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申斥老头卑鄙,林冲拖着受伤的左脚,艰难的闪转腾挪躲避老头潮水般的进攻。是他疏忽大意,怨不得人。既然笃定是李会长暗中操控,明知是针对他布置的陷阱,依然抱有公平决斗的幻想,受伤是最轻的惩罚。
“休怪某不尊老敬贤了!”想通了,林冲释放出野兽的杀气。外挡拨开指甲绿油油的树皮一样褶皱的手掌,闪电扣住,撩阴脚悄无声息。无所不用其极,他不必恪守切磋的点到为止。杀人?前世今生,他手里都有无辜的人的鲜血。面无异色,老头伸出左脚尖,点向林冲右脚底。暗藏玄机,突地脚尖弹出一截锐利刀锋。“哼!”早已预料,右脚瞬间抬高,踢他咽喉。击中,再如何强悍的人也只有昏迷。
借力,老头借着林冲左手的拉力,安然飘向右侧躲避了迅疾凌厉的前踢。闪过惊愕,他没想到,外国人能使出如此变幻莫测的脚法。回荡,左脚尖闪着寒光的刀锋划向林冲腰肋。攻击软处,他的身体不允许与林冲硬桥硬马的硬抗了。
“嚯!”平地一声雷,右勾拳,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轰响老头左侧太阳穴。卑鄙无耻的老头,林冲不想与之纠缠。管他死不死,右手聚集了九成力道。砸中,也许迸裂雪白夹杂血丝。“罢了!”空闲的左手,多了一柄灰蒙蒙的匕首,刺向林冲抓住他的左手前臂。惋惜,目光流出惋惜的神情。若不是人情难了,他想闲暇时与林冲隔空比划,而不是如今的性命相搏。
慢了,老头的匕首慢了一线。头晕眼花满眼金星,力道不由一弱。“哼!”闷哼,丢下昏阙的老头,林冲皱着眉头看着伤口流出的混合着黑色的鲜血。麻痹的感觉,沿着手腕向上蔓延。不好!有毒!扯掉了老头宽大的外袍,用力的扎紧,入肉三分。不可思议,老头紧身衣上全是各式各样小巧的暗器。一袋绣花针,收入囊中。再三确定陷入死局,林冲不会傻到赤手空拳。
“有长棍便好了!”戴上蓑笠,遮掩了面容,即使打扮极其的不伦不类。左前臂毫无知觉,万幸,乌青止于手肘。手指摩挲着细细的飞针,熟悉着构造。情急下打晕了阴招不断的老头,没能套出有用的情报。“开始下一轮吧!”包扎好左脚伤处,他三处负伤。
月黑风高,点点繁星,点亮了旅途。沙沙的芦苇晃动的声响,增添了恐怖阴暗气氛。换做普通人,怕是背脊升起止不住的凉意。“不要藏头露尾了。出来!某一次解决!深仇大恨,为钱驱使,都出来!”局势险恶,林冲不能好整以暇一步步的斩将夺旗了。左脚伤势无甚大碍,担忧着左手毒气的蔓延。时间耽搁久了,他忧虑锐气尽失。黑乎乎的芦苇荡,只有雀鸟飞掠的煽动翅膀的声音。
“鼠辈宵小,不敢出来与某堂堂正正一战么?”清朗的声音传出很远,四周一片静悄悄。“没人?”郁闷了,林冲拖着左脚回到了昏迷的老头身边,仔细的在衣服里搜查。多好的埋骨之所啊,奈何暗中操控一切的幕后之人不是这般想法。贴身内衣,搜出一张熟悉的雪白信笺。【如若有命,请到XXXX见面!】“该死!”忍住了撕碎信笺的暴怒,他成了****里的小白鼠,任凭敌人牵着鼻子四处奔走拼杀。想放弃,绝对不可能。
已经出了罗州市,林冲不知道身处何方。宁静荒凉的水泊,计程车也没有一辆。靠着来时的记忆,缓缓一步步的走着回头路。左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恐惧,他恐惧从此费了一条臂膀。那样,他如何参加PRIDE,如何扬中国人浓烈的武风。
去医院,时间上不允许。“教练,我心情烦闷,在外面闲逛。放心,我会回来的。不要担心,我不会莽撞。专业的搜索,自然交给专业人士。教练,你也别忧心太过。或许,是南音他们贪玩忘了时间呢?”信口开河,最后他都不相信苍白的安慰。金南音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与几年前的情形何其相似。那时,他能依靠方镇。
