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祸妃:美人无罪 > 第39章 :皇上,你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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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首惊愕地盯着面前那个人,宫寒昱也半眯了眼睛,盯着那欢笑而舞的身影,久久,竟不置一言,转身而去。

    “皇上,那个人……”

    “不是朕要找的人!”宫寒昱说话之时,声音又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分冷漠。

    宫寒昱就是这个样子,不是他找的人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绝然不会去抢,可是如果是他想要的人,他喜欢的东西,即使失去一切,他都会抢夺回来。

    何首毕竟是宫中的老人物,只要是在宫中稍有名气一点的人物,他也都记得七七八八,只是仔细回忆起来,竟然大叫了起来:“皇上,奴才想起来了,那个人是萦王爷的女儿萦忆蓉萦郡主!”

    萦忆蓉自幼在边关生长,她的舞姿奇特,以前在宫中也曾见她跳过。

    宫寒昱却似压根儿没有听到般继续往另一处走。

    何首恨不得自己拍自己一巴掌,看皇上这反应,可见得他早已经猜到了面前这女人的身份,可怜的自己竟然还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宫寒昱道:“那个既然将我们引到这里,可想得这里一定有他想要我们发现的东西。”

    “恕奴才直言,会不会他们想要我们发现的东西就是萦忆蓉萦郡主!”

    何首也只是大胆猜测,宫寒昱嘴角却浮出了一个极冷的笑:“朕对一个残败的东西没有兴趣,普天之下,应该没有人敢用一个残破的东西来戏弄朕!”

    此话一出口,何首愣了,连他自己也为之一颤。

    素来爱洁的他又岂会不知道自己平日里的习惯,而何首一直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的习惯何首又岂会不知道。

    而就是这一句话,将两个人都说愣在了原地。

    残破的东西,慕昱雪又岂不是残破之物,可是他却依旧将她视为珍宝,依旧将她紧紧地栓在自己的心上。

    这样的反差,他们两个又岂会察觉不出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眼帘之时,宫寒昱和何首已经将整个青腾尔草原都已经转了一圈,结果除了他之前所见到了萦忆蓉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宫寒昱面无表情的往回走,何首追在身后问:“皇上,现在回淄金城吗?”

    “去苍狼大漠!”苍狼大漠和青腾尔草原紧密相连,宫寒昱是在苍狼大漠认识的慕昱雪,那里,是老八和慕昱雪一直想要去的地方,而此时,老八已死,只怕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到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昨日一夜未食东西,何首只怕宫寒昱会吃不消,他一面跟着宫寒昱走,一面替他寻找食物。

    苍狼大漠比青腾尔草原更加的荒凉。满眼黄沙,时不时还有一声声狼嚎。

    宫寒昱却似看到了无比美丽的景色一般,脸上总算荡起了一丝丝淡淡的喜。

    四周是熟悉的黄沙黄土地,满眼都是看惯了的白云朵朵,当初与慕昱雪偶然相遇,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算计的开始,却没有想到,他的心竟跟着那个传说中的大漠妖女而去。

    何首道:“苍狼大漠,这里倒真是一个诡异的地方!”

    宫寒昱对他的话倒有些兴趣,扭头望来问:“哪里诡异了,说来看看!”

    “以前便一直听闻苍狼大漠有一个妖女,她不仅能够指挥苍狼,而且还能够控制人心。苍狼大漠一直是很多江湖人士想要去的地方,因为那里妖女美女,倒让人心旷神怡。去过苍狼大漠的人回来之后都会谈及那个大漠妖女,有人说她美丽如仙,有人说她俏皮可爱,有人说她丑如老妪,有人还说她毒如蛇蝎,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怎么今日却没有看到。”

    “苍狼大漠里,已经没有了狼群,更没有了什么神秘的妖女!”

    何首突然醒悟过来,扭头盯着他:“皇上此话何解?”

    宫寒昱却只是淡淡的一笑,转身而去。

    两年前,他就是在此时,手握着弓箭,高高在上的将箭对准着面前的女子。

    她一身绿衣,立于群狼之前,双手扩张,用身子护住了面前受伤的狼群。

    他冷声问:“是我的箭快还是你的狼快!”

