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误入邪王怀 > 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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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我在这宗人府也住了近两年了。好在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苦中作乐倒是会一些。平日里不是和胤祥聊天,就是在院中锻炼身体。竹桃则是对我彻底失望了,大清福晋的光辉形象就这样被我毁灭殆尽。

    “郭络罗氏接旨。”

    我愣住了,院门在眼前被推开。阳光携着冷风扑面而来,无处可躲。一个老太监手捧圣旨走向我,身后立着的那个人是——胤禛。

    竹桃一边帮我拭着汗,一边推我:“福晋,快去接旨啊。”

    恍惚的俯身跪下:“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  朕听闻郭络罗氏身体不豫  念其家室对我大清数建奇功  特许其回府闭门思过  钦赐。  福晋,领旨谢恩吧。”

    “郭络罗梓歆领旨谢恩。”

    初进宗人府的半年,我还期望着康熙会释放我。只是日子久了便看透了,他对胤祥他的亲生儿子尚且如此,又怎会眷顾我呢。

    不再抱幻想之后,心也宁静了。只是当赦免临门,来的悄无声息,除了错愕,我竟没有别的感觉。

    “梓歆。”

    呼唤还在风中回荡,我却已置身于一个怀抱之中。脖颈处的凉意让我彻底清醒,我推开他错愕的问:“胤禛,你”他竟为我落泪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他说着又紧紧地抱住我,“我怕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我真的后悔。”

    轻轻拍他的背:“皇上,已经放我出去了。”

    这一切虽是他造成的,可是时至今日我们已经说不清到底是谁欠了谁。

    想到胤祥,推开他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带他走到墙角的石墩边,指着石墩说:“站上去。”

    胤禛不明就里看向我,不解的站上石墩,张望了片刻问:“你想让我看什么?”

    我疑惑:“没有?你下来。”说着爬上石墩,院中空无一人。

    没想到胤祥这个时辰竟还没有起。心生一计,跳下石墩,捡起一块石头就向胤祥的窗户砸了过去。

    胤禛含笑望着我:“慢点,跳上跳下的。”

    “梓歆,大清早的!你折腾什么啊?”

    我回头时胤禛一脸茫然,只是呆愣的看着我。我笑着下了石墩,他颤抖的站上石墩:“胤胤祥。”一句呼唤,似是隐匿了太多的情感。

    “四哥。”胤祥疾步跨上石墩:“四哥,您怎么来了?”

    “我是来接梓歆的。”

    之后是久久的沉默。康熙是下旨放了我,可胤祥却依旧要在这暗无天地的宗人府度过之后的六年。

    过了片刻胤祥大声的喊:“梓歆,恭喜你了。”说完开心的笑了。

    泪夺眶而出,我离开了,他将一个人独自度过余下的时光。

    “胤祥,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求皇阿玛的。”

    “四哥,不必担心。我在这里很好。你们快走吧,让皇阿玛知道你我见面了,会难为你的。”胤祥说着将胤禛推下石墩。

    “胤祥。”我慌张的爬上石墩,抓住他的手哭着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绮云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胤祥强笑着安慰我:“别哭了,赶紧跟四哥走吧。你也要注意身体,出去后要仔细调理,切忌忧思过重。”说到最后他的眼眶也红了。最后冲我挤出一个笑容,转身跳下石墩:“我就不送了,四哥,你们走好!”说罢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泪水似决堤一般,我看着胤祥进屋,看着屋门在他身后阖上。我们再见会是何时?

    坐在马车中,恍如隔世的感觉。两年了,他一切可好?

    “梓歆,你瘦了。”

    醒过神儿,看到胤禛正握着我的手,满眼的心疼。讪讪的抽回手,笑了笑:“还好,瘦些好。人家不是都说有钱难买老来瘦吗?”

    胤禛笑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我也笑:“我不这样,那要怎样?”

