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厮使团离开京城的第三天,以文霖为首前往明州查丈田纳户的官员才抵达京城。
重新看到熟悉的京城,其中一位年轻的大人忍不住感慨,“离京的时候,才刚过元月十五,现在回来,竟是今年的春闱都结束了。”
“是啊。”另一个大人跟着搭话,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不过这一趟,也是收获颇丰啊。”
此话一出,马车里的大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的年纪都不大,寒窗苦读十几载,为的不就是功成名就,高官厚禄。
虽然这次他们去的时间很长,但也把明州各县的丈田纳户全都落在了实处。
过程虽然曲折了些,一路上虽然危险了些,但结果是好的啊!
有了这样一番政绩,也不愁日后升官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大家都觉得苦尽甘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们进京后,马车绕着外城转了一个圈,把各位大人都送到了家中。
文霖没有立刻回家沐浴休息,反而是去见了一同上京的明谆和明柒二人。
“不知大人在京城可有预备落脚处?”文霖站在马车之外,看着马车里的明谆。
“我家娘子提前命人在京城置办了一处宅子,有落脚处的。”明谆在马车里对着文霖行了文人之礼,
“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文大人也早些回去休息。”
“如此,那等日后空闲了,再去拜访大人。”文霖话落转身的瞬间,一个少年郎冲了过来。
少年郎正是礼之扬。
他捧着两本书站在马车旁边,询问道:“请问,马车里的可是明谆明大人?”
听到礼之扬的声音,文霖的脚步一顿,扭头看过来。
京城统共就这么大,同龄的孩子也就这么多。
文霖认识眼前的少年郎,只不过熟悉度也只停留在知道他是谁而已。
“是我。”明谆看着马车外突然多出来的少年郎,语气迟疑,“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听他问,礼之扬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自报家门。
“在下礼之扬,如今是翰林院的七品编修,奉云大人之命,给大人和夫人送一本书。”
礼之扬说着,把手中其中一本书递了过去。
一直拿到这本书,明谆都是懵的。
他一不知道云大人是谁,二不知道这位云大人为何要送他书。
早就听闻京城各派党政的厉害,他这是一入京就被稀里糊涂拉到党派之争了吗?
明谆想的越来越多,觉得手中这本薄薄没几页的书是如此沉重。
“多谢云大人好意,只是明谋初到京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交接,恐怕不暇读这书啊。”明谆说这话,是在暗暗拒绝这本书。
同样,他也是在暗搓搓拒绝加入任何党派。
“大人说了,若明大人无暇读书,让明夫人看也是一样的。”礼之扬是个鬼灵精,知道明谆为什么不敢接下这本书。
他凑到马车旁,小声提醒,“云大人是朝中一品大员,也是未来的皇后,明大人大可放心。”
言外之意就是,不存在什么党政不党政的。
明谆听到礼之扬的透底,却还是有些迟疑,拿着书收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云大人,皇后?”明柒心思细腻,很快就将这两个词同从前熟知的一个人联系在一起,却又不敢相信。
“这位云大人……”明柒迟疑了片刻,才说出心中的名字,“可是云昭?”
“原来夫人认识云大人啊。”礼之扬笑呵呵对明柒说:“夫人将这本书收下吧,这只是一本幼童的启蒙物。”
听到是云昭,明谆和明柒才彻底放下心来,将这本书收下。
甚至,明谆连为何突然被提拔的事情,都有了解答。
马车的轮子转动,马带着马车远离这里。
“文大人。”礼之扬扭头又看向并未离开的文霖,“文霖哥哥,好久不见啊。”
听到礼之扬叫自己文霖哥哥,文霖觉得浑身都不太舒服。
眼前的少年怎么可以自来熟到这种地步?
“好久不见。”文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过礼之扬手里的另一本书,“先告辞了。”
“等等!”礼之扬连忙叫住了文霖,把手里的书递给文霖,“这另一本书,是云大人让我交给你的。”
“交给我?”文霖眼眸微挑,把手中的书拿在手里,当场翻看了两页,“大人为何会在今日送书过来?”
这个问题,礼之扬没有回答。
“大人回去问问文首辅,就知道了。”礼之扬对着文霖行礼告别,“文霖哥哥,日后常走动啊!”
文霖:“……”
从系统333那里得知礼之扬送书全过程的云昭:“……”
不得不说,礼之扬的这种自来熟,还真是天底下的独一份。
女子私塾现在还在如火如荼的修缮中,估计再过半个月就能修缮好了。
可是直到现在,云昭都还没想好,这第一批女学生到底是应该收什么样的学生。
云昭拿着毛笔,看着面前空白的纸愣神。
一直到毛笔里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出一个墨团,云昭也没有想出结果。
她本意是从那些王公贵女开始。
毕竟这些女子全都自幼读书,学识都不算差,让她们做这第一批学生,可以直接教四书五经。
可同样的,她们的思想也是早就被困住了。
想要说服她们,说服她们的父母亲,不是一件容易事。
现在研究出这本拼音谱后,云昭也想从京城里的乞丐孤儿入手。
纵使繁华如京城,也是有小乞丐和孤儿的。
这样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才是最应该被救济的。
可是这样一来,办的就不是女子私塾,而是孤儿院了。
两者从本质上有很大差别,和她之前同段婉商议的计划偏离太远。。
“阿昭。”谢怀卿把她手中的毛笔暂且放到笔架上,“你已经为女子私塾的事情愁三天了。”
云昭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谢怀卿,同他说起了自己的苦恼。
“孤儿院是孤儿院,私塾是私塾,两者看似一样,实则大大不同。”云昭看向谢怀卿,想听一听他的意见,“你觉得该如何做?”
“你在问我这个问题时,恐怕心里早就有了决策。”谢怀卿把云昭面前那张被墨晕染了的宣纸拿过来。
他把朱砂笔塞到云昭手里,带着她的手停留在宣纸上方,让她随心写。
云昭握着手中的朱砂笔,一笔一划写下自己心中的计划——
命闻时、阿念和文霖办孤儿院,命段婉、礼部左侍郎和风觅嘉办女子私塾。
此外,令礼之扬做两院统筹,处理两院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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