    而她却仰天大笑,即使群狼都受了他,她依旧面不改色,一个一个将群狼医治好。

    那么一个奇女子,说她是妖女,他一点儿都不奇怪。而她俏皮乖巧的模样,自己也看过不只一遍两遍,只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装成了老妇,那是什么样的情景。

    “皇上,你看那里!”此时是清晨,原本安静苍凉的苍狼大漠里,竟然冲出了无数多的狼匹。

    一如两年前的那一天般,只是群狼冲出之时,却再也没有一个绰约的身影跟着它们一起奔跑。

    宫寒昱心里一沉,素来善于把心事隐藏得极深的他在此刻竟然私毫没有能力掩盖住自己此时的悲伤。

    何首前一秒还刚在感慨苍狼大漠里竟然连一匹狼都没有,下一秒便看到这么多狼群,赶紧拦在宫寒昱面前:“皇上,赶快离开这里!”

    宫寒昱唇角一勾,面色依旧高高在上,一如两年前的他,冷漠的应对,面上没有私毫的畏惧。

    掌风推门,奔跑过来的狼群一个一个倒地。

    何首惊愕地盯着面前的宫寒昱,此时敬佩之意不禁盈上心头。

    宫寒昱武功极好,之前他能够以一人之力抵敌群狼,此时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他处置得游刃有余,每一匹鲜活的狼群奔跑过来之时,他都会轻易的将他打死。

    “不要杀死它们!”隐约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

    宫寒昱刚想放出的掌力骤然控住,而偏巧,此时冲在最前头的狼猛然冲出来,狠狠的咬住了宫寒昱的手腕。

    宫寒昱虽用掌力劈开,可是因为那人的声音,他使的力气并不大。攻击他的狼掉到地上,而他的手腕,竟已经被咬出了殷红的血。

    宫寒昱虽用掌力劈开那匹狼,可是因为那人的声音,他使的力气并不大,攻击他的狼在掉地的瞬间,顺势撕咬了他的手腕,瞬间,手腕上已经被它咬掉了一大声皮。

    何首赶紧前来替宫寒昱护理,宫寒昱却面无表情的盯了他一眼,顺手将身上的衣袍撕下,麻利熟练的将手腕包扎好。

    大漠里的妖女,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便是那个妖女。

    即使被狼咬伤十次百次,只要让他看到她,他都愿意。

    那个人影越来越靠近,宫寒昱却强忍着心里的期待,依旧专心致志的包扎伤口,何首想要帮忙,宫寒昱也是置之不理。

    那个人儿突然停了下来,随风而舞的衣袂,飘跹如蝶。

    只是那香味……

    刚才还紧绷的心在那一刻已经松懈开来。虽说没有看到原人,但是那种感觉却已经证实了面前的女子并非自己想要找的那个女子。

    明明同样是出现在苍狼大漠里的女子,可是那香味,却完全不同。

    慕昱雪的是纯天然的体香,而她的香味虽不浓烈,却依旧有些淄金城的脂粉香气。

    将染了鲜血的衣带子取下,转身就走。

    那人愣了一瞬,追着宫寒昱的脚步冲了过去。

    何首也紧追不舍。

    “皇上,奴家不曾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皇上,皇上对奴家的怨恨竟是这么深么?奴家并无他求,只是希望能够和皇上闲聊几句,这样便足以!”

    以前嚣张的女子,何时竟变得这般委屈求全。

    宫寒昱冰冷的目光扫过,原本睥睨天下的表情此时竟用在看一个弱质女流的身上。

    而她,萦忆蓉,那个曾经也算风光也算奢华过的女子,此时竟只是穿着一件青绿色的普通衣裳,没有华丽的外衣,没有精致的饰品,她只是长发随风,可是那种感觉,竟跟初识的慕昱雪有几分相识。

    若论及最不同的地方,只怕只有表情。

    慕昱雪的天真烂漫,那个时候走到哪里都是笑意融融,而此时的她,却如冰雪一般,让人不能近身。

    宫寒昱眉头一皱,翻身上马。

    何首赶紧也翻身上了马,跟着宫寒昱走了几步。

    而苍狼大漠里那个孤单的身影,却一直久久未曾离去。

    两个人走了几步,何首回头看时,那个绰约的身影依旧还立在那里,不离不弃。

    何首心里慨叹,皇上原本就是英雄少年,将芳心附之于他的女子多不胜数,而其中与皇上最有干系的只怕就是这个萦郡主了,原本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萦郡主,却被皇上整成这样。父亲病逝,而她自己也变成了寡妇,如今再樵之后,她也过得并过尽人意。

    即使如此,她依旧对皇上没有怨恨。

    若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这个女子也并非不是一个令人喜欢的女子。

    只是皇上的心门已经封死,除了那个女子,只怕再没有人能够进入了。

    “皇上,你看,萦郡主晕倒了!”何首边想边回头,隐约间竟看到那个迎风而立的身影瞬间倒地。

    宫寒昱双腿夹着马腹勒令马儿停下,目光停在那个身影之上,何首早已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双腿猛蹬了马腹,快步冲回去,将萦郡主提上了马背。

    何首是太监,太监自然不会对女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是何首就是觉得,萦忆蓉好歹也是一个郡主,这么做只怕有失身份。

    宫寒昱沉声道:“这附近可有休息的地方,先找个地方休息,顺便替她找一个大夫!”

