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祸妃:美人无罪 > 第19章 :凡不归顺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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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然的起身,一如一朵绽放凝玉的鲜花,青春中不减聪明活力。

    这个可恶的地方,此生我再也不会再来这里!慕昱雪迎面望着四周的景色,脑海里浮现出了宫寒昱的模样,宫音凡、墨月、萦忆蓉……每一张脸都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原来,自己自以为记得深刻的东西,却远远比不了别人的一句话。

    皇宫里,你是奴婢,你就是狗,主子叫你死,你就绝对不能活着。

    方桐歌,你让我不要忘记你,放心好了,这句话,我会记到死!

    慕昱雪折断树枝,高傲的抬起头,如今谁也不能困住她,皇宫,我们就此告别!

    漆黑的夜,总有一丝淡淡的月光倾泻入户。

    摇曳着的树叶接受着月华的照顾,显得更加的耀眼,更加的瞩目。

    暴室里横斜躺着两个侍卫。月华下,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靠近。

    他半俯下身,目光凝入那两个侍卫的眼里。

    两个侍卫微微睁开眼,“四爷,那姑娘她……她……”

    嘴角微勾,双指猛然刺入他们的喉颈里,鲜血自喉颈里涌出,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四周弥漫着血的腥气,白衣身影微微站起了身,缓步轻轻地走在慕昱雪之前一直坐着看窗外的地方。抬头摇望,空中一轮明月依旧在,只是佳人已经不知去向何方。

    绿衣袅娜,显得异常的妖娆。

    隐约的楼角间,一个绿影静静立着。宫寒昱微微抬头,追着那绿影过去。

    慕昱雪缓缓回头,目光犀利的盯着他:“我在等你!”

    宫寒昱心头一震,面上却依旧平静得很:“再等一日,我定会让你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

    慕昱雪冰冷的眸光一闪,邪笑着捋起一丝青丝,青丝断,风中散:“此生,你是我最恨的人!”

    宫寒昱只觉得心里有千斤重,当他什么都没有时,她愿意陪在他的身边,如今当他即将什么都有了,她却已经离他而去。

    他微勾了嘴角:“不送!”

    绿衣人儿衣衫半拂,竟未有回头看他一眼。

    右手微挥,身后追出一个人影。

    “四爷?”人影低着头,浑身的黑衣就注定了他要被黑夜掩盖。

    黑夜如酒,醉得他几乎不愿意苏醒。

    “跟着她。”那人点了点头,刚欲走,宫寒昱目光微落,迅速从腰间取下药瓶,那人眼疼剧烈,在地上翻来覆去打滚。“四爷!四爷!”

    “只有瞎子才不会中她的读心术!”冰冷的声音,将他的疼痛融入夜水里。

    那人手捂着眼睛,拱手行礼:“奴才绝不会辜负四爷的厚望!”身子轻跃,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宫寒昱唇角微微漾起一丝笑,从腰间取下一样东西,伸手递出,闪电般有人掠过,接过腰间的东西细细一看,不禁点了点头:“奴才一定会送上他们的项上人头!”

    “凡不归顺我者,杀无赦!”

    人影快飞,转瞬不见。

    宫寒昱怔怔地望着她俏丽的身影,心如凉石。一颗颗雨珠顺着脸颊滑落,如同断线的珍珠,又密又急。宫寒昱伸手缓缓接住一滴雨珠,放于眼前仔细望了望,雨水晶莹,竟似她的眼泪。

    如今的你,可还愿意在我的雷公琴上画上笑脸,还可愿意为我谈笑话,还可愿意再细细地研究我?可愿意再靠着我的肩膀,低声说我喜欢你的。

    回想着当初的情景,悲从心生。

    终究你还是履行了你的诺言,只为研究而留下,如今你已经读懂了我的心,是不是不耻于我肮脏的灵魂,所以才会如此绝情的离去。

    唇边淡淡划开一丝笑意,你曾经所受的苦,我会一点一点替你讨回来的!

