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一百零一章
起身回头看他,他只披了件外衣,半敞着怀立在门口,跟平时的他判若两人。碰触到他满是怒火的眼睛我背过身去,“你先把衣服穿好。”
“你给我个解释!”
我回身看他,只见耿溪眉正半蹲着给他系长袍的扣子。手猛地攥成拳,突然很想抽他两巴掌,却还是忍住了。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绕开他进屋,“媚娘,你下去吧,今天你休息吧,不用伺候我了。”我说完坐下,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该打的人是我,如今他们俩儿我谁也惹不起。
他走到桌前,冷眼看我:“你终于如愿了?”
“你还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吗?”
一片落叶打在窗户上,轻溅起一缕扬尘。他侧头看过去,眼神中多了一分秋意:“你把我灌醉,然后把她送到我身边。”
“我没那么无耻!”我起身瞪向他。我是曾动过这样的念头,所以我教她抚琴,教她茶道,我想让他收了耿溪眉,这样我就可以借助她逃出去。可我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弄成这样。乱了,全乱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团乱。
沉默,良久的沉默。轻风扣动门环的声音打破了死寂般的沉默,“给她个名份吧。”
他久久的看着我,那团原本熄灭了的怒火似乎又燃了起来。他攥着笔洗瞪着我,我坦然的回视,电光火石间他转了头,疾步出门,竟带起轻轻的扬尘。
“啪”的一声脆响,随后是“扑棱扑棱”鸟被惊起的拍翅声。我笑了,却不知是这嘲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亦或者两者都有。
媚娘走了,胤禛给了她一个格格的名位。当他告诉我的那一瞬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她就是耿氏,弘昼的额娘。阴差阳错,我促成了历史,也达到了目的。
已入深秋院里的树都秃了一半,看着可谓是满眼疮痍。我正在屋里煮茶丫鬟便通报胤禛来了。我没吱声,自顾自的忙着。
“这是什么茶,茶香很特别。”他说着端起茶盏微抿一口,微微扬眉神色间说不出的舒畅:“这茶怎么有沉香的味道?”
“这是沉香茶。用的也不是茶叶,不过是沉香木而已。”
他三品将茶盏中的茶饮尽,“用木头煮茶?你倒是真肯花心思。”他声音似有笑意,我轻瞥他一眼,无意间看到门口的耿溪眉,惊喜的站起身:“媚娘,你怎么来了?”
她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再换上贵妇的装束更是美艳非凡,只是神情却还是以往的顺从。她轻垂着头回答道:“爷说这里的丫头笨手笨脚,恐照顾不好福晋,就让我来照顾福晋。”
她脸上的笑容很温和,我的手却渐渐发凉,“来了也好,你走了这些天我也是真想你。这样吧,我陪你去别的院子看看,看看你喜欢哪个让他们给你收拾出来。”
耿溪眉连连摆手:“不不不,福晋不用了。我还是住原来的屋子吧,这样好就近照顾您。”我没在坚持,她看了看胤禛就俯身告退了。
“你不该这么对她!”见他不答话我便回头看他,只见他将茶壶中的沉香取出,放在桌上细细地看。我走向他又说:“你娶了她就应该善待她。”
“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他抬头看我:“别吵了。梓歆,我不想每次来都和你吵架。这次不吵了行吗?”