    何首点了点头,适当的加快了步子。

    进入苍狼大漠之前,有一间茶铺,但凡想进苍狼大漠的人儿都会这间茶铺里买一些干梁。

    宫寒昱在茶铺里坐下,何首立马去找听这附近有没有大夫,茶铺的小二笑道:“这方圆百里,倒没有什么大夫,不过前一些日子这附近住来了一个人,我曾经亲眼看到他医治一个重病的人。他的医术不错,你们可以找他试试。”

    宫寒昱听闻,目光冷移向一直昏迷不醒的萦忆蓉。

    三指搭在脉上,见她脉象虽弱,倒也还算平稳。

    何首回来道:“主子,我们要不要去找那人家?”

    宫寒昱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何首以为他不愿意去,立马闭了嘴。宫寒昱道:“你带着他去看看,我就在这里等等!”

    何首脸上绽开一丝喜意,答应了一声,便赶紧将萦忆蓉放于马背之上。

    苍狼大漠和青腾尔草原原本就隔向极近,只要过了这一个茶铺,便能看到两个分叉的路点。

    宫寒昱神色凝住,目光慢慢的移开。

    因为不远处,竟有几个密密麻麻的人影缓缓朝这般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人大声道:“你们速度快一点,就你们这个速度,我们只怕走一百年也走不到苍狼大漠!”

    “我们已经很快了,老大,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沉,你若不相信,你可以来试试。”说话的人,一听就是一个内力不足的少年。

    宫寒昱气定神闲,安然坐着。

    只顷刻间,那几个人也进了茶铺。

    小二热情相迎。那几个大汉目光扫过四周一圈,最终定在宫寒昱身上:“我要那个位置!”

    小二盯着瞅了一眼,见宫寒昱长相温弱,而且又没有带剑,应该不是江湖中人,所以这才敢大着胆子笑嘻嘻的请宫寒昱到一旁的地方坐下。

    宫寒昱目光犀利,此时却极其的平静,缓缓站起,转到了别的地方。

    几个大汉见他识趣,倒也没说什么。

    “盯什么盯?你这骚娘门儿,又开始发浪了是不是?”最初说话的粗汉子骂道。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与他同行的竟然还有一个女人。只是那女人长得太过于瘦小,容颜长得也不算艳丽。

    “俊郎有此,我发一些浪又有什么不对?”那女子倒也开放,笑嘻嘻地站起来,将手搭在宫寒昱的肩上。

    宫寒昱却若没有看到她一般,自顾自的饮酒喝茶。

    那么淡定,遇事而不慌乱的男子,是多少女子梦中的白马王子啊。

    那女子笑完,伸手继续挑逗。宫寒昱乃绝色男子,任何女子都想要摸上一把,只是以前的他带着皇上的光环,哪有人敢如此大逆不道。其他看热闹的汉子此时都笑了,“苏美娘,你这个骚货。今天竟然让你捡到一个宝,这男人若卖到青楼里当男鸭,倒也能值不少的银子!”

    话音刚落,那刚才说话的汉子突然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双眼猛瞪,鲜血直往外涌出。

    之前一直看热闹的人都紧张起来,苏美娘也冲了回去。

    只顷刻间,毫无预兆时,所有的人的脖子上被人扎入了暗器。

    “是你?”别的人都拼了命的逃跑,而只有他一个人安然而坐,除了他还能有谁能使这样的把戏。

    宫寒昱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眼望着她。他的目光,似乎有一种慑人的魔力,让人见后而为之一颤。

    “主子!”何首驼着萦忆蓉快步回来了。

    见了茶铺里倒地的几个粗衣大汉,又盯着被宫寒昱控制在手指之间的普通瘦小女人,不禁一愣,赶紧翻身下马:“主子,不要杀她,我们正好可以用她!”

    宫寒昱听闻,目光冷扫过,“什么意思?”

    “那个大夫是一个极怪癖的人,说不替男人医治。奴才说不是我想医治,是一个女子要医治,结果他却说,男人也不行。男人的面他也不愿意见到!奴才在想,即使现在跑回淄金城,只怕也会担务病情,既然这里有一个现成的女子,我们何不就让她扶着萦姑娘去医治?”

