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得起来吗？”秦越低头问姜茴。
姜茴搭在他的手上，咬牙站了起来。
她试图迈开步子，疼得她吸了一口气，“只能站，不能走路。”
“这就够了，带姜小姐去试婚纱。”
试婚纱也用不着走路，服务员帮她穿衣服，最后帘子拉开就行。
……
十分钟后，帘子被服务员缓缓拉开，姜茴站在台子上，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宛如出去人间的仙女。
秦越沉静的眸子动了一下。
“怎么样？”老板出声问道。
秦越点头，“可以。”
习惯他寡言少语，能得到这两个字已经是最高评价。
老板拿着皮尺走上台阶，“她的腰比较细，到时候得收一公分，肩膀的地方还得改一下，胸口……”
他一边说一边在姜茴身上丈量，说到这里，回头看向秦越，“要保守点还是open？”
秦越眯起眼睛，杀气凌然。
“开个玩笑。”老板收回皮尺，转身挥手说，“领口往上一寸。”
姜茴木桩一样站着，镜子被服务员挡住，她看向秦越，想从他那里要一些回应。
可秦越却问她，“你喜欢吗？”
“还有有没有其他的款式？”
她很喜欢这套婚纱，但毕竟是人生大事，表示对这场婚礼的重视她应该多试两次。
“这套不好吗？”秦越一反常态，并没有将就姜茴。
他的反问让姜茴觉得难堪，刚才是她说走个过场，他还有点不高兴，谁知道来了婚纱店他态度无所谓，自己却霸着店铺试婚纱搞得像是很重视。
姜茴憋得慌，挑到心仪婚纱的好心情也没了，“好吧，就这套。”
她让服务员拉上帘子，把婚纱换下来。
少了十几斤重量，姜茴一身轻，坐上轮椅出去，办公室里不见老板和秦越。
“老板应该是去取秀禾了，您稍等。”服务员解释道。
姜茴点点头，反正过来服务员也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孤独感袭来，姜茴有了落差。
他们之间也经历了不少事，即便走过场，也不至于这么冷淡，秦越的表现像是他在否决这场即将进行的婚礼，可这原本是他提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茴等得不耐烦，对秦越的怨气又多了一分。
她差点忘了，人家可是秦二爷，能跟她结婚已经算是恩赐，怎么还能肖想其他。
难道还以为经历一点事就能人家那不同？
简直痴心妄想！
姜茴心里一顿嘲讽，好受了一些，开门想去找洗手间，走到转弯处突然听见秦越和老板的声音。
“二爷，秀禾干脆用之前那一款，省的浪费时间。”
姜茴耳朵贴着墙壁，想听秦越怎么说，半天没听见声音。
老板再次开口，“姜小姐的确是最好的替代品，她戴着面具，身材也差不多。”
“好了。”秦越终于开了口，语气听上去有几分不耐烦。
“换一款秀禾。”
姜茴听得云里雾里，他们什么意思，替代品？
她能替代谁？
带着疑问回到工作室，里面弥漫着火药味，秦越站在屋中央，看到她出现，面上一触即发的冰冷有所缓和。
萧然松了一口气，“姜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再晚一点，二爷就要把这个地方翻个地朝天！
秦越声音冰冷，“去哪了？”
“洗手间。”
姜茴若无其事的进门，到秦越旁边时身体不自觉的偏向另一边。
今天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回来前做了好一会的思想准备。
“还有什么要选的吗？速战速决，我有些累了。”
姜茴目光落在老板手上，“这就是给我准备的秀禾？挺好，就这吧。”
老板把秀禾递给她，姜茴却没伸手，“你刚才量了数据，合不合身应该也清楚，我这个样子也不好试穿。”
她冷冰冰的拒绝，跟刚才积极试婚纱判若两人。
老板愣了两秒钟，收回秀禾，眸子里满是探究。
才短短二十来分钟，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难道刚才他们的对话被她听见了？
不应该啊！嫁给秦二爷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即便知道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
可能真的是腿伤影响心情……
姜茴阴阳怪气的说完一席话，心里还是憋着气，秦越跟没事人一样，她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呢？
自作多情罢了！
“我想回去了。”姜茴无力的说。
秦越没看出来她的小脾气，让萧然去把车开出去。
萧然，“……”
二爷太不了解女人，这摆明口是心非，想要人哄，送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果然，萧然把车开到店门口，姜茴却不愿意上。
“我打车回去。”
秦越皱眉，“我送你。”
“不用。”
这是姜茴认识秦越以来第一次这么固执。
还得感谢他今天的操作，让她彻底清醒了，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往里面掺杂一丁点情愫都变味了。
感情会影响人的心情，她的心一抽一抽的，很难受！
长痛不如短痛，把那点苗头掐断就好了……
不等秦越说话，姜茴伸手拦了一辆车，靠着司机帮忙坐了上去。
关门之际，一只手拦住了她。
“还有事吗？二爷。”姜茴扯出一个笑容。
秦越拉开门，长腿一跨坐进车里。
姜茴笑容僵住，还好戴了面具，不至于被看得一清二楚。
“师傅，开车吧，去城南别墅区。”她冷淡的开口。
她实在没心情和他争执，说出来人家只会觉得她矫情，的确，他们注定就是合作，是她没忍住动了歪心思。
车里气温到了冰点，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秦越，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早知道车里是这么个情况他就不应该接，这人一看就不好惹！
司机加快油门，在沉默中不停的加速，导航上显示目的地已到达的时候，默默的松一口。
姜茴扫二维码给了车费，想下车却被秦越堵住。
“二爷，麻烦让一让。”
秦打开车门，帮她把轮椅拿下车，伸手要扶她，却被刻意避开。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姜茴咬牙下车，单脚跳到轮椅边坐下，模样滑稽又可笑。
秦越盯着她眸光暗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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