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徐莹漪并不知道自己又成了别人口中的话题。
等刘子望把那些孩子的要求记好后，她把名单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她去了九婆婆那，说了一下房子的事……
“我准备用来开粮油铺子，现在知青返城，很多人都没有粮本本。”
“黑市上的高价粮，每斤已经卖到两毛八九、快三毛了，还没有货。”
“我一是想赚点钱，二是想做些好事，但绝不会这么黑。”
“本来准备租房子，没想到这房子省政府那边不要了。”
九婆婆吃着甜瓜，边听边瞪眼：“这还要问？我不是房契都给你了吗？”
“我都这把年纪了，要房子干什么？”
“要钱干什么？”
“我现在这样非常好，反正那房子我是不要了的，你想怎么处置那是你的事。”
“九婆……”
九婆婆又是一瞪眼，根本不让徐莹漪再说下去。
“行了行了，身外之物于我来说，死后也不知道被谁占去了。”
“与其便宜外人，不如给你去做些好事，或许下辈子我能投个好胎。”
“我呢，也不是白给你，你去帮我找找，有没有越剧的戏曲儿，我喜欢。”
好吧。
跟个财主婆谈房子，算她没事找事！
不过徐莹漪不是爱占便宜的人，她觉得，该讲的还得讲。
“我帮你找，多帮你找一些，你慢慢看。”
“九婆婆，您放心，就您这状态，至少活到一百岁。”
哪知，九婆婆不高兴了。
“我活这么老干什么？到时候听不清、咬不烂、看不到，活着有什么意思？”
“能活到八十，我就满足了。”
徐莹漪：“……”
——这世上还有不想命长的人？
不过她也理解老人家，明明是土豪，却过成了一只穷鳖。
亲人没了，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盯着她，看能不能在她身上再榨出点油水来。
这些日子，徐莹漪看到来找九婆婆借钱、借粮、借衣服的人，不下十次。
甚至，还有人连桌椅板凳、棉被、蚊帐都借。
而且只要借去了，很少有人还。
若是善良人，九婆婆肯定会帮的，但这些人就是典型的吃绝户！
徐莹漪真的心疼老人家，决定多陪一会：“九婆婆，中午我们吃葱油拌面如何？”
中午家里没人，时常她都会过来陪老人吃个饭。
九婆婆双眼一亮：“就上次吃的那个？”
徐莹漪点点头：“嗯，就那个。”
九婆婆笑眯了眼：“每人再加两个鸡蛋。”
“好。”
老人家吃的不多，却非常开心。
中午她都得睡一会。
陪了老人半天，徐莹漪打算回去了：“九婆婆，我走了。”
九婆婆点点头，把手中的一个布包给了她：“拿去用，不要怕没本钱。”
一摸就知道是大黄鱼。
四根。
徐莹漪哭笑不得：“九婆，您不是专门生产金条的大师傅吧？”
“又给！你这一共给我多少条了，没算过吗？”
九婆婆眼一瞪：“你真是少见识！”
“当年的牛家，那金条都是用卡车拉的，这点算个什么，花吧！”
好吧好吧，徐莹漪认为，自己就是少见识。
可能是老天爷弥补她上辈子没见过金条……
“好，我好好用，行吧？”
“有事就叫村里的孩子去茶园说一声，玉兰和子兰，都是我的妹妹。”
“这两人的人品都不差，你可以找她们。”
九婆婆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能有什么事啊？”
“你不都看见了？我能吃能睡还能看戏，你瞎操个什么心呀。”
“去吧去吧，忙好了，早点生孩子！”
——又来一个催生的！
徐莹漪：“……”
——是不是，长辈都喜欢干这事？
“行，我明年一定生，要是生了多胎，生一个跟您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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