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叶枫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自己这么理解，不还是将作为诡异的陈默和原本的陈默视为一体吗？
他叹了口气，将这种不对劲暂时放到了一边。
有一点很奇怪，陈默是在网上跟人吵了一架才选择了自尽。
但是她的遗言却相当平和，完全没有生气的感觉。
当然，叶枫现在对于滨海分部收集到的情报也持怀疑态度。
毕竟这种情报实在是太容易扭曲了。
“那么陈默选择自尽的理由就相当可疑了。”
叶枫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她的病？”
系统性红斑狼疮是一种难以治愈，且极为痛苦的自身免疫病。
如果她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才选择了自杀，似乎就合理了。
她的遗言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解脱。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带走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毕竟她选择自杀，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叶枫思索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底为什么感到不对劲了。
作为人类的陈默跟后续的陈默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就算陈默是出于善意选择了自杀，但是经过层层扭曲之后，故事也早就发生了变化。
最大的不同就是，为什么要扯上网络？
陈默的死跟网络毫无关系。
但是外界流传的版本中，陈默是个网络废人，自杀也是因为在网上跟人起了冲突。
如此可笑的理由。
她的遗言中的另一个世界，也可以被解读为网络空间。
问题她如果真的是被网上的人气死的，干嘛还要逃到网上？
难道是想顺着网线过去打人家吗？
好吧，现在的陈默的确有这个能力，但是当初的陈默可不知道。
她要是真想这么做，也不会是上吊自杀，而是应该一拳砸碎电脑屏幕触电死了。
那么，是有人故意歪曲事实，以此达到攻击网络的目的吗？
还是说只是想博人眼球？又或者……
叶枫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揉了揉眉心道：“总之，现在的陈默跟当初的陈默有着很大的不同。”
“可以说是只是借了一个壳子，但是也因此拥有了网络相关的能力。”
“如果想要解决她，就必须溯本清源。”
但话又说回来，只是把真相发到网上也没有任何意义。
陈墨在网上的能力要比现实中的能力强得多，恐怕就连总部也奈何不了她。
除非……
叶枫犹豫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片刻之后，他再一次来到了B区。
“陈默，你到底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你应该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陈默。”
叶枫开门见山道。
“看来你已经查到了不少东西。”
陈默似笑非笑道。
叶枫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直接在电话里告诉我？”
“当面告诉你，跟在电话里告诉你，意义是不一样的。”
陈默闻眼目光微闪：“你说的对。那你现在有解决我的办法了吗？”
叶枫摇了摇头。
陈默眼中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失望：“为什么？”
“因为另一个你不想死。”
“不是这个附身在被人身上的你，而是那个存在于网络世界中的你。”
“想要解决你，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澄清那个谣言。”
“但是你在网络世界占据绝对的主导权，不可能任由我们澄清。”
“最坏的可能就是看到澄清内容的人，都会被你直接杀死。”
陈默揉了揉眉心道：“通过其它方式澄清不行吗？比如说报纸。”
“这年头谁还看报纸啊。”
“再说了，你本来就是诞生于互联网的诡异，在现实世界中澄清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陈默突然露出了冷笑：“这么说，你是没有办法解决了？”
叶枫沉默了一会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找到那些当初制造谣言的人，然后把他们通通杀掉。”
“但是这么做我跟诡异又有什么区别？”
陈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只能用我的方法来解决了。”
叶枫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还挺好奇，你杀人有没有限制。”
“因为最开始被你杀掉的，不都是跟你关系亲密的人吗？”
陈默冷冷地回答道：“杀他们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最开始的你，但是被扭曲之后的你就不一定了。”
“你误会了，杀他们的不是我，而是阎白森。”
叶枫闻言一怔：“你确定？”
陈默淡淡道：“我应该告诉过你，我的诞生跟阎白森有很大关系。”
“原本我最多也就在网上发发消息，给别人打打电话而已。”
“但是在阎白森通过特殊方法杀掉了那些跟我关系亲密的人之后，我就真的获得了间接杀人的能力。”
叶枫面色微沉：“阎白森还真是一点人事都不干。”
陈默继续道：“至于杀人的限制，其实并不存在。”
“只要对方接了我打过去的电话，我就能杀掉对方。”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杀掉对方。”
“但是对方只要接过一次，之后我就能随意联系到对方。”
“哪怕对方不接电话，甚至手机关机都没用。”
叶枫有些好奇道：“那把手机扔掉呢？”
“那我就没办法了。当然，除了手机，电脑也是一样。”
“也不一定要是电话，各种聊天软件也是一样。”
“这么简单，那死在你手上的人应该不少吧？”
陈默摇了摇头道：“阎白森一直让我低调行事，可能是把我当成杀手锏了。”
叶枫揉了揉眉心道：“既然如此，你想要杀掉那些制造谣言的人应该很轻松才对。”
陈默苦笑道：“如果我告诉你，他们已经放弃在网上活动了呢？”
“只要他们停止在网上活动，我就很难找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就算他们继续使用手机，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
“除非我来一场无差别屠杀。”
叶枫眉头微皱：“那如果过个几十年，这些人都老死了，你会消失吗？”
陈默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猜不会，那你岂不是会一直存在下去？”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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