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22章:受了伤就躲在这里哭
轩辕诺堂脸色极不好看,浑身上下都似乎被冰块冻住。之前在皇宫里遇到方桐歌时,知道她一直为皇后办事,所以两方关系倒算融洽,如今再是看到轩辕诺堂,真是觉得物是人非,皇后娘娘因他而丧了命,不知道主子看到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轩辕诺堂如今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别的,如今看到了承得,拱了拱手道:“承公公,不知道你可见到一位姑娘,草原人打扮,长得活泼乖巧?”
“活泼乖巧的姑娘倒是没有见到,不过王子,我们刚才路过前方草原时,倒见过一个面目全非的姑娘。大王子,姑娘受了重伤,只怕命在旦夕。如今承得将姑娘原封不动的奉回。”承得让人将慕昱雪抬了出来。虽已经止了血,虽脸上的白布早已经被血浸得湿透。
轩辕诺堂屏住怒气,挥手一反:“带她回去!多谢承公公!来人,欢迎八爷到我们青腾尔草原!”
草原人倒是极热情,欢歌跃舞,气氛倒是不错。
轩辕诺堂让红怜在身后布置一切,自己驾马快速将慕昱雪送回了帐篷。
红怜眉目冷如雪,伤成那样竟然还未死成,当时真应该再给她一刀,红竹心里咯噔了一声,暗想,如果主子怀疑她,那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因为杀了轩辕莫堂的缘故而得了一丝青睐,她不愿意一切都成为幻影。
红怜并肩和承得走了几步。承得忽想起什么,将手中的小包裹送到红怜手中:“麻烦姑娘将此物还给刚才受伤的那位姑娘!”
红怜仔细盯着看了好一瞬,不解地问:“这是慕昱雪的东西?”
一个熟悉的名字,竟如隔世般传入耳内。原本宁静的心在那一刻似被人重新挑动。
那个已经被他有意埋藏的名字竟如铜铃般在耳边颤颤发出声响。
承得目不转睛地盯着宫冰煌,侍侯他那么久,极少见他如此惊错的模样,见得最多的也只是他淡淡的笑和漫不经心的摇头,这样的神色他之前也有过,只是当时的他眼中更多的绝望与失措。
“主子?”
宫冰煌有意压制住心底的悲痛,声音依旧淡如薰风:“她现在如何?”
承得毕竟一直侍侯在宫冰煌的左右,心里知道他所提的她是谁,思索了一瞬,“之前找到她时她面目全非,浑身受了多处重伤,左肺处被刺伤,之前我让手下懂医的人替她医治了一下,虽止了血,却没有根治。不过我看那姑娘根骨极佳,若是普通的人,只怕早已经……”话未说话,已经不敢再说。承得不曾料到主子眼底竟是那么的惊惶,那么的悲伤。
莫非,这个女子便是主子一直要寻找的那个人。
承得盯着手中的小包裹看了一瞬,伸手将小包裹递到宫冰煌面前:“主子,这是慕姑娘的东西。”
心里已经了然,她刚才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只差少许,他便可以帮助她,可是就是因为自己自认为的理所当然,将她生生的推给了别人。双手轻握着小包裹,展开一看,真是那支血色玉笛。
宫冰煌如遭雷殛,浑身无力。
承得赶紧去扶他,“主子,慕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主子不用太过于担心!”
红怜心里忐忑,没有想到慕昱雪竟然跟宫冰煌也熟识,后转念一想,慕昱雪曾经嫁入八王爷,当时含恨被休出来,真是奇怪,八爷若那么喜欢她,又岂会将她休出来,还赐她毒酒?
“她是如何受的伤?”宫冰煌冷声问。
从未见到主子如今冷漠的声音,承得不禁打了个哆嗦,小心地替主子舒着心。
红怜心里想着像跟轩辕诺堂阐说的那样说是二王子动的手,可是心里又不想放弃宫冰煌这么好的棋子,正左右为难之时,前方有人快马跑了过来:“红姐姐,主子唤你快些回去!”
跑来的女子赤着脚,小腿上已经被青草割出了好几条血道。
宫冰煌只觉得自己双眼发涩,误以为自己眼花了。承得也是骇得大呼起来:“墨月公主?”
这个人虽比墨月瘦小了几分,可是轮廓模样却跟墨月一模一样,就能说话的声音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承得惊问:“墨月公主不是还在皇宫里么?当初主子你离开淄金城时,蒙乐将军和墨月公主还出来送行的?”
