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对沈如烟的无知嗤之以鼻,无人愿费口舌向她解释萧逸尘的尊贵身份。
在汴京权贵圈中,熟知各大家族族谱乃权贵子弟的必修课,这关乎家族兴衰,亦是立足之根本。
沈如烟的无知已经让她沦为笑柄。
萧逸尘淡扫全场,目光掠过苏清澜时柔若春水:“我尚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怕是无法等你下学了。”
苏清澜轻轻点头,“你自去忙碌,不必为我操心。”
萧逸尘看向裴昭,看起来裴昭一副眼高于顶、谁也不搭理的傲气性子,但是实际上,他对他喜欢、或者有好感的人,那是相当有耐心。
例如她的妹妹,裴秋意。
再例如清澜,也许脸裴昭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苏清澜,包容至极。
“走么?”萧逸尘问道。
裴昭一愣,他的目的是来看苏清澜的,他的心思藏得很深,他不确定萧逸尘是不是发觉了,但是,发觉了又如何。
裴昭也有与萧逸尘争夺苏清澜的实力。
但是现在,他还不想这样做,时机不对,胜算太少。
“走吧,栗子汤也已送完。”
裴昭佯装若无其事,朝着妹妹裴秋意随意摆了摆手,旋即与萧逸尘并肩离去。
书院放学时是最为热闹的。
今日沈清澜刚出来,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身姿挺拔、气质出众的苏砚之。
他微微垂眸,眉眼间仿若流转着一抹淡淡的忧郁,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瞧瞧秦蓁蓁便可知晓,见了苏砚之,早已将自家未婚夫陆书珩抛诸脑后。
“二哥……”
“二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苏清澜循声望去,只见沈如烟满脸笑意,莲步轻移,先一步朝苏砚之快步奔去。
看到沈如烟那灿烂的笑容,苏砚之的思绪瞬间飘远。
往昔,他也会去接她下学。也对这个妹妹宠溺至极,二人行至半途,沈如烟若娇嗔喊累,软语央求他背,他总将她稳稳背起。她伏在他背上,笑声如银铃般洒落,一路皆是他们的欢声笑语。
可不知何时起,沈如烟越来越骄纵跋扈。曾经的美好烟消云散。苏砚之喉咙发紧,咽下满心酸涩,面对如今的沈如烟,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如烟并未察觉他的异样,依旧笑容甜美,说道:“二哥,好久不见啊!我好想你啊!哥你都不知道,我刚来这个书院没几天,那个苏清澜就联合学院的人排挤我,欺负我。”
说着说着,苏如烟的眼圈都红了,一双杏眼含着热泪,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想到这几日与沈清澜的相处,苏砚之反驳的话语几乎脱口而出:“清澜并非那般人。”
苏清澜很好,好到让整个苏家都十分珍惜她
沈如烟闻言,脸色瞬间僵住,面色间扭曲。她本以为,沈清澜离开沈家时,即便强装洒脱,可到了苏家,瞧见那寒酸破旧的屋子,所有的大小姐骄纵性子定会彻底爆发。可如今看来,苏砚之已经全然接纳了沈清澜,这怎能不让她心生嫉恨。
"沈姑娘这是要认遍汴京兄长?" 苏清澜携着暮色走来,眼尾微挑似带霜雪。她挽住苏砚之臂弯的刹那,沈如烟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
“清澜。”
见到沈清澜,苏砚之的阴霾瞬间消散,嘴角挂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再未分给沈如烟半个眼神。
“我们回家。”
沈清澜眸光闪动,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柔和的弧度,轻声应道:“嗯,好。”
二人并肩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沈如烟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烧得她理智全无。
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沈如烟愤恨的登上那曾经艳羡不已的豪华马车。
直到望见镇北侯府那巍峨的府邸,沈如烟心底的怨气稍稍消散,现如今,她是镇北侯府的嫡小姐!千金至尊!
她想要的,已经全部都有了!一个苏家不成气候的二哥,有什么可惦记的呢?
沈如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款步迈入府中。
“愣着作甚?我今日要喝栗子羹。快去做。” 沈如烟柳眉倒竖,颐指气使地对曾经是苏清澜身边的大丫鬟吼道。
沈如烟现在养成一个毛病,但凡是苏清澜有的,她都要有。今日她们热闹的喝栗子羹,自己在一边,她就按下决定,她沈如烟要把苏清澜的一切都抢过来!
秋菊不敢造次,恭敬道:“是。”
自这位大小姐入府后,府中下人便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出。
稍有差池,惹得大小姐不悦,便是一顿叱骂。
秋菊于暗自嗟叹。往昔小姐也会有挑剔,但是他们做不好的话,便令他们更换,有时候还会亲手指导他们做,从来都是以礼待之。
如今这位嫡小姐,动辄摔杯掷盏,视他们仿若府中草芥。
“还未做好吗?!”
沈如烟怒声传来,秋菊赶忙收起思绪,匆匆端上栗子羹。沈如烟喝了一小口,下一秒便猛地将汤羹整个掷向秋菊脚边,“难喝至极!”
其实沈如烟本想换掉苏清澜身边的丫鬟,可又想在镇北侯面前表现大度,就暂且留着,转头便变本加厉地折磨她们,宣泄嫉妒。
秋菊下意识后退,还是没躲开,滚烫的栗子羹泼了一手。她疼得倒吸凉气,只能低头揉搓,赶忙蹲下捡起碎瓷片,颤抖着说:“奴婢这就重新烹。”
这一切,皆被夫人身边的方嬷嬷看在眼里。
方嬷嬷微微欠身,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小姐,该去修习礼仪了。”
沈如烟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斥道:“不去!”
方嬷嬷神色淡然,眸中却闪过一抹狡黠,不疾不徐地说道:“沈家即将于家祠为小姐举行入宗谱大典,届时汴京权贵皆会受邀而至。若小姐在这等庄重场合有失仪态 ——”
“你什么意思!” 沈如烟截住她的话,冷冷道,“休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拿此事胁迫我?”
她对礼仪课厌恶至极,那教习嬷嬷极为严苛,稍有差池,便毫不留情地挥起戒尺,全然不顾她的身份。这般有恃无恐,显然是仗着侯爷与夫人撑腰。
方嬷嬷不卑不亢,微微欠身,语气平和道:“届时两位公子将会回府。”
说罢,就先一步躬身出去。
省的这位小姐又开始摔东西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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