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卫瑶姝一脸意外又震惊的看着她，话到嘴边却又不敢说出声了。
潘娓娓的脸上浮起一抹娇羞，慢慢的又被无奈取代，然后点了点头。
“这……”见她点头，卫瑶姝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脸上的表情顿显凝重与为难。
“二小姐，这也是妾今日来找你的原因。”潘娓娓抬眸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是充满请求的，“我怀孕了。”
“是殿下的？”她轻声问，然后又补了一句，“还是我哥的？你自己能确定吗？”
话落，潘娓娓整个人僵住了，脸上那娇羞的喜悦也瞬间凝住了。
脑子“嗡嗡”的响着，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空了一样。
然后回响着卫瑶姝的话“是殿下的？还是我哥的？”
谁的？
潘娓娓自己也迷茫了，因为她自己也不能确定。毕竟按着时间来算的话，正好是她与卫文泉发生关系的那一次。
当然，那几天她与江暮帜不可能没有同房的。
所以，这一刻，她也不确定了。
“我……我……不知道。”潘娓娓一脸茫然又慌乱。
她就这么看着卫瑶姝，等着她的示下。
卫瑶姝很是无奈的叹一口气，眉头拧得紧紧的，“潘侧妃，这样的话，你让我如何帮你呢？ 一边是我的准夫婿，一边是我的亲大哥。”
“你却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谁的，你让我如何帮你？ 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是你想要的？”
潘娓娓轻抚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垂眸望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决定了。
私心里，她自然是希望这孩子是江暮帜的。
可，如果孩子是卫文泉的，那……她便是混淆皇室血脉了。那可就是死罪啊！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所措了。
“二小姐，你……帮帮我。”她一脸请求的望着卫瑶姝。
卫瑶姝一脸平静的望着她，“你希望我怎么帮你？是去告诉殿下，这孩子是他的？然后将你重新接回王府？”
“我……”
“潘侧妃，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也明白你的不甘心。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视之不理，甚至自欺欺人的说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是，我是圣上钦赐的荣王妃。不日，我将与殿下大婚。我是可以作主决定是否将你从长安伯府带去荣王府。”
“可是，潘侧妃，如果你能很肯定的告诉我，孩子是殿下的。我一定带你回王府。可，你自己也不能确定不是吗？”
“如果孩子是我哥的，那我们俩可就都是死罪了。混淆皇室血统，这罪可不是你我两人就能扛下的。 ”
“再说，我哥现在的情况，相信你应该也知道了。他已经失去了男儿本色。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这孩子便是我长安伯府唯一的子嗣了。”
“潘侧妃，两厢利害，你还是要好好的想一想。你说呢？”
她一脸温和又友好的望着潘娓娓。
潘娓娓沉默了，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了。
毕竟卫瑶姝说的都是事实。
卫文泉的事情，她自然也是听说了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男人了，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 那便是长安伯府唯一的子嗣。
以后自然是以袭承伯爵的。
可，若孩子是殿下的呢？那以后可是有机会争储的啊！
虽然这段时间殿下是失势了，但她相信他不会一直这么失势下去的。他是那么有雄心之人，他定能扳倒江暮寒，成为下一任东宫之主。
那她的孩子便是他的长子，就如同他是圣上的长子一样。
哪怕是庶出，那也是会最得他的喜爱。
皇家长子，且有希望争储，那自然不是区区一个长安伯府能比得上的。
潘娓娓不傻，又岂会分不出两厢利害呢？
只是对于卫瑶姝的话， 她自然也得再权衡一下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便是在给自己机会。自然也就不能这么快就答复她的。
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闭了下眼睛，睁眸之际，眼中一片清冽坚定。
对着卫瑶姝沉声道，“那我就再细细的算一算时间，我定会给二小姐一个肯定的回答。”
闻言，卫瑶姝点头，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如此最好不过了。总归也不能让自己糊里糊涂的。虽说殿下这两天才迎了一位侍妾进府，但不管怎么说， 你与殿下那么多年的情分也不是假的。”
潘娓娓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虽说殿下这两天才迎了一位侍妾进府。”
他又有新人了？是谁？
他怎么可以这般绝情？她与卫文泉之间的事情，也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啊！他怎么就能说放弃她就放弃呢？
“二小姐，那位……新进府的是哪家的小姐？”她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知道？”卫瑶姝略有些震惊的看着她。
潘娓娓摇头， “我不知道。”
她人在长安伯府，又是身份这般的尴尬，又岂能得知荣王府发生的事情呢？
就是长安伯府的事情，她也只能打听到冰山一角。
“是镇南将军府的大小姐刘紫鸾。”卫瑶姝缓声道，“想来她应该是爱惨了殿下，若不然，她怎么会在兰妃娘娘的甘泉宫里就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殿下。”
“此事也是圣上钦准的，前几日殿下才将她抬进府。”
“我知道了。”潘娓娓强压下那一抹怒意，故似一脸轻松的样子说道。
然后又朝着卫瑶姝一侧身行礼， “那妾就不打扰二小姐了，妾告退了。”
“听南，送一送潘侧妃。”卫瑶姝对着听南说道，“仔细些。”
“是！”
听南扶着潘娓娓小心翼翼的离开。
而卫瑶姝则是噙着优雅的笑容，目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重新看向自己绣了一半鸳鸯。
“可是有主意了？”张氏走至她身边， 轻声问。
卫瑶姝抿唇一笑，“娘，你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是谁的？”
“自然 不能是卫文泉的。”张氏不紧不慢道。
“不！”卫瑶姝神秘一笑，“女儿倒是觉得，得让老虔婆知道她怀孕的事情，总得给她一点希望的。”
张氏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先给她一点希望，再将她的希望一棍子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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