宫冰煌面色恢复了镇定,看来这个青腾尔草原之行绝对会异常的惊险。眼前这个墨月到底是真是假,淄金城里的那个墨月和蒙乐到底是谁人所扮?
墨月似有所觉,抬眼盯了宫冰煌一眼,竟未有反应,只是低头对红怜说:“慕姑娘病情危急,可是命不保矣!主子要你回去,仔细问你话!”
“问我什么话?”红怜只觉得心里一个激灵,主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会发现不了慕昱雪脸上的伤是红影剑所创?
月奴摇头说不知。
宫冰煌敛了眉,恢复平静地说:“别的伤我不敢说,但刀剑伤我倒可以试试。姑娘,能不能劳烦你带我们去看看那位受伤的姑娘?”
慕昱雪身上的剑细数来竟然有三十多刀。轩辕诺堂盯着她身上的伤口,她虽未苏醒,可是双眉紧蹙,一看便知道她此时有多疼。当初将她带到青腾尔草原,就是怕她太过于任性而害了自己,没有想到此时到了青腾尔草原,她依旧还是避免不了受伤害。
“王子,青朝的八王爷说要见慕姑娘!”蓉奴躬着身靠近。
凡是有名的大夫都已经过来看过,见到慕昱雪身上的刀伤,只能说尽力而为,能不能苏醒全看她一人造化。轩辕诺堂紧蹙着眉头,若不是之前他的内力全失,此时救她绰绰有余。
“告诉八王爷,慕姑娘现在病情已有好转,不劳烦八王爷费心!”冰冷的声音穿入耳膜,让人不觉为之一颤。
萦忆蓉未再吱声,点头退下。
究竟是为何会拒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在他的眼里,无论慕昱雪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是他此生唯一的至爱,他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接受别的男人的恩惠,绝不允许。若非此事,他绝然不会相信慕昱雪那个顽皮的小丫头竟然在他的心中印下了那么深刻的记忆。
冰封了二十几年的心最终成功化解,他看中了并非她的容貌,即使她以后丑陋不堪,他也绝对不会抛弃她。
“王子,青朝的八王爷说想见见王子!”萦忆蓉跪身进来,头已几乎埋到了地上。
轩辕诺堂关节已经咯吱作响,目光如冰刃般刮过了萦忆蓉:“滚出去!若再来烦我,就提上你的狗头!”
萦忆蓉眼神闪过一丝惊惶,退身出去,再也不敢替宫冰煌传报。
右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大夫刚替她止了血,可是却依旧有隐隐的血传出。“主子?”红怜低头进来,见静坐在慕昱雪身边的轩辕诺堂,一股从未有过的失落感萦绕心头。
轩辕诺堂似未听到她话般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慕昱雪的手,慕昱雪的脚,慕昱雪的全部。
“主子!你杀了红怜吧!”虽说他没有说,可是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主子的恨意。跟了他那么久,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冷漠的一面。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连同昔日的仇恨,未来的繁华与富贵,都已经不在他的眼里。
轩辕诺堂面无表情地转头,嘴里迸出一句狠绝的话:“把你的头留着,等我大业既成时,我再取你的狗头!”
“主子!”红怜已哭得声嘶力竭。从未流过一滴眼泪的她瞬间眼泪纵横,明明是因为爱才会愿意守护一生,如今也是因为爱而将多年的感情毁于一旦。
“大王子,明知外面有人可以医治她,你为何偏偏不用?”帐门外立着一颀长的身影。承得挑开帘子,迎入了外面绝世出尘的男儿。
在外人眼里,宫冰煌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一心只愿寄情于山水之间。他明知一旦进入这个帐篷就会有无数多的是非和纠缠,可是他却为了慕昱雪,甘愿进入这万劫不复之地。
轩辕诺堂抬眼冷笑,手将慕昱雪护在身后:“八王爷你千里迢迢来我青腾尔草原,无非是为了先皇之事,八王爷远来是客,我又岂能劳驾八王爷。红怜,带八王爷下去休息!”
