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又道：“哦，对了，刚才忘记了，等文心元醒了，你跟他说一声，他最多还能活一年。”
沈竹面色微变，却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上，对于文心元的情况，他早就预料到了。
早在此前，他就通过增寿丹给文心元续命三年。
那个时候，文心元就已经油尽灯枯。
按照正常的情况，若是平平稳稳地，文心元还是能活三年的。
可偏偏地，他这次遭遇暗杀，伤到了心脏。
心脏受损，他的生气也跟着受损。
原本三年的寿命，也在这种情况下急剧缩减。
一年，已经是极限了。
沈竹轻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或许这就是命吧！
鬼老头摆了摆手，“行了，走了。”
话音落下，他就消失了。
沈竹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恶来现身，瓮声瓮气道：“主上，鬼老怎么这就走了？”
沈竹轻轻摇头，“这老家伙，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
恶来点头，“咱们的情报网，遍布九州各地，可从来都没有发现鬼老的踪迹，”
沈竹翻了个白眼，“你傻啊？老头子也能操控情报网，就算真有谁发现了他，真敢说出来啊？”
恶来一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
三个小时后，文心元苏醒了过来。
从文杰的口中，他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当他得知，是鬼老头救他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显得很是激动。
“鬼老呢？”
文心元激动得就要起身。
文杰连忙阻止，“爸，你先别急，我扶您起来。”
刚好这时，沈竹走了进来。
文心元忙问：“公子，鬼老呢？他救了我的命，我要当面感谢他。”
沈竹轻轻摇头，“老头子已经走了。”
“走了？”
文心元有些遗憾，“这……怎么这就走了呢？”
沈竹微笑道：“文老，您也不必在意，老头子就是这样，我想见他一面都很困难的。”
文心元叹了口气，“罢了，若是公子再见到鬼老，一定要代我道谢一番。
至于我，也没多久好活了，估计是等不到再见鬼老的那一天了。”
文杰问道：“沈公子，家父的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沈竹点头道：“已经没有问题了，不过……”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文杰心中一紧，“沈公子，不过什么？”
沈竹叹息一声，“文老的心脏受伤，导致体内生气受损，最多还能再活一年。”
……
“什么？一年？怎么会这样？”
文杰变了脸色，发出一声惊呼。
相比之下，文心元的表情就要平静了很多。
他淡淡地笑道：“小杰，别大惊小怪的。”
“可是……”
文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又被文心元打断。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命。”
文心元语气平静地说道。
说着，他又看向沈竹，轻声道：“这一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能够活过来已经是不错了。我也就不奢求太多。”
他顿了一下，叹息道：“唯一遗憾的，就是剩下的时间太短，不知道能否完成这场变革。”
文杰看向沈竹，急声问道：“沈公子，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拿我的命来换家父的命也可以。”
沈竹轻轻摇头，“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事实上，无论是他，亦或是鬼老头，真要做的话，还是有办法帮文心元争取几年的时间。
但，还是那句话，代价太大了。
任何一个人，或者一个物品，都是有价值的。
当价格超过了本有的价值，自然没人愿意买单。
这就是现实。
哪怕是沈竹和鬼老头，也不可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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