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医,咱把菜拿来了,今晚喝上几口。”屋外传来了一声娘娘腔。
李伯霖的脸色微微变,真是怕啥来啥,就不能等师傅吃饱喝足走了再来……
林馨儿朝屋外看去,只见一名公公提着一只鸡和一些素菜,提着一坛酒走进院子来,院子里虽不像其他的落院大,但还是有一片天地,有灶火,还有一个石桌,晚上在石桌上烤烧喝喝酒不错。
李伯霖见林馨儿气色不好,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天气有些凉意,便把饭菜热了,拿到屋里来吃。
此时,这名公公一脸的兴奋,今日好不容易得休息,正巧李御医今日也休息,可以好好喝上一口。
林馨儿瞥了一眼李伯霖欲言又止地看着这名公公提着一只鸡进来,见林馨儿瞅了他一眼,便不敢做声了。
师傅到底是师傅呀,虽然年纪比他小,人家的医术比他高明,这一点不可否认,在师傅面前他不敢造次,只能默默地看着陆公公提着鸡进门来找他。
“哟,小的见过各位贵人,好巧。”陆公公推门进来,见到林馨儿和冬儿,立马道。
林馨儿暗暗佩服,这宫里的人成精了,这应变能力一等一呀。
“真巧,公公来了便是客,来来,这鸡肉交给小的,小的烤得包您满意。”林馨儿笑脸相迎,麻溜地接过陆公公手上的鸡和酒,走到屋外的灶台上,开始动手,准备今晚来个烤鸡肉,再加几个小菜。
陆公公发楞地看着李伯霖,这药僮张雨僮什么时候变成比他还人精了,拍了下额头,以为他是做梦来着。
李伯霖连忙把他的手拿了下来,“那是臣的师傅,为了方便照顾太后,扮成张雨僮进来给太后治病。”
“什么?”陆公公尖叫了一声,这是李御医的师傅,李御医的医术这么高明,竟还有师傅,那可不得了,连忙小短腿地跑到屋外的灶台边上。
一脸讨好,边帮林馨儿整菜,“李御医师傅呀,您这是辛苦了,还是让老奴来。”
李伯霖被陆公公这一举动吓得不小呀,这两人一旦有接触,那此不是完了。
赶紧也跑了到屋外的灶台上,把陆公公手里的菜拿了过来,“陆公公,臣的师傅身子弱要炖人参鸡,劳烦您去帮臣拿一只鸡过来。”
林馨儿瞅了一眼李伯霖,再看了看陆公公。
只见陆公公把菜递给了李伯霖,“奴现在就去拿,顺带多拿点菜过来,李御医师傅,您稍等下。”
说完,小短腿快步地离开,林馨儿正想喊住他时,已走远了。
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帮忙的李伯霖,徒儿这是怕她闹事了,她有这么坏吗?林馨儿自我感觉得很好,她从来就不是闹事的人。
李伯霖不敢抬头看林馨儿,默默地给林馨儿打下手,洗菜,这段时间过来,他唯一的乐趣也就是下下厨房,想想与师傅学习的那段时光,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虽苦,但内心甜。
冬儿这时也过来把火生了上来。
林馨儿把鸡肉清理好,架了起来,准备今晚烤鸡吃,再炒几样小菜,从灶台里挖出一些土豆和红薯,一并烤着,再炒三几样下酒菜。
菜做好后,陆公公也从外边回来了。
手里除提上一只鸡外,还加了好多好吃的。
林馨儿递给冬儿一个眼神,冬儿领会,上前去帮忙提着鸡时,悄悄地从袖口里塞给陆公公。
陆公公错愕,瞅了李御医一眼,把银两推回给冬儿,“这使不得,李御医往日里没帮奴们……”
这话还没有说完,林馨儿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再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袋子,再往陆公公塞,“公公,接下,不然小的不敢吃这公公拿来的食物了。”
陆公公惦了惦袋子里的银两,好家伙,至少五十两,这么多银两正在自个儿手上,到手的银两想退回又舍不得,眯起眼,一脸陪笑,“那奴托李御医师傅的福,今儿个咱们一醉方休。”
“好好,一醉方休。”林馨儿眯起眼睛,她也正想一醉方休,醒后吐真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今晚试试。
李伯霖的心脏都快崩出来了,这师傅呀,摇头却不敢摇了,只希望今晚陆公公可虽喝醉了什么不该说的都说了呀。
林馨儿热情地扶着陆公公到石桌上坐了下来,把一边烤好的鸡肉切了下来,“来陆公公,尝尝这个。”
陆公公闻着那烤鸡飘散着的香味,人已醉了大半,见着烤鸡在眼前,大口地吃了起来。
林馨儿一边拿着一坛酒,倒满,另一只手倒满递给陆公公,今晚是打算要灌醉这位公公了。
李伯霖则不忍心地看着师傅做坏事呀,连忙清理刚刚陆公公拿来的鸡肉,到屋里拿了药材和人参,默默地蹲在灶台前,给林馨儿炖鸡肉汤,至于师傅做的美味,他现在觉得有些恐慌,吃不下。
“来来,公公,这是多少个指头?”林馨儿边递酒给陆公公边问。
陆公公吃了这么香的饭菜,喝着这么好的美酒,再望向天上的月亮,又有人陪着喝酒,人生难得一知已呀。
推了推开林馨儿晃动着的手,“师傅呀,咱真是有缘分呀,老奴在这深宫里十几年了,想着能出宫去多好,可出宫又能怎么样呀?这男不男,女不女?家里的父母都不在了……”
林馨儿拍了拍他的背道,“宫里的人挺好呀,你看,外边的百姓都没得吃的,在宫里有吃有喝,不愁吃呀。”
“吃穿是不愁,这命不保呀?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惹了哪位主子不如意了,这命便没了。”
“这宫里的主子这么难侍候?”林馨儿试探地问道。
“难,特别是宫中的龙彤公主,性格刁蛮不说,动不动就体罚宫女和奴才。特别是最近,见到了南越国的大王子,更是茶饭不香,对着饭菜,刁难奴才们,这宫里头都往老奴这说,说归说,老奴也管不了呀,看着奴才们天天受苦着,往老奴这里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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