    空中的月,渐渐的失去了颜色,刚才还皎洁的明月忽然被乌云掩去。

    只一秒的时间,宁静的夜突然变得风雨飘浮,未来的淄金城,就会如今晚一般,风雨飘浮。

    他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走着,整个夜晚只有他一抹白影在慢慢的向前靠近。

    隐约间,头顶上突然多了一把伞。

    宫寒昱微微侧脸,凝神望着眼前的女子。

    眼前的她,安静典雅,举止投足间,竟似仙人一般。宫寒昱静静的望着她皎好的容颜,白衣束裹,竟比白雪还要惹人爱怜。

    女子与他并肩而走,时不时停下来替他擦去额边的汗雨。

    一颦一笑,竟比仙人还要美好。

    淄金城风雨变化,太过于奇妙,让人无法研究无法相信。老皇帝猝死,群臣都没有留在老皇帝身边,而唯有素来不太受宠的四皇子留在身边。

    皇后党的人称病的称病,猝死的猝死。淄金城一夜之间形势定局,凡有头有脸的人都归顺了四爷党。皇后党的余孽也都败了气势。

    慕昱雪坐在茶楼里听着他们讲及皇宫里的是是非非,心里忽悲忽喜。他终究心想事成了,方桐歌一直想扶持的八王爷,貌似也没有起到作用。

    想着那个八王爷,她心里倒真有些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方桐歌为他卖命呢?

    一个高大的汉子坐在慕昱雪的旁边。慕昱雪瞟了他一眼,见是一个普通的汉子,没多理会,手敲了敲桌子,示意小二来结帐。

    “姑娘,已经有人替你结过帐了!”店小二笑迎迎地过来。

    慕昱雪好奇地盯了他一眼:“谁帮我结帐的?”

    “一个男人,长得倒算魁梧,只是看不清模样。”慕昱雪并没有问,那店小二已经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可见得那个人并没有让店小二刻意隐瞒。

    “那好吧,拜托你替我那谢谢那个人了。只是我真好奇,跟了我走了一路,无论我吃什么做什么,他都替我张罗周全好了。这么一路照顾我,不听我说一句谢谢不是亏了么?”说完扭头盯着旁边的大汉子,笑眯眯地靠近,一手反压着桌子,身子靠着他坐下。

    汉子没见过世面,如今看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妖女坐在面前,愣了一下,笑嘻嘻地问:“姑娘有何贵干?”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慕昱雪甜甜地微笑。

    汉子好奇地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脖颈,再落在她胸前的白嫩上,不禁心襟荡漾,伸手去握慕昱雪的小手:“我家就在前方,那就麻烦姑娘送我一程了!”

    慕昱雪一副英雄女儿气,拍了拍汉子的肩膀,刚走了几步,那汉子突然不动了。

    “干什么不走了?”慕昱雪斜着眼睛盯那汉子。

    那汉子浑身僵硬,根本就动弹不了。一双老黑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慕昱雪看。慕昱雪撇了撇嘴,身子往后压了压,目光扫过四周,好奇地问道:“是谁?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就出来!”

    隐约间有水声在耳边响出。慕昱雪用手捂住了鼻子,眼睛往下面看了看,不禁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堂堂男子汉竟然当街尿尿!比我家狼大还不如!”

    那汉子急得额头冒冷汗,慕昱雪解开他的穴道。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汉子退后几步,匆匆往回跑。

    到底是谁?竟然躲在后面不出来!难道是宫寒昱?不对,宫寒昱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又岂会派人来保护她。难道是方桐歌?不知道方桐歌有没有离开淄金城,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回淄金城。

    想着皇宫里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慕昱雪心里微微一喜。

    “听说孟庄学院和李堂学院在前面摆擂台。”几个读书人从旁边走过。

    慕昱雪听到了好玩的事儿,好奇心驱使,耳朵赶紧往旁边靠了几分。

    “孟庄学院和李堂学校都是淄金城里数一数二的好书院,如今他们文里武斗,肯定相当精彩。”那几个读书人又继续道。

    慕昱雪微微翘起了小嘴,来淄金城这么久,她一直被困在皇宫里,如今好不容易逃离升天,她一定要把以前没有玩的东西都玩出来。

    慕昱雪笑嘻嘻地往那边问去:“他们在哪里摆擂台?”

    她的笑容炫如朝阳,几个读书人都愣了一下,不禁浑身酥麻,手指着前方说:“就在前面!”

    慕昱雪像宫里那样给他们行了一个谢礼,行完又觉得不对,自己又不在皇宫里了,干什么还动不动给人行礼。

    几个读书人深受教化,见慕昱雪如此有礼,也都回了她一个礼。

    谁知一转眼间刚才面前温柔的小淑女竟然变成了小疯子,乐得屁癫屁癫的往前奔跑。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胆。

    这几个人若是知道慕昱雪这一路人的所作所为,应该也不会如此诧异了。

    孟庄学院和李堂学院历年来都培育出了不少的文人雅士,所以看热闹的人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慕昱雪个子不高,在众人群中根本就不显眼。

    连挤了好几个角落,竟都没有成功。

    拥挤的人群外面,就只有她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左钻右窜。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传出,众人听闻,吓得赶紧跪下行礼。慕昱雪笑嘻嘻地腾空跃过,刚好跳到了比试的正中央。

    “皇上在哪里皇上在哪里?”众人知道被人戏弄了,顿时气恼,却不知道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慕昱雪笑嘻嘻地扫了人群一眼,脸上的笑顿时敛去,目光怔怔地盯着人群中的一人。别的人都专心注意着台上的动静,只有那一人神色焦急地在人群中打转。

    难道一路上给自己提供吃住的人就是那个人?