    宫寒昱冷勾了一下唇角,将她猛然丢开,双手轻弹,弹开肩上的灰尘。

    何首见宫寒昱没有拒绝,心想着此事已定,赶紧对那个女子说:“我家主子放你一马,还不谢过我家主子?”

    那女子倒也算有些眼色,知道此时打是肯定打不过了,还不如保一条小命,赶紧点头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那个女子武功不行,倒也生得一张伶俐的嘴皮子。

    宫寒昱似想起什么,盯着他们之前运送过来的马车。

    马车里应该有极沉重的东西,只是不知道那马车箱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宫寒昱搁下了茶盅,神色淡定,背手缓缓走到那马车箱前。

    素来眼高于顶的男子,此时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马车箱。

    不为别的,只为那心里一丝丝的期盼。

    此地是苍狼大漠,是慕昱雪经常出没的地方。

    他是真心希望能够在此地看到她,无论用何种方法,他都会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如果她不喜欢自己三宫六苑,他愿意废弃一切的的后宫制度,如果她不喜欢自己似如笼中鸟一般被囚困于鸟笼之中,那他愿意给他足够的自由。她可以来苍狼大漠,她可以去任何一个她想要去的地方。

    当初夺得天下之时,他便在心里求她,再过几天,你再等我几天,我一定能够让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可是当时的他太过于倔强,他以为即使她离去了,他也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如今,当彻底从自己的视线里消息,当她一切的事情都不在自己掌握之中时,他才知道,原来失去她也是需要勇气的!

    只听得哐嗵一声,马车箱被打开,飞出的竟是一些蝙蝠。

    宫寒昱敏捷的躲开,用掌力劈开了其中一只蝙蝠。

    心里的空虚在那一刻漫延至全身。宫寒昱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刻意的转身,慢慢消失在茶铺之前。

    刚才宫寒昱用掌力劈死了一只蝙蝠,而蝙蝠又是极有情意的东西,此时有几只蝙蝠飞奔回来不断的捉那只死去的蝙蝠。

    藏在马车箱暗洞里的人儿不禁被外面鸟啄车箱的声音惊醒。

    四周是黑压压的暗,而她,浑身缩卷成一个小小的团,被人死死的困在马车箱里。

    “有没有人,放我出去!”慕昱雪大惊。

    因为马车箱底极厚极沉,她浑身又被紧紧的控制住,所以此时想用头顶开马车箱,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慕昱雪听到外面有断断续续的鸟叫声,那声音,低哑得很,应该是蝙蝠的声音。

    她自幼与各类畜生为友,此时虽失去了异能,但依旧能够用鸟语与畜生交谈。

    慕昱雪尖着嘴,学着蝙蝠的声音。

    而外面依旧一丝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

    慕昱雪心里忐忑,难道异能没有了之后,她连普通的与鸟类交谈的能力都没有了?

    心里越来越悲伤,刚才还有的一丝丝希望在那一刻已经变成了零。

    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困在哪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踪迹。

    安静的躲在马车里,她相信,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心里想着煌哥哥,一切的悲伤和苦难都会过去。

    眉头渐渐舒展开了一丝暖极的笑。

    茶铺小二将刚才被宫寒昱杀死的尸体藏匿好后,这才将目标盯住那辆马车。

    “老板,你说这马车里有没有东西?”店小二好奇的问。

    “有什么东西,不管这里面有没有东西,你都别把他留在这里。要知道,这里是茶铺,如果他们的同伙察觉他们不见了,肯定会查到我们这里有一个让人休息的茶铺。如果再在我们铺子里找到他们的马车,你说,我们能得罪得起那些江湖中人么?”老板倒是一个精明人,此话一说出口,茶铺小二立马闭了嘴:“那好吧,我现在将马车驱走,将她丢弃在远一点的地方!”

    马车突然巅陂起来,刚才已经泄了一半气的慕昱雪此时竟又恢复了精神。

    她刚想大喊,可是又想,如果外面的人是抓她的人……

    平民小百姓,遇到这种事情哪一个不胆战心惊。

    那茶铺小二年岁不长,此时更是吓得不行。当他听到马车箱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时,更是吓得脸色铁青,快步将马车驾驶到乱葬岗前便匆匆逃去。

    乱葬岗处多石峦,当时茶铺小二以为闹鬼,所以也私毫没有注意,竟把马车停留在两块石峦之间。

    如果马车不动,车轮倒能站稳,一旦有风,或者有别的力量推动,马车马上就会翻身下去。

    而这下面,竟然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慕昱雪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想要离开马车箱。

