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逸舟的吻是温柔的，又或者是怕惊扰了她，只是浅尝辄止。
他连唇瓣都是暖暖的。
“晚安。”
他轻声道。
当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当卧室内恢复一片安静，黎夏有些朦胧的睁开了眼睛。
她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混沌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蒋逸舟刚才……
是跟她在……接吻吧？
蒋逸舟平时也不是没亲过她，但那都是如同兄长一般的亲吻她的额头或者面颊。
黎夏不禁去想蒋逸舟方才身上有没有酒味，是不是醉酒状态下不清醒的错把她当成了心中的白月光？
还是——
蒋逸舟喜欢上她了？
这个念头，让黎夏呆愣很久。
应该……不能吧。
蒋逸舟跟她的相处，虽然亲近，但就跟家人一样。
她每次说她如兄如长的时候，他也都是微笑着从来没有反驳过。
可是——
没有哥哥会去亲吻自己妹妹的。
因为这一个吻，黎夏失眠了。
等快天亮的时候这才终于禁受不住困意的睡过去。
上午到了八点，蒋逸舟见她还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便去叫她。
睡得昏昏沉沉的黎夏，无视了敲门声，被子往脑袋上一盖，就要继续睡。
“阿夏，先起来吃点早餐。”
蒋逸舟温柔的嗓音从门外传来，黎夏就跟条件反射似的一下子就把眼睛给睁开。
“我，我醒了。”她说。
蒋逸舟轻笑：“洗漱完下来吃早餐。”
黎夏抿了下唇：“好。”
餐桌上，黎夏一直低着头，跟做错了事情的小动物似的。
蒋逸舟看着她耷拉着脑袋，逗她：“这是怎么了？是闯什么祸了不成？”
黎夏有点像是小兽的性子，遇到觉得危险的事情就亮出来自己的爪子，做出了事情就习惯性的躲着不吭声。
蒋逸舟总是觉得，她要是真的长出了尾巴，这种时候，肯定要用毛茸茸的尾巴把她自己给藏起来。
黎夏戳着盘子里的蒸饺，低声问：“逸舟哥，你……有那个白月光的消息吗？”
蒋逸舟：“没有。”
黎夏咬了下唇，觉得他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心上人的消息了，而且又一直以来洁身自好的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所以才会在听到她跟叶栖迟那没羞没臊的录音后，对她产生了什么想法？
毕竟那录音跟那种不正经的视频也没什么区别，他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
黎夏低声问他：“逸舟哥你是还在等她回来吗？”
蒋逸舟沉默两秒：“……嗯。”
黎夏松了一口气，应该对她不是那方面的意思。
她的反应被蒋逸舟看在眼里，“阿夏，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从下楼开始，就没有看过他。
黎夏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蒋逸舟多聪明的人，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从昨晚到现在，唯一能让她这般的，就只有——
昨晚那不受控制的一吻。
蒋逸舟捏着手中的筷子，摩擦，“昨晚……回房间时，你睡着了吗？”
黎夏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上。
她匆忙弯腰去捡，却发现那筷子跑到了蒋逸舟的脚下。
他弯腰捡起来，放到一旁，让佣人重新给她拿了一副。
黎夏无声的咽了下口水。
蒋逸舟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去开口。
“我……我……”
蒋逸舟：“不想回答的话，也可以不回答。”
黎夏：“……”
那说自己不想回答，跟开口回答了有什么区别？
睡着了，就直接说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没睡着，才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我昨晚，觉得，你好像，好像亲我了。”黎夏说。
蒋逸舟看着她的头顶：“嗯。”
黎夏：“？？！！”
她抬起头，就对上他深沉的视线：“嗯？”
蒋逸舟还是惯常的温柔笑意：“我觉得，没有必要否认。”
黎夏：“？？”
她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可是你……不是心里就只有那个白月光么？”
她的反应不是生气，也不是愤怒，而是疑问。
蒋逸舟稍稍放松了些，他选择在这个时间截点让她稍稍了解一下自己的心意，也是觉得她心里是放下叶栖迟了。
“阿夏说过，如果跟我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会很幸福，那你是不是也包含其中？”
黎夏眨了眨眼睛，觉得这话有点像是求婚。
她愣了半晌，都没有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蒋逸舟接了个电话，说“我马上过去”。
他走之前，如同往常的任何一样，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
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我先去工作。”
这样的行为，放在以往的任何一天，都不存在任何问题，但肯定不是在今天。
在他身影都不见了，黎夏还站在那里，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额头上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所以——
他是，对她真的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黎夏此时的心情有种上学时候，所有女生都喜欢的男孩子，说喜欢我的感觉。
蒋逸舟喜欢她的这个认知，让黎夏心跳加速。
她现在的心情特别的复杂，好像就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却又有种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蒋逸舟护着她，帮助她，原来……是因为喜欢她啊。
所以他那个根本见不着面的白月光……难道是子虚乌有的？
蒋逸舟虽然暂时走了，可黎夏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名字在徘徊。
他把她的心思给搅乱，就那么去工作了。
黎夏躺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中途，蒋逸舟电话打了过来，像是不经意的询问了佣人她在做什么。
佣人如实汇报：“太太好像是有什么心事，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跟她说话，她都会走神。”
蒋逸舟听此，轻笑。
他上午其实并不是一定要来公司，只是，想要给她点时间缓冲。
免得她看到自己觉得不自在。
临走前的亲吻，也是刻意为之。
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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