    他听了没脾气的摇了摇头,我有些恍惚,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平静的相处过。没了交易,没了算计,我甚至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

    他疑惑:“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将目光移向窗外,我们都老了。

    沉默片刻,我跟他随意的说着在宗人府的事儿,多是说胤祥的,我想他应该关心那些。

    马车停住了,我笑了,他愣了,笑容凝结在他的眼角,他的眼纹似又加重了几分。

    我起身谢他:“谢四王爷相送。”说着俯身下车,出了这个车他是雍亲王,我是八福晋,我们注定对立。

    朱门石狮,再立在府门前我百感交集。泪水在眼中翻滚,脚步迟疑的不敢向前迈进。

    “福晋,您可回来了。”崔明嵩迎出来,不住的磕头。

    “胤禩呢?”

    “贝勒爷,他,他”

    “他怎么了?”莫非胤禩出事了?

    崔明嵩迟疑的看向我:“贝勒爷,重病,就”

    没等他说完我就已经飞奔入府。泪水碎在凄冷的风中,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携手共度余生,却没想到等了两年,到头来等来的竟是永诀。

    奔至房门前,脚步停下了。还是那道雕花紫檀门。记得有一次他惹我生气了,我把他关在门外。第二天等我气消时,他一本正经的告诉我,门上有四百二十七个格子,非吵着要给我换扇门,说奇数不吉利。

    当时我们那么年轻,当时我常常为了小事给她脸色看,当时他总是会一脸可怜的回来跟我低头认错,当时

    过去的种种全都回不去了,过去的时光随风而逝,只将那或苦或甜的记忆留给我们。

    抬手轻推开门,不知门中的那个他可还安好?

    “梓歆!”胤誐惊讶的看向我。

    我扑到床前,握起胤禩的手,看着他惨白无血的脸,泪水肆虐的落下,砸在他的手上。

    他缓缓的睁开眼,继而嘴角轻扬,眼里流露出喜悦的光芒:“梓歆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是我,”我重重的点头,用力的攥住他的手,把脸埋入他的掌心里。拼命地向他证明,向自己证明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胤禩,是我,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他费力的笑了:“我的梓歆回来了。”说着抬手,我连忙抓住他的手问:“你想干什么,我帮你。”

    “我想帮你把眼泪擦了。我不忍心看到你哭。”

    我微吸鼻子,笑着握起他的手一点点贴到脸上,他捧着我的脸,认真的拭着泪。“胤禩,我不哭了。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微微一笑,恬淡宁静:“你回来了,病也就好了。”

    “格格!”藤香看到我“噗通”一声跪下,我回头拉起她,看到她手中的药碗,回头对胤禩说:“来,我扶你起来吃药。”说着弯身扶他,没想到我也没有力气,竟险些趴倒在他身上。正欲再使劲儿,一滴泪碎在我的手上。我愣住了,胤禟走过来将胤禩扶起。

    将眼底的泪咽回去,转身端起药碗,一勺勺的喂他喝药。他静静看着我,轻抚我的脸,心疼的说:“梓歆,你竟瘦了这么多。”

    随手轻拭脸颊,笑着说:“吃药。我等你好了把我养胖了。”他微微点头,我却在他的眼底看到泪光。

    一碗药见了底,藤香轻声提醒:“大夫说,喝完药要发汗。”

    我微微点头,胤禟又扶他躺倒。我小心的帮他将被角掖好,俯身轻吻他的唇:“你好好睡,我去梳洗梳洗,一会儿来陪你。”

    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担忧:“皇阿玛,不会”

    我将他的手放回被子中:“皇阿玛既然已经放了我,就没有再罚我的道理。你好好休息,醒了我们再说话。”他微微点头,我看了胤禟一眼便起身出屋了。

    出了门我就问:“胤禩的病怎么样?”

    胤禟说:“八哥这次是伤寒,太医说就这几天最关键,能不能熬过这几天,就看八哥自己了。”

    稳住神儿又问:“那胡大夫怎么说?”

    胤誐有些动气:“别提他了!他是四哥的人,八哥已经把他赶出了府。”

    胤禛,我猛地回身看向丫鬟:“看到四王爷了吗?”

    “刚刚福晋回府,四王爷在卧房的门外站了会儿然后走了。”

    胤誐急了:“你找他做什么?他把你害的还不够惨?”

