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门口
这是李辉和大卫科波菲尔两个人来到这里的第三天的中午，当时阳光很强烈。
当时李辉从普照的阳光下走进阴湿的监狱工厂，心里想着自己在医务室躺着了两天一夜，躺着身体都发霉了，看外面的阳光这么好，自己床上的被子一定和阳光接触的十分的格外的非常的充分吧，正好晚上回去了缩在床上感受阳光的味道。
他走着，心里为在监狱的生活计划似乎是很幸福，刚走进工厂的监狱，就听见了耳边大卫科波菲尔拉住了他，然后大卫科波菲尔张开了嘴巴对着他小声说道：“奥斯特洛夫斯基刚才和我说，你如果真想报答他的恩情，就给他做仆人。”
李辉张开了嘴巴，久久的不说话，他想要说点什么，也觉得需要说点什么话来对大卫科波菲尔刚刚说话的内容来表示什么，但是他还是说不出话来，他这是惊讶的说不出声音来了。
大卫科波菲尔说完了奥斯特洛夫斯基交代他要说的话，他就径直走进了监狱的工厂。工厂和外面的流水线的生产并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在这里所有的具有攻击性的物品不是被去除就是被改造了，设计这座监狱工厂的人考虑到了种种潜在的危险，然后都想办法一一的去排除了。
他们两个人大老远儿就看见了奥斯特洛夫斯基，奥斯特洛夫斯基就坐在流水线的中间，他的旁边坐着的是车尼雪夫斯基和伊万诺夫斯基和罗曼波兰斯基。
接着，监狱工厂的守门值班的狱警拿着手里的电棍往奥斯特洛夫斯基一指，看着大卫科波菲尔和李辉的眼睛，然后张开了嘴巴，对着李辉和大卫科波菲尔说道：“诺，230寝室的去哪儿，”然后这个狱警说着，顿了顿，然后把眼睛在大卫科波菲尔和李辉这两个人的身上挪来挪去，最后眼光落在李辉的身上，这才又张开了嘴巴说道：“你就是那个割腕自杀的囚犯吧，我警告你，不要再在监狱里搞事情了，这次你没有死算是你的命大。说着，他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那个中国人李辉，他想以凌厉的眼神威慑住李辉。
李辉听不懂俄罗斯的语言，所以面前的这个拿着电棍的狱警说的什么他也不知道，及至那个狱警拿着电棍指着他的身体，他吓坏了，上次被屠格涅夫的电棍电的皮肉都焦糊了，那次的惨痛经历可谓是记忆犹新刻骨铭心。他不愿意自己的肉体在受到任何皮肉之苦了，李辉在从鬼门关走的这一遭，让他有了许多的认识，也让他对许多的事物产生了恐惧，比如，面前的这位狱警手里的电棍。
“好了，你过去吧，让你的寝室长奥斯特洛夫斯基好好教教你吧，现在，你可以滚了！”说着，那位监狱的狱警手持着电棍捅了捅傻站在自己面前的李辉。李辉听不懂那位监狱的狱警的话，他懵懂着，直愣愣的站着，站的很规矩，好像是在和别人比赛站军姿，正站着，忽然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狱警用电棍捅了自己一下，李辉本来就怕的要死，再加上电棍的刺激，他以为被电棍电着了，立马吓得大叫大跳起来了。
“你叫什么，我的电棍还没有打开，你鬼叫什么？”狱警的电棍刚碰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李辉的身子，站在自己面前的李辉像触电般的跳了起来叫了起来，这倒是吓了拿电棍捅李辉的狱警的一跳。
当时的监狱工厂里面的人正在做工，无暇顾及工厂门口发生的事，但是经过李辉这生命的呐喊，他们的注意力都转到了门口，他们停下来的正在做工着的忙碌的双手，眼光围观着那个中国人和监狱的狱警之间正在发生着的事。
李辉跳着叫着，根本无暇顾及监狱工厂的人是不是在看着他，他只是本能反应着上一次被电棍电到的感觉，就像是如果路上有一只狗冲着你凶猛的叫唤着，你只要是伏下身子做出捡石子的动作就能把路上的拦路犬吓得夹着尾巴飞窜而逃。这种现象的原因应该是，人类的祖先就是用双手借着其他的东西才征服其他的野兽的，而犬类有一部分就是这样被收服的，所以狗的天性里仍然存留着祖先的影响，一看见有人蹲下身子捡拾东西就会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中国的一句民间谚语，是用来说明形容如果一个人被蛇咬了，那么他也会害怕和蛇有些相通的事物的。当然也有不怕的，有的人被蛇咬了，以后看见了蛇就打，看见想蛇的东西都以为是蛇，就会对那种像蛇的东西产生一种仇视心理的。
而李辉是第一次挨电棍电的时候，他的心里早已是绝望，所以身心麻木了，当时根本就不觉得疼痛，但是事后他拖着伤痕累累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监狱的230寝室的时候，才感觉到，挨电棍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的，何止是不好受，简直是比死还要难受的，必死还要痛苦的。那时候他疼得半夜睡不着觉，呻吟着，嘴里叫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吵吵的一屋子里的人都睡不着觉，然后又挨了一顿打，才不再呻吟。
他当时心里想着，本来我就是很疼，才叫唤才呻吟的，可是打了我一顿，那么我就更疼了，那么我就会叫唤的更响亮，呻吟的更大声才对。我本身是痛苦的，叫唤和呻吟是痛苦的反映，应该让我更舒服一些我才不会叫唤我才不会呻吟——当然那种舒服除外，而相反的打了我一顿，我就更痛苦了，当然会叫唤的更大声才对，但是奥斯特洛夫斯基他们却不让我叫唤，却不让我呻吟，岂有此理嘛。
当时李辉想通了这个道理，张开了嘴巴，想向奥斯特洛夫斯基他们晓谕他经过伤痛所悟出来的道理，但是他没有说，他想，说了说不定会在让他的身体再挨一顿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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