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江允的手机又响。
江允看了一眼来电提示，不禁眉角轻挑。
居然是林博士的那个学生赵朝阳。
当一次与林博士见过面后，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当江允想要林博士的微信时，去被赵朝阳告知，“林老师平日里不怎么用智能手机的，很多功能他不太了解，您还是加我的吧。”
当时江允就在心里骂开了，这是把他当傻子了。
智能化的今天，传个资料都要用到微信，这个姓林的怕不是原始人吧。
当然，在场时，江允也只能陪着笑，加上了赵朝阳的微信，顺便存了个号码。
他明白赵朝阳是什么意思，林博士那边的话语权在他手里攥着你。
赵朝阳一看就是个小人，可江允一时间又拿他没办法。
心里一直盘算着，等合作结束，他要好好的整一整这小子，绝对不让他有好果子吃。
不过眼下不行。
所以，在接到赵朝阳主动打来的电话时，江允忍着爆粗口的冲动，还是得接。
“呦，赵助理，今天怎么这样闲啊？”
江允依旧是流里流气的样子，明知道赵朝阳是个什么样的人，故意和他打哈哈。
果然，赵朝阳的声音低沉严肃，“江总，这几天您这边的人一直都没和我们联系，不知道您这边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看，这不是巧了，我也正想给你打个电话呢，我手里的项目多，这段日子忙不过来，这事我差点就给忘到脑后去了，要不是刚刚我小宋提醒了我一声，我都忘了您是林博士的学生，怪我，属实敢打。”
江允故意把赵朝阳说的无足轻重，脑子里连个印象都没留，故意恶心他。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
江允忍不住想笑，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此时此刻赵朝阳在那边得气成个什么样。
得罪了赵朝阳，还假装不自知，江允接着问道：“我这边现考虑也来不及啊？要不赵助理您就跟我直接说个底价吧，我们如果能接受呢，就见面再谈，如果差的实在太远，那也就算了，我是商人，目的是赚钱，我合理纳税就算是报效国家了，我不做慈善的……”
听了江允这么多的屁话，赵朝阳气的实在不轻。
可他越知道，生意是要谈的，愤怒是最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会被人嘲笑无能。
赵朝阳长舒了口气，客套道：“我们当然是有诚意想和贵方达成合作的，可我老师他……”
“咱也别打哑谜了，一会儿我还有个挺重要的会，也就这几分钟闲着，要不您还是和您老师商量好？在给我透个话？”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果然赵朝阳年轻，面对江允这种滑不留手的狐狸，他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玩儿了。
想了想，赵朝阳便说道：“其实也不能和他商量，这事我能做主。”
“哦？”
江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过他也没点破，而是继续说道：“那赵助理觉得多少是你们的底线？”
“12%，再低也不能让了。”赵朝阳狠声说道。
江允心里额底线是10%，可对方既然提出了12，那就有可能再继续往下谈。
江允笑了笑，冲着小宋使了个眼色。
小宋马上说道：“江总，这是您要的会议资料，股东和高层都到会议室了。”
江允假装对着小宋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电话那头的赵朝阳必然是听得见的。
江允笑着说：“这样吧赵助理，我这边也确实是忙的腾不出时间来，我先去开会，我回头再联系你。”
赵朝阳有些急，支支吾吾的几个字，到底也没说出什么来。
江允相当于没有任何答复，甚至连要不要继续往下谈，都没给个活话。
这回够他猜的了。
江允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和助理小宋对视了一眼。
小宋问：“那边底线多少？”
江允的脸色开始变化，他琢磨了一两秒，才对小宋说道：“12.”
小宋挺开心，“这也不是不能谈吗？我就说他们哪来的自信，敢这么狮子大开口。”
小宋说的一点不错，的确还能谈，对方说的12绝对不是底线。
但是……
江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
他沉默片刻以后，对小宋说道：“晚上你跟我去于世宏的饭局，替我挡酒。”
小宋点头：“行，那我给我老婆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不回去吃饭了。”
“去吧。”
小宋转身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留下江允一个人。
江允走到办公桌前，长腿抬起，搭着办公桌的角半坐在了上面。
窗明几净的大落地窗外，夕阳西下，红霞缀满了半边天。
江允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出神，竟也一时间忘了时间。
……
晚上9点一刻，江允就到达了于滨说的酒店。
到了以后，第一时间给于滨发了微信，【兄弟，我到了。】
于滨很快回复道：【哥，我二叔在凤栖包房，2楼最里面。】
收到了包房地址，江允回复了个【ok。】
大约半个小时不到，于滨的消息再次进入：【我二叔的客户要走了，我跟他说我提他送，你赶快过来。】
江允早就开好了包房，拿起外套就对小宋说道：“走。”
小宋立刻跟了上去。
走廊里，凤栖包房的大门刚刚打开，于滨和于世宏叔侄俩就一起从里面出来了。
一起的还有三个中年人，两男一女，正客气的周旋着。
于滨发现了正走过来的江允，眼睛一转，立刻转身对着自己的叔叔说道：“二叔，要不还是我帮您送项总出去，您的腰不好，还是少走路。”
合作方一听，自然要客气一番的，拒绝他继续相送。
‘刚好’江允带着助理从这里‘经过’。
江允目不斜视，大步走过时，余光注意到了于世宏朝着他这边看了一眼。
假装越过众人去，江允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脸惊讶道：“于总？”
于世宏之前和江允没见过面，但是也没少在侄子的嘴里听说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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