    我摇头往外走:“你不懂,胡大夫虽是胤禛的人,可是他医术高明是有目共睹的。不行,我要把他找回来。”太医都束手无策,这时或许也只有他能医好胤禩。

    胤祯追上我,拽住我:“你不能去!你难道就不怕他害八哥吗?”

    胤禟劝胤祯:“老十四,你让梓歆去吧,也许她是对的。”胤誐也反对:“九哥,他是老四的人!”

    正争执不下时宁馨跑进来:“福晋,胡大夫求见。”

    我当机立断:“直接把大夫带到胤禩的卧室去!”

    胤祯瞪住我:“梓歆,你”

    “我想试试!”

    胤禟轻拍胤祯的肩膀说:“听梓歆的吧。”胤祯扫了我们一眼,甩手回屋。

    胡大夫号完脉看向我问:“福晋可信任老夫?”我点头:“这个自然。”

    “那好,老夫要为贝勒爷施针,不过极其凶险。福晋可愿意。”

    “胡大夫,请准备吧。”现如今除了信他,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俯身贴到胤禩的耳边:“胤禩,为了我,你一定要挺过去!”他轻轻点头:“我会的,我不会再离开你。”

    将他额角的汗水拭去,随即转身出屋。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时间在一丝一缕的流逝,我仰头望天,祈求他的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似一个世纪一般漫长。门开了,我焦急的奔过去。胡大夫微笑道:“贝勒爷已无大碍,只需悉心调理,不日即可痊愈。老夫告退。”

    顾不上道谢,跨进房门奔到床前。他还未醒,面色虽然还是苍白,不过烧总算是退了。胤禟他们也舒了一口气,又细问了一番病情,听完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我静坐在床前,终于只剩下我和他了。轻轻地躺倒他怀中,久违的温度,泪从眼角滚落,打湿他的衣襟。“胤禩,一辈子陪着我,好不好?”

    没有回应,但是我知道他答应了,早在很多年前他就答应我了。

    “怎么又哭了?”

    我一怔,连忙起身问:“你醒了,想喝水吗?还是想吃东西?”

    他缓缓的笑,笑着摇头:“我只想好好看看你。”

    鼻子微酸,笑着说:“今后的日子还长呢,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以后慢慢看。”

    他笑着点头,轻抚我的脸:“梓歆,他把你还给了我,别的我再也不在乎了。”

    他看我的眼神好认真,似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声说:“胤禩,皇阿玛是爱你的。”

    胤禩微微点头,神色不明。一瞬之后看向我:“梓歆,我想抱抱你。”

    我笑着躺倒,轻拥住他。他紧紧地抱住我,我们分别了太久了。

    “梓歆,皇阿玛停了我的俸银俸米,这下你要陪我喝西北风了。”

    我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我当年的一句戏言,你还记得?”

    “记得,都记得。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他顿了顿又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这是你托魏珠给我带回来的话。就是这两句话支撑我度过这两年没你的时间。梓歆,我答应你,从今以后绝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更不会让你再受些许的伤害!”

    有泪凝眸,轻抚他的脸颊:“胤禩,就是饿死,我这辈子也跟定你了。”

    这辈子兜兜转转,我们错失了太多的时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再分开。

    轻拍他的背:“睡会儿吧。”他微微点头,带着笑睡去了。

    轻吻他睡熟的脸颊,缓缓的起身。打量这间屋子,竟跟四年前我搬离时候一模一样。

    眼神停滞在书案边的箱子上,眼前又是一片模糊。里面都是胤禩写给我的信,每字每句都是思念和牵挂。

    拾起书案上残旧的桃花笺,深深地折痕刺痛了我的眼,泪从眼中直直的落下将模糊了上面的字。我把它一点点撕碎,将过去的一切统统碾碎,从今我们要从新开始。

    “胤禩,除了死。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说完掩门出屋了。皇上要召见我,胤禛告诉我的。

    再次踏上紫禁城的甬道,恍如隔世。厚重的宫门,巍峨的宫殿,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昔的平静祥和,而平静之下却是血雨腥风。

    朱红的宫门在眼前被推开,明黄的宝座矗立在眼前。我呆立在门口,远远的望向那个宝座,我想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好?

