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寒的眼眸渐渐红了眼眶。
温柔的男人看着林安月的眸光，竟然戴上了一丝丝楚楚可怜的委屈。
随后，凌云寒勉强的扯起嘴角，收敛了眼底的落寞：“是因为秦夏帝君么？”
“嗯。”林安月点着头，眼底没有任何遮掩：“陪我走走吧。”
大雪中，凌云寒撑着伞与林安月并肩而行走在雪中。
“寒公子，你知道我这个人七情六欲欠缺，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
“我知道，但我无悔。”
“先听我说完。”林安月的声音难得柔和下来，她从未表明过自己接受任何一人，不单单是因为她在蛊毒的影响下没有了正常的七情六欲。
这世间若说还能牵动她的，怕也只有安宝和月宝两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了。
“在我见到萧云昭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会愤怒，会毫不留情的下手杀了他，可当真见到了，我的内心除了恨意之外却是可怕的冷静。”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心态面对萧云昭。”
林安月在脑海里也设想过自己见到萧云昭的场景。
可真的见面了，一切又为按照预先设想的去发展，她的心中只有复仇，为死在萧云昭手下的无辜人复仇。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你也好，江盟朝也罢，亦或者是凌云峰，林无，北辰望舒，牧磊……你们都是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值得有更好的女孩子与你们相思相守一生一世。”
“我不怨，也不悔。”终了，凌云寒还是打断了林安月的话：“就像林夫人说的，我也好，江小侯爷也罢，亦或者是我的兄长，林无，北辰公子，牧城主……我们都知道自己的爱会无疾而终。”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他们的爱得不到回报。
以他们每个人的身份，想要拥有多少女人都是挥之则来招之则去的存在。
可他们偏偏守在林府，守在林安月身边，守在一颗永远也得不到的真心身侧。
在外人看来，他们的举动无疑是蠢笨的，是不可救药的。
但，林府的每一个人都甘愿，都乐在其中，都无悔的守着他们心中最好的女子。
“林夫人，爱上你是无可救药的事情，你是我唯一的解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准许我留在你身边，如若不然我会死。”
凌云峰的话说的极致的卑微与急切。
“寒公子……”微微蹙着眉，停下脚步的林安月抬头对视着凌云寒的眼眸，一抹无奈的笑意浮现在唇角：“你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渣女。”
“林夫人才不是渣女，是我……我们心甘情愿。”一手撑着伞，一手为林安月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氅，凌云寒的目光有意无意见看向身后不远处走来的人影。
砰！
一击狠厉的掌风祭出，萧云昭目光阴森的盯着凌云寒。
“秦夏帝君这是做什么？”凌云寒闪躲开致命一击，目光含笑的看着来者。
“别用你的脏手碰朕的女人。”
“嗤~”
“嗤~”
凌云寒和林安月发出相同的嗤笑声，声音中夹杂着对萧云昭的嘲讽。
“秦夏帝君莫不是忘了一件事情，林夫人是雪国的摄政王，可不是秦夏王朝的皇后。”
说着，凌云寒眼角挑起更为嘲讽的笑容：“秦夏帝君若是想找秦夏王朝的皇后娘娘，应该去山谷谷底瞧瞧，或许还有没被豺狼虎豹叼走的骨头。”
“时辰不早了，回宫吧。”
林安月瞧也不瞧萧云昭一眼，转身要走，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手腕。
“娘子，别走。”比起方才的狠厉，此时的萧云昭眼神温柔，亦如从前，眼底的宠溺与爱恋只给林安月一人。
“松开。”
“娘子，我想和你说说话，我们好好说一说。”萧云昭走上前，想要更靠近林安月一分。
“有什么好聊的？秦夏君主莫不是忘了以前做过的事情，怎么着？是不是要小爷给你逐字逐句得分析一下。”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江盟朝眼神不善的看着萧云昭。
张璀岚，林无，凌云峰，北辰望舒等人一一走出。
几个人将林安月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隔成了一道人墙，阻隔了了萧云昭恶心死人的目光。
“看什么看，三年的时间不认识小爷了？”若说从前江盟朝和萧云昭之间只是打打闹闹的面儿上的敌人，如今便是有了不共戴天之仇恨的死敌。
不仅仅是关乎林安月，也因为自己，还有他们家老头子和兄长。
他得知老头子一直被扣押在京都不得离开，兄长至今下落不明。
“江小侯爷，你通敌叛国如今还敢对圣上出言不逊。”流峰挑着眉，言语间给江盟朝安了一个通敌叛国的大罪，惹得某人大笑出声。
“无所谓喽，你说小爷通敌叛国，那小爷就通敌了。”
“唉~”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张璀岚看着一脸怒容眼神却盯着林安月看的萧云昭：“秦夏君主，你与林安月之间不死不休的宿命虽然难以改变，可如今林安月先行做出尝试去改变命运的轨迹，还请秦夏君主也莫要在执念什么了。”
张璀岚想要告诉萧云昭一个事实。
他和林安月的必有一死的结局正在发生变数，或许两者之间不再纠缠下去，确确实实可以改写命运捉拿的结局。
比如，在命运的枷锁中，林安月才是雪国女帝的唯一人选，如今却将皇位拱手让给了雪阮阮，这便是改变之一。
他很希望看到有好的结局，也希望这世间之人不在被命运捉弄。
但是……
在看到萧云昭眼底浓烈的杀意之后，张璀岚意识到一件事情，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都特娘的是放屁。
对牛弹琴。
“凌云寒，你先带着媳妇儿回宫。”江盟朝拔出腰间长刀，目光冷冷的看着萧云昭。
“好，我们聊聊。”从众人庇护的身后走了出来，林安月眼眸依旧是那么的冷，比这寒月的月光还要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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