    而只在那一瞬间,马车被她一推,马车轮开始往前移。

    慕昱雪只觉得自己的重心开始往下移,她原本就是笨,此时的感觉那么异常,足见得自己此时正在往下沉。

    糟了!慕昱雪大呼不好。慕昱雪只觉得自己的重心开始往下移,以前的她有武功之时,她也算常跑来跳去,而此时的感觉那么异常,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正在往下沉。看来那些人想要毁尸灭迹了。慕昱雪双手紧攥,心里却一丝儿悲伤都没有。

    如果可以,她愿意就这么离去。也许,到了阎王那里,她还可以见到煌哥哥。

    闭上眼睛,默念三遍,一遍默念的是煌哥哥,二遍默念的依旧是煌哥哥,三遍默念的还是煌哥哥。

    眼泪涮涮涌出,每想一遍,她的心都会跟着宫冰煌的身影散去。

    隐约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靠近,慕昱雪试着睁开眼睛,试着看清楚那个人影。夜光下,他的身影开始清楚。

    慕昱雪眨了眨眼睛,不禁一愣:“你是谁?”

    明明就是很熟悉的身影,可是仔细看时,却又觉得那身影好陌生。

    煌哥哥……

    慕昱雪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悲伤的心情,她每每驱近一步,那人便离她远一分。

    走了好久,那人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轻移,只是眼睛却不再是望向她。

    他抬头微笑,依旧云淡风轻:“玉儿!”声音依旧如往常般动听。

    而她的身后,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女子一身红装,缓缓靠近。每走一步,都似乎走近了慕昱雪的心坎里,并在心尖里狠狠地扎了一个洞。面前的人儿,依旧还是他成亲之时的红装模样,只是神态却完全不一样了。

    他说:“玉儿,我们以后就要相伴到老,不离不弃!”

    她头倚着他的肩头,声音轻启,有如黄莺般好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个人盈盈而立,渐渐的身影开始变小。

    慕昱雪浑身如被雷殛一般僵硬地立在原地。展现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的男子,她看到了他此时的童年,看到了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孩,看到了他们双双一起去采莲花,看到了他们一起去河边散步,他们一起逃课,一起挨老师的板子。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只是一个随心所欲的自由人。

    而她,不是像她那样疯疯傻傻的小丫头,她只是一个愿意安静留在他身边的普通女子。

    比翼同飞,展翅高翔。

    慕昱雪浑身僵硬地退后,心中的痛一点一点的自胸口漫延开来。

    他忘记自己了,他真的忘记自己的了。即使到了阎罗王那里,即使死了,他也忘记自己,也不可能再和自己双宿双栖了!

    煌哥哥……

    往日的一切执着,一切幻想,竟都争不过一个梦。

    慕昱雪无声的退后,将面前的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

    煌哥哥,也许,你已经忘记我了,可是在我的心中,你依旧是永远都抹不去的记忆,永远都抹不去。

    她的意识渐渐的丧失,渐渐的,浑身的力气也在那一刻被抹灭。

    马车在各块石头的撞击之下终于被击成了碎片,而她,在看到光明的那一瞬间,手突然被人紧握住。

    那是一个双极温暖的手,那是一双极宽厚的手,慕昱雪嘴角浮出一丝丝淡极的笑。

    苍天待她不薄,至少让她真正爱过。即使不能与他同心到老,她也感谢上天让她有着那么深刻的铭记。萦忆蓉因为长年忧思成疾,所以才会在情绪激动之时昏迷不醒。

    宫寒昱寻迹找到那位大夫之时,何首正在外面急着打圈。

    宫寒昱道:“里面怎么样?”

    “主子,里面的大夫真是奇怪,见了女子后便果真愿意医治了!”

    宫寒昱面无表情的盯了里面一瞬,四周都是奇怪的药香味,宫寒昱用袖袍挡住了鼻子,眉头皱紧,闷声道:“这香料有问题!”

    声音淡淡的,脚步却已经匆匆而过。

    宫寒昱用掌力劈开大门之时,里面的人影全无,不仅萦忆蓉和那个瘦小女子不见,连刚才接见他们的大夫也都不见了。

    何首大惊:“这是怎么一回事?前一秒我还听到里面有声音呢!这怎么一眨眼的工夫,里面的人都不见了!”

    宫寒昱不动声色地在一个木铃上停下,那木铃与火球相连,只要时间一到,火燃到了火棉球,便会连带里面的一些机关,从而发出一连串的手敲木铃的声音。

    宫寒昱此时倒也算镇定,淡道:“看这样子,应该往西方逃去。等我们回到了淄金城,再派人来寻找也不迟!”

