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我……我那时候昏迷了，等我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谢临君轻轻嗯了声：“我知道，因为当时所有人看到了你所在的那个时代的景象，就像若若你曾经跟我说的，一栋栋我们从没有见过的建筑物出现在夜空中，大街上的人穿着打扮和青云大陆百姓完全不同。”
尧毓惊的都坐了起来：“什么？你们都看到了？”
谢临君拉着她的手，揽着她重新躺下来，让她靠在他怀里。
“是，都看到了，所有人都吓傻了。”
尧毓：“……”
她张张嘴，想了想说：“如果大家觉得我是妖女，肯定会说那是妖术！如果觉得我是小仙女，那肯定觉得那是仙界！”
谢临君的脑中，回想着三年前若若离开时的画面，另一只手缓缓握成了拳头。
妖女？
妖术？
不！
当时那样的情况，即便是承天门数万门徒都看出了不对劲。
若是妖女，早就像云炎那样，被天雷劈中化成了粉末。
当时所有人在喊什么？
他当时根本没在意，后来等四周变成一片血海，他几乎是机械一般屠杀北国十万将士时，才听清他们的话。
“神女！”
“那是神女！”
“对！天谴啊！承天门遭了天谴！”
“大燕陛下，请饶恕我们！”
“请饶恕我们！”
“……”
饶恕他们？
那谁饶恕他？
若若是他此生唯一的救赎，因为云炎的自私自利，就那么眼睁睁地从他眼前消失。
那一刻，他除了痛恨自己的无能，更是恨不能将所有人碎尸万段！
他疯魔一样穿梭在人群中，所过之处，一片血腥。
尸山火海，随着祭坛被天雷摧毁，焦土遍地，血流成河。
那一刻的承天门禁地，成为了一片血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或者说，他当时已经失了心智，只知道大杀四方，让所有人给若若陪葬！
他知道她离开了，但回去后是死是活，他看不到，摸不到，不知道，所以无法饶恕在场的每一个人。
若非后来无心和傅华时出现，青云大陆现在如何，他都无法想象。
尧毓感受到搂着她的谢临君周身散发着阴寒杀气，还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沉痛，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腰。
“阿寂，我让你担心了。”
“恩！”谢临君缓缓出声，声音有些沙哑：“确实让我很担心！”
他抚了抚她的脸颊，嗓音依然沙哑，不容拒绝：“所以以后，若若你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尧毓：“……我知道了。”
她现在这样，也没法到处跑啊。
轻轻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别难过了。
“对了，阿寂，你还没跟我说，程世筠到底怎么样了呢？”
是死是活，总要有个答案。
哪怕是最坏的结果，她现在也能承受。
谢临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双眸温柔缱绻地看着怀中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的小女人。
他不忍心让她再忐忑，所以直接说了答案。
“我能确定他还活着，但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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