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看见一些老人和孩子的尸体,那些孩子年岁小点的,估计也就三四岁,稍微大点的,也才八九岁而已。
言卿:“……”
沉默片刻,旋即重新看向了前方。
“江雲庭、江斯蘅,你们两个跟我来,先进去探探情况。”
说完她又回首看向江孤昀,而江孤昀轻点一下头,
“六儿这边不必担心,我和小五会护着,若遇那位赫连娘子会提前示警。”
他拿出一支木哨,这哨子一吹,哨声便可传出很远。
言卿清点一下头,“当心着些,注意安全。”
说完她便带人向前走去。
江孤昀办事她很放心,从某方面来讲,她对他的办事能力很是信任,她信得过,她知晓以他心智,绝对能方方面面滴水不漏。
甚至因为老四江斯蘅那个性子不太稳重,言卿对江孤昀的这种“信任”,远比对江斯蘅的,还要多上许多。
…
与此同时,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是一个破烂的房子,门窗溅满了血迹,
屋里屋外有不少尸体。
而昏沉晦暗的光线下,一名锦衣华贵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柄短刀。
那刀刃已经沾满了鲜血。
女人不远处,足足十几人,正凑在一起,有人在发抖,有人恐惧到麻木,也有人心如死灰一脸惨然。
而这位娘子看他们的眼神,活像如尘埃,不过是低贱的蝼蚁,
那份骨子里散发而出的轻贱,傲慢,那份高高在上,仿佛生来就凌驾在他们这些人之上
“我虽不知那怪病因何而起,但我却知,那种怪病闻所未闻,绝不仅仅只是一种怪病而已。”
“而既然不是病,那大概便是中毒之类的,有人妄想谋害我们这些妻主娘子,此事既然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定然少不了有人从旁策应。”
“所以那究竟是何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又究竟是来自何方,受何人所指使?”
她微微地眯了一下眼,
仿佛一颗熟透的蜜桃,糜烂之中又有妩媚,妩媚之中又全是那些冰冷的暴戾。
“呵……”
突然有人一声苦笑,疲倦又麻木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磐石村的老村长姓潘,若论年纪甚至比起江氏那边的老族长还要年长几岁,满头华发已经全都白了。
如今被打断了一条腿,也曾挨过一顿鞭刑审问,如今已是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模样。
他沙哑地说,
“娘子要杀要剐,不如给个痛快。”
“左右我磐石村,我潘氏宗族的这些人,也就只剩这么几个了。”
昨儿这位姓潘的老村长掩护江寻实逃跑时,尚且还有数十人幸存,但也不过一夜的功夫,又死了许多。
有人是因忍无可忍,对这位赫连娘子发难,最终死于赫连之手,也有人是绝望之下,一刀送入自己的胸口,提前自我了断。
老村长叫潘崇,他也曾年轻过,也曾有过风华正茂。
回想这大半辈子,从一出生开始,到年少,到血气方刚,又到这垂垂老矣,漫长人生路,着实是太过艰难。
总归逃不过一死,是人谁能不死?
只是生为男子,他们便比旁人多苦一些,多挫折一些,也多了太多的坎坷。
潘崇提不起什么力气,
心痛,悲哀,狂怒,惊恐畏惧?
事发至今已有好几日,他起初心中惊骇,妄想解释,妄想求饶,妄想跪地求一条活路,
妄想牺牲一些人,保全更多人,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曾跪地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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