    “梓歆,过来。”

    收了眼神,提脚进殿,我正欲俯身请安康熙却扶住我:“瘦了这么多,手上都没有肉了。”

    我抬眼看向康熙,他老了。虽然面容如昔,精神依旧矍铄,可是声音骗不了人。苍老的声音遮不住他年老的事实。康熙半眯着眼睛看着我,似是在我脸上辨认什么。他看的出神,神情间有一缕我抓不住的情绪,而我能看到的却只有他眼角的皱纹,深深地刻在他的脸上,老态又加深了两分。

    过了不知多久,那抹情绪不见了,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明亮。他笑了笑说:“平时你不是最能说会道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我静静的答:“梓歆不知道皇阿玛想听什么,怕触怒圣严,不敢随意开口。”

    康熙哈哈大笑:“梓歆,你这性子还是没变啊。别人对你一分好你还十分,可是别人要是伤害你关心的人,你也不会轻纵他,是吗?”我微愣,康熙敛了笑说:“朕记得你曾经打过胤裪两巴掌。”

    我诧异的看向康熙,一刹那竟有大笑的冲动。胤禩也好,胤禛也罢,他们个个自诩聪明谨慎,但他们怎么就知道那些所谓自己的眼线并不是康熙的眼线呢?这无间道在这紫禁城内,真的被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怨朕?”

    “不怨。”我抬眼直视康熙:“皇阿玛也有难为之事,皇阿玛也有要保护的人。梓歆,不怨皇阿玛,只是替胤禩伤心。”

    “胤禩。”康熙呢喃片刻道:“朕听说胤禩的病已无大碍,既已下旨将胤禩所停的俸银俸米仍照前支给。你跪安吧。”

    我欠身谢恩,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跪下道:“皇阿玛,十三阿哥他”

    “走吧。”

    “皇阿玛,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皇阿玛有仁爱天下之心,奈何苛责自己的骨肉于此?”

    “世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言非虚啊。”康熙顿了顿道:“不怕朕再将你幽禁?”

    我黯然,如今能重逢已属上天悲悯,我又岂会不怕。

    “到底是女流。”康熙问道:“国事私情,孰轻孰重?”

    “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

    “家之本在身!”康熙道:“你是说朕不能正身安家?好大的胆子!”

    “梓歆不敢。”

    “不敢?”康熙冷哼一声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皆为反秦,奈何秦灭又有楚汉之争?执掌公器,当大仁不仁。无须多言,跪安吧。”

    ‘杀一人而安天下,杀之。’这句话不知从何处窜出,瞬时占据我整颗心。重心一偏,我便瘫坐在小腿上。

    “天下有道,小德役大德,小贤役大贤。你既懂大德小德,必能知朕意。”我一颤,仰起头。康熙此时怒气已消,语气平缓:“顾好你自己,跪安吧。”

    我默默起身,刚走到门口,康熙又将我叫住:“可曾有悔?”

    秋日午后温暖的阳光包裹着我,就如他温暖的怀抱一般。“梓歆,今生无悔!”此生有他,我又何憾之有。

    再看到他时,他将我一把揽进怀中,死死的抱住。“你去哪儿了?”略带责备的口吻,声音中的焦急听得我眼眶发酸。轻轻理着他的背,稳住情绪后回答他:“皇阿玛召我进宫。”

    他责怪我:“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他醒了不见我,急得既不吃药也不用膳,砸了药碗将全府的人都派出去寻我。

    “怕你担心,就像现在这样。”说着分开他,认真的对他说:“这辈子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你想跑也跑不掉!”他又将我揽进怀中,比上一次还用力。听到他心中的内疚,笑着逗他:“胤禩,我不用陪你喝西北风了。”我故意一顿没料他全无反应,仰头看他说:“皇阿玛已经下旨,将你所停的俸银、俸米照前支给。”

    他眼里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那些都是虚幻的,只有你才是真实的。”他说着拨开我的额发,轻吻我的额头:“傻瓜。”我笑着仰脸反驳:“你不傻?”

    “男人是装傻,女人是真傻。”他略带感触的说,我将脸藏进他的怀里,心甘情愿做他口中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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