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救你啦。”
叶庭昭很满意，但接下来妹妹一句话让他整个心情直接垮掉。
“因为池眘会游泳，不需要我救。”
叶庭昭：“……回答得很好，后面那句剪掉。”
叶商商感觉到哥哥身上那股诡异的劲，挑起一边眉宇：“你刚跟池眘说了什么？”
叶庭昭微讶：“你怎么知道我刚在和池眘说话？”
叶商商模仿他临走前递给池眘的眼神后，露出无语表情：“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屁。”
叶庭昭轻咳了咳，提醒她：“注意你的淑女形象。”
说完妹妹仍是紧盯着他，叶庭昭只好摆烂：“古语有云，娘亲舅大，我说他几句不行？就算是打他，他也得给我好生受着，你心疼了？”
最后一句，他仔细观察妹妹表情。
也不知是她如今功力见长，还是真的无所谓，只是淡淡的一声随你。
临走前，叶庭昭弯身揉了揉妹妹的头，声音难得正经且温柔：“如果过得不快乐，咱就回家，哥和爸永远都是你的退路。”
叶商商鼻尖发涩：“好。”
妹妹没有反驳他，也没有宽他的心，他便知道，爱情这条路，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相比于他对池眘最后一句话成真，他更希望妹妹不会受伤。
叶庭昭离开没多久，池眘回来了，身上带了些许烟味。
叶商商看了他一眼。
池眘没有回应她的眼神，拿起果篮里洗过的苹果，开始削皮。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永远都是圆润干净，手背有淡淡的青筋纹路，净白好看又蕴含蓬勃力量感。
长长的果皮从刀下削出，厚薄均匀。
他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极致。
这也是当初她欣赏的其中一点。
所以，她曾想过，如果他爱上一个人，应该也会爱到骨子里去。
只可惜，不会是她。
苹果切片，精致摆放在盘里，递到她面前。
叶商商乌眉微扬：“不吃。”
池眘没有犹豫，收回，搁置在床头柜，重新拿了个橘子，剥好，递给她。
叶商商挑眉：“不喜欢。”
池眘也不生气，提了串葡萄去单间配套的小厨房去洗。
洗干净后再拿出来。
“不吃。”
池眘从篮子里挑了根香蕉，给她。
这么好说话？
叶商商双手抱臂，目光从他手里的香蕉扫过，再落在他清隽脸庞上。
她似笑非笑：“做贼心虚？”
池眘嘁了声：“我光明磊落。”
叶商商不置可否。
池眘撩眉看她：“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关于机场的事，关于网上那些传言，他都可以解释。
叶商商神色自若：“你不是说你光明磊落，那我有什么好问的？”
池眘面色一怔。
过去，她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又或是，不用他开口，她就已经想方设法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或者跟他赌气吵架。
今天，她却睁着一双纯净的眼睛，反问他。
明明林菲凌和叶庭昭都在她面前提起过，她不可能不知道网上的事。
而刚才那句话，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叶商商很少见到他出神，但她着实没精力去探查他的内心世界。
病了这么一次，精神头还没缓过来，蔫蔫的，就想心无旁骛地静养。
她点开手游界面，准备随便玩一局打发时间。
静默了半天的男人，突然冒出一句。
“你那天……撤回了什么？”
叶商商手指一顿，空顿的脑子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她那天撤回的是什么？
撤回的是，她的示弱。
她的依赖。
以及变得已经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罢了。
她抬起头，红唇浮起抹敷衍地笑。
“手滑而已。”
池眘看着她浅淡的神色，耳边忽然回想起叶庭昭最后说的话。
心，没由来地，慌乱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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