“大王子,我宫冰煌的性格相信你应该知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空着手回去。你怀里的人不只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救她全是自愿,绝无任何利益交涉!”宫冰煌淡声说完,迈步靠近。
轩辕诺堂心思似被他一眼看穿般,微蹙了眉头:“若是她知道是你救的她……”
“她不会知道的,被一个自己所怨恨的人医治,依她的性格,应该很痛苦才对。大王子,我不会说,我也希望你不要说!”依旧是淡若薰风的声音,仿佛眼前的女子并非自己日夜寻思的人儿,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路人甲而已。
承得在旁边听着心里极不是滋味。主子的心思他比谁都懂,如果主子冒险救的是别人,那她知道不知道都无关系,偏巧他医治的人是自己心爱的人,为了不让心爱的人为难,主子竟忍痛割爱。
“麻烦请出去!”宫冰煌靠在慕昱雪身边坐下,目光微抬,朝轩辕诺堂淡淡一笑。
“无论你能不能救好她,我都不介意。后日我封王之时,便是迎娶她之日。”轩辕诺堂木着脸,一句一字,字字清楚。
宫冰煌心里如被万蚁嘶咬般,脸上却只是淡淡的笑开:“恭喜!”
轩辕诺堂浑身僵硬,平日里素来重礼节的他竟然连衣裳也未扯,起身背手走出门在门外守着。
宫冰煌脸上的微笑渐渐凝在脸上,脸上未再有一惯的微笑,更多的是久逢爱人的喜悦和刻骨铭心的悲痛。大漠一别后,你我无数多次的相逢与错过,原本以为此生再没有与你相遇的机会,如今既然相遇了,我却要生生地看着你与别人而去。
宫冰煌已难再言语,双手轻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手上深深的伤口,只觉得心里悲痛。大漠里那个亦正亦邪的小妖女,那个总爱为难人的小丫头,那个能引万千秃鹰和狼群的小狼女,此时竟然变得伤痕累累。
为何?当初不愿意让你离开大漠,就是为了保住你心里的纯洁,避免你的单纯被这污浊的暗世伤害,可是如今的你眉头紧蹙,你的心里肯定是知道了许许多多你曾经不知道的东西。
叹,深深长叹,终也难成一言。
悲,无限悲思,谁能与他共醉。
手中的血笛,已经多了许多的伤痕。宫冰煌手抚着血笛,血笛冰冰冷冷的,冷得他几乎难以相信这就是她日夜握在手中的血笛。
唇边慢慢抿出了一丝苦笑,原来,世间万物那么多的宫商角羽徵,真正进入自己耳里的终还是大漠里的嘶嘶血笛声。
面对着帘外的风景,将血笛凑到唇畔,声音低凄,有笑有哭。
笛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天地似蒸起一股暖暖的气流,皓月隐约浮出了一丝白雾,万花齐放,百鸟争鸣,天地融入一阵宁静安详的罩子里。
午后的阳光倾斜入篷内,映在她半跪着的影子,宫冰煌的五官被映照在那碎碎点点的日光中,映出了寸寸点点的细芒。微风吹过,他几缕黑发随风飘舞,长指在血笛上熟悉的舞动着,漆黑的眼睛似进入了漫无边际的屋宇,谁也看不到尽头。
轩辕诺堂似觉得这声音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想来,才想起这是慕昱雪控制万鸟飞禽的声音。慕昱雪吹来并不好听,可是由他吹着,却只觉得曲中是深深的婉留和不舍。
立在门外的人都安静地听着曲子,红怜虽从未听过这曲子,可是也读懂了这曲子里深深的意思,不禁抬头望着眼前那玉树临风的身影,心里黯然落下泪来。终究,所有的不舍所有的依恋都自己的一厢情愿,终究,自己不过是他眼里的一个下人而已。
承得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曲子哀音深重,若非经历过生离死别刻骨铭心的思念,主子又岂会奏出那样的哀音。想着那个总会在月下孤影独望的男子,想着那个对着小一独自悲伤的男子,他的心里竟再难言语,只一遍一遍的呼唤,慕姑娘,你快醒来吧,快醒来吧!
光线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四周,静了又闹,闹了又静,从薄暮昏暝到朝旭晨曦,再从东隅变为桑榆,他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吹着同一首曲子,同一个调子。
轩辕诺堂背手进去,声音嘎然而止,鲜血猛然从他的嘴角渗出,沿着血笛的管子滑动。
青袍染血,更显得狰狞。
承得赶紧用手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主子,不要再吹了,不要再吹了。慕姑娘一定已经听到了!”
宫冰煌却没有任何反应,用衣袖将血笛上的血迹擦尽,无奈血笛中间还渗有余血,无法擦拭。将血笛轻轻地放回她的腰前,手指轻握着她的手指,凝目深深的望着她。
轩辕诺堂面色白中泛青,“红怜,扶八王爷去休息。”
承得情急间根本不愿别人碰自己的主子,更何况是那个心如蛇蝎的毒妇。宫冰煌已没有力气说话,只眼睛微眨示意。
没有人知道慕昱雪到底有没有听到那样的哀音,更没有人知道宫冰煌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奏那曲哀曲。
轩辕诺堂静坐在她的面前,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胸前,“睡够了吗?睡够了便醒过来,你若不醒,我会生气的!”
