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站在寒风中，看着出租车车尾，一时间哭笑不得。
“小姑娘，你来看看我家的海丝古琉璃，绝对是正宗货。”
本市的古董市场十分热闹，就算现在都是下午了，这里依旧人山人海，几乎每个摊子上都有驻足的买家。
当然了，也有摊子大，觉得客人少，想要拉客的。
这不，苏染染一进去，就被人给盯上了。
拦着苏染染看海丝古琉璃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爷，他微胖，但是人很利索，一双精光的眼睛在苏染染身上来回的转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看钞票呢。
苏染染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五彩石，笑道，“大爷，我看上去很像冤大头吗？”
“海丝古琉璃看着晶莹剔套，可因为当时的工艺技术以及他是纯天然的东西，所以里面是有杂质的。”
“不像五彩石，人工痕迹太重，美则美，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想骗苏染染这个大爷叫孟常，是古玩市场的老人，虽然他刚刚欺骗苏染染的手法并不高明，可没有专门学过这一行的，根本不知道海丝古琉璃这个东西。
可苏染染却知道。
这让孟常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道，“我还以为今个又遇到了一个人傻钱多的，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小姑娘，如果你是来买真货的，就别在外面逛。”
“谁会把好东西放在地摊上，不怕摔了碰了？”
孟常说着，指了指四周的店铺，“这些铺子里，肯定有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你这眼光能不能看得出来。”
苏染染察觉到他是个懂的，试探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卖东西的。”
孟常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他再看苏染染，发现她还在冲着他笑后，回过神，上前两步，“走，进去谈。”
苏染染笑着上了二楼。
“圆圆，出去等我，不许偷听。”
小姑娘似乎不喜欢老爷子这么说她，不满的撇了撇嘴，但还是关上门走了。
孟常笑着给苏染染倒了一杯茶后，就自报家门，“我姓孟，单字一个常，这里的人都叫我老孟，你也可以这么叫。”
“你是学这个的？”
苏染染笑着点点头，“我大学学的历史。”
孟常一副怪不得的表情，然后继续开门见山道，“你的东西呢，拿出来看看吧。”
苏染染觉得她都够直接了，没想到这个人的性子更直接，幸好四周都是摄像头，窗户也大开车，外面来来往往都是人，否则苏染染都担心他不是什么好人。
“金虎首指环？”
“是个好东西。”
孟常拿过指环，又拿出手电筒对着指环照了好一会后，笑着说道，“确实是真的。”
“还是难得的保存较好的指环，我在这一行，几年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好东西了。”
“小姑娘，真人不露相啊。”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西是真的就行了。”
为了不让苏文山知道这些，苏染染决定能不说出自己的真实信息就不说出来。
要不然，两个市埃的这么近，谁能保证那一天苏文山就碰到了这些人，然后一不小心把她的秘密说了出去呢？
这一行也有这样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所以孟常也不仔细打听，就算这些东西来路不正，也不是他的责任。
“这个东西，你要卖吗？”
孟常拿着指环看了一会后，问苏染染。
“卖。”
“那我出这个价格，你看你愿意吗？”
孟常比了一根手指头，苏染染问他，“一百万？”
孟常点点头。
苏染染拿过指环起身就准备离开，孟常见状，急了，“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急，咱们这一行本来就是要有来有回的。”
“哪有人一开口就把低价说出去的。”
“可你这价格也太低了。”
苏染染故作不满道，“我的教授，去年收了一个汉朝的扳指，还不如这个精致，当时我教授都给了人家五百万，我这个指环，不仅仅是做工精致，就是保存也是极其完好的，下了五百万我不卖。”
孟常觉得贵了，“这个东西再好，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要不然这样，我再涨涨，一百五十万，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苏染染抓着指环不松手，也不点头。
孟常看到后，眼睛一闭，牙一咬，又说，“两百万，不能再多了。”
“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就再……”
“成交。”
这一次，苏染染十分痛快的把指环递了出去。
苏染染痛快的孟常都觉得自己吃亏了。
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他也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情。
“你这鬼丫头。”孟常一边给苏染染转账，一边说道，“你教授买的那个指环花了多少钱？”
“孟老还是别知道了，知道了你今晚就睡不着了。”
钱到账后，苏染染并没有离开起身离开，而是端起茶杯，喝了茶杯里的茶。
这时，门被人推开，紧接着刚才那个小姑娘走了进来，“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在这条街上，你是第一个坑老爷子的人。”
“圆圆，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子的吗？”
原来她们是父女啊。
苏染染还以为她们是老板与员工呢。
苏染染很羡慕她们父女之间的交流，不过她这一辈子应该也不会和苏文山有这么一天了。
“我没想坑他，我就想试试他的人品，如果我满意了，就把这幅画卖给他。”
苏染染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然后打开，拿出了里面的字画。
“这是大禹朝失传已久的舐犊情深图。”
孟常知道这幅画，而且也很喜欢，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而且整个人显得特别激动，这是刚才看到指环的时候没有的。
“是。”
“但这幅画价格不低，少了五千万我是不卖的。”
苏染染这一次直接说了价格。
奇怪的是，刚才为了几十万和他来回砍价的人，这一次十分痛快就答应了，还催促圆圆赶紧去打钱，弄的苏染染都觉得自己亏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刚才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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