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踌躇片刻后,才说:“那东西我先放这儿了,这东西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况且里头还有干粮呢。”
说完他把那个小包袱放在了破烂的神龛上,但忍不住又看了看那片黑暗所见,什么也看不清,只依稀瞧见有人坐在那边,却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
齐语冰抿了下嘴,旋即又心下一叹。
你说这叫一个什么事儿?
他也不傻,他听得出仇哥保准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不愿让他靠近,不想被他发现,所以他才没靠近,只是这心里头提心吊胆的……哎!!
心里又一叹,齐语冰说:“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先走了,你一切当心。”
说完他便一步三回头,转身离开了破庙。
等他一走,那黑暗中的人也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掩住自己的双眼,眼底已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血丝,原本手握长刀,可如今那长刀被他远远丢至一旁,确保自己无法拿起,而另一只手则是被他自己用绳子捆绑在破庙的一根柱子上。
“死!”
“去死去死去死!”
那个声音如魔音穿耳,依然持续,从不停歇。
从县城回到破庙这一路,不知干扰过他多少次,想让他自裁,想让他自戕,仿佛欲将他逼上绝路。
而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忍!
又或者是熬着,是煎熬。
但就在此时,
“什么人!?”
突然像是听见了什么,他耳骨微动。
旋即神色一凛,那双鹰眸锐利如隼,机警之中全是野性,仿佛山林里的豺狼猛虎,猛地就看向了破庙之外。
而此刻,“……”
月华如洗。
但破庙之外空无一人,
唯有风声,虫鸣,夹杂着远方传来的狼嚎,在这幽幽的深夜里回响。
言卿穿着一身夜行衣,悄悄尾随在齐语冰身后。
这片荒山正好是位于青山隔壁,大半夜的齐语冰先是下山,本以为他会去县城,甚至竟然摸到这种地方来。
接着又眼睁睁看着那人喵呜喵呜了半天,言卿:“……”
怀疑她跟那齐语冰保准得有一个有点啥大病,要不咋全都半夜不睡觉,一个在那儿学猫叫,另一个藏身暗中听人学猫叫。
不久,齐语冰走了。而等那人一走,言卿也打算进入破庙探探情况。
可谁知,
“什么人!?”
那冷戾的话语,不怒自威的语气,还有那天生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就从破庙中传来。
言卿:“……”
斟酌片刻,才道:“是我。”
她冷得一哆嗦,这夜行衣到底还是太薄了,但穿小六儿江雪翎给她的那件雪白大氅又太过显眼。
估计是有点着凉,她吸吸鼻子,觉得自己这嗓子也沙哑了些。
破庙之内,仇翼晟突地一怔,
什么“是我”?是谁?
怎么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难不成庙外那人认识那个白骨山的大当家?
仇翼晟,又或者该说,他其实叫做江雲庭,江家那个老三,自幼学武,练武奇才的江雲庭。
他如今披着“仇大当家”的这层皮,然而若是白骨山的那群弟兄还好说,那些人他认得,好歹曾相处过几个月,可除了那些人外,以前那仇大当家认识谁,又或者说曾与谁打交道,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问啥啥不知。
这状态跟某位姓言的妻主也挺像的。
想当初某人初来乍到,也是跟他一个情况,那完全就是满头雾水,全靠自个儿连蒙带猜。
心里正琢磨着,就忽然听见庙宇外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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