心里心酸,却连一句柔情蜜意都说不出来。
刚才听闻宫冰煌的曲子,他已能感觉到宫冰煌之前寻找她时的急切心情,慕昱雪,你这个傻丫头,究竟为何要引得我们为你伤心劳力?
低着的头埋入她的怀里,从未哭过的轩辕诺堂在那一刻竟想大哭一场,将多年来的痛与恨通通哭掉。
一双手轻轻地爬向了他的脸颊,轩辕诺堂猛然睁开眼,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为何……会哭……我……很好。”慕昱雪努力咧开嘴,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笛声的作用,慕昱雪醒来后身体恢复得极快,却断然不问那日的事,冥冥中她似乎知道是谁在呼唤她,可是又似乎不知道。
当慕昱雪下地走路时,众人都是一愣,前日还在生死边缘的她竟然又恢复如初,脸上的伤和肺上的伤虽好得极慢,但总还是好了几分,除了平日里大叫囔时会疼痛之外,余下的便都安然无恙。
红怜遇到了慕昱雪,也都低头走路。
慕昱雪心里真想恨她,可是聚集在胸中的怒意刚起,又觉得她好可怜。“姑娘,你的身体恢复得真是时候,今日便是大王子继承大统的日子。”
素来喜欢看热闹的慕昱雪竟未一丝的欢喜。她曾见过淄金城的改朝换代,也曾见过淄金城的风雨沉浮,每一个人的成功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去的,轩辕诺堂也是。
如果可以,她更愿意自己跟随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市井商人,一个江湖豪侠,而不是一个掌握别人生死的王。
萦忆蓉将衣裳递给她:“姑娘,王刚才说了,要姑娘收拾好衣裳去常隆殿。”
常隆殿是他称王的地方,慕昱雪此时已经没有了力气:“我不想去,我此时这个模样,即使去了也会被人笑话,更何况那么多使臣在,我不想毁了他的面子!”
萦忆蓉未说话,红怜已经进帘子道:“明日是王的大喜之日,王希望姑娘能够跟王一起欢喜!”
慕昱雪只觉得胸口难受,“我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我暂时不去了。蓉儿,你扶我到外面去转转!”
轩辕诺堂说过不会为难她,如今她不想自己为难,就只能为难为难别人了。
红怜得势时,别人倒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如今红怜失了势,和她靠得近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如今被慕昱雪这么一呵,红怜只觉得世态炎凉,人情凉薄如此,这几日的悔恨竟更本加厉变成了仇恨。
慕昱雪刚和萦忆蓉走了几步,便看到面前的人围成一个圈,十几个草原汉子趴在地上看着什么。慕昱雪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呢,看那样子,应该极好玩。”萦忆蓉说完,潜意识的去拉慕昱雪往前走。慕昱雪盯着她的手,心里有些感触,此时萦忆蓉若回想起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如此亲昵地拉着自己的手?
“姑娘?”一个汉子见到慕昱雪,低着头往旁边退了几分。
慕昱雪盯着地上的野鸡,顿时愣住,这是怎么回事,青腾尔草原里的汉子怎么会玩这个?
“八爷说了,谁要是能够把这只野鸡驯服,谁便能够得到一大瓶烈酒。”青腾尔草原的人极少见到外面的世界,所以对他们口中的烈酒极其的有兴趣。慕昱雪低声喃喃,八爷?他们口中的八爷就是煌哥哥吗?那个大漠里跟她同吹血笛的男子,那个笑时云淡风轻的男子?
