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是情绪忽然崩溃的那种生气。
她坐在床边捂着脸哭,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哭出来。
叶栖迟听着她的哭声,神情涌现出痛苦和纠结。
“你去……找蒋逸舟吧。”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啪。”
刚才还在哭的黎夏,抬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站在床边,泪眼惺忪的指着他,“叶栖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叶栖迟深沉的眉眼低垂,“我这病,不一定能好了。”
与其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叶栖迟觉得,在她带着孩子去找了蒋逸舟后,自我了结算了。
他会在发疯的时候想要掐死黎夏。
以前发病的时候,又对她做过什么呢?
叶栖迟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追问。
黎夏拽住他的衣领,满眼写着的都是愤怒:“谁说好不了了?!谁说的?!你的腿原本不也说要瘫痪了吗?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怎么就好不了了?!叶栖迟你这个懦夫!你还教育我,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你还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想要我去找其他男人是吧?!我现在就去找!我找十个八个在你跟前做!你反正也不想活了,那还不如就在死前好好看着我跟其他男人怎么快活的!”
她愤怒到了极点,什么话都敢于说出口。
句句都朝着叶栖迟的心窝上捅。
叶栖迟看着她红艳艳的小嘴,说着割他心的话语,蓦然按住了她的后颈。
两人抵死纠缠。
黎夏对他又咬又打,可叶栖迟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包扎过的伤口,再次渗出了血,却没有在她的身上停下来。
似乎只有用这种肢体极致纠缠的方式,才能缓解心中和肢体上的疼。
黎夏从一开始的挣扎抗拒,到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两人就像是行刑前的死刑犯,要燃尽性命一般的尽情在这一刻燃烧。
不知过来多久。
房间内的动静渐渐消失。
“咚咚咚——”
门被敲响。
进来的是叶母。
她进来时,叶栖迟正在扣衬衫的扣子。
而一旁的黎夏静静的躺着。
她已经睡着了。
叶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顾忌着已经睡着的黎夏,为了防止吵醒她,将声音压到了最低。
“小夏这段时间为了照顾你,真的辛苦了。”
叶栖迟手掌,轻轻的抚摸过黎夏娇嫩的面颊,眼神温柔:“我知道。”
叶母:“原本一开始我是不放心她单独来照顾你,但现在看起来这真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都是只会在你的怀里撒娇的小姑娘,原来……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长成了可以抗事的大人。”
这一点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叶栖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黎夏,半晌才说:“就在刚才,我想把她赶走。”
叶母身体僵了一下。
想要阻止,但——
平心而论。
她没有这个资格。
黎夏跟自己儿子到底是没有结婚,也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就算是扛不住了要走,谁也没有里有阻止她。
叶栖迟说着却忽然笑了声:“她不肯,说了很多气话。”
想到黎夏说要找十个八个男人的事情,虽然明知道是气话,但叶栖迟的心中还是一颤。
他受不了这些。
只要想到她会跟其他男人也一起发生两人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叶栖迟就会想要宰了那人。
叶母叹了口气。
叶栖迟气息跟着沉了好几秒钟后,说:“把我送去戒毒所吧。”
叶母眉头顿时紧锁:“戒毒所?”
那是什么地方啊。
如果想要把他送过去,就不会耗费这么大的力气,让黎夏来看着他。
从那个地方出来,他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人人都会知道,叶栖迟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这会成为他光鲜履历上永远抹不掉的脏污。
世人不会关心他究竟是怎么染上的。
所有的看客只会关心结果。
那时,就算是他从里面好端端的出来了,等待着的也只会是潮水一般的质疑和谩骂。
叶母不赞同,“我们家里也给你配备了最好的医生,你在家里也是一样。”
而且,这样还方便家人照顾他。
一旦将他送到那里面,他出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知道。
“妈。”叶栖迟沉声:“您很清楚,这是两回事。”
家人是不舍得对他下狠手的。
而戒毒所不一样。
管你是何等身份,进去之前有多大的荣光,到了里面都是一样。
没有特殊对待,只有强制性的举措。
叶母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哽咽:“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给你,拿主意,还是先……先商量一下……”
可叶栖迟坚持。
就在刚才他已经用手机联系好了人。
他做事情一向果决。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要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
就算是用最决绝的方式,他叶栖迟就算是脱掉两层皮,也不甘心一直这样下去。
在叶母将这件事情前脚告诉了叶父,后脚李秘书就来到了叶宅。
车就在门外。
已经联系好了戒毒所的领导。
“叶总,都准备好了。”秘书低声说道。
叶栖迟手指再一次轻轻抚摸了一下黎夏的面颊后,义无反顾的用拐杖撑起身。
秘书见状要来扶他,被叶栖迟眼神制止。
他缓慢却坚定的一步步从房间内走出去。
在叶父叶母的叹息声和憔悴面容里,上了车。
叶母趴在叶父的肩上偷偷抹眼泪。
叶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老三这孩子从小就倔,既然是他决定的事情,就是经历过了深思熟虑,等他再回来,一定还会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叶栖迟。”
这些叶母自然知道,只是,舍不得。
儿子要在里面受多少苦啊。
想到叶栖迟经受的这些,叶母对于景源就恨到了极点。
她从未这么怨恨过一个人。
在叶父的劝说下,叶母抹了抹眼泪,两人往回走,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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