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白云飘飘 >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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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能反映杜牧扬州十年风花雪月生活的作品当推《遣怀》“落拓扬州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倖名。”这首诗其实是诗人风流生活的自描。尽管时过境迁、大梦初醒之后,作者感到后悔、愧疚、懊丧、自责,但从此诗的字里行间还是不难读出他对过去生活的怀念和留恋。因为才华横溢、壮志满怀,更因为时运不济、沉沦下僚,杜牧只好放浪形骸、沉湎酒色,颇有几分破罐破摔的味道。他半生潦倒江湖,以酒为伴,浪迹妓院,美女相依。这种生活表面看来实在是风流快活之至,然而对于一个胸怀天下的文人志士来说,这何尝不是一杯慰藉情怀的鸩酒?“楚腰纤细掌中轻”一句,虽用“汉时飞燕”古典,却丝毫掩饰不住诗人对歌妓、美女的欣赏、把玩之情。玉肢纤腰、婀娜多姿;金容玉貌、翩翩起舞。诗人笔下的女子是如此色艺双全,如此活灵活现,怎能不叫人心旌摇荡?

    杜牧有位特别相好的歌妓,长得如花似玉,无人能及。他曾写过一首诗来热情赞美自己的意中人“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这位女子芳龄十三,身材苗条、姿态轻盈、如弱柳扶风,似娇花照水,更像豆蔻花开,含情脉脉、楚楚动人。诗歌一、二两句用虚笔描绘,融比喻和想象于一体,极尽空灵神妙之能事,留给读者无尽的回味空间。你想像得出女子有多美,她就有多美;你想象得到女子多么吸引人,她就多么吸引人。诗歌三、四两句采用众星捧月、弱彼强此的手法,简直把女子倾城倾国的容貌写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温柔富贵之乡的扬州,十里长街、车水马龙、花枝招展、美女如云,但是卷上珠帘发现,成百上千的红衣翠袖,没有一个比得上自己豆蔻花开的意中人。压低全扬州所有美人来突出诗人的意中人之美,她简直美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品读这些诗句,我们不难感受杜牧的痴心专恋之态和心花怒放之情。如果说杜牧的文思灵感是此等灿若天仙的女子所激发出来的,一点也不过份。

    风月场上的杜牧也有失意的时候。民间有这样一个传说故事:有一次,杜牧到湖州去游玩,湖州刺史在水上搭戏台,让杜牧一览戏子的风采。杜牧看上了其中一个十多岁的小戏子,与其母相约十年之后来娶。十四年过后,杜牧赴任湖州刺史,发现女子已嫁三年,生有两个小孩。杜牧大为感伤,写了一首诗《叹花》,抒发寻花不遇的惆怅、懊丧之情“自恨寻芳到已迟,不须惆怅怨芳时;如今风摆花狼籍,绿叶成阴子满枝。”首句叹寻春赏花已迟,以至春尽花谢,流露出一种自怨自艾、懊悔莫及的心情。次句遣怀,表示对春暮花谢无须嗟怨、惆怅,其实是无可奈何之语。后两句写自然界的风风雨雨使鲜花凋零,红芳褪尽,绿叶成阴,结子满枝,硕果累累。春天早就过去了,更像秋天的景象。诗句貌似写景,实蕴深深惋惜之情。花谢花开、绿树成阴、结子满枝,隐喻妙龄少女结婚生子。人老珠黄、青春不再,和十多年前的光华亮丽、熠熠生辉相比,怎不令诗人感慨万千、追悔莫及呢?时光与诗人开了一个玩笑:任尔春心不老,无奈世易时移,落花流水……

    自古多情伤别离,杜牧也难逃此劫。他写过一首诗《赠别》“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这首诗抒写诗人对妙龄歌女的留恋惜别之情。离席别宴上,情人凄然相对、无语话别,貌似无情,却心生波澜,只得强作欢颜。这种离别之痛,犹若鸩酒一杯!以至于在诗人看来,眼前那支垂泪之烛,就是替劳燕分飞者落泪。从这种有心垂泪、无意分别的描写可以看出,离别之情恰似刮骨钢刀!蜉蝣人生也许正是在这种缠绵悱恻的离情别意当中才更显珍贵……

    华严寺不愧佛门至尊,其肃穆庄严、香火鼎盛之度,无与伦比。前来上香拜佛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门前就停着好几辆高档轿车。门票很贵,他俩只在寺前流连了一会儿,就顺着山路返回了。路上,这位好心的兄长向云道出了教练之所以捉弄云的真实内幕——

    原来,教练早就心仪丹了,教练的父亲是当地教委副主任,丹的母亲还指望着他父亲帮忙转正呢……

    天色转阴,恍然大悟的云顿生归隐之意。这个矛盾的世界呀!

    第二天,嘉文和几个老学员被校长派回各自老家,接着骗人去了,生性耿直的云也并未送他。云已经有些儿看不起这位“仁兄”了。

    可怜的云啊,他的厄运并未结束。

    就在第三天,给校长演练擒拿格斗时,云又一次被那个武夫教练教训了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

    教练让每个学员挨个儿给校长演示一下训练成果。轮到云了,教练故意找茬,说云的最后一个“仰撞搬腿”动作不扎实——敌从身后突然抱住我腰部,我随即重心下降,头后仰,撞击敌面部,同时顺势下蹲,两手从自己裆内搬起敌右腿向前、向上提拉,同时臀部下坐,迫使敌后倒。