    孟庄学院的几个书生老气横秋,相较之下,李堂书院的赛手倒是有模有样。几番对试下来,两个学院的人都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哎,无聊!”慕昱雪打了一个极大的哈欠。原本有条不紊的几个书生顿时望了过来,见最前面站着一个女子,面容绝美,亦妖亦仙,活脱脱一个祸世的妖女。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两个学院的书生们个个博古通今,他们的比试又岂会无聊?”旁边一书生圆话说。

    慕昱雪皱了皱鼻子:“我就觉得很无聊。你们所问的东西明明就没有意义。我问你,谁的速度最快!谁的马步扎得最稳?谁的暗器天下无敌?谁的牙齿最好?你们若能回答上我以下几个问题,你们便算赢了!”

    几个书生愣是没回答上来。

    慕昱雪笑得眼睛半弯,就这些酸腐书生,怎么可能会回答出这些问题。

    刚想解释,忽听刚才下面那个人出来道:“我知道。谁的速度最快,最快的自然是曹操,说曹操曹操到。最的马步扎得最稳,当属阿斗,扶不起的阿斗,那么稳的马步,自然是他。还有谁的暗器天下无敌,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他那挥的是泪花,自然是天下无敌的暗器。至于谁的牙齿最好,除了张飞还能有谁。张飞吃秤砣,连秤砣都能吃下去,还有什么吃不下去的。”

    慕昱雪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回答出来,“你看这么一个粗大汉子也都能回答上来,你们几个书生反倒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几个书生都是一愣,反唇道:“姑娘提的都是一些歪理,我们孟庄和李堂书院不分上下,难分伯仲。既然姑娘来了,那就请姑娘来当我们的评委,谁能难倒姑娘,谁便算赢,如何?”

    慕昱雪笑嘻嘻的点头:“那好。如果我赢了呢!”

    “姑娘你赢了,那你便是我们的祖师爷!”

    “那好,一言为定,你们可都听到了,他们说的,只要我赢了他们,他们便叫我祖师爷。记得不许反悔,我可等着你们叫我一声祖师爷呢!”慕昱雪双手插腰,朝他们各自点了头。

    问的问题有的难,有的不难,但是大多都是书经中有的,慕昱雪原本一个不会,不过幸好她有读心术,凡问的问题竟没有一句不知道的。

    几个书生脸色由红变白,都不相信这么一个娇小滴滴的女娃竟然无所不知,无所不懂。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众人都心不甘,难不成真的要认这个小丫头为祖师爷?

    慕昱雪笑得奸邪,一把拽着其中一个书生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们之前说过的事情可不许反悔,那么多人可都听着,如果反悔的话,你们孟庄学院和李堂学院可就丢人丢大了!”

    “祖师……”几个书生刚要跪地拜祖师爷,隐约间有人轻笑,又是刚才那个汉子:“我这里有一个问题,姑娘若是回答上了,他们便认你们为祖师如何?”

    那汉子盯了慕昱雪一眼,轻身一跃,原本粗壮的人倒显得彬彬有礼。慕昱雪好奇地望了他一眼,这个人心机不深,读起心来相当容易。

    “你说!”慕昱雪露出了甜得腻人的笑,浅浅的酒窝异常的耀目。

    汉子道:“这世上飞得最快的鹰是什么鹰,最漂亮的人是什么人,最幸福的女子是谁?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这什么跟什么,慕昱雪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很明显他也不知道,只是帮别的人传话的。那个人真狡猾,慕昱雪暗皱了眉头,忽想起一点,能用这一招的人自然知道她会读心术,啊,宫寒昱!

    眉头猛皱,心里一想到这个名字竟有些隐隐的痛。

    “我不知道,告辞!”抬头倔强地重哼了一声,那汉子笑嘻嘻的退后,给她让开一条道。“姑娘倒也不是无所不知!”

    “你跟他一样不是好人!”慕昱雪原本不恼他,只是他这句话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心里一恨,双手成拳,敏捷的点中了他的笑穴。

    “哈哈哈……哈哈哈……”七尺男儿跪地猛然大笑。

    慕昱雪扭扭鼻子,闷声道:“不许再跟着我,再跟着我就不再是点你笑穴那么简单了!”