    何首不解:“主子,萦郡主虽非倾国倾城,但也算是国色天香,奴才是害怕,那些人见了萦郡主那般姿色,会心生歹意!”

    “那与我何干?”宫寒昱眉头紧蹙,转身再细细看了四周一遍,翻身上了马,转身朝西南方而去。

    宫寒昱表面上虽冷冷的,但也算是一个明君。何首也算上看着他长大的,又岂会不了解他的心思。表面上虽这么说,但肯定还是会自己去看个究竟的。

    何首追上去之时,西南方正好是乱葬岗。

    宫寒昱盯着乱葬岗位破碎成片的马车,不禁皱了眉头。

    何首惊道:“咦,这不是刚才那些人的马车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们跟那个大夫是一伙的?”

    宫寒昱倒也不急,双腿夹了马腹,驱马靠近一点点,睥睨的目光扫过,最终落在马车箱上内壁一些撞击的痕迹。

    早就猜到马车箱里有猫腻,但因为他太过于骄傲,所以才会在打开第一层之时刻意的不想要再去追究。

    何首问:“皇上,看这模样,之前倒一直有人藏在里面,莫非那个人已经摔到了这深渊之下?”

    淡淡的抬头,一副谁人出事也不管的表情,宫寒昱策马转身要走,手拉马缰的动作突然一滞,目光落在悬挂在石壁上的一个小香包。

    普通的淡绿色上绣着的竟是金银花。

    何首赶紧将金银花拾起,仔细看了一遍,不禁双手直颤,“主子,是慕姑娘的!”

    金银花缠绕在一起,而旁边也绣着雪和煌两个字,冰煌雪舞,金银相交,除了慕昱雪,还能是谁的。

    宫寒昱眉头一皱,将金银花香包捏在掌心之中。何首探头望了望脚下的深渊,不禁觉得头有些晕眩,赶紧道:“主子,这深渊太深,如果慕姑娘掉下去了,只怕会摔得粉……”

    话未说完,已经不敢再说下去。

    宫寒昱不动声色地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声音异常的坚定:“何首,你马上回淄金城派人封山,加强兵马过来搜山。朕要挖遍这山的每一寸土地,即使人死了,尸首也得给朕找出来!”

    何首此时已经不敢再说什么,赶紧策马狂奔,拿着宫寒昱的令牌派人搜山。

    这乱葬岗下,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深洞。宫寒昱顺着那方向往下攀去。而其他的士兵则将四山之口全部封死,所派出的士兵一寸一寸将山都搜了一遍。

    四周是黑压压的暗,慕昱雪醒来之时,只觉得腿上骤然一疼,不禁死死的握住了旁边人的大腿。

    而那人竟未闪躲,将她的手紧握在掌心之中。

    那是一双常年握剑的手,虽没有明显的粗糙痕迹,但是已经有了许多的茧子。

    慕昱雪顺着那双手摸到他的手腕,那人沉闷了一声,将她的双手困好,轻轻地放于一旁。

    那双手……慕昱雪缩回了手,整个身子防备式的往旁边躲。

    左手有许多的茧子,而右手却没有,慕昱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轩辕诺堂。他的右手安置的是假肢,所以与左手不一样根本一点儿都不稀奇。

    那人见她如此反应,也没有多说什么,缓缓的站起身,耳畔传来的是极轻极轻的脚步声。

    一连串的脚步声后,四周又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双拳紧攥,心里不知道为何,竟全是痛,无止尽的痛。

    梦里的煌哥哥,梦里的他此时心爱的女人,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别人真实的梦,而自己,却成为他永远不可能触碰到的幻影。

    慕昱雪眼泪不自觉的涌出,以前悲伤之时,依旧还有期盼,可是此时悲伤,竟连一个悲伤的理由都没有。

    他应该活得很好,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他应该如梦里的那般有一个他此时心爱的女子。

    慕昱雪将身子缩小,缩小,缩小到根本就不可能再往里缩的地步。

    如果可以,就这样吧!

    外面突然浮现出一丝光线,只顷刻间,那人自外面回来,搭上火架子,开始烤烧鸡。

    慕昱雪背抵尖针,绷得笔直,轩辕诺堂沉声笑:“你再不起来,只怕呆会没有力气逃命了!”

