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漆黑的枪口对准眼前的少年。
卿啾脸色骤白。
恍惚间,他看到血液染湿地面的残影。
心跳加快。
卿啾不知哪来的力气,角度刁钻的咬住傅渊的尾指。
“嗯——”
傅渊闷哼一声,却固执地不肯松手。
卿啾继续加大力气。
直到他尝到血液的腥甜,按在他腰间的手才微微放松力道。
卿啾借机推开傅渊。
带着要死一起死的决心,不管不顾地往前奔去。
傅渊跑来追他。
追赶间,傅渊一同出现在射击圈。
属下一时不敢动枪。
卿啾咬着下唇,想着就算没命也要保下秦淮渝时。
大脑一阵刺痛。
熟悉的眩晕感涌上,卿啾暗感不妙。
他竭力想保持清醒。
却仍旧像大脑断线般,不受控制地眼前一黑。
……
手术台,消毒水,麻醉针。
染血的刀刃落在消过毒的铁盘上。
透过模糊的视野。
一只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正缓缓伸向他的心脏。
下一秒。
属于他的视角晃动,他咬住那只带着手套的手。
伴随着痛呼声和尖叫声。
视野中的手拔下苍白手臂上的滞留针,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后来有人捡到蹲在路边的他。
将他抱在怀里,想擦拭他手臂上的血。
却被失控的他撞翻在地。
混乱,不安,惶恐。
在这种极端不安,找不到任何一点安全感的环境中。
一只干燥温暖的手覆上他的脊背。
抱着他轻声道:
“我在。”
……
卿啾又醒了。
睁开眼时,他手臂上还插着留置针。
这一幕与梦境高度重叠。
卿啾扶着脑袋,一度以为自己又失忆了。
就在他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时。
病房门被推开。
门板吱呀转动的声音刺耳,让卿啾如惊弓之鸟般下意识地想躲起来。
但走进来的不是戴着塑胶手套的白衣男人。
而是一个…
女人?
女人穿着得体,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
卿啾感觉对方很亲切。
不等卿啾想清楚这种亲切感究竟由何而来,女人一把抱住了他。
“你总算醒了。”
浑身透着女强人般干练气场的女人抱着他红了眼眶。
卿啾总算搞清楚这种熟悉感由何而来。
仔细一看…
眼前的女人,好像和秦淮渝有点像。
卿啾一愣。
他用微颤的手握住女人的手,茫然地问:
“你是我的女儿吗?”
话音落下,整个病房静得一言难尽。
卿啾接受良好。
他刚经历了从十二岁到成年的狗血经历,也不觉得一下变成家庭美满的成功人士有什么可震惊的。
虽然两个男人不能生孩子…
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万一科技飞速发展了呢?
秦惢一言难尽。
她站起身,捂住口鼻掩盖住难过的情绪对着医生道:
“医生,我们家孩子的脑袋好像坏掉了。”
……
几分钟后,得知了来人身份的卿啾不敢抬头。
他捂着脸。
很想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来人是秦淮渝的母亲。
他没认出来不说,还把对方当成了数十年后他和秦淮渝的女儿。
卿啾尴尬到恨不得以头抢地。
叫错称呼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小心在秦夫人面前暴露了他对秦淮渝的苟且之心。
那些曾经不安的猜测又冒了出来。
卿啾低着头,很担心秦夫人会直接把他扔出去。
但秦夫人表现的很欣慰。
“真没想到,你对淮渝的感情居然这么深。”
连结婚生子都想好了。
卿啾再次愣住。
不等他想明白秦夫人为什么没把他丢出去,就见秦夫人已经站起来。
“好了,我这个当长辈的就不留下叨扰了,淮渝等下会来见你。”
秦夫人就这么走了。
只剩卿啾坐在床上,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昏迷前的记忆太混乱。
他只记得自己明明想帮秦淮渝,却很不给力的半路晕了过去。
卿啾坐立难安。
秦淮渝还好吗?
他没事,秦淮渝应该也没事。
不过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秦淮渝孤身一个人来救他,旁边只有个脑子不太好的人陪着。
四周那么多傅渊的手下…
秦淮渝不会是受了很多伤,才把他救回来的吧?
卿啾越想越害怕。
就在他忍不住坐起身,想出去找秦淮渝时。
病房的门先一步被推开。
卿啾抬头,看清眼前人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是秦淮渝。
不同于他印象中精致漂亮,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孩。
现在的秦淮渝长大了许多。
那份小孩特有的雌雄莫辨已经消失,精致的眉眼清冷昳丽。
墨色碎发,肤色冷白。
带着这个年纪的人特有的少年感。
卿啾有些不自在。
按理来说他和秦淮渝年纪差不多大,但他对秦淮渝的记忆还停留在七年前。
印象里比自己要稍微矮一点的小美人一下比他高出一个头。
卿啾要仰着头才能勉强看到对方的脸。
不等他感慨岁月的流逝。
清浅微凉的淡香缠绕,少年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像是得了分离焦虑症的小狗。
少年精致的鼻尖贴着他的颈窝,靠感受他身上的气息获取安全感。
卿啾没有拒绝。
他抬起手,摸了摸少年柔软的黑发。
想着秦淮渝肯定是受了很多委屈。
才会这么抱着他,连松手都舍不得。
只是卿啾才这么想完。
下一秒抱着他的手就突然松开,牵着他的手来到床上。
卿啾还没来得及适应。
就被紧攥着手腕,压在了床上。
阴影倾泻而下。
卿啾仰起头,发现记忆中的小孩已经长成了少年人。
他想摸摸那张脸。
却被压下手腕,鼻尖碰着鼻尖。
“想做。”
清冷疏离,好似不沾情欲的谪仙直白的说出这两个字。
卿啾微愣。
不过转念一想,他现在和秦淮渝的关系应该是情侣吧?
亲都亲了,抱也抱了……
美人在怀。
卿啾敷衍了挣扎了一下,最后老实躺平。
似乎诧异于他的态度。
少年沉默片刻,却还是将手伸向他。
卿啾原本是很期待的。
但在那只骨节分明,精致漂亮的宛如艺术品般的手将他翻过来按在床上时。
卿啾垂死病中惊坐起。
“怎么是我当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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