    那汉子一边笑着一边点头,慕昱雪点的笑穴与别人不同,所以那汉子自己解了几次都没有见效。眼看着他在地上笑成那样,慕昱雪心情大好,大漠妖女可不是好惹的,不给他点苦头吃他不知道奶奶姓什么!

    “笑了两个时辰你自然就好了!不用感谢我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明明可以有很多徒孙的,慕昱雪大眼睛望向那些书生,书生吓得赶紧低头,哼,难怪他们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真没有错的。

    慕昱雪玩也玩够了,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来到淄金城那么久,真正开心的日子不多,难得她又恢复了以前的快乐,那些伤心的事就不要再想起了。

    “新娘子来勒!”吹锣打鼓的迎亲队伍欢欢乐乐的送出了新娘子。慕昱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盛大的场面,笑嘻嘻地问那汉子:“这是谁家的新娘子?”

    那汉子笑得前仰后合,抬头盯了一眼,笑声不绝:“是……哈哈……是……哈哈……”

    “到底是谁家的新娘子,你说完再哈哈不成么?”双手一点,解开了她的笑穴。

    汉子猛然抽了抽脸上的肌肉,面无表情的盯着慕昱雪一眼,“是八爷家的。”

    八爷家的,也就是萦忆蓉了!慕昱雪心里有些空落,这么盛大的场面,除了皇家子弟还能有谁?想着萦忆蓉的心上人是宫寒昱,慕昱雪心里有些生悲,她无论再如何的嚣张,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子,她的生死她的终生大事终究不能由自己做主。

    之前不清楚宫寒昱为什么会和萦忆蓉亲近,现在总算有些明白了,萦忆蓉是父王是萦王爷,手握重兵,他亲近她自然就是亲近王爷。如今他已经夺得帝位,自然不用再跟别人虚以委蛇,听闻萦忆蓉后来在宫里大闹了几次,宫寒昱便以教女无方之故收回了萦王爷的兵权。如今将她许配给老八,只不过是将一块没用的布料塞到一个没人问津的破桶里而已。两个都是丧家之犬,他自然不用提防什么。

    倒真是聪明绝顶的人!慕昱雪心生无奈,转身要走。皇家的事情,她不愿意再想,不愿意再记起。

    “姑娘!”那汉子突然叫住了她。

    慕昱雪挑了挑眉头,伸出手指又要点他:“怎么,还没有笑够,现在又想笑几次是不是?”

    汉子赶紧摇头,“姑娘肯定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一路上跟着姑娘,其实姑娘一出皇宫,我便跟着的,之前还杀了一个一直企图想害姑娘的人。一路上我照顾姑娘好吃好喝,自问没有得罪姑娘的地方。”

    慕昱雪仔细想想,倒还真没有给她添什么麻烦,只是一路上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心里不舒服。

    “其实我也并非坏人,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姑娘你难道真不想知道是谁托我的吗?”汉子真诚地说。

    之前他一直回避着慕昱雪的眼睛,慕昱雪如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底,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会读心术,低头说:“是谁?”

    “八爷!我是八爷江湖中的朋友,他让我一路上跟着姑娘,无微不至的照顾姑娘。我相信姑娘跟八爷肯定是挚交好友!”汉子继续说。

    慕昱雪微微皱了眉头,八爷?跟他完全不熟,又怎么可能是挚交好友。心里糊涂,不知道那个八爷到底打什么算盘。方桐歌说他清心寡欲,本心不在皇宫的权力斗争之中,如今皇后党已经全数落网,宫寒昱已经登基为王,别的人就是想当皇帝也当不上的。

    他之前一直无力争权,现在又来拉笼她做什么?

    想完又觉得好笑,方桐歌和八爷怎么都那么信任她,难道她认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咳咳……她自恋的点了点头,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她也不可能再涉身于宫权的争夺中了。

    见她转身要走,汉子急声道:“八爷身边的小一近日以来一直躁动不安,似乎有什么心事,我每次见八爷时他都带着那秃鹰,本是一个极阴邪的东西,近日看起来更是恐怖。别的人都不敢靠近,也只有八爷不顾众人反对靠近去饲养它。八爷本来不让我跟姑娘说这些的,可是今日是八爷的喜事,其实八爷也是不想的。八爷素来喜欢逍遥江湖,我在想,他娶了萦忆蓉之后,便事事受人禁锢和控制。”

    小一……慕昱雪听到小一二字时,浑身僵硬,竟再难走动,后来听及八爷的名字,浑身有如针毡。原来,原来八爷就是煌哥哥?