他的神情是少有的温和,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说:“喝茶吧。”说着给他续杯,他端起茶盏颇有感慨的说:“茶汤明快,清香慑人。想不到竟是用这么块木头煮的。”
“佛家把沉香当做最尊贵的供养,岁月将芳香镌刻入木头中。沉香经过火的熬煮,水的浸入,终将香气释放融入水中。凡是品过之人无一忘怀,因为那芳香是经过煎煮才得以释放,就如同人的记忆一样,深入骨血,无可取代,亦无法磨灭。”
“嗒”的一声,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茶盏静静地立在桌上,他的手仍紧紧地攥着茶盏。我继续说:“不喝也好,毕竟这不是属于你的那杯茶。”
他淡淡的笑了:“人走茶凉,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有耐心,也许有人已经急不可耐想换一杯新茶了。再怎么说隔夜的茶都是喝不得的。”
“你又想说什么?告诉我他要续弦了?既然所有人都说我已经死了,他当然可以去娶别的女人。”他轻声笑了,“谎话。”起身向外走:“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西藏的事儿上,也许”他轻扬眉头看了看我,微微一笑便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阳光中,寒意一点点将我侵蚀掉。
也许,他想麻醉自己,从而忘了我。
晚膳时分他没有过来,我便拉着耿溪眉一起用晚膳。她起先拒绝,后拗不过我只得答应。坐在之后神态很拘谨,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吃的差不多了我便开口:“不必劝我,你想说的我都明白。”
“福晋。”耿溪眉说着放下筷子看住我,“您听奴婢把话说完。”我没在阻止,她稳了稳神儿继续说:“有些话奴婢很早就想对您说了。奴婢不知您对八贝勒的感情有多深,可是奴婢敢说您是爷最爱的女人。奴婢记得很清楚,接到十三爷的信时爷正和侧福晋说话,我看着他的脸一点点由红润变得惨白。他将信揉作一团,抓着苏公公的衣领,足足愣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奈何侧福晋怎么劝也都一点回应都没有,等他放开苏公公他便绝尘走了,之后没过两天爷就病倒了。后来听说十三爷回京之后,他竟打了十三爷一拳。奴婢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奴婢知道他和十三爷感情深厚,他若不是太难过他不会动手打十三爷。那段日子府里整日人心惶惶,爷回府就一个人呆在书房中任谁去敲门都不应。直到上个月,被调到这里,见到了您才明白这一切。奴婢入府时间虽不长,但”
“别说了。”我打断她,“别再说了。谢谢你告诉那一切,他很感动,却也只是感动。也许你觉得自私,残忍,可是我对我丈夫的爱并不比他的爱少一分。感情没有退而求其次,从选择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会再回头。”
月亮越升越高,如水的月华顺着窗棂射入屋中,照在我的手上冰冰的,凉凉的。窗格上的黑影也渐渐淡去。
“福晋,奴婢”
我微微一笑:“不碍事,我故意说给他听的。其实他心里明白,不过是他不肯放过自己罢了。”说着认真看住她:“媚娘,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您想离开?”
我避而不答,只是递给她一封信:“明天帮我去东篱茶庄买茶,把这封信交给老板。你能帮我吗?”她的眼神变得犹豫,手缓缓的接过信,最后叠好塞进袖管中。
秋末的黎明,光是淡的,风是凉的。拥着氅衣立在檐下,看着浅蒙微亮的天,臆断今天会是个爽利的好天。
用过早膳媚娘就走了,我则照例在屋中煮茶。袅袅的茶香在屋中环绕,心也似乎能得到稍许的安宁。
他来时我没察觉到,他在门口站了多久我也不知道。环儿给他请按时我才看见他,阳光笼着他整个人多了分温和。他抬脚进屋,随口问:“又煮茶?”我笑了笑,给他斟了一杯茶,他看了看汤色问:“不是铁观音,这是什么茶?”
“单枞茶,我用煮好的沉香茶泡的。这功夫茶不仅可以用铁观音,单枞茶也很适合。”
他随手把玩杯子,笑道:“这白果杯色白如玉,质薄如纸,也算是佳品了。”说着轻品一口茶又笑:“茶好,器具好,最难得的是水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这饮茶的关键的不是茶,也不是器具,而是这水。水分三等,我用的是软水中的露水。虽说产茶之地的水最适宜用来煮茶,可再好的水若是经过车马颠簸运到远处,品质也大多都折损了。所以需要好的器具,好的技巧才能弥补水的不足。”说着给他奉茶:“这是第三泡,味道是最好的。”
他轻品一口,微笑点头:“难怪东坡说‘从来佳茗似佳人’,看来好东西都是值得等待的。”
我微微一笑:“这功夫茶有九泡,不知你最后还会不会这么说。”他抬眼看我:“等了这么久,我有的是耐心,对茶有,对人也有。”
他漆黑的眼窝中是稳操胜券的把握,我敛了眼睑静静地低头品茶,只听他问:“媚娘呢?怎么不见她?”
