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为什么是我换？”
虽然盛妙妙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了，但她还是没忍住弯了弯唇，淡笑着问他。
“你什么身份，小璇什么身份？！”傅凌爵一听就怒不可遏。
盛妙妙苦笑，真的很想反问他“我什么身份？”今天的晚宴难道不是奶奶特意为她办的吗？
怎么她现在在他这就一文不值了呢？！
“好。”她淡然点头，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
但有个问题，她不得不问。
“我要是换下来，穿什么？”
她这么一问，傅凌爵才想起来，她是换了衣服来的，别说备用礼裙了，就连见常服，她都没有。
傅凌爵也犯了难。
“这样吧。”
姚璇微眯着眼，“我的后备箱里，有备用的常服，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先应付一下。”
穿她的旧衣服？盛妙妙听了，没立即回答。
“怎么？”
傅凌爵皱了眉，不阴不阳的道，“不乐意？穿小璇的衣服，委屈你了？”
“你要是不愿意，自己想办法解决！”
“不是。”
盛妙妙摇了摇头，“她的衣服很贵吧？我是怕弄脏了或是弄破了……”
这是实话。
她没钱，赔不起的。
“你在逗我吗？”
傅凌爵冷眼睨着她，“要你赔了？即便赔，还不是花傅家的钱？”
“这么多年，你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用的傅家的钱？别装做一副受尽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
“很恶心！”
他说话完全是一点儿不给她留面子，怎么戳心怎么来。
好在盛妙妙已经习惯了，她看向姚璇表情寡淡道，“那就谢谢你了。”
“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姚璇笑笑，转身去吩咐经纪人取衣服。
而盛妙妙，则先一步，回房间里等着。
看着她的背影，傅凌爵皱眉。她好像，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装的，还是真的？
那边等着开席，傅凌爵带着姚璇先过去傅明珠身边。
“来了？”
傅明珠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奇道，“怎么只有你们，妙妙呢？”
“她……”傅凌爵皱着眉，吱唔着。
“奶奶。”
还是姚璇反应快，弯下腰来，解释道，“妙妙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到。”
“不舒服？”傅明珠皱眉，“要不要紧啊？”
“不要紧的，奶奶。”姚璇温温静静的笑着，提醒她，“先开席吧，大家都等着呢。”
“哦，好。”
不好怠慢了宾客，傅明珠只好吩咐。
“抱歉啊，各位，妙妙有点不舒服，让她休息一会儿，咱们先开席吧。”
有傅凌爵和姚璇在，宴席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等到盛妙妙换了衣服出来，傅明珠一看，吓了一跳，“妙妙，你怎么穿成这样？”
礼裙不见了，换成了条日常的休闲短裙，露出一双笔直的逆天大长腿，和在场的名媛千金们，格格不入。
“我……”
“奶奶！”
盛妙妙刚要解释，姚璇打断了她，“是这样的，妙妙刚才喝饮料，不小心洒到裙子上了，我只好拿了我平常穿的，给她换上。”
一边说，一边朝着盛妙妙使眼色，暗示她不要说出实情。
傅凌爵正好站在她身后，明白了姚璇的意思，握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语。
声音低的，只有他们才能听见。
“听小璇的，别忘了，你欠她的！”
蓦地，盛妙妙一顿，他说的，是四年前的事……
是啊，在他心里，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盛妙妙弯了弯唇，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胳膊，顺了他们的心意。
“奶奶，都怪我不小心。”
“这……”
傅明珠皱眉叹息，“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要我怎么跟大家介绍你？别人误会傅家对你疏忽不说，这太失礼了，你以后怎么和他们打交道？”
老太太去看傅凌爵，“没有备用的礼服吗？给妙妙换上，她穿这个怎么行？”
“奶奶。”
不等傅凌爵回答，盛妙妙笑着道，“不需要麻烦了，既然不方便，那就不必介绍了。”
“啊？”
傅明珠讶然，“这怎么行？这是给你办的接风宴，怎么好不介绍你的？”
不止老太太，就连傅凌爵、姚璇，都有些吃惊，疑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盛妙妙无视了他们，只朝傅明珠笑着，“没关系的，奶奶给我办的接风宴，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其他的，不重要。”
“这……”
见老太太还有顾虑，她补了一句，“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的。”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傅明珠拉着盛妙妙的手，轻轻拍了拍，“只是委屈你了。”
“奶奶别这么说，我不委屈。”
盛妙妙笑着抽出手，“奶奶，客人们都还在等着，您快过去吧，我穿成这样，就不好陪着您了。”
“哎……”
傅明珠无奈的叹口气，点点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一会儿来陪奶奶说说话。”
“好的，奶奶。”
“奶奶。”
姚璇挽住傅明珠的胳膊，插科打诨，“别舍不得了，妙妙已经回来了，以后陪您的日子多着呢，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今晚，就让我陪着奶奶吧。”
“你啊。”
傅明珠拍拍她的手，“奶奶也一样疼你，你们啊，都是奶奶的好孙媳妇。”
她们说笑着，走了。
傅凌爵跟在她们身后，走出两步，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看盛妙妙。
远远的，看到盛妙妙渐渐走远。
纤瘦的身影，看起来，孤单又落寞，他不由皱起了眉……他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凌爵？”
前面，姚璇见他没跟上来，回头看了看他。
却发现，他的视线，落在盛妙妙的身上……
她抿了抿唇，“刚才我那么说，你是不是怪我了？”
“没。”
傅凌爵收回视线，摇头，“你是不想奶奶操心，你做的很好。我怎么会怪你？”
姚璇弯了弯唇，“你了解我的心意就好。快走吧。”
“好。”
…
盛妙妙这一桌太偏，没坐几个人，还都是些生面孔，盛妙妙一个不认识。
她们嫌弃她动作不优雅，都起身走开了。
正好，落个清净。
然而，刚清静没一会儿，她身边的椅子就突然被拉开。
盛妙妙疑惑着抬头一看，傅凌爵单手搭在桌面上，侧着身子，面对着她。
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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