    慕昱雪一惊,回头盯着他。火光下的他,竟比平时里多了一份妖孽,而更令人瞩目的是,他的头发已经不再泛着淡淡的紫,竟变成雪一样的白。

    白色,那么让人惊愕的颜色。

    慕昱雪只觉得心里一振,快步冲起来,浑身依旧疼,可是此时却觉得所有的疼都敌不了他此时的变化。

    “你为什么会这样?你的头发……”

    他的目光,好比一把锋利的刃,看得慕昱雪浑身如被雷殛。

    慕昱雪只觉得心里一颤,所有的意识都回到了脑海里。他那么冰冷的眼神,那么犀利的眸光,每看她一眼,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那浓浓的恨意。

    恨她,他在恨她。

    慕昱雪似什么都懂了,也似什么都知道了一般,嘴角咧开:“你都想起来了?”

    轩辕诺堂却似未听到她话一般,继续拔弄火架上的烧鸡。

    鸡香扑鼻,而慕昱雪此时却一丝胃口都没有。

    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他已经想起了自己就是毁灭整个青腾尔草原的凶手,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可是此时他却依旧出面救她。任她掉入深渊里不是很好么?

    “烤好了!”淡淡地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当烤鸡递到面前之时,慕昱雪盯着他的右手,陷入沉默之中。

    “这山已经被人封死,想要逃出去,只怕不容易。宫寒昱此时正在四处找你,你若不想再回那个皇宫,就快点吃了,吃了有力气逃!”

    慕昱雪盯着他:“那你呢?我害你变成这样子,你不恨我?”

    “你何必那么笨,你既然那么恨我,又那么恨他,那就眼睁睁看着我们两个自厢残杀不好么?你何必卷入这个是非之中。”冰冷的声音穿入耳膜。

    轩辕诺堂的身影一滞,在洞门外停下。

    轩辕诺堂的身影一滞,在洞门外停下。

    右拳无力的空握,而他此时对她的怨恨竟一丝儿都没有。

    明明是她害得自己没了右手,明明也是她害得整个青腾尔草原变成灰烬。可是,为何自己失忆的时候想的人全是她,脑子里记的人全是她,一心一意为的人也还是她。若非因为这个,只怕此时他早已经将她的血吸干,以祭整个青腾尔草原的百姓。

    白发随风而飘起,那一头泛紫的发,此时竟在一夜之间全变白。

    当晚那根穿心的珠钗,正好叫醒了他一直沉睡的记忆。

    缓缓间,从前方过来两个身影。红怜和滟君见了轩辕诺堂,行了礼道:“主子,宫寒昱已经封了整座山,我们现在怎么办?”

    “依我之见,将那女人丢了得了。主子,你不要忘记了,她可是害我们青腾尔草原的大仇人。此时你竟然还救她!”

    “那两个女人如何?”轩辕诺堂神色淡定地望着滟君。

    “萦忆蓉倒有些用处,另一个,查出来是刘涛的人,但是也只是一普通的手下,没多大用处。”

    “萦王爷就只有萦忆蓉一个宝贝女儿,他假死了那么久,此时从暗地里出来,又岂会任由自己的宝贝女儿枉死。马上飞鸽传说,让铁血将萦忆蓉被困于此山的消息传给萦王爷!”

    “可是萦王爷才刚出来,他即使有心,只怕也没力!”

    轩辕诺堂嘴角扬出一丝极冷的笑:“没力?当初为了他这个女儿,他可是操了不少的心。你当真以为他此时出来只是想装一次神做一次鬼么?”

    滟君被他一提醒,如醍醐灌顶,笑道:“那我这就去找铁血!”

    滟君点头,马上去准备东西。

    红怜漫不经心地盯着轩辕诺堂:“主子,那个铁血是谁?是你放在宫里的暗桩?滟君看来跟那铁血极熟,可是怎么我不知道?主子,你到底还安置了哪些暗桩?”

    轩辕诺堂嘴角勾出了极冷的弧度:“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当初我跟着主子你进入皇宫,你当时可什么事情都跟我说。怎么,现在心里有了别的女人,主子你就开始防着我了?”

    红怜此时的态度,早没有了以往的温驯。

    轩辕诺堂脸上的笑又低沉了几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轩辕诺堂突然停步,盯着前方的石头:“你的心,什么时候也变得跟石头一样冰冷!”

