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一把拽住秦仲渊的胳膊，“你先别去，他没事了，听说只昏迷了一小会儿，早就没事了，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要说的是赵世子跟锦书的婚事！”
秦仲渊停下脚步，蓦地看向母亲。
秦夫人说，“我听说赵世子和雍王妃去了不久，皇上和太子也去了沈家，好像皇上当众斥责了雍王妃，说她不该阻拦世子和锦书的婚事，还准了世子入赘沈家的要求！”
秦仲渊愣住了。
桓儿和沈姑娘……
怎么会这么快？
秦夫人摇晃着秦仲渊的胳膊，“渊儿，你难道没有跟锦书说你想做她的赘婿吗？”
秦仲渊掐了掐手掌心，缓缓摇头，“我还没有说。”
秦夫人气得狠狠拍了他一下，“你为什么不说啊！我跟你爹都已经同意你去做赘婿了，你为什么不趁热打铁赶紧跟锦书说？你要是早说了，你跟锦书的事说不定都定下来了！”
秦仲渊转头望着沈家的方向。
他轻声说，“我是打算说的，可是，沈家二姑娘突然回来了……”
秦夫人有些不明白，“沈家二姑娘回来，跟你求娶锦书有什么关系？”
秦仲渊心想，当然有关系啊。
桓儿跟沈姑娘不能在一起，就是因为真正的锦书小姐死了，锦书小姐成了桓儿和沈姑娘之间的障碍。
如今真正的锦书小姐死而复生，桓儿自然就能够追求沈姑娘了。
这种情况下，他忽然就无法再去追求沈姑娘。
因为，桓儿始终是比他干净的，沈姑娘那么好的人，应该配最好的男子。
他垂下眼眸。
他可以骄傲的去跟其他人竞争，他的家世，人品，容貌，能力，总有能胜过那些人的地方，跟那些废物相比，他觉得他才是沈姑娘的良配。
可跟桓儿一比，他还有什么优点？
他比桓儿俊俏吗？
不，桓儿也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美男子。
他比桓儿人品好吗？
不，桓儿比他更光明磊落。
他比桓儿家世好吗？
不，国公府世子如何能与王府世子相比？
他比桓儿能力强吗？
不，即便他如今恢复了武功，即便他奋起直追，六年的差距让他已经追不上桓儿了。
最重要的是，桓儿还是处子，而他，脏污不堪。
就算沈姑娘不嫌弃他，不介意他的不干净，可他仍旧觉得，沈姑娘那般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应该配干干净净的桓儿，在沈姑娘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他不应该去玷污沈姑娘的洁净……
秦仲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娘，我去沈家一趟。”
秦夫人瞅着他生闷气。
“人家的婚事都已经定下来了，你现在再去又有什么用？”
秦仲渊脚步一顿。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说——
他想去跟沈姑娘表明他想做赘婿的心意。
如果在桓儿已经表白的情况下，沈姑娘还愿意不要桓儿而选择他，那，沈姑娘就是真正的喜欢他。
可如果沈姑娘拒绝了他，选择了桓儿，那么他的退避就没有错，因为沈姑娘心里喜欢的一直都是桓儿，不是他。
他知道他的顾虑有点多，多得烦人，可像他这样自惭形秽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顾虑？
他要是干干净净，他也没有顾虑。
……
沈家。
秦仲渊来时，皇上和太子已经回宫了。
沈霁初醒了一会儿，喝了一小半碗粥滋养胃部，又沉沉睡去。
她其实很饿，她还想多喝一点，可饿死的人胃部那么脆弱，消化功能都紊乱了，怎么能消化太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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