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八章
叮咚！叮咚！
下午，亮亮正准备早点去学校，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打开门，她被眼前满头华发的白老所怔住。
“怎么？不记得我了吗？”白老和蔼地看着她。
亮亮一怔，这才笑出来说：“我知道，我们在欧大哥的家里见过。”虽然答应要叫他杰，可是一时之间，很难改口。不过，反正他人不在这！她下意识伸了伸舌，想到欧士杰，一副幸福洋溢的模样。
白老颔首微笑。”不请我进去？”
“怎么会呢？”亮亮马上让开路。”不好意思，我这里很小，只能委屈您了。”
“没关系。”白老环顾四周，望着这不过几坪大的空间，却被她整理得雅致简洁，心中对她又有了更多的好感，只是……想到即将要对她说的事，不禁黯然叹气。
“您要喝什么？我有茶、有咖啡，不过都是茶包和三合一，真是不好意思。”
“妳不用这么客气，我在欧家几十年了，大家都喊我一声白叔，妳如果瞧得起我这个老头子，不嫌弃我佣人的身分，就跟着叫我白叔好了。还有，不要再这么客气，妳愿意泡杯热茶给我，老头子就很感激了。”
亮亮笑了笑说：“好，白叔，那您等一等喔！我马上去泡。”
自从那一次见面之后，她虽然就再也没见过白老，可是却曾听欧士杰不只一次提到，心中对他不免留下深刻的印象。
半晌，亮亮泡了两杯茶放在桌上。”很烫喔！小心！”
白老小心啜了一口。”人活这么老了，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世间所有的事情了，当初觉得很好、很不错的事，现在看来，还不都一样，妳说，是不是呢？
譬如说这个茶包吧！就算只是一个平凡的茶包，要是喝的人觉得美味，那它就是最好的茶，一点也不会输给那些一两好几千的冠军茶。”
“嗯。”亮亮莫名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可是还是礼貌笑着，顺应他的话。
“亮亮，妳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白老看着她，多好的孩子，这件事让他怎么开口呢？可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受伤的就不只是他们而已啊！
亮亮眨眨大眼，点头，心中却隐隐觉得他话中有话。
白老心中深深叹了口气，他说：“我今天之所以来，就是看到杂志的报导。”看到亮亮无邪而纯真的笑脸，他这个看惯大风大浪的老人，竟是很难一次把话说出来。
“喔。”亮亮心底觉得怪怪地，可是又不知道白老到底要说什么，气氛很怪异，她只好端起杯子，小口吹着，喝茶。
迟疑了下，白老突然说：“妳很爱小杰？”
“小杰？”听到白老这么称呼欧士杰，让亮亮忍俊不住笑出来，险些将茶水泼出来，因为烫，她忙将茶杯放下。
“您是指欧大哥吗？”好有趣！小杰耶！其实也难怪，白老都已经不知道几岁了呢！叫他小杰，真的不为过。
白老点头，心情却愈发沉重。”妳——爱他吗？”
亮亮娇羞地点头。
“妳不觉得你们两个有很大的差距？将来真的能在一起吗？”他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亮亮一怔，抬头看眼白老，她咬着唇说：“我知道别人怎么说我的，他们说我是钓上金龟婿、拜金女，甚至更难听的话，可能都有吧！不过，只要欧大哥知道，了解我，对我来说，就够了，我不会将那些事放在心上的。
何况，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爱怎么说，那是他们的自由，我又有什么资格阻止或是生气呢？”
“妳真能这么想？看得这么开？”
亮亮深吸口气，微笑说：“只要是人，谁能真正做到完全都不在意别人？只是——我爱他。”她低垂下头，望着冒着氤氲热气的茶水，像是看到了欧士杰对她微笑的俊朗脸庞。
“那么、那么如果我告诉妳，妳不能和他在一起呢？”他费了好大的工夫，终于把这话说出来。
亮亮猛然抬起头，看他，久久没有说话，眼神中充满了问号。
叹口气，白老沉吟说：“妳想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和他不配？”
白老摇头。
“那——”亮亮皱起眉。欧士杰曾提过白老的为人虽然有些古怪，可是却是一个十分耿直而富有正义感的老人，她真的没有想到，在她和欧士杰的事曝光后，第一个反对的人竟是他。
“妳先告诉我，我如果对妳说，妳绝对不能和小杰在一起，妳会不会接受？”
亮亮艰难地笑了笑，咬着唇，摇头。”我爱他。”
白老再次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只能说出所有的事实，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白老向后，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半晌，他只是双手交叉在额前沉思着。
亮亮看着他，一头雾水。
突然，白老抬起头来，看着她，开口说：“妳和小杰是兄妹。”
长痛不如短痛，就算他再不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不幸发生。
兄妹短短两个字却像炸弹一样，轰地一声，在亮亮脑中炸开。
亮亮放在茶杯旁的手剧烈抖动，撞到了杯子，茶水整个翻倒，直接泼洒在亮亮手上，白皙粉嫩的手背顿时一片红肿，可是她毫无所觉，双眼只是牢牢盯着白老。
“您说什么？”连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泪水迅速在眼眶聚集。
“妳的手！”看到这，白老心中一痛，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拉起亮亮，直往厕所中冲，寻找水龙头。