在慕昱雪出神的当儿,那个汉子又开始驯服起那只野鸡来,虽说野鸡个子不大,可是脾气倒是一点儿都不小。草原上的汉子能够驯服野马,可是对个头这么小的野鸡,他们竟是缚手无策。
“哈哈……”慕昱雪将衣裳卷起,蹲在那汉子旁边,“你若这么驯下去,这只野鸡只怕被你打死了。”
“那姑娘你可懂得如何驯服这只野鸡?你若帮了忙,那烈酒我分你一半。”汉子倒真是想尝尝淄金城的烈酒。
慕昱雪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没出息的。”说完将野鸡抱了起来,双眼静静的盯了它一瞬,刚才还凶残狂躁的野鸡突然极其的安静,慕昱雪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让它提起爪子,它欢欢快快的提起小爪子,还时不时地眨眨眼睛。
“啪啪啪……”有人在身后拍手夸赞,旁边的汉子也笑道:“姑娘真有一颗兰心蕙质,竟然能够如此轻易的驯服这只野鸡,我趴在这里跟他聊了那么许久,他竟是一点反应儿都没有。”
慕昱雪自得的仰起了下巴,刚想自夸自己几句,忽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直直地盯着她,不禁愣了一下,缓缓地回头。
慕昱雪脸上的笑容立僵,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退后一步,防备式地盯着他。
宫冰煌笑意融融地盯着她,唇边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你无须那么防备我,我不靠近,不会伤害你。”
慕昱雪站着没有动,盯了他好几眼,眼神复杂得很。
在她的眼里,眼前这个人既是温柔如水的,又是冰冷如雪的。虽在大漠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她却感觉到他是一个好人。
代嫁之时她一心只想来一个美好的相遇,没有想到竟看到了他如此狰狞的面容。
心里不觉有些难动,浑身直晃晃的摇了几圈。宫冰煌眼神由平静变成了担忧,好半晌才低声说:“身体可好些了?”
慕昱雪刚想说什么,转念一想自己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如今只怕连朋友也算不上,微皱了眉头说:‘关你什么事,我要走了!’
“大漠你我相遇之时,我曾想问你可愿跟我一起去淄金城。但是当时害怕淄金城的喧嚣伤害到你,所以一直隐忍没说。之后我一直寻你,偏巧又一次一次的错过。昱雪,我们能不能回到大漠初识的时候?”如大漠初识那边,她甜甜地冲着他微笑,他暖暖地盯着她的笑容,什么都不多想。
慕昱雪仓皇间脚上又是一软,眼光却闪过一抹笑,一抹痛,“你曾伤我一次,要恢复如最初,又岂会那么容易。”
“你想如何报复,我都不会反驳,这里刀剑齐全,毒酒备齐,只要你原谅我,无论你让我如何我都心甘情愿。”宫冰煌渐渐靠近,目光温柔地盯着她的容颜。
慕昱雪退后:“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为何,为何他每次逼近时,自己的心竟是那么的慌乱。匆匆往回跑了几步,一滴泪花滴到了额头上。下雨了!青腾尔草原的雨总是缠绵悱恻。
慕昱雪跪在草地上,身子缩成一团,原谅他,他不过是自己在大漠认识的过客,他伤害了自己,他凭什么能够得到自己的原谅?
双手紧紧捂着头,不知是泪还是雨水淋湿了她的脸颊。
紫衣靠近,用宽大的衣袍替她挡去青腾尔草原的冰雨。慕昱雪浑身无力的倒在轩辕诺堂怀里,怔怔地盯着他的唇,盯着他的鼻子,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唇一时拂过她的脸颊,一时拂过她的额头,缓缓低头吻向她的唇。慕昱雪一面闪避,手上却私毫力气都没有,只能握着她的衣领不停的哭。“
轩辕诺堂将她的脸埋在自己怀里:“受了伤就躲在这里哭,你何时才能长大?”话里明显更多的是担忧。
他的唇贴着她的唇,温温的,软软的。慕昱雪猛然惊醒,嘴唇轻轻地咬住了他的嘴唇,轩辕诺堂身子一僵,目光盯着她:“你可知道越是咬我我越不会放开你!”双手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唇猛然压去,他的吻炽热逼人,手轻轻地滑过她的脖颈,摸向她胸前的柔软。慕昱雪此时只觉得身体渐渐的温暖,刚才的痛苦和悲伤在那一瞬消失得干干净净。
四目相对,漆黑的眼睛里竟分不明是暧昧还是悲伤。
“痛!”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慕昱雪失声叫出来,轩辕诺堂动作猛然一止,灼热的气息猛然屏住,猛地在她脖子间狠狠一吸。“今日我放过你,哪里痛?”
“浑身都痛!”慕昱雪头靠着他的肩膀,双手死死地扣着他的脖颈。轩辕诺堂无奈地一笑,将她横空抱起。雨花淋在彼此的脸上,却映出了两人幸福的笑容。
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慕昱雪错愕地盯着眼前的青衣男子,青腾尔草原原本就是一片绿色,可是他的青色却显得异常的瞩目。
他哀伤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那么坚定不变,仿佛刚才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又仿佛他刚才什么都看到了。慕昱雪浑身如被雷殛,僵硬地移开靠在轩辕诺堂怀里的头,心中悲伤绝望,可是为何会悲伤绝望,自己竟是一点都不明白。
四周是冷意飕飕的凉,轩辕诺堂抱着她,缓缓地向宫冰煌靠近。
越来越近的身影,越来越清楚的眼眸,越来越明显的悲伤。
慕昱雪欲移开眼睛,可是眼睛却根本由不得她控制,只好一瞬不瞬的盯着宫冰煌的眼。
为何?在我最悲伤绝望的时候你为何不出现?多少个夜里我都希望是你将我救出那个可怕的地方,可是为何,你此时出现?