“明前茶我喝不惯,我差她去帮我买茶了。”
他的口气变得冷硬:“喝了这么多年的雨前是时候该换换了!”
我笑着瞧他,“十多年了,我放不下。”
“梓歆,你到底想要什么?”轻扬嘴角这次扬的更高了,他猛地抓住我递茶的胳膊:“你说出来,我给你!”
笑着推开他的手,将茶盏放到他的面前:“不羡白玉盏,不羡黄金罍。亦不羡朝入省,亦不羡暮入台。千羡万羡云中月,曾照昔日青衫归。”
他的手骤然紧握成拳,青筋陡然凸起。我只是垂着眼睑品茶,看着他的手一点点摊开,当他扬手端起茶盏时我不由得瞧了瞧茶壶,一时失手茶叶似是加多了些,竟多了几分苦涩。
清脆的鸟鸣声陡然响起,将屋内的沉静瞬时打破。他瞧了瞧廊前的鸟笼:“只怕夜里它也这么吵,我一会儿让他们把它移走。”
“何必呢?”他猛地抬眼,低着头眼窝显得更深了。我错开头看向鸟笼:“关都关了,何必再把它移走,移来移去都还是在笼子里。”
“扑棱”一声,雀儿猛地飞起撞到笼边上,整个笼子就像秋千一般在廊下摇晃。
屋内又恢复平静,唯有炉上的水壶偶尔发出轻微的声音。隔了很久他看了看门外:“媚娘怎么去了这么久?下次若是缺什么还是派别人去吧,她照顾你比较仔细。”
“起初也没想这么多,没成想这么久。”笑了笑又说:“我的喜好她都清楚,若是旁人去办我倒还真不放心,生怕买错了。这一种茶若是喝久了,别的茶就是再好也喝不惯了。”他没搭话,品完第七泡将茶盏放进茶盘中,微抿下唇却依旧未开口。我又说:“就像这茶似的,老天早就为它做了搭配,强求不来的。我记得刚学茶道时从太后那儿得了一把上好的紫砂,当时开心的不行,找来御赐的雨前狮峰,扬言要给姑姑泡壶好茶。没成想竟把茶给闷坏了,我是又心疼又后悔,最后还是只能忍着痛把整壶茶都给倒了。”
他神色无异,静静地品茶,微微蹙眉道:“这第八泡已经淡的有些涩口了。”
“还有一泡,你已经没耐心了?”
他笑着放下茶盏:“我很有耐心,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有耐心。”
我兀然失笑,就知道他有他的发泄方式,和他对垒我占不到些许的便宜。抬眼问他:“既然已经觉得涩口,第九泡还要吗?”
“等了这么久,是好是坏就是它了。”他说着从茶盘端起茶盏,我正欲说话便看到立在门口的媚娘,稳了稳神儿问:“茶都买齐了?”
她的眼神在我和胤禛只见游走,最后停落在我身上,点了点头说:“回福晋,都买齐了。”
胤禛将茶盏的茶一饮而尽,而后起身玩外走,走到媚娘身边稍停片刻,便提脚出门。我慌张的起身,抓住媚娘问:“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媚娘愣愣的看了我片刻,怃然道:“爷刚刚说‘福晋,以后只喝明前茶。’”听完不由得轻舒一口气,紧提的心也稍微放下。“你把信将给卢老板了吗?”
她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才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交给我。看到荷包我整个人愣住了,厉声问:“哪儿来的?”
她似被我吓住了,过了好久才回话,“福晋,您真的认识这荷包?”我微微点头,她又掏出一封信递给我,“这是那个男的交给我的。”
“那封信你有没有交给卢老板?”她微微摇头,“我一进茶庄老板就说有一位故人等我,我一进屋就见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将这个荷包和信交给我,嘱咐我一定要将这两样东西亲手交给您,说您一看荷包就会明白了。”
攥荷包的手又紧了紧,这荷包是我教王灵馥刺绣时绣给她看的。稳了稳神儿接过信,一行穹劲有力的字映入眼帘:如欲归去,十月三十亥时助汝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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