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说了个数字。
白大娘听完差点惊掉了下巴。
“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白墨抬头看她,又去看爷爷奶奶,“你们不相信?”
几人没摇头也没点头,愣愣的看着他。
白墨为了证明自己,就跑回了自己屋子,拿回来一个包袱打开给他们看。
大家都围拢了过去,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就连张氏和白老根都没忍住。
只见包袱里面正躺着两三个金光闪闪的金锭,七八个银光闪闪的银锭,还有一些散碎银子和铜板。
大家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就是这几年生活好起来了,家里也没出现过金锭啊。
白大娘几个睁大了眼。
白三娘的婆家就在对面,和家里就是一条路的距离,每日出门回家也都能看到爹娘姐妹们,还会帮忙,因此对家里的事情也没陌生。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想到小妹和侄子在外面这么有钱了。
白墨见状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
其实还不止这些,也就是路上带着麻烦,他大部分金银都放在府城了,而且他还寄了许多银子去西州给老爹,所以拿回来的就没那么多。
他没说的是,他已经跟府学请好假了,等过完年回到府城,就背着钱财跑西州找他爹去。
不过这种事现在说出来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白墨打算自己悄悄去。
至于四姑嘛。
白墨看了她一眼,到时候找个机会把她留在家里,若不然就把她带去县城,找诸葛大人帮忙照看。
总之白墨是一切都打算好了的。
……
又是一年春三月。
冰雪消融,万物生发。
京城,太医院一角。
关了将近一个月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道惊呼声,“成了!”
“成了!”
水太医激动地站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药。
经过连日来不辞辛劳的工作,他光滑的皮肤都失去了水分,但他此时很高兴,因为止血药真的被他做出来了,而且效果比预计的好了三倍。
这怎能不让他激动。
这样一来,将会挽救多少病人和军中将士,即便是水太医这种看淡生死的人都激动万分。
珠珠扬起挂着两个黑眼圈,皮肤都粗糙起来的脸,艰难地应付了他一下便倒头睡了过去。
天知道这段时间她有多累,水太医明明都已经是个老人了,精力却比她还旺盛,珠珠自愧弗如,全凭一腔意志在坚持。
现在终于好了,她终于可以休息了。
水太医也不理她,一刻都等不得,整理好自己的数据拿去找皇帝。
李承泽单独面见了他。
君臣二人在书房里交谈了很久,李承泽让水太医把全部经过都详细讲给他听。
水太医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同时也说起了珠珠的存在,“……她的家传药方是突破的关键,因此最终成品比臣初步预计的效果还要好,不然仅靠臣自己琢磨,可能还要几年的时间。”
“白珠?”李承泽印象中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水太医有意为珠珠邀功,便道:“是。”
李承泽:“那朕要好好赏她。”
水太医便提起了白大郎,“她有个兄长叫白前,是几年前科举舞弊案的犯人。”
“科举舞弊案?”李承泽蹙眉仔细想了想。
上一次科举舞弊案距今已经过去好几年,当年的人该罚的罚该判的判,早就做过了结。
如今突然提起,“你是说当年有冤情?”
水太医:“她是这么说的。”
李承泽就道:“这样,你去把人叫来,朕亲自问问她。”
“是。”
这还是珠珠头一次直面天颜,她这段时间也学会了宫中礼仪,因此恭敬跪下行礼,“民女拜见皇上。”
“起。”
珠珠站起来,半垂着脑袋。
李承泽:“抬起头来。”
珠珠就抬起头任他打量。
李承泽没见过她,却觉得很眼熟,“你为何来京城?仅是为了给一张药方?”
珠珠:“不是,我是为了求见水太医,请他为我大哥看病的。”
“你大哥是谁?”
珠珠老实回答,“我大哥叫白前,是天昭八年的进士,只因被人栽赃陷害,卷进了科举舞弊案里,这才被迫流放西州。”
天昭八年。
李承泽眉目渐深。
八年前的科举舞弊案一发,他借机拔除了朝中许多世家中人。
“你们出自世家?”他问。
珠珠摇头,“民女和民女的大哥白前都是庶族。”
李承泽便问:“你说你大哥蒙冤受难,可有什么证据?”
“有。”珠珠刚才虽然抬起头,但始终守着规矩没有直视天威,然而现在她的视线看向高座上的皇帝。
“民女要状告吏部尚书冯令堂,是他从中作梗,为了一己私利便陷害忠良,枉顾朝堂律法,视人命若草芥。”
李承泽神色很平静,“冯令堂可是朕的臣子,是大昭的吏部尚书,你知道告他是什么后果?”
珠珠背脊挺得很直,“民女知道,但若是他真的有罪,皇上也要放任不管吗?”
水太医闻言吓了一跳,他低声呵斥道:“闭嘴,皇上岂是你能质疑的?”
“无碍。”李承泽阻止水太医,看向珠珠,“你说你有证据?”
“是,民女随身携带,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当场告发冯令堂。”
李承泽往后坐了一点,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随意道:“呈上来。”
珠珠从荷包里掏出几张纸,上面便是证据。
魏总管从她手中接过纸张递给皇上,李承泽接过来看,珠珠和水太医都不说话,书房内一时间安静地只剩下翻页的声音。
这纸上的内容很多,上面写了冯家人在京中的所作所为。
比如何年何月何时何地何人纵奴行凶,杀人捂嘴,欺辱良民,强抢民女等。
如果光是这些,也不与冯令堂有直接的关联,最多一个治家不严的罪责。
可是九年前的科举舞弊案,冯令堂是亲自参与过的,因此后面的纸上写的都是冯令堂当年见过的人,收过的贿赂,以及卖出去的官职。
这件事在来京城之前他们就在查,这会儿早就调查清楚了。
当年冯令堂还不是吏部尚书,考题也不是他出,但很神奇的是,当年一王妃家的远房侄子科考,明明科考前的通榜还在百名开外,正式科考的排名却上升到所有进士录取人数之外的第一名,仅差一名就能成为进士。
科举考试,一名便是天差地别,尤其是这种站在门槛之外第一名的人。
于是便有了科举舞弊案的发生。
当年取士的二十名里,白大郎并不是最后一名,却仅有他的身份最低,最没背景,于是就被针对了。
科举舞弊案结束后,没了白大郎这个绊脚石,那名侄子果然成为了进士,且因为重考一次,前二十名的排名也发生了变化,有人落后但还在榜内,有人落榜,也有后来人冲榜成功,那位王妃的侄子便是后者。
珠珠;“两次科举,一人得利,皇上,如果一个人能左右科举考试,那他还有什么左右不了呢?您说是吗?”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149_149978/c46793043.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