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万剑也不是傻子,不说石破天一身的武功叫他怀疑,林长生的神鬼莫测也叫他忌惮不已,更何况一旁还有石清、闵柔,纵是石破天真是石中玉,他今日也别想把这小子带走。
留下来,只会自取其辱。
看着他们的背影,林长生摇了摇头,突然道:“白师傅,你可去长乐帮带回诸位师弟。不久在下会往紫烟岛一行,若白师傅有暇,不若也走一趟,或有意外收获。”
走出土地庙的白万剑身子一顿,又大步而去。只是他心中,却不似那般平静,而是牢牢记住了林长生的话。上次,似乎也是这样。
他们离去后,土地庙内便只有林长生、石破天、石清、闵柔四人了。石清、闵柔有些尴尬,不知该是走是留?
走,他们不甘心。就如白万剑说的,单凭伤疤,就否认石破天不是他们儿子,两人有些不信。尤其是闵柔,她一见石破天就觉这是她儿子。
石清盯着石破天看了一会儿,暗叹一声,对闵柔道:“师妹,我们还是走吧。”
“清哥,我……”闵柔张张嘴,看向石破天,柔情之余一脸不舍。
林长生笑了笑,道:“石庄主,石夫人,二位若无事,不如大家一起走一走,如何?”
石清心中也有此想,但又觉有些尴尬,一时无法出口。倒是闵柔,马上道:“多谢林帮主了,我们夫妇就不客气了。”
林长生笑了笑,道:“哪里,石夫人客气了。石庄主,请!”
石清见他率先走出,故意把石破天留在后面,心中一动,也跟着踏前一步,走到他身旁。二人并肩走了出去。石破天见之,也要快步跟上。但闵柔快了一步,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孩子,我们一起走吧。”
“啊……”石破天有些傻眼。手足无措道:“这,这……”
闵柔笑道:“我们跟上,不然他们走远了。”她拉起石破天的手,小步跟在前面二人后面,故意落后了几步。眼睛始终落在石破天身上,看他石破天很不自在。
他忍不住道:“石夫人,您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人。”
闵柔笑了笑,道:“是,是,你不是玉儿。不过看到你,我就看到了玉儿,也是很开心的。你叫石破天,我也叫你天儿吧……天儿。你从小就跟着林帮主吗?有没有父母?”
石破天道:“我跟师父是在侯监集遇到的,那时……”他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听的闵柔大皱眉头。
“你说那女人叫你‘狗杂种’?”
石破天点头道:“嗯。以前我也不知这是骂人的话,后来我才知道……”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师父还说,若那女人真是我妈妈,她一定因爱生恨,恨死了我爹,不然不会如此叫我。”
闵柔听了忍不住点头。但见石破天不说了,奇怪道:“后面没了吗?”
石破天点头道:“没了。”
闵柔大觉奇怪,这话在石破天那里自没什么不对,但换在闵柔耳中。却觉得说了一般。什么叫“若那女人真是我妈妈”啊?那若那女人不是他妈妈呢?
她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林长生背影,奇怪他为何说话只说了一半。
等等……闵柔一个激灵,急问道:“你妈妈是不是瓜子脸儿,皮肤很白,相貌很美,笑起来脸上有个酒窝儿?”
石破天摇头道:“不是。她……她头发有些白了,脸蛋胖胖的,有些黄,有些黑,整天板起了脸,很少笑的,比你矮了半个头。她不会武功,常常自己生气,有时候向我干瞪眼,常常打我骂我……”说着,他自己也莫名的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闵柔自语道:“不是她……”又看了一眼石破天,道:“若真不是玉儿,为何与玉儿长的这般像?”
石破天与石中玉长的一样,但性子完全不同。原著中,石清、闵柔觉得他得了离魂症,认定了石破天。但此际却又不同。他们虽有所怀疑,但一番接触下来,感觉却完全不同,怀疑也叫打消了许多。
只是世间真有这般相似的人呢?
也就是梅芳姑易容,不然闵柔绝对打翻醋坛子,想到梅芳姑与石清有一腿那面去。此时她虽觉奇怪,却也没想那么多,毕竟石破天口中的妈妈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人。
不长的路,四人先后生生走了近半个小时,到了江边,林长生突然道:“石庄主、石夫人,你们说天儿与你们儿子一模一样,这也算缘分。这孩子从小可怜,我看,不若二位收他做义子,如何?”
石清、闵柔闻言大感错愕,二人一时相顾无言。
石破天懵懂道:“师父,义子是什么?”
林长生笑道:“义子就是儿子,不过并非亲生。”
石破天点头,道:“那我……我不是有父母吗?我成了石庄主、石夫人的义子,我那父母怎么办?”
林长生道:“你这傻小子,义子跟徒弟的意思差不多。石庄主、石夫人为人侠义、公正,天下不知有多人想拜入二人门下。你有了师父,再拜师不好,所以拜他们二人为义父、义母正合适。”
说话间,石清、闵柔也回过神来,石清正心烦儿子,是有心拒绝的,但闵柔却极想同意。她本就思念儿子,石破天又与她儿子一模一样,又叫她喜欢,一听林长生的话心中就生出说不出的喜意。
她看了一眼石清,见他表情就知道他想拒绝,当即道:“清哥,我看这很好。我很喜欢天儿,若有他这么一个儿子,真是好极了。”
石清拒绝的话一下子说不出来了,看向闵柔,见她有恳求之色,犹豫道:“这……好吧,听你的。”
林长生拊掌而笑,道:“好。如此大家以后便是一家人了。来天儿,拜见义父、义母。”
石破天闻言马上跪了下来,道:“石破天拜见义父、义母。”
石清、闵柔都有些欢喜,一人伸出一手,扶他起来。此时,林长生又突然道:“天儿,以后不要叫义父、义母,直接叫爹、妈。”
石破天不知其中意味,只是听林长生说,便开口道:“爹、妈……”
石清、闵柔却极为奇怪,诧异的看向林长生。林长生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一拉石破天,二人跃到了船上,道:“石庄主、石夫人,我们先告辞了。”
小舟摆动,缓缓冲入江中。
石清、闵柔面面相窥,都觉莫名其妙,这收了义子,你这当师父的也不让我们与他聚一聚,便离开,有这么急吗?
“诶呀……”突然,闵柔叫了一声,道:“一定是玉儿……他一定是玉儿。”
石清皱眉道:“师妹,你说什么?天儿是长乐帮帮主,并非玉儿。”
闵柔道:“不会的。师哥,你想,若他不是玉儿,林先生为何要他拜我们为义父、义母,还叫他开口叫我们爹妈。这太奇怪了。”
石清一听,也觉有两分道理,但石破天与石中玉性格差的太多,不清楚二人也就罢了,有了理解却无法把二人联系到一起。
两人各自想着,突然齐声道:“离魂症……”
转了个弯,在他们脑子中,却又转了回来。不过林长生的动作,确实叫人怀疑。相比石中玉,他们更加不会联想到那曾经“死”去的孩子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小舟,石清道:“快,我们找船,追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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