肯定过不久就能找到我。胤禟和胤誐的府邸肯定是不能去的,想来想去也只能去找揆方,可是这么晚了,只怕又会惹来阮莹的误会。
思量半天决定,今天先找地方歇下,明天再找揆方出来,让我送我些盘缠,我已不想再在京城逗留。
抬眼时看到一座三层高的楼正亮着灯,猜想是客栈,本想将首饰先押给它,没想到走近一看竟是个戏园子。心里有些沮丧,只得继续往前走。正所谓祸不单行,今天真是衰透了,走了没两条街,路也被拦住了。
“站住。”一个守兵模样的人拦住我。我只得停下来,守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和旁边的守兵一番耳语,然后看着我问:“姑娘,你是哪家的,为何无故犯夜?”
“我是外地来的,想找家客栈,没成想天黑透了也没有找到。”
守兵对看了一下,扬声道:“外地来的?你一个女子,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外地来的,当我们是傻子吗?”
“我的东西丢了,朋友的地址也丢了,所以说先找家客栈住下。军爷,您能不能告诉我最近的客栈怎么走,我这儿先谢谢您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他糊弄过去再说。
守兵满眼狐疑的打量着我,看样子不信我的话。我无奈:“我一个女子,怎么着也不是女贼啊。”
一个三十出头的守兵走向我说:“看你年纪轻轻,这大半夜的走夜路,想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子。走,跟我们到衙门去再说。”说着伸手抓我。
我挣开他的手,大声呵斥:“放手,这天子脚下,你要抓人也要有证据,岂可这样妄自抓人。难道你眼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另一个守兵凑了过来:“孙大哥,这个小姑娘还挺厉害。”
“呦呵,嘴皮子到挺厉害。爷今天就抓定你了,怎么着,告官是吧。爷就是官。”
我们正僵持不下时恰巧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守兵松开我走了过去。“军爷,麻烦行个方便,我家小姐要过去。”
好熟悉的声音。我连忙回头,看到了又夏,又夏看到我时瞠目结舌,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急中生智,我连忙走到马车边,指着又夏说:“这是我朋友的丫鬟,我认识她。”说完转头看向又夏说:“如眉在吗?”边说边冲又夏使眼色。
守兵半信半疑的问:“你说你是柳老板的朋友?”
“对,我就是进京找柳如眉的。”
守兵狐疑的看了看我,绕过我凑到马车边,客气的说:“柳老板,这位姑娘说是您的朋友,麻烦您看一看是不是?”
柳如眉掀开车帘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是我的朋友,还望军爷通融一下。”
守兵一听连忙向我陪笑道:“姑娘刚刚得罪了。”
又夏连忙扶我上车,弯身进车柳如眉连忙起身,我笑着垂头谢她。她看了我一眼,便没有再言语。车轮碾地的辘辘声响彻在耳畔,就如几天前一般,时缓时急,方向却是反的。
垂头时发现柳如眉正望着我,开口谢她:“柳姑娘,刚刚谢谢你。”她微微垂头说:“福晋不必客气,是我应该的。”
我苦笑:“不必叫我福晋了,叫我梓歆好了。”柳如眉低着头说:“奴婢不敢。”
“就叫我梓歆吧,好吗?”她看了看我,最后莞尔一笑,“福晋”我一听笑了,她也笑着改口:“梓歆,你为什么会在街上,你要去那里?”
直觉告诉我她可以信任,“我正想求你呢,你能不能送我去近处的客栈。”她吃惊的看着我,久久没有言语,我试探的问:“不行吗?”
“不,只是”柳如眉说着停住了。
又夏抬头看着她家小姐,使劲的摇着头,发现我看她,又连忙把头低下了。我笑了笑说:“那请柳姑娘停车吧,我不该麻烦你。”
“等等!”我猛地回头看她,柳如眉蹙眉道:“梓歆,你不该”
“别劝我。谢谢你刚刚帮我,让我下车吧。”
柳如眉没言语,眉头紧蹙似是在思量什么。我的要求的确为难是她,我们不过泛泛之交,今天才刚刚认识,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帮我无疑是给她招惹祸事。
“你让车停下来吧。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她拦住我,“别,你看这样成吗?你若是不嫌弃,今晚先去我那儿住一晚如何?”没料到她会那么说,连忙谢她。
等到了柳如眉的住所,她先吩咐又夏去给我收拾房间,而后引我进正屋。我跟在她身后,一刹那很羡慕她,可以有这么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进屋之后四下打量一番,不由得感叹:“你这儿真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只不过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儿。”
我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她回头问我:“梓歆,你怎么了?”随手指了指她的屋子,“没事儿,只是羡慕你,羡慕你又这样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柳如眉的脸上凭添了几分惆怅,“梓歆,我随便问问,你可以不说。”
“那还是别问了。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她也没再坚持,我想了想说:“我有件事儿想求你帮我,如果有难处你可以不帮。”
“你说。”
“我想麻烦你帮我送封信。”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垂头细细的想着。“小姐,房间收拾好了。”又夏站在屋外说道。
柳如眉抬头看我:“你先去歇了吧,我答应你帮你送信。”我连忙谢她,她只是淡淡的笑:“叫我如眉吧。你也早点休息吧,不必谢我。”
屋子在西边,墙上还挂了一些戏服,窗前放了一把古筝。我上前拨弄了一下古筝的琴弦,“铮”的一声手竟又被琴弦勾疼了。他的笑脸又出现在眼前,他的声音似是又响彻在耳畔,猛地回头,竟全是假的,全是我自己在骗自己。
又夏被我吓到了,倒抽了口冷气问:“福晋,您怎么了?”
背过身摇头:“没事,这挺好的,你也安置吧,不用管我了。”
“啪”的一声,窗扇被吹开了,冷风灌窗而入。扭头望向窗外,瓢泼大雨陡然而降,黄豆大小的雨珠倾泻而下,打在瓦片上声声作响。
将身子探出窗子,仰脸望向天,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脸上,起先有些疼而后便麻木了,没有感觉了。“妾将拟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我苦笑着拭去脸上的雨水,“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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