“冲水，快！”他一心系着亮亮被烫着的双手。
而亮亮的泪水却比水龙头的水涌现得更多，瞬间，一串串落下。
“白叔，您先告诉我，您在说笑，对不对？”她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手，只是紧紧看着白老，希望是她听错了，或是白老骗她。
可是，她看到的净是一片残酷，让她心碎的一切。
白老看得好心疼，却只能无奈点头。
他和亮亮虽然见没几次，可是对她却有深深的好感。当年，他为了欧家，不得不伤害她的母亲，现在，他又再度伤害这个孩子，真的让他充满愧疚。
白老安慰她：“乖孩子，妳先不用动，先让水冲几分钟，否则等到起水泡就麻烦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这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残酷的事实像是将她从天堂，一下子打到地狱，让她痛不欲生。
亮亮抽出手，踉跄后退。”您骗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天吶！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亮亮摀住胸口，急速喘气，任凭泪水横泗。
白老咬着牙，硬着心肠，继续说：“二十年前，重德的爸爸让我代替欧家出面，处理重德和妳母亲的事，当我知道妳母亲怀着妳时，我拿了一大笔钱给她，希望她守口如瓶，默默离开，然后暗中把孩子处理掉。没想到她全答应了，却将孩子留下，把支票撕了。”
白老知道，只有彻底斩断她的希望，亮亮才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掩住耳，痛哭，却止不住白老一句句，让她撕心裂肺的话。
“孩子，相信我，我说的全都是事实。那个孩子，就是妳。”
“不！”亮亮一声尖叫，整个人顿时昏厥了过去。
“白叔，亮亮怎么了？为什么是您送她到医院？”在医院里，匆匆赶来的欧士杰看到躺在病床上，闭目沉睡，面容苍白的亮亮，他的心不禁揪成了一团。
白老沉吟着，眉头深锁。
亮亮晕倒之后，他就送她来医院，期间，她曾短暂醒来，反应已经不像刚听到时那么激烈，可是却让他看了更心疼。
他果然没看错，这孩子就像她母亲一样坚强。
白老在欧家服务几十年了，即使欧家上下从没人把他当作佣人看待，可是他始终谨守分际，一心伺奉欧家大大小小，自问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唯有亮亮母子，是最让他感到愧疚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想要离开欧家的原因。
“白叔，您说话呀！”
“你要白叔说什么呢？”他一辈子在欧家尽忠职守，他曾答应过世的先生，也就是欧士杰的爷爷，要尽他最大的能力守护这个家，因此就算后来他离开了，他还是会不时回来这个家看看，可是现在，他真的累了。
欧士杰不觉皱起眉。白老的年纪虽然很大，可是因为一直保养有方，加上练武的关系，所以始终不显老态，可是在这一瞬间，欧士杰觉得白老还真的老了。”白叔，您身体不舒服吗？”
白老摇摇头，缓缓站起来说：“现在你来了，我可以放心走了，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那亮亮——”看她失去血色的脸庞，欧士杰真的好不舍，他直觉一定有事发生，可是白老根本没有要告诉他的迹象。
白老深深叹气说：“医生说她的手二度烫伤。其它……你就等她亲口告诉你好了。”
“可是——”欧士杰还想追问。
白老却不再理会他，一个人驼着身子，慢慢踱出去。
欧士杰拉了张椅子，坐在亮亮的床榻旁，看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亮亮的双眼缓缓张开。
“亮亮，妳终于醒了，还好吗？”他满心关切。
亮亮看到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却转头，双眼直勾勾瞧着点滴架说：“点滴完了吗？我可以回去了吗？”
“嗯，应该快了吧！”他急着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快了……”亮亮看着他，喃喃重复他的话，像个失去生命的玩偶。
“亮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白叔对妳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吗？”
亮亮看着他，咬着唇，想着他对她的好，还有过往的点点滴滴，所有的酸楚全都涌上了心口。
他们两个是兄妹，可是却发生了不该有的男女之情，甚至，还做出……还做出不容于世的事。没想到，所有的甜蜜，在这一刻，全都化成一把把利刃，凌迟着她。
她深深吸口气说：“怎么会呢？白叔是个很好的人，是我不小心烫伤了手，若不是他及时帮我处理，还把我送到医院，可能就很惨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说谎，她不能让欧士杰知道真相，所有残酷的事实就让她一个人来承担就好。
她相信，白老之所以选择告诉她，一定也和她一样，想保护欧士杰。
所以她绝不能让欧士杰察觉出任何的异状，绝不能！她紧握住双拳，手微微颤抖。
“那——白叔为什么会突然去找妳？”
“找我？”亮亮看着他，他的五官、他的一切，她要将他所有的所有统统都深印在心里，好好珍藏起来。
“亮亮！”突然，欧士杰惊叫她的名字，拉住她的手。
亮亮的手因为二度烫伤，而红肿起了水泡，本来应该十分疼痛，连碰都不能碰的，可是此时，亮亮却紧握住拳，没有包扎到的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地，一定会牵动到被烫伤的部位，可是亮亮却像是毫无所觉。