他漆黑的眼睛里悲伤化去,换之的是淡淡的微笑,云淡风轻的神情。
宫冰煌目光从慕昱雪身上移开,盯着轩辕诺堂道:“初来青腾尔草原,不知道大王子可愿意跟我一起走走。”
“王爷你乃青朝大使,轩辕诺堂本该好好地招待八王爷,请!”将慕昱雪轻轻地放好,唇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你先回去!”
慕昱雪只觉得气息渐促,目光不自主地盯着宫冰煌,瞬电间移开,点头说:“好!”
轩辕诺堂引着宫冰煌走了几步,一个冷如冰雪,一个淡如微风。一个紫衣飘摇,一个青影随风。青色原本就是极养眼的颜色,如今眼里尽是青绿的一片,两个人心里却是各有所思,踩着青绿淋着雨花,谁也没有开口,似乎在逼对方妥协一般。
慕昱雪担心他们会出事,所以特地让人去旁边打听,回来的人竟说什么都没有听到。
真是奇怪,依轩辕诺堂的性格,他又岂会一句话都不说。
慕昱雪纠结万分,盯着铜镜里自己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可恶的伤痕还在。这么丑陋的容颜,他今日竟吻过。
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欣喜了,她高仰起脖子望着外面的大雨:“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两个人还在走着,谁也没有开口。慕姑娘,王子之前将外袍脱给姑娘你了,如今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衫而已。”看来两个人这回是真较上劲了,慕昱雪眉头皱了皱,“那还愣着干什么,你给他送衣裳去,你去通知青朝那边的人,说他们的主子快要死了!”
慕昱雪这话本只是胡说的,断想不到那个传话的人竟真的一板一眼的说给承得听。
承得一听,顿时恼怒冲头,一把抓着那传话的人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抓我们主子。”右手猛然打了一击,那传话的人被打得面色发紫。
“师傅,主子回来了!”承得手刚缩回,外面的人便兴冲冲地跑了回来。承得脸色变了变,盯着地上被打的人看了一瞬,赶紧去扶他:“你有事没事胡说做什么?”
宫冰煌揭开帘子进来,盯了盯承得,又盯了盯躺在地上被打得只剩下一口力气的传话人,不禁皱了眉头:“你们王子突然晕了过去,你速速回去通报,让人将你们王子带回去!”
那传话的人盯了盯面色苍白的主子,屏着最后一丝气力艰难的回去传说。
慕昱雪愣道:“谁把你打成这般的?”
“八王爷……他……他还打伤了王子!如今王子在他们的帐篷里……”承得之前打得太重,那传话的人又是一个极娇小的人儿,如今被打了之后,再淋雨受湿,话说到一半就晕了过去。
若说武功,轩辕诺堂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即使宫冰煌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超越轩辕诺堂,可是轩辕诺堂如今受了重伤,一个月之内不能动用内力,所以被宫冰煌打败也是情理之中。
想着宫冰煌素来喜欢暗箭伤人,慕昱雪心里又是一阵失望。
“慕姑娘,现在如何是好?青朝那边才刚来便惹出了那么多事端,我们如何救出大王子?”轩辕诺堂在青腾尔草原就是一个永远不败的传说,如今他突然被困在青朝人的帐篷里,大家自然认为是青朝人使了手段,如今摩拳豁豁,恨不能马上就冲到青朝人的帐篷前将王子救出来。
慕昱雪闭上眼睛,如今只能赌上一把了。
墨月和萦忆蓉原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之前轩辕诺堂将她抓了过来,把她们当成奴婢使唤,慕昱雪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将她们送回去。
带着两个女子去青朝帐篷找宫冰煌。承得刚好出来,见到脸上包了一层纱布的慕昱雪,已经猜到眼前的女子是谁了,笑着说:“慕姑娘是来找主子的?”
慕昱雪唇角一勾:“我是来带轩辕王子的。他人在哪里?”
