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万砺说：“我自己能约她。”
白业常年泡在酒色场所，提到跟女人有关的话题，对方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到底是想玩玩还是认真的，他笑笑说：“那好，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万砺不想跟这类人扯上关系，于是点点头，以作敷衍。
等待唱标的时间里，万砺给姜江发了条信息，说会去她的剧组探班。
姜江那边没什么意见，也欢迎他过去。
万砺放下手机，开始盘算明天要带点什么过去。
逛逛买买，二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众人陆续回到会场，一切就绪，主持人公开唱标。
“首先公布红帆建筑公司的报价单，基于81000㎡的医院建设工程，报价为五亿三千万。”
“顶峰建筑公司报价五亿八千万。”
“巨浪建筑公司报价五亿六千万……”
大型综合医院在建立时，标准配备的建筑规划包括：医用业务用房、科研用房、医疗保健用房、单列设备用房、人防及地下停车。
其中，医用业务用房就是大众所熟知的急诊、门诊、住院、医技科室保障系统、行政管理和院内生活用房。
单列设备用房则是指MRI、PET、CT、DSA、血液透析室、高压氧舱等高精设备房。
建筑面积超过八万平方米的超大型建筑可以称为特别复杂型建筑，施工单位要从多方面考虑，例如地基材料承受度，防震防害构造如何接入……
在如此大规模的工程下，建筑商们默契内卷，各家报价一压再压，差距也就是在起伏百分之一点几之间浮动，直到忽然杀出了个特殊的。
“天海投资子建筑，工程报价，七点五亿。”
众人皆是侧目，朝着万砺投去讶异探寻的目光。
万砺端坐椅背，面色并无任何变化。
“这是什么路数？”
“这能成功吗？”
底下轰然一片，都对万砺这个报价感到不可思议。
“请安静。”监督团发言，底下人停下交流，“请继续唱标。”
“好的。”主持人继续道：“最后是灵犀建筑公司报价，七亿。”
又是一阵哗然，“白家疯了吗？”
“怎么往高价报？”
“是不是听到什么内幕了？”
底下议论纷纷，主持人结束唱标，配合专业团队存档备查，宣布三日之后晟宇官网会公布定标结果。
建筑商相继起身，第一时间找到天海万砺，灵犀白业两人打听。
“这是怎么路数啊？两人在招标之前得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吗？”
万砺对这群人不熟，淡然回应，“没什么消息，就是感觉私立医院需要这么多，所以就写了。”
白业的回答相较于万砺就显得圆滑多了，他笑道：“这是要花钱的事儿，秦总就算再好心也不可能送这么多钱给我吧？这个价格就是按照现在市面上最好的材料算出来的，我们家业不比各位，打不起价格战，而且我来这边儿其实也没想着能拿下标书，就混一混脸熟，希望大家以后有活儿还能想到我们家。”
“你真没得到什么消息？”
“哪儿能呢，我还以为大家都会写七亿呢。”
这话说戳到众人的心里去了，先前都想着压价，没想着做个局，把价位抬起来，要真是五亿的价格拿下标书，剥去一切，到手的利润点能有几个？
“所以在之后各位要是成功拿下标书，也可以考虑从我家进货，绝对都是一手价。”白业不停分发名片，有人接过揣兜里，有人直接丢地上，他看见了，虽然心里也恼火，但还是笑眯眯的将落在地上的名片捡起擦干，放回兜里，又继续分发给其他人。
万砺没跟这群人再做纠缠，转身出去，忽然又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人叫住，转过头一看，白业小跑而来，“万少爷，脚程够快的啊。”
“什么事？”
“给你。”白业从衣兜里递出一张折叠发皱的纸条给万砺，万砺低着头，没接，“这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
万砺蹙眉，打开一看，眼底闪过些些讶异。
白业说：“我上圈子里找人打听了一圈姜江的喜好，虽然不多，但能知道的都在这儿了。”
万砺收下纸条，“谢谢。”
“别客气。”白业看着万砺的脸，笑笑说：“其实我找你也只是为了扩宽几条路而已，建筑这几年不太好做，多个朋友多条路。”
虚伪的善良跟坦率的功利不是一回事。
万砺对于他这个说法接受度尚可，于是说：“我能来这儿都是因为我爸，这次竞标结束我或许就不会在公司了，你要真想合作，我把公司业务经理联系方式给你。”
这算是意外收获了，白业生怕错过机会，连忙跟他交接了联系方式。
“感谢感谢！”
“嗯，走了。”
“再见啊！”
万砺转身离开。
白业乐呵的转身上车，发了个信息给白子言，【二本生，出来吃大餐。】
白子言的信息很快发来，【请叫我尊敬的二本生。】
【哟，超常发挥卡上二本的分数线还嘚瑟上了？】
【那当然，我原本以为我只能上三本。】
白业驱车前行。
【行行行，那尊敬的二本生，出来咪西咪西。】
【收到！】
竞标会场二楼。
巨大奢华的水晶灯悬挂在房间正中央，墨色的窗帘冷冷的垂挂在落地窗滑轨上，秦捷侧身坐沙发上，修长的大手执着一杯威士忌，凤眸轻轻垂下，静静地注视着底下穿行离散的建筑商脸上各异的神情。
下属敲门进来，抱着文件说：“秦总，评标团的结果已经出来，跟前三次模拟评标的结果没什么出入。”
秦捷淡淡抬眸，“准备选谁？”
“天海，万国邦。”
“确定了？”
“确定了。”
秦捷起身，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他，侧身从他身边离开。
“去办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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