    宫冰煌,同样姓宫,他一走宫寒昱便出现,自己怎么那么傻,自己明明跟他错过了那么多回。好几次方桐歌都让她靠近,她竟都未靠近,一心以为他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心眼自然也如同皇后娘娘一样坏。

    原来,他不过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一如大漠初识的他那般,闲时喜欢看风卷云舒。

    慕昱雪怔怔地盯着大红花轿子缓缓离去,刚才的幸灾乐祸也转瞬消失,换成了同情悲悯,仿佛大红花轿子里的并不是萦忆蓉,而是她的煌哥哥。

    她的煌哥哥……她调戏的煌哥哥,大漠初别时她心有不舍的煌哥哥……离开大漠只为寻找他的煌哥哥……今日就要成亲了!

    是喜,是悲,是忧,是叹,竟是那么的糊涂。

    慕昱雪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低头走了几步,忽然似想起什么,“站住!前面的花轿子给我站住!”

    她的声音原本不大,但是不知为何,穿透力极强,穿入萦忆蓉的耳膜里时,她浑身一颤,猛然取下头上的花盖头,揭开帘子往外面望。

    众人都被那刺耳的声音吓住,手捂着耳朵往旁边躲。

    两个平日里做对的敌人目光毫无畏惧的迎对着,萦忆蓉见是她,不禁蹙了眉头:“你想做什么?”

    “我不允许你嫁给煌哥哥!”慕昱雪说到做到,她的煌哥哥是习惯大漠风景的人,她不允许他娶他不愿意娶的女人。也许,她的心里一是为了宫冰煌,二也是为了宫寒昱。

    不让他心想事成,也许也是报复他的好办法吧!

    萦忆蓉盯着她的眼睛,眼底里划过一丝悲伤与无奈。那一刻,慕昱雪竟全读懂了。她生长在边关,在那里,她度过了无数多的欢乐时光,所有的人都疼她,爱惜她,她有一个疼她的父亲萦王爷,苍狗食月那晚,她躲开了父亲的耳目换了一身男装,偏偏女儿心起,看上了那灯笼。她倔强的要赢回灯笼,却也成功的让别人赢得了她的心。她不再喜欢边关的生活,只为了陪伴在他的身边做他依人的小鸟。她打听宫寒昱的爱好喜怒,每日每夜都会在紫园门外听他弹奏的《凤离》,她努力学习,可是《凤离》却弹得没有他弹的那么有味道。他想尽一切办法让紫园里的奴仆给她画出雷公琴的图样,连同上面的那张笑脸,她也描刻在自己的雷公琴上。

    其情意之真,慕昱雪没有看出来便是个傻子。

    只可惜,那么一个真心爱慕宫寒昱的人,竟然在无用之时被送给别人。

    慕昱雪眼底升起一抹哀伤,快步走到萦忆蓉面前:“你不想嫁的是不是?”

    萦忆蓉似悲似惊似无奈,一双杏仁眼儿划出了一行清泪:“你不想嫁就不要嫁,我会保护你的。”

    “你?”萦忆蓉不相信的望着她。

    她之前三番五次伤害慕昱雪,慕昱雪竟没有恨她。这一点,她想不通。

    “你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吉时快过了,你误了吉时可有几个脑袋担搁着?”喜娘见慕昱雪立在轿口不动,连拉了几个粗壮的汉子过来拉走人。

    慕昱雪眼神犀利的扫过,那几个汉子竟没有了气势,拉着喜娘往旁边走:“走啦走啦,人家两个好朋友聊聊闺阁话呢,你在旁边瞎搅和什么?”

    萦忆蓉低头说:“我不想嫁!”

    慕昱雪心里不知道为何会有一丝幽幽的喜,迎上她的眼睛低声说:“你出来,我带你离开!”

    “不行,我若一走,他们没有新娘子,自然会怪罪我父王。我不能再让我父王被罚。他已经没有了兵权,如果再被关押大牢,我便是太不孝了!”萦忆蓉悲伤的低下了头。

    慕昱雪怔了怔,原来她此时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为了她的父亲。

    微微抬起了下巴,露出了甜甜而自信的微笑。“放心好了,此事包给我,你若不想嫁便不嫁,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的父亲受到责难,也绝对不让你受到一丝的委屈。你下来吧!”

    煌哥哥的为人她知道,大漠初识时她便相信他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

    萦忆蓉心里有一丝挣扎,离开,不离开……不离开的话她不只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且一旦她和他成亲,皇上肯定会打压他们的势力,那个时候不只八王爷晚景凄惨,她也跟着受苦受累。

    “好,昱雪姐姐,我一定不会忘你的救命大恩!”萦忆蓉双手握紧慕昱雪的手,声音亲切。

    慕昱雪点头笑笑:“那我进去跟你换新娘装!”吹锣打鼓的人都没有反对,换上了新娘装后,萦忆蓉再次感谢,慕昱雪道:“别婆婆妈妈的,平日里见你打我时也没有这么扭捏。你走吧,这里包给我,你能信我一次,我也绝对不会负你!”