承得毕竟是聪明人,一眼便看出慕昱雪绝非温驯之人,扭头进去,刚想跟宫冰煌传话,慕昱雪却自己闯了进来。
外面是冰天雪地细雨绵绵,里面却一丝温暖气息都没有。没有暖手的炉子,没有火炭,只有一蹲如雕刻一般的人像。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见到慕昱雪时,嘴角勾起一丝欣喜:“你来了?”慕昱雪眼神冷冷地盯着他,他心里已经豁然明白,点头对承得说:“扶轩辕王子出来!”
一个木架子将轩辕诺堂扶了出来,慕昱雪心中百般滋味千种酸楚,手指掠过他的脸颊,低声唤:“轩辕诺堂?是哪个没心没肺的人伤的你?”
之前一直因为往事而有些不忍,如今几番事情证明,宫冰煌并不是什么善类。自己跟他也并非什么朋友。
承得听得糊涂,主子明明待她如知已红颜,可是这个慕姑娘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主子当成朋友。
宫冰煌与她对视半晌,眼光移向木架上的轩辕诺堂,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路上地湿,你们用马车送他们回去!”
声音那么轻淡,仿佛只是信口一说。敏感如他的人又岂会看不出慕昱雪那眼底里的厌恶,承得默默地盯了他好一瞬,眼神中尽是哀怨。
主子这又是为何?寻觅了那么久的人,牵挂了那么久的人,原来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如今相遇了又如何,她的眼底根本就没有主子,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就不要寻得,至少主子心里还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慕昱雪她转身要走,宫冰煌忽而缓声叫住了她。
承得赶紧让下人退下,帐篷里突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慕昱雪背脊梁似被人刺痛,绷得笔直。宫冰煌摇摇头:“今日他受伤之事只怕很快就传入其他人的耳中”
慕昱雪冷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宫冰煌愣了一瞬,却似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一般,绕到慕昱雪面前,双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慕昱雪用力挥开,他脸上闪过一丝伤痛,苦笑一下,“我不碰你,但是你是会读心的人,你大可以读读我的心!”
“你的心如此丑陋不堪,我根本就不屑于去读懂。”明明是畏惧,明明是害怕,她不愿意读懂他太多的内心,以前的她总认为读懂别人的心是一件极其自豪的事,可是如今看来,读懂别人的心只是把自己困在到了一个绝境,连忽视的空间都没有。
他看着地面,竟也没有反驳,只是低声笑:“小一自离开你之后,便一直情绪波动得很,我听人说动物知人性,以为它那么躁动全是因为你,它每次受伤我都在担心你,它曾无数次的在空中飞旋,我自以为是的以为你不可能进入皇宫,却没有想过,你入宫也是身不由已。”
慕昱雪心里一个咯噔,僵硬地回头盯着他:“那小一呢,它现在可好?”
小一那么乖巧,她平日里最舍不得的便是小一。当初将小一送给他时,就是希望他能够好好待它,好好的待自己。
宫冰煌竟未再说,沉默了好一瞬后,他低声道:“与你成婚那晚,你绝别而去,之后我便的人说它撞柱而死。”
慕昱雪只觉得力气一丝丝被悲伤吸尽,所有的恼怒和愤恨通通席卷到了心头,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着她在他的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他虽未闪躲,可是慕昱雪又哪打得动他,紧攥的拳头松开,浑身无力的往后退:“小一是除了狼大之外我最好的朋友,我将它赠予你,就是因为相信你是好人!没有想到,你竟恶毒到连它都不放过!”
眼泪滑滑落下,宫冰煌急急替她拭泪:“当初你相信我是好人,那如今你可愿意再继续相信我?”
紧攥着她的拳头,那么的用力,似乎想握着她一生一世。
慕昱雪心如刀绞,好难过,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他跟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当初确实相信他,可就是如此,自己也不该如此心痛如此难受才对。
一只手猛地将她拽开,太过用力,慕昱雪脚上没有站稳,身子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轩辕诺堂不知何时苏醒的,一双漆黑的眼睛冰冷如阴窑,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胳膊用的力太大,已经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八爷确实是正人君子,在我受伤的情况下亦没下毒手。不过雪儿的眼泪以后有我来擦,就不劳烦八爷你了。”
慕昱雪已不敢再看他们的眼睛,心里只有一句弱弱地声音在对自己说,慕昱雪你不许再哭,慕昱雪不许再哭。
外面的绵绵细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轩辕诺堂面无表情地在前面走着,慕昱雪奋力急追而去。
承得赶紧从外面进来,取下头上的斗笠,望着外面渐行渐远的人儿:“主子,恕奴才多嘴,慕姑娘似乎与主子您……”
“明日是大王的登基大典,我们是大王子这边的势力,你注意着些,只怕今晚有异象!”
