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傅老夫人说净慈师太曾帮夜王与几位王嗣下葬,这净慈师太定然与夜家有旧,而她方才那些话,明面上似在驱逐妻主,但侧面理解,也可视为一种提醒。”
“她在警示妻主,别再去那镜水庵,那已是一处是非地。”
只是江孤昀也有些想不明白,他们几人之前穿着夜行衣,也以黑布蒙面,净慈到底是怎么认出他家妻主的,怎么就能笃定妻主是那夜族王女?
仿佛知晓江孤昀在想些什么,江虞羲说:“她起初仅是有些猜疑,但妻主自称姓言。”
“而夜王名讳,有一言字,昔日夜莺在外化名,也曾自称姓言。”
江孤昀:“!”
“如此倒是说得通了。”
而净慈那番提醒,也正好是在妻主报上姓氏之后。言卿蹙着眉,她又思量了片刻,旋即才说:“明日天亮,虞羲和隽意随我入京,镜水庵那边恐怕是要辛苦你了,”
她看向江孤昀,而江孤昀自是义不容辞,
“妻主放心,孤昀定查个分明。”
就这么,当天晚上,
江孤昀放出暗哨,一些人前来此地悄然汇合,之后江孤昀便带着那些人手去了附近的一处城镇,打算明日天亮再去那镜水庵,仔细地探一探那边的情况。
而等天明之时,言卿的队伍中少了几人,很快这几人就又悄无声息地被其余人顶上。
人数还是之前那个人数,江孤昀的离去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而他们这些人则是直奔前方的梁京城。
当日傍晚,
正值晚霞夕照,城门口一派肃穆,而那巍峨的城墙之上高挂着几十具风干的尸体。
那些尸体上挂着一个破木牌子,其上书写那些干尸的姓名,只是历经了多年的风吹日晒,这些干尸也仿佛与城墙融为了一体,仿佛长在了城墙之上,成了城墙的浮雕……
有人对此见怪不怪,进出城门这么久,每次总能瞧见那些个干尸,起初曾有人惊恐,但渐渐的大伙儿也习惯了。
但也有一些人,不论进出城门多少次,都依然难以习惯这种事,难以……直视那些悬城示众的干尸。
“岚姐姐、岚姐姐?你这是怎了?”
一辆马车之中,正坐着几个娘子,其中一人身着雪白衣裙,乍看像个冰山美人。
她拨开马车帘子,瞧了瞧城墙上的那些干尸,难免是有些慌神。
而等身旁人唤了她几声,她温和地微笑道:“没什么,只是离京多日,难免会有些想家。”
她笑着收回手,那马车帘子也徐徐坠落,
那几个和她同乘一车的娘子则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吵吵闹闹叽叽喳喳。
可冰岚却心不在焉,她不着痕迹地长吁口气,又不禁红唇一抿,微微攥紧了自己的指尖。
夜王……
还有,夜十五……
梁冰岚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忽然笑了笑,只是微微一垂眸,借此掩住眸中那些化不开的寂寥……
…
当年夜王府刚出事时,正值风声鹤唳,梁京城已全面戒严。
那时候不知多少有志之士为夺回夜王等人的尸身,哪怕明知这所谓的悬城示众是一个陷阱诱饵,依然前仆后继死了一批又一批。
从前夜王与萧国舅分庭抗礼,二人把控朝政,很多时候文武百官既要听女帝的,也得看那二人的脸色行事,而所谓功高震主,一山不容二虎,帝王之心本就难测,又何况夜家声望本就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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