    萦忆蓉不好意思的一笑,退身低头往回走。

    她与慕昱雪身材相似,换上慕昱雪的衣裳后倒也不觉得唐突。旁边的人都以为出来的是慕昱雪,不曾料到,竟是一个准新娘子。

    那汉子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八爷,你我相识一场,今日之事蔡某不知做得对与不对,也只是顺心而为,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再对着秃鹰发呆了!

    慕昱雪换了萦忆蓉的衣裳,屁股却被轿子巅得极疼极疼。

    什么嘛,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扭来扭去!慕昱雪现在恨不能跳下去把他们打晕。不过一想到呆会就可以看到煌哥哥,心里有一丝丝喜。

    嘿嘿,大漠里认识的小姑娘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会不会觉得惊喜?

    红衣红缎,红房红毯。

    脚踩着红地毯,透着红盖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一身红衣,神色平静,脸上没有大悲也没有大怒,让人一看便感觉他是从天上而来。

    看惯了他一身青衣,如今再看到他红装束裹,慕昱雪心里欢喜间竟有一丝幽幽的疼。皇后党被废,他从一个万人瞩目的皇子王爷变成了一个几乎被人幽禁的闲人,他心里到底是苦多一些还是悲多一些?

    隐约间,他的目光望来,眼中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淡若薰风的微笑。

    旁边的人送酒过来,他伸手去接,一仰而尽。另一些人也都过来劝酒,他都一一受了。在大漠相识时,他便一直在喝酒,那个时候的他,即使喝起酒来也是平静淡然,如今的他,明明也是在喝酒,却让她觉得心疼。

    煌哥哥……不要再喝了!不要再喝了!

    心里一声声的呼唤未出口,宫冰煌似有所觉,微微抬头望着外面,嘴角浮出了一丝无奈的笑。

    慕昱雪也顺着他的方向望着外面,心里幽思,他刚才在望什么,心里又在想什么?

    “送入洞房!”最后一声落定,慕昱雪被人扶着往里面走。

    宫冰煌唇角微扬出一丝无奈,终究,心扭不过老天爷。

    慕昱雪低着头将衣裳完完好好的拉扯平,之前和萦忆蓉在轿中换衣裳,再加上后来被人推来揉去,衣裳早已经有些皱折了。

    外面的敲锣打鼓声还是那么的欢快。

    慕昱雪笑眯眯地瞅着外面,心里一半是欣喜,一半是好玩。

    呆会煌哥哥一揭盖头看到的人竟是我,他会不会激动得哭出声来?后转念一想,如果煌哥哥真的把他们的成亲当了真,那她岂不就是煌哥哥的新娘子?

    那……那……脸已经烧得通红,慕昱雪撇撇嘴,不可能的,煌哥哥自然知道他要娶的人是萦忆蓉,如今就是跟他拜了天地,也不过是假夫妻。他那么好,自然不会为难她。

    心里欢喜又忐忑,好不容易才等来了醉醺醺的宫冰煌。

    醉酒后的宫冰煌竟不如别的男人那般大吵大闹,只是进来里脸上的笑容比平时又多了几分。酣傻的笑,笑得让人那么的心疼。

    承得扶他进来,命丫头们好生伺侯着。

    宫冰煌摇摇晃晃的靠近了红绡床,盯着床上绰约的人影儿,心里悲喜交加,伸手要去揭开红盖头。旁边的喜娘赶紧拦住:“八爷,还没有喝合苞酒。”

    立在床头的宫冰煌无奈的笑了一声,伸手去接过合苞酒,立在慕昱雪前头,声音温柔。

    慕昱雪透着红盖头,心里乍然一喜,那一刻,他就在自己的面前,靠得那么近,脸上绯红成一片,接过了合苞酒,半掩脖颈,规规矩矩的喝了合苞酒。

    酒水入肚,慕昱雪顿时觉得腹痛难忍,双手紧握着小腹,浑身蜷缩成一团。

    旁边的喜娘吓得赶紧去扶,宫冰煌无奈的闭上了眼,伸手拦开,“拿休书来!”

    慕昱雪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熟悉的八爷,这个笑得淡若薰风的八爷,真的就是自己曾经认识的煌哥哥?

    煌哥哥处事温和,他竟在成婚当日,毒杀自己的新娘子?