如今,异国他乡,唯有靠自己的力量。金城恩功夫再高,林冲不愿意使敬重的教练身陷险境。有事弟子服其劳,闯出的祸事自己解决。拖着残腿,慢悠悠的移动。处心积虑的置之死地而后快,猛然颓废一扫而空,仰天长啸。
有人!眉毛一挑,右手蓄满了力道。“哎呀呀!你怎么了?面色很差!受伤了?难不成,你不是脱衣舞男?秘密幽会也能搞得全身带伤,真是佩服!呃!你不会是帮派分子吧?”无巧不成书,迎面而来满口讥讽的是偶遇的清秀少年郎。
重新仔细打量忍着痛苦的林冲,好似不小心,乱踢的小脚触碰到了林冲左小腿的伤口。忍着刺骨的疼痛,没好气的瞪眼。“我说,你不怕我兽性大发么?月黑风高杀人越货,你的胆子倒也不小。喏!XXXXX在什么地方?带去必有重谢!”懒得废话,要求地头蛇做开路先锋。时间,他在与时间竞赛。倒下去之前,绝对要金南音、金闵勋安然无恙。
“安啦!我是热心肠的好人。运将,别抽烟了,生意上门了!”不知名姓的少年,给了林冲大大的惊喜。计程车,来时的计程车展现眼前。“你?”心下生疑,少年的表现令林冲相当疑惑。“怕你野外流连忘返。晚上,可没有计程车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拉客!重谢免了,先去医院倒是真的!”善意的搀扶着腿脚不利索的林冲,钻入了安静等候的计程车。
计程车司机傻傻的等着怪异的两位少年争吵结束,耳机里传来了激烈的流行音乐。“先疗伤!管你是好人或者歹徒,受伤了必须接受治疗!”少年,招呼运将停车在医院门口。“去目的地!”林冲意欲一拳砸晕胡搅蛮缠的少年丢出计程车,但,与运将无法沟通。忍了,低声哀求。“我有重要的事,耽误不得!萍水相逢,谢谢你的关心!”
“好容易碰到一个大肥羊,我才不会放手!运将,开进去,急诊!”前半截英语,后半句韩语,计程车发动从急救通道进入了医院。林冲,无法,安慰自己磨刀不误砍柴工。“哼哼!”活像骄傲的小母鸡,实在没心情笑,闭目积蓄着精力。
“教练,我借酒浇愁。入睡前,一定回来!”满嘴谎言,唬的医生护士与少年面面相觑。睡觉,今晚金氏夫妇能合上眼才是怪事。痛楚,左手腕传来疼痛的感觉。暗呼一口气,毒素清除了。“林先生,你的强壮令人咋舌。本着医生的道德良心,郑重的劝你入院接受治疗。安心静养,身体才能康复!”瘦弱的欧吉桑医生,严肃的劝说着一刻也呆不住,急于离开的少年。
“什么约会,比身体更重要?即使是相逢的路人,劝你听医生的话!”假小子,心地善良,拉着袖子不放。“POS机,刷卡!”没法说的自责、焦虑、痛苦,活动着包扎好的手脚,一刻不得耽误。“胡闹!信不信我报警?”那少年急了,搬出警察吓唬林冲。沉静,一片沉静,雪白的墙壁使人压抑。步步为营,冷静下来,不再坚持。某不死,姐弟当平安无事,林冲总结今天行动。结论,躁动毫无计划,仅仅靠着血气之勇绝难成功。“说说,那儿的环境”柔声,不闹了。
隐藏在黑暗里的院落,来来回回无声走动着一组组的黑衣人。腰间胀鼓鼓,是真家伙。中间的庭院,灯火明亮。金南音与金闵勋,蜷缩着挤在一块儿。手脚束缚,嘴里塞着棉布,防止了歇斯底里的叫嚷。胆怯的眼神,金闵勋靠着姐姐,想象着林冲威风凛凛的从天而降,解救他。金南音,咬紧嘴唇,无言的安抚着怀里的孩童。瑟瑟发抖,涉世不深的少女入了狼窝,怎会不怕。
“老大!那小妞长得细皮嫩肉,不如给兄弟们玩玩?”焦黄牙齿的猥亵黑衣人,盯着金南音粉嫩脸蛋的目光不怀好意。“闭嘴!滚出去!她不是你能玩弄的!”冷喝,虬髯的汉子,缓缓来到了金南音面前。“小姑娘,那少年什么来头?慢慢告诉大叔,请你们吃肯德基!”扯掉金南音嘴里的抹布,和颜悦色的套话。据可靠消息,林冲已经连闯三关,黑衣人老大不由得谨慎。烫手的山芋,他接了一宗难以摆平的任务。
病房里黑漆漆静悄悄,走廊里没有医护人员走动的脚步声。拔掉针头,脚踏实地,蹑手蹑脚的靠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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