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抓着魏景焰的手臂,站直了身体。
“不用,妾身没事。”
许是宿醉未醒,有些头重脚轻,这会已经好了不少。
魏景焰将宋槐序抱起,重新放到床上。
“本王已可压制毒素,药膳就不必熬了,你好生修养,宋老夫人那边有王府的暗卫在,会好生照看。”
“多谢……”
宋槐序想要道谢,看到魏景焰眼露不悦,便将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是。”
宋槐序躺了一会儿,也没睡着,便又坐了起来。
“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丫鬟小心翼翼的走了起来。
“没事,忙你的去吧!”
北昭十五年,宋槐序已经习惯了自食其力,如今整天被人伺候,反倒不适应了。
“那……奴婢帮夫人梳头吧,奴婢别的不会,头发到是会梳些花样的。”
丫鬟年岁不大,看起来颇为老实。
宋槐序忽然想到***中,那高挑女子梳的飞仙髻,随即又觉可笑,自己怎么生出攀比的心思了。
她缓了一下心神,道:“不用了,我向来不喜欢打扮,简简单单就好。”
瞧着宋槐序不争不抢的样子,丫鬟忍不住小声说道:“夫人还是得多为自己考量,万一那位北周的公主真的入了府,王爷兴许就……”
下面的话她不敢说,王府严格,向来不准下人多言,丫鬟也是看宋槐序性情随和,从不作威作福,为难她们,这才壮着胆子多了一句舌。
宋槐序微微一笑。
“那就等她来了,我再好生装扮。”
丫鬟高兴的点了点头。
“到时奴婢定会为夫人梳一个最好看的发髻,万不会让夫人被一个外人比下去。”
“行,我自己坐一会儿,你就不用陪着我了。”
丫鬟走后,宋槐序无所事事,便走进了花园。
如今已经入秋了,太阳已不像夏日那般毒辣,习习清风迎面吹来,一片花香入鼻,心中竟有几分惬意。
她弯下腰,去嗅花朵的香味,一只蜜蜂忽从包裹的花芯中飞出,把宋槐序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阵破空声,一枚极小的石子从身后飞来,正好打中飞向宋槐序鼻子的蜜蜂,啪的一声,蜜蜂与石子一起掉在地上。
宋槐序回过头,魏景焰就站在不远处,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与苍翠草木相融,身姿挺拔如苍松立崖,举手投足间,尽显轩昂之气。
“殿下今日没出去吗?”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骤然生出的默契,让花园里顿生暧昧。
宋子规轻咳了一声。
“妾身只是醉了,并没有生病,总躺着也不是回事,反倒更晕。”
“若躺不住,本王便陪你去街上走走,昨天的蜜枣糕没买成,正好今日陪你。”
魏景焰顺着石径,来到了宋槐序的身边,幽深的目光落在她那张清丽出尘的小脸上。
许是午时的阳光太过毒辣,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洒下两团淡淡的粉,周围盛开的繁花似乎都被她的颜色压下了几分。
魏景焰的脑中忽然闪出了几个字。
人比花娇,不外如是。
宋槐序这才想起昨天的蜜枣糕。
“苏侍卫没买吗?”
魏景焰道:“买了,因你醉了,本王便让他们分食了。”
宋槐序哦了一声,又问:“王爷当真有空陪着妾身?”
她其实是想问魏景焰,今日要不要去***。
“本王并没有公务要忙,你想出去,随时都可以。”
“那妾身就不客气了,其实那蜜枣糕是我娘爱吃的,她向来节俭,从不舍得给自己买东西。”
想到娘亲这几年一分银子都不舍得花在自己身上,宋槐序不禁有些心疼。
“既然喜欢,就把卖蜜枣糕的铺子买下来,你娘想什么时候吃,都不成问题。”
宋槐序顿被这霸道之语给惊住了,连忙摇头:“殿下切莫冲动,再好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的。”
况且她已经拿了魏景焰一万两银子,做人不可索求无度。
“我买一些给她们尝尝便好。”
“也罢,来人,把本王的面具和大氅拿过来。”
一刻钟后,两人离开了景王府。
没有坐车,也没有骑马,仿如寻常百姓一般,漫步在街头。
瞧着路边的小商小贩,人来人往,魏景焰第一次觉得颇有意思。
不远处,两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围着一个吹糖人的男子玩耍,相貌极为相似,穿的衣服也相差无几,应该是对小哥俩。
魏景焰瞅着二个孩子,一时出了神,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
这时,一匹快马从远处奔来,马上的人大声喊道:“让开,都给我滚一边去,耽误皇家要事,定要尔等狗头。”
小一点的孩子已经跑到了路中央,略高的孩子不顾扬起的马蹄,张开双臂,用自己小小身躯挡住身后的孩子。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快马就到了眼前,驿兵见有到孩子,并未勒马,反而扬起长鞭,抽向了站在前面的小孩。
“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滚开。”
所有人的百姓都吓住了,无人敢上前。
宋槐序亦是瞳孔一缩,抬脚便朝那两个孩子跑去。
一道人影比宋槐序更快,已来到了马前,修长的手指按住马头,巨大的力量,竟将狂奔的骏马硬生生的钉在了地上。
周围的百姓顿时一阵欢呼,这马蹄子若是踩到两个孩子的身上,不死也得受伤。
再看那张泛着幽光的面具,又齐齐的闭住了嘴。
此人竟是景王!
送信的驿兵也吓了一跳,慌忙从马上滚下。
“参见景王殿下。”
“换一条路,滚。”
若非集市上有不少老人和孩子,魏景焰已将他毙于掌下。
“是。”
入宫确实并非天街一条路,但是这条路最近,不想却遇上了京中最吓人的活阎王,驿兵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哪里敢多说废话,牵起马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小一点的孩子已经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又跑到了路中间。
“都怪你,我的草蚂蚱都被踏坏了。”
弟弟捡起来草编的蚂蚱,便站在地上哭,母亲立即照着哥哥的后背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你是怎么看着弟弟的。”
看到这一幕,魏景焰不由收拢手指,骨节发出了一阵细碎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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