    往日的美好回忆,在这一瞬消失得干干净净。

    慕昱雪竟不愿意再想。什么无力争夺,什么清心寡欲,原来他为了活命,竟然跟宫寒昱一样无恶不作。

    这便是繁华的淄金城,这便是青朝子民供养的皇子王爷,他们个个心狠手辣,根本就不足以为王,不足以服众。

    慕昱雪艰难的捂着肚子,她天生异能,所有毒药都对她无用,可是这个毒药竟然能够让她有如此的反应,可想这毒药该有多毒。

    利剑横飞,宫冰煌割伤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印在她的手指上,“按了手印后,日后你我再无瓜葛!”

    慕昱雪心生恨意,这次的恨,竟让她再难遏止。

    她恨宫寒昱,可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他并非善人,她的恨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嘲弄,更多的是无奈的低讽。

    可是眼前的人,初识时他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美好,如今眼前的他竟是那么的狰狞,那么的无情。

    眼泪,潸然而下,落到了宫冰煌的手心里,冷冷的,凉凉的。

    宫冰煌如握珍珠,目光怔怔地盯着红盖头里的皎好面容。

    那一刻,心竟有一丝触动。里面的女子竟那么的似慕昱雪。

    慕昱雪没有理会他沾在自己手指上的鲜血,手指一伸,在利剑上割了一条伤口。鲜血涌出,她咧嘴冷笑,右手反掌,一个血淋淋的五指印落在休书上,颜色异常的狰狞显眼。

    红衣渐渐飞腾起来,宫冰煌心里一颤,萦忆蓉不会武功,萦忆蓉不会武功。

    追着红影而去,微风吹过,盖着她面容的红盖头被风揭起,露出了她悲伤的双眼。那双大如玛瑙的眼睛里再没有欢笑,更多的竟是深深的怨恨。

    宫冰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她在恨自己,她在恨自己!

    红影转瞬消失,消失在夜幕里。宫冰煌如遭雷殛,心里大恸。那么久的寻觅,到最后竟只换回了她如此明显的怨恨。

    承得慌慌张张奔跑了过来,跪身求饶:“主子,小一它忽然狂性大发,自己撞壁死了!”

    宫冰煌身子的力气似被人抽吸干净,她恨自己,是深深的恨,恨得毫不掩饰。休书上的手印还那么醒目,那么狰狞。

    手紧攥着那封休书,低声喃喃,竟似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寻找她那么久,最终得到的只是她的怨恨。也许,她该恨自己,此时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给她什么,没有未来的幸福根本就不可能美好!

    “主子,刚才飞过去的人影倒是好熟悉……”承得刚才一心全在小一身上,如今见主子失魂落魄,这才注意到刚才飞走的红衣女子。

    宫冰煌回过神来:“她很疼,我看得出来她很疼!”

    承得马上反应:“放心好了主子,那并非毒酒,奴才是遵了主子的意买的酒,不过是酒性辣了些,能够让人腹痛难忍而已。”

    宫冰煌松了一口气,当初得知她离开皇宫,他心里便有意跟着她去,如今一切都遵照了皇上的旨意,他也该离去了。“承得,备马!”

    “主子?外面虽然没有人,可是小的是怕……”承得小心提醒。

    宫冰煌神色幽幽地望着他,嘴角依旧是那抹笑:“备马!”

    承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退身出去,赶紧让人备好主子平日里最喜欢的宝马。

    马儿跨出门槛,仰天长啸,宝红色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的耀眼眩目。

    嗖的一声,马儿前腹已经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利箭。

    “王爷,今日是王爷的新婚大喜之日,王爷你还是回新房吧!”幽幽的声音传来,宫冰煌嘴角勾出一丝冷意,他究竟要逼我么什么地步?

    马儿明明腹中已受了重创,却依旧倔强坚强地带着自己的主子往回走去。

    每一步都颤颤崴崴,每一步都踩着自己斑斑累累的鲜血。

    宫冰煌心里寒凉,目光落在红儿颤抖的四肢上。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慕昱雪疼得直不起身。剧烈的腹痛让她难以呼吸,她只能屏气凝神,想办法替自己疗伤。

    为何,为何他要这么对我?

    心里更多的是恨,恨得她咬牙切齿。

    一个宫寒昱,一个宫冰煌,她似乎被姓宫中捏得死死的,原本以为美好的东西都变得那么的邪恶,为什么姓宫的都不是好人!