这个主子,明明自己心痛成如此模样,他却还在替别人着想。
究竟你要把自己伤成什么样子才愿意真正的放手。
想着慕昱雪眼底那么浓重的厌恶,承得无奈的摇头。一厢情愿易,两情相悦难。想着那日他在她的身旁吹奏血笛的模样,不禁又是一番郁闷。主子这条感情的路,究竟要走到何时,又要变得如何的艰险?
“主子,那墨月公主和忆蓉郡主呢?”
“马上快马加鞭送墨月和忆蓉回淄金城!”
草原上的夜晚异常的安静。
一个绰约的红影在各个帐篷之间来回的穿梭,身形熟悉,倒似个熟人。
宫冰煌微微皱了眉头,神色悠然地盯着那个红衣女子。承得半眯了眼,低声道:“主子,是大王子身边的那位红怜姑娘。”
宫冰煌似想起什么,侧头盯着承得,“其他地方可还有别的动静?”
“没有了,如今四周都很安静,几个王子也极安份,这么深更半夜,也只有红怜在外面晃动。”承得回道。
宫冰煌似想起什么,小声附耳道:“我到附近去找一个人,你在这里等着,绝不可冒冒然动手。”
两个人仔细等了一瞬,帐篷里突然又浮出了几个人影。四王子、五王子和六王子纷纷到了轩辕诺堂的帐外,对红怜道:“红怜姑娘,我们帐里今晚有人闯入,我想见大哥!”
红怜微皱了眉头:“大王子已经休息了,各位王子若有事,请等明日再来找大王子!”青腾尔草原封王之前有许多的规矩,即将封王的王子要在帐篷里修身养性一日,据说这样子可以使人心灵通透。轩辕诺堂天生反逆,列代祖先的条例他一直不放在眼里,可是别的人不一样。
若是被这几个专为寻事的皇子知道了大王子不在帐篷里,只怕今日就会是一个极不平静的夜晚。
“休息了?红怜,你是不是仗着有大哥疼所以不把我们几兄弟放在眼里?刚才我们说了,我们怀疑有人闯入我们的营帐,我要向大哥要兵收营!”漆黑的夜里所有的人都是一片模糊,如今是谁先开的口根本就分不清。
红怜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说话的四王子:“四王子,小的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大王子已经睡下。如果四王子想要收营,小的倒可以给四王子几个人收营。明日就是大王子登基称王的日子,如果谁打扰了大王子,影响了他的休息,只怕……”话未说完,众人已经知道她意在何为。
四王子冷笑:“红怜你不用这么吓我,我们三兄弟可不是吓大的。如今我们营里有人闯入,我要兵马收营又有什么不对。你不过是小小的奴婢,你若不想马上就去阎王,就给我滚下去!”
“奴婢自然怕死,不过四王子不要忘记了,红怜可不是孤身一人!”红怜眉头冷皱,抬眼盯着那个四王子。
“可恶,四哥,这丫头真是狗眼看人低。依大哥的脾气,就是睡着了也会被我们吵醒,今日他既不出来,难道他不在营内!”六王子冷声问道。
红怜心里一紧,冰冷的声音响起:“主子已经睡下!”
“到底睡没睡下,看了便知道!”四王子迈开一大步,红怜欲去挡,被四王子的鹰爪一把钳住了脖子。
“四哥,留活口!”老五提醒道。
四王子猛然皱了眉头,将她狠狠地丢到地上,啐了她一脸的唾沫:“若非看着你还有些价值,本王子早把你剁了当肉酱。”
帘子揭开,里面空荡荡的毫无人烟。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红怜,我们大哥呢?”阴鹜的双眼冷冷地盯着红怜。
红怜紧握着拳头,这三个皇子其心可诛,若是让他们知道主子受了重伤,他们肯定会借机起事。如今他们冒冒然进帐篷里闹事,可猜得他们并不知道主子受重伤的事情。
“奴婢不知道!”红怜紧抿了嘴。
“不知道!”四皇子冷笑一声,弯腰走到红怜面前,“你这么跟我们回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也只是担心大哥而已。明日就是登基大典,大哥不在帐篷里修身养性,你可知道,单凭这一点,我们就可以把他赶下台来!”
“既然三位主子这么想,那奴婢也无话可说,只有等主子回来再讲!”红怜平日里说话就极少,在那些主子眼里,她这样的奴仆本来就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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