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和我预想的那样。
顾随之陷入沉默不到两秒后,毫无征兆的一把将我床边的桌子掀翻。
瞬间,水煮鱼里滚烫的汤汁洒满了床单。
有几滴甚至溅在了我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可面对顾随之的滔天怒火,我只能咬牙隐忍着,一声都不敢吭。
“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对你?”
“没错,我之前是怀疑过你的身份,对你造成了伤害,你恨我怨我都可以。”
“但是母亲没有对不起你,你的命,是母亲舍了自己的性命换来的。”
“你那个养母这些年除了伤害你还做过什么?哪怕这样,你也要对她对响水村念念不忘?”
顾随之说到最后,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的,双眼里染上一层绯红。
我被他的态度吓到,身体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
生怕盛怒之中的顾随之会做出什么伤害到我的举动。
顾随之盯着我看了半晌,长长的吐了口气,压抑着火气,但态度却是不容置疑:“穿上鞋跟我走。”
我昨晚一夜没睡,现在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但顾随之盛怒之下我根本没有拒绝的胆量。
只有慢吞吞的穿鞋,在这期间,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阿一身上。
如果他出面阻止,也许我还有理由可以不去。
阿一就在门口,他看顾随之钳着我的手腕,强行要带我离开,微微一愣,随后开口嘱咐道:“顾先生,乔小姐身怀有孕,三爷走前吩咐过,现在一切都要以乔小姐的胎为重。”
“我自有分寸。”
顾随之冷冷扔下一句,拉着我朝外走去。
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没了。
我只能认命,跟顾随之一同上了车。
顾随之坐在驾驶位认真的开着车,我心怀忐忑的用指尖敲击着屏幕。
一路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顾随之将车子停在市中心不远处的一栋独栋别墅的门口。
别墅已经荒废许久,门外的落叶堆积的有几厘米后,大门口的那颗苍天大树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只剩下断裂的枯枝,横七竖八的竖立在大门口,挡住那锈迹斑驳的镂花大门。
顾随之站在门前看了良久,才声音沙哑的朝我说道:“进去吧。”
“这里?”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从装修风格可以看出,这里曾经辉煌过。
已经落魄了这么久,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顾随之见我犹豫,牵起我的手,大步的朝里走去。
那扇大门已经足够老旧,肮脏,上面的铁锈一层又一层。
我以为他会一脚踢开,出乎我的意料,他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推开大门,甚至还在上面恋旧的抚摸着。
这处别墅确实和我所想的那般。
极有章法。
走近大门是一处非常大的空地,空地两侧种着热带地区才能养活的狐尾棕树,不过,因为久久没人打理,已经完全枯死了。
再往里去,是一栋精致的欧洲风格的别墅。
顾随之和我一同进了别墅的门。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高将近一米的一张艺术照放在客厅。
让我惊讶的是,那张艺术照里的女人,身穿白色纱裙,小腹高隆,她笑意温柔的抚摸着小腹。
说不出的温柔恬淡。
我情不自禁的朝着那正中间的艺术照前走去。
尽管,这张艺术照曾经早过袭击,有子弹从上划过的痕迹。
可好像有什么东西指引着我,我抬起指尖,轻轻的抚摸急u过照片上女人的脸。
今天之前,准确来说应该是走近这间别墅之前。
我从未怀疑过,那个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小山村,那个虽然待我不好,但却在幼年时给过我温柔的女人,竟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人的眉眼。
女人生的很好看,长着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但却不像家里老人说的那样,桃花眼的人最会勾人,她的双眼里只有温柔。
而我,还有我身后的顾随之,我怕们的眼型竟然和她一模一样!
我屏住呼吸,目光一路向下,朝着女人的肚子看去。
我还是难以将女人此时肚子里怀的会是我。
“其实你不化妆的时候和母亲长得很像。”
顾随之看向我,哑然开口。
我默了默,没有说话。
我以前在铂金汉宫做陪酒的行当,画的全是农庄,可能这就是顾随之第一次见我并没觉得吃惊。
可随着我和傅明城关系变得亲密后,我就很少在画那些夸张的妆容。
“这张照片是母亲怀孕七个月时照的,那会儿全都说母亲怀的是个女孩子,母亲很高兴,楼上,还有很多母亲给你准备的东西,要去看看吗?”
“要。”
话一出口,我自己也惊了。
那是顾夫人留给她女儿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从我见到照片的那一刻,就已经相信,顾夫人是我的母亲?
“我带你去。”
顾随之说完牵起我的手,朝一旁的楼梯上走去。
楼梯年久失修,走起来十分艰难。
我又怕我会摔倒,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哪怕这样,我还是没有放慢脚步。
我很好奇,那位温柔的顾夫人会给自己的女儿留下什么?
不管是什么?她都一定会是全天下最好的母亲。
我艰难的和顾随之来到楼上,在楼梯拐角处就看到一个精心布置过的婴儿房。
里面有张实木的就小小的婴儿床。
在婴儿床上面是个样式的风铃,因为窗户破损的缘故,那上面挂的风铃发出难听的响声。
时间实在太久了。
“这是?”
我盯着房间里的场景看了许久。
顾随之不知想起了什么,勾唇笑了笑,笑容中满是凄苦:“这是父亲母亲为你准备的房间,为了那张床,父亲光是选木头就选了几个月。”
“为了这事儿,傅伯伯还一直嘲笑他。”
我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再想起,如今顾家的惨状。
心里一阵揪痛。
离开这间精心准备的婴儿房,隔壁,就是主卧。
主卧里,床上更是堆满了婴儿物品。
我好像都能想到,曾经有个女人躺在床上,满脸幸福的抚摸着肚子。
我看那张床看的失神时。
身后,突然传来响声。
顾随之神色一凌,立马将我护在身后,并从腰间拿出配枪,冷声道:“是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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