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夕就坐在伏月身旁,另一旁就是主位的庄仕洋。
庄仕洋身旁还空着一个位置:“主母还是不来?”
来人摇了摇头。
他像是受了情伤一般,叹息一声:“那算了,我们吃吧。”
“既然语琴回家了,等吃完饭一会也去蒹葭阁请一回安。”
周如音应和庄仕洋的话:“这也是应该的。”
估计这位主母也不会见,去走一趟也就是不给外人胡说八道的机会罢了。
伏月实在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身旁傅云夕时不时带着探究的目光。
她当做不知,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倒是周如音身旁坐着的庄语山,那股子带着些少女情谊羞涩的目光,落在傅云夕身上。
周如音的手在桌子底下拍了一下庄语山,还惹得庄语山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傅云夕嘴角轻勾着看着伏月,这一桌子的人,各有自己的心思,庄仕洋想着傅云夕,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此时来不会是怀疑什么了吧?
应当不会,自己做事十分小心。
这满桌子的人,也只有那位祖母,只顾着自己吃喝,这位老夫人的性子,只要有吃有喝是什么事也不管的那种,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说是教导庄语琴,也教导的一副有些软和的性子。
也不识得几个字,只读女戒。
伏月正往蒹葭阁走,秋蝉与秋江跟在身后。
她今日未施妆粉,所以显得格外的憔悴。
也是因为这个,好生生的卖了个惨。
小娘和祖母送了不少东西不说,那位父亲也送了些药材。
蒹葭阁说是主母的院子,可这门内落着锁,基本没什么人能进去,所以这些庶子庶女来请安,从未进去过。
都是里面喊一句主母在歇息,小姐请回,这事就结束了。
可今日倒是稀奇,里面传来铁链响声,然后这门开了。
陈嬷嬷带着戒备看着伏月,虽然说这位大小姐性子不像二小姐骄纵,可周如音和庄仕洋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她不由得升起戒备心。
“大小姐请跟紧老奴,不要在蒹葭阁内随便走动。”
袖子内的指尖轻轻将琉璃瓶打开了来,一抹游魂飘在伏月身旁,随着伏月的走近,她也离还没有死去的自己更近了。
到了正厅门口,秋蝉和秋江被陈嬷嬷拦住了,两人立马看向自己小姐,好像伏月进的是什么龙潭虎穴一般。
伏月:“嫡母又不会吃了我,你们在这等着吧。”
伏月不由得佩服庄仕洋,把人囚禁在此,还将人的名声碎的稀烂以至于好掌控。
还要让周如音知道这个孩子会危及她的地位,借周如音的手传出赤脚鬼一诅咒,再此同时亲手弑父,然后将父亲的死归结于庄寒雁赤脚鬼的名声。
借此机会又废了阮惜文的腿,庄仕洋担心什么?担心两个情投意合的人远走高飞是吗?
这手段简直脏的不能在脏了。
伏月对此人着实不齿。
这么脏的手段。
陈嬷嬷拉开帘子将伏月请了进去。
比起她看到的年轻的魂魄,此刻坐在轮椅上的、憔悴的、眼里恨意十足的,这个妇人……着实与之前看到那样貌美的,区别有些大。
阮惜文坐在那里,双眸带着十分凌厉的光:“你信中所写是何意?”
伏月身旁的游魂回到了自己这个时候的身体里,然后只见她流出一行泪,从她消瘦的脸颊滑落。
陈嬷嬷立马急了:“主母!发生了何事??”
阮惜文似乎很累了,也是,突然魂魄相融合,也不是什么好受的。
“陈嬷嬷,你去门外守着……”
阮惜文的指尖将自己的泪水拂过,那一滴泪弹在衣衫上,浸透了下去。
陈嬷嬷迟疑片刻,还是出去了。
伏月直接自己坐下了,这具身体真不能长时间走路……甚至有时候漏尿,稍微步子跨的大一点,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流。
并不多,和白带差不多的量,但着实让她这个有点洁癖的人不好受。
伏月忍了又忍,双腿岔的很开坐在椅子上,这要是让人瞧见,怕是要蛐蛐死她。
阮惜文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我要……如何称呼您?”
她没有做梦……没有……
伏月:“在这里,我就是庄语琴。”
阮惜文头略微低了低:“……您为什么会是她?”
伏月:“因为她和你一样,有所执念。”
阮惜文脸上的笑意有些疯:“被自己的父亲害死,是该有执念。”
庄仕洋到底害死了多少人,他手上的人命怕是竖都数不过来了。
竟然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舍得。
阮惜文:“我想知道,如果我执念完成,倒时的报酬,我要如何付?”
“是在我心愿达成之时还是……”还是能宽宥到她多活些日子,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
伏月似乎认真的想了想。
原本应该是前者的,可是她应当是会留到这具身体差不多老死的时候才离开,其实多给她几年……甚至几十年也没什么问题。
只要在她回雪苑,她的魂魄回来即可。
“原本应当是前者的,不过……本尊这些日子心情不错,许你在这人世多活些年头,等你死后,鬼差会将你的魂魄送来的,报酬我如何取你就不用管了。”
这辈子是最后一辈子,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不是吗。
她自己愿意将三魂七魄全部供给伏月,伏月当然不会拒绝给她多些宽宥。
有些人只活一辈子都已经够苦的了,怎么会还希望有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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