    紧追的步伐突然一滞。

    红怜不相信的盯着他的背影。当初的自己一心全在轩辕诺堂身上,即使他不迎娶自己为后,但只要能够成为他的妃子,真正成为他的妇人,她都心甘情愿。可是为了慕昱雪,他竟然全然不顾及整个青腾尔草原的兴衰。迎娶她为王后,而她当时只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为了她,他四下去寻找梅花,就是为了表示她的高洁。

    结果如何,她一心想要离开,而她在离开之时竟然作为对他的回报而将整个青腾尔草原毁于一旦。

    而他,竟在失忆之后一心里还想着她。

    如果说之前的追随还是因为对他尚存着一丝希望,那么此时再追随也就没意思了。

    慕昱雪从地上站起来之时,正好看到轩辕诺堂那一头白发从面前走过。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在他身边坐下。而他却纹丝不动,似乎压根儿就不知道慕昱雪的存在一般。

    慕昱雪想想,觉得缘分真是一个让人捉磨不透的东西。她第一次看到轩辕诺堂之时,当时的她还意气风发,在她的眼里,轩辕诺堂就是一个坏人,一个总喜欢欺负好人的坏人。不想后来竟然跟他有着那么多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坐在他的旁边,说道:“看这天色,应该就快要下雨。你打算如何做?我是想要报仇吧?我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想要报仇。”

    轩辕诺堂安然坐下,听到她这席话,嘴角一勾,目光移过来:“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报仇!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报仇,我还能做什么?”

    慕昱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轩辕诺堂冷笑,斜睨着眼睛盯着面前的人儿。

    慕昱雪已经历过生离死别,听到那句‘除了报仇,我还能做什么’之时,眼泪都差点儿流了下来。她一直也是这么告诫自己,除了报仇,除了替煌哥哥报仇之外,她还能做什么?

    原本这世上,背负着深仇大恨的人不只自己一个。

    脚踩翠竹的声音响起,滟君有些局促,小脸也通红:“主子,这森林里的柴火太湿,我点不了信号弹!”

    慕昱雪琢磨道:“你不是说宫寒昱等人已经来了么?你放信号弹他们会看不到?”

    滟君也有些疑惑,盯着轩辕诺堂。

    轩辕诺堂冷笑:“我就是想要他看到!”

    轩辕诺堂以前在深山里居住了许久,自然对深山里的求生知识极为了解。生了火后,几个人围成一个圈。慕昱雪想起那一次他跟着自己去了苍狼大漠,当时他曾说过愿意为了自己而永远留在大漠里不过问人间俗世。当时的她拒绝了,如今的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只怕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动摇了。

    慕昱雪心思聪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仇恨的力量。而此时,轩辕诺堂心里在想什么,她真的都能清楚感觉到。

    滟君到一旁放信号弹,原处又只剩下轩辕诺堂和慕昱雪两个人。虽然彼此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可是两个人就着淡淡的日光,并肩坐在这曲径幽道中央。轩辕诺堂只觉得心静如水,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宁和安稳,竟在周身漫延开来。往日的仇与恨,在此时竟变得那么的飘渺,似乎只在那一瞬间,红尘纷扰都离他万丈之远。

    清风入怀,这几日一时心神不灵的他此时竟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与安详。

    轩辕诺堂不禁侧头望着她的容颜。失忆之时,他不记得自己的爱恨情仇,所以他可以紧跟在她的身边,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可以帮她做到,甚至明知她可能有事瞒着自己,却依旧厚颜无耻的跟着她,缠着她。当初苍狼大漠里的承诺依旧记得清楚,只是,同样一句话,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说出口了吧!

    两个人心思各异,慕昱雪突然站了起来往回走,轩辕诺堂也不置一言,转身要离去。

    慕昱雪行了几步,突然转身说:“只怕你现在心思比谁都通透,下一步要做什么,要算计哪些人,只怕你心里比谁都明白。但是我想请求你,你也算是一个遭遇到国破家亡的人,你应该能够感觉到国破家亡的感觉。战争原本就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你们男子为了你们所谓的权利在不断的算计着,而最终红颜霜鬓满,却偏偏等不到自己的良人回家。那么多英雄战死杀场,那么多红颜背离家园,白骨埋异乡,你看的也不只一个两个。如果你为了报仇,要将淄金城毁于一旦,那我真心希望你能在之前便摔下深渊死了!”

    轩辕诺堂未料到她是这样的请求,不禁皱紧了眉头,心里寒冷如冰雪:“究竟,你有多恨我!”

    “我绝非因恨你才如此说。我只是觉得,你与我都是经历生死的人,我失去了我的至爱,你失去了你的家园你的亲人。我们之前都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我想要报仇,你想要报仇。其实我没有任何的立场来指责你,但是我只希望,你此时能够回头!”

    轩辕诺堂第一次露出了笑意,轻抿了唇角说了声:“那若要你和我一起隐居,你可愿意?”

    慕昱雪一怔,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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