    慕昱雪扶着墙壁艰难的走了几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眼前的东西渐渐模糊起来。真的好奇怪,她明明是百毒不侵,这个到底是什么毒药,为什么会那么的痛。

    飞雨一点一点的落下,慕昱雪抿了抿嘴唇,艰难的抬起头想接一点雨水喝喝。

    喉咙已经干涩难耐,雨水如注般滑入她的喉尖,那丝温凉,总算烧灭了她喉中的干涩。“喝了它吧!”暗夜里,某物横空飞了过来,慕昱雪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个酒囊袋子。

    “你中的毒只有用毒才能解开。”隐约的楼角里,一个紫衣身影缓缓走过来。

    慕昱雪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眼睛,眼前的方桐歌不再是宫里的打扮,宫里的打扮虽未插花束发,但总能看出一丝女子的味道,如今的方桐歌男儿打扮,倒真是一绝色男子!

    感叹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迅速揭开酒囊盖子,一口气将酒囊里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暖酒入肚,果真比刚才舒服多了。

    方桐歌缓缓蹲下,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亲昵,“这一身新娘装倒真是配你,怎么,趁我不在便想嫁人?活该,看你下次还自不自作主张?”

    慕昱雪尝到了甜头,又继续喝了几口,肚子果真不疼了。

    “方桐歌,我跟你吧!”原本脆耳的声音,因为剧酒的缘故,竟变得有些低哑。

    方桐歌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调戏道:“跟我?怎么跟?嫁给我?”

    “不是,我跟着你一起闯荡江湖,你做什么我便跟着你做什么?”慕昱雪抓住方桐歌的衣裳。

    方桐歌又是一愣,“你要跟我一起闯荡江湖,你可知道我的江湖有多么血腥?”

    “不管你的江湖有多么血腥,我只知道,你是好人。无论你对别人多么坏,你对我总是好的!”慕昱雪依旧紧紧地抓住方桐歌的胳膊。

    方桐歌不相信的咧嘴笑开:“你这个傻丫头,你可知道此时在说什么?怎么,宫冰煌的那杯毒酒伤到了你,看来你也并不是那么喜欢宫寒昱嘛,你的心里一直记挂的是宫冰煌?既然如此,当初我想方设法的要你去靠近他,你为何不去,你若去了,也许如今的天下就不是这样!”

    “你不要再跟我提他,我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一切东西。方桐歌,宫寒昱伤我,我不恨他,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对我真心好过,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是宫冰煌不同,他对我好,很多人都知道他对我好,我以为他是真心待我,可是他却害我,逼我喝毒酒,还休了我!”慕昱雪心里悲痛,几乎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他并不知道红盖头下的人是你!”

    “那又如何?无论他知不知道嫁给他的人是我,他这么做只能证明一点,他的心跟宫寒昱一样坏,只是我们大家都被他骗住了,以为他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方桐歌说一句,她便回十句。方桐歌最终无语的望着她:“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无话可说,你要跟着我,我求之不得,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娃跟在身边,让人看来多有派头。说不定哪一日你对我情根深种,芳心暗许,还要以身相许!”

    慕昱雪重嗤了一声,“不要脸!”

    方桐歌继续邪笑:“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我可不是好人,不要指望我对你好!”

    “我知道!”慕昱雪打断了他的话。

    方桐歌无奈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手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如果衣裳是白色的,只怕现在早已经变成映目的红。

    “走吧!”方桐歌握住她的手。

    “去哪里?”慕昱雪跟着他跌跌撞撞走了几步。

    “你要跟着我,总要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万一我是一个专拐妇女的,你不是亏了!”方桐歌耀目的笑开。

    被方桐歌拉着往前走了几步,便见有人策马过来。马前的女子一身红衣,目光落在慕昱雪的脸上,竟未问什么,只是将马儿驱到他们的面前。

    “是你?”慕昱雪仔细看了好久,明明觉得熟悉,却总想不起来,若不是刚才那一侧脸,她断然不会想到这个红衣女子竟然就是那个方桐歌要她惩罚的奸细。

    “好可恶,你们联手骗我!”慕昱雪气嘟嘟的囔。

    方桐歌先跳上了马车,俯头望过来:“你若怕被我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慕昱雪撇撇嘴,脚蹬了马蹬,翻身跳上马,跟方桐歌并肩坐着。“反正你以后再也骗不了我了,我不怕你!”

    红衣女子清冷的目光望过来:“主子,去哪里?”

    “去烟雨楼!”方桐歌揭帘子道。

    慕昱雪眼珠子一转,“烟雨楼是什么地方?”

    “青楼!”红衣女子未再说话,快步驾马而去。

    烟雨楼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青楼,在淄金城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面出入都是一些杂客,慕昱雪好奇地跟着方桐歌往里面走着。

    出来迎客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年纪虽长了几岁,可是风韵倒犹存。慕昱雪长得本来就出众,如今又跟在方桐歌后面,自然被她拿来调戏:“主子你又找到了新猎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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