“妳不会痛吗？”欧士杰温柔地扳开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
亮亮点头，她当然会痛，只是那样的痛和心里的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到欧士杰温柔的对待，不舍的眼神，这些都让她难受不已，可是她又能如何呢？上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酷？
泪水，不知不觉滑下亮亮的脸颊。
“既然知道痛，还这么用力！”他温柔擦拭亮亮脸上的泪水，却是愈擦愈多，止也止不住。
“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否则怎么会这么痛呢？”他以为亮亮是因为伤口疼痛而哭，却在转身时，被亮亮拉住衣袖。
“不要走。”
“可是，妳不是很痛吗？”
她意有所指说：“没关系，我可以忍，再痛，最后一定会过去的。”
“真的？”
“嗯。”她很坚定地点头，泪水却在这一刻，又纷纷落下。
是啊！再深的情，终究会过去，不是常有人说，时间是治疗一切创伤最好的灵药吗？
“杰，抱我好吗？”原谅她吧！这是最后一次的要求，也是她最后一次这样亲昵叫他，以后，他是她哥，她再也不能这么做了。
欧士杰没有迟疑，张手环住她。
亮亮紧紧依靠在他胸前，泪水掉得更凶了。
亮亮失踪了，没有告诉欧士杰，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房子里的一切，她几乎是原封不动留下，全都没有带走，本来欧士杰以为她只是暂时离开，没有想到，她竟然向学校办了休学。
欧士杰慌了，他没想到亮亮竟然会在突然之间不告而别，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可寻。
首先，他找上了白老。”白叔，您到底向亮亮说了什么？”
白老看着他，不发一语。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可是他能说什么呢？看来，那孩子真的打算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
“白叔，请您告诉我，好吗？”他的语气带着哀求。
“别说了，回去吧！白叔很累了。”他坐回躺椅，重新闭上眼，试图不再理会这件事，可是心情始终平复不下来。
“白叔，今天你若不说，我是不会离开的。”他也坚持着。亮亮没有说，白老也不愿意开口，让他愈来愈肯定，亮亮离开的事一定和白老有关系。
白老瞇着眼，冷声说：“怎么？我离开欧家不过几年，现在说的话，就再也没有人听了。”
欧士杰正色说：“白叔，正因为我很在乎，也很尊敬您，所以现在才会在这里拜托您，希望您能告诉我实情。”
白老叹口气说：“如果你眼里还有白叔，那么就听话，那个孩子既然作出这样的决定，那么，就一定有她的苦衷，你难道就不能放手让她去吗？”
“什么是放手？”欧士杰扬起声音说：“难道爱一个人不是应该给她幸福、给她快乐吗？现在世界上，就剩下她一个人，离开这里，您要她一个女孩子去哪里？她会有幸福？会有快乐吗？白叔。”
“要不然你想怎么样你爷爷他都不敢强迫我，你这个后生晚辈也太放肆了！”白老大怒，用力拍下椅子的扶手，站起身，双眼圆瞠瞪着他。
“白叔，算我拜托您好吗？”说完，欧士杰砰地一声跪下。
“小杰……”白老的心深受震撼。
欧士杰这孩子一身傲骨，当年就连他的爷爷都制伏不了他，可是现在却因为亮亮而下跪，顿时之间，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您不知道亮亮有多倔强，如果您坚持不肯说，那么即使我找到她人，只要她心中的结没有打开，那么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开我。白叔，拜托您好吗？”他跪低身子，说到后来，声调都变了。
白老颓然坐下。看来，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他只能再当一次刽子手了。
他伸手抹了一下脸，疲惫地说：“她在你心目中真有这么重要？”
“无人可取代。”
白老喃喃说：“妹妹。”
“妹妹”欧士杰乍然惊住。
“她是你妹妹，同父异母。当初她的母亲离开重德时就已经怀孕，而她腹中的孩子，应该就是现在的原亮亮。”
“这……怎么可能？那为什么父亲都不知道，甚至在一开始，他就对我说，希望我能娶亮亮，以补偿他当年对亮亮母亲的歉意？”
他不相信这么重要的事，做事向来谨慎的父亲会忽略！
白老苦笑。”当初他们两人分手时，你父亲并不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我想，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应该只有我吧！”
“不！我不相信，除非拿出证据，否则我绝不会相信。”欧士杰尽管深受震撼，可是他还是力持镇定。
白老无语，如果他当日将这个事实揭穿，将亮亮带回欧家，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错误了。想到这，白老愈加觉得自己充满罪恶。
欧士杰突然站起来说：“白叔，这件事我会好好去调查，我相信我对亮亮的爱，和对她的感觉，绝对不会只是手足之情。”他目光坚定，毫无动摇。
换句话说，没有到最后一刻、没有铁一般的事实，他，欧士杰绝不会这样轻易就认输。
他爱亮亮！手足之情固然可贵，可是绝对比不上这份生死相许的爱。所以他相信他的直觉、他的爱。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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