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他笑点竟然跟小廖一样低。
早上那通电话,听得出来贺庭洲不太高兴,但霜序不清楚他不快的点在于昨天又没有做成,还是因为她早晨没打招呼就偷溜。
她没想到贺庭洲昨天回去得那么晚,他困了,没有兴致做,这次可怪不了她。
她托着腮,戳了戳猪排饭。
至于早晨,她真的是出于好意,不想打扰他睡觉。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小廖没得到回应,凑近盯着她脸。
“没有。”霜序把她的头推开,熟练地转移她的注意力,“PPT做完了吗?”
小廖马上把心虚的脸埋进碗里:“回去就做。”
之后的两天,贺庭洲没有再找霜序。
秉承着随叫随到、不叫不到的原则,霜序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周五下班后,她去医院看过舒扬,回到松明路9号。
经过庭院的景观水池,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户外休息区,看见一道因为过分帅气而十分显眼的身影坐在椅子上。
贺庭洲叠着腿,手里拿着一支雪糕,一派松弛地看着她:“回来了。”
“你……”她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你怎么来了?”
贺庭洲悠闲靠着椅背,咬了一口雪糕:“来遛狗。”
从燕西跑到东三环来遛狗?
四周空无一狗,霜序看了一圈:“那你狗呢?”
他面不改色地:“忘带了。”
……满嘴跑火车。
霜序知道他来要干嘛。
该来的躲不掉,早也是睡,晚也是睡,说不定他睡完了劲头打消了,以后就不需要她了。
“走吧。”她说完先走进大堂,在里面等着。
贺庭洲坐在那不慌不忙地吃他的雪糕,对她的眼色视而不见。
霜序等得快冒火,盯视变成瞪视,最后按耐不住冲出去,一把扯住他胳膊把他拽起来。
贺庭洲顺着她力气站起来,霜序拖着他走,他闲庭信步一般,经过造型极具艺术感的垃圾桶,还顺手丢了个雪糕棍。
他垂眼瞥着霜序:“强抢民男啊?”
霜序拉着他走进电梯,才道:“我哥有个朋友也住这里,你光明正大坐在那,被看到就糟糕了。”
贺庭洲悠悠道:“你不跟我拉拉扯扯的,谁会知道我是来找你?”
“……”好吧,是她做贼心虚了。
霜序瞬间松开手,绷着脸站在轿厢另一侧,不跟他说话了。
上楼,霜序带着他走到家门口,她用指纹解锁的时候,贺庭洲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门锁。
“密码沈聿生日?”
霜序看他一眼:“我高中学号。”
她打开门,请贺庭洲进去。
他像回自己家一般自然,怡然自得地四处参观。
这房子是沈聿买给霜序的,一开始的装修就是按照她的喜好,处处看得见的用心。
她有一座很大的正方形鱼缸,里面做了磅礴清冷的雪山造景,纯净无暇的白沙,青龙山做假山,一束射光从正中打下来,日照雪山。
然而如此漂亮的鱼缸,里面一只活物都没有。
霜序像招待客人一样问:“你要喝水吗?”
贺庭洲回头,反问一句:“你强行把我拉上来,就是请我喝水的?”
谁强行了,不是你自己找来的吗。
“那你……”
贺庭洲走到她跟前,手掌托起她侧脸,霜序没说完的话就吞了回去。
他掌心下滑,覆上她纤细的脖颈,霜序一瞬间有种猎物被扼住咽喉的感觉,尽管他手心温热而轻柔。
贺庭洲低着头,在很近的距离问她:“我什么?”
“没什么。”霜序说。
贺庭洲拇指把她下巴顶高,她被迫仰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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