    教练就和云演示这个动作。连演示三遍,他还说云的动作像大姑娘蹲坑,光是屁股不见屎(意思是光蹲着不见使劲)。云也是又气、又恼、又羞,索性冲着教练翻起眼睛,站着不动。教练借题发挥“你他妈脑子进水了,教了这么些天,就是头猪也都学会了。说你,你还不虚心接受。”教练一口陕西话,听起来特逗。有一帮河南蛋就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这一笑更加激起了云的反感,也激起了教练的二杆子脾气。那厮顺势就给云一个爆发。要不是云早有防备,非打趴下不可。就这,云的腔子(胸膛)都疼了好几天。其他学员都吓得不敢笑了,校长则一脸赞许的神情

    轮到那帮河南蛋了,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弱柳扶风似的,教练却连屁都不放一个。校长也似乎觉得精彩片段已过,再没啥意思,借故回办公室去了。

    事后,还是陈诚劝云说:“暂时忍耐几天,听说这次嘉文他们回去,招来新生,咱们就可以发结业证,安置工作了!”

    云长叹一声,心里想:要是这个牲口教练能真心对丹好,他那个王八蛋父亲也真能帮丹的母亲转正,我他妈就是再挨十个爆发也愿意!追去吧,但愿你们白头到老、恩恩爱爱!

    嘉文回来了,在一个难得晴朗但很炎热的下午。

    他在校门口的公路上下了车,缓步朝校门口走来。上完操,正在原地休息的一些学员和教练发现后便纷纷涌了上去,问他这次回去又招了几个新兵蛋子。嘉文苦笑着摇了摇头。云因为这次与丹的事件,不情愿当着其它学员、尤其是教练的面和嘉文搭话。他将头别过去,假装没看见。待嘉文转过身,提起行李,朝校内走去时,他才偷偷看了看嘉文的背影。云和其他宁安籍的学员一样,希望这次嘉文回去能带来什么好消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关于自己家里的一些消息。

    吃午饭时,嘉文一手拿个红本本、一手端着盛满米饭的小红塑料盆,略带笑容地朝云的宿舍走了过来。

    红本本原来是云的高中毕业证。嘉文把毕业证交给云,云翻着看了看,便急切地向嘉文打听家里的情况。嘉文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安心学习,不要有啥顾虑,还说哪天抽空带他去趟西安石油学院,找银生大大。

    嘉文和他干公事的父亲一样,沉稳干练。他也没明说带云去石油学院找银生大大的目的。云猜想,嘉文早就知道这次西安之行是个骗局,而他很可能就是嘉文受学校指派,从老家骗来的。他也开始隐约感到自己这次西安之行的确是上了贼船。而诱使他上船的竟然就是自己同窗几年的老同学、好朋友。想到这儿,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还不想把嘉文想得那么卑劣。毕竟自己还太年轻,涉世太浅。兴许这还怨不得人家,弄不好还真是人家看他待在家里茫然无助时帮了他一把呢。“人啊,可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啊!”他在心里骂自己道。

    两人边吃边闲聊了几句。吃完饭,嘉文说自己坐车很累,想去休息了。

    从嘉文说话的语气判断,他还不知道云挨打的事情,这稍许让云感到安心。他的自尊心迫使他极不愿意让老同学知道自己被欺负了。云起身把嘉文送出门外,又拿起毕业证仔细端详起来。

    毕业证上的姓名好像被小刀划过,性别也是由“女”改成的“男”。这让云对候校长和班主任黑老师曾经的允诺发生了质疑,并且很伤心。他们在云这一批学生自动放弃高考后,明确表示会记住这些为学校升学率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学生,并答应一定会给他们办好应得的高中毕业证,并且允诺这些学生来年复读,还可以降低收费标准。可是从嘉文带来的不负责任的毕业证来看,他们根本就是把曾经的允诺就着吃了饭了。看来自己这三年高中还真是白念了!以前在自己心目中学问高深、人品优异的老师、校长,还真是迫于中国式教育的这种一味追求升学率的怪圈,变得厚黑不堪!那些本应值得留恋和回味一生的校园生活,还真是变得让人伤心难过、不堪回首了!

    天气越来越闷热。一到中午,宿舍里根本坐不住人。闲躺着都大汗淋漓,更不用说吃饭、运动了。

    按常规,保安学校要培训两个月才答应分配他们工作。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校方早就明白学员们都想尽早找到工作,提前挣到工资,不愿在学校里毫无意义地训练下去,浪费金钱和精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们也想尽早把这一批学员安置出去,借此提高学校声誉,扩大招生范围,榨取更多钱财。鉴于此,校方一方面动员西安有亲戚、朋友的学员自己找工作。另一方面,他们也在积极联系学员的实习和工作事宜。就连保安结业证,他们也早都印制好了,只待分派各地的像嘉文这样的老学员招来新生后,就会给云这一批学员安置工作。

    本来云在西安石油学院有银生大大这样的亲戚,除了云和嘉文之外没人知道,可令云奇怪的是几天后,眼看着那个教练给了他一拳而不动声色的校长,竟然派嘉文把他叫到办公室里笑嘻嘻地打问他和银生大大的关系。从这一次谈话之后,云对嘉文和校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嘉文已经完全做了校方的爪牙一事更加深信不疑。况且,这么多天来,嘉文肯定知道了他挨打事件的真相。作为老同学、好朋友,嘉文对此事竟然讳莫如深,没有任何表示。这也让云着实伤心、难受了好几天。想起自己特别喜爱的历史课上的许多历史典故,尤其是那些历史伟人为了满足私欲而不择手段地排除异己,甚至是手足相残,云还在夜里偷偷落泪。

    “人啊,人!为了一己私利,还有什么卑鄙、恶劣的事情不敢做啊!”云在心里无望地说道。自此,他也对嘉文这样的“好朋友”真正“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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