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兰溪辞职以后，她坐的第一个位置的办公桌就改放打印机。潘意悟有时候还习惯找戚兰溪领办公用品，当潘意悟站起来向旁边办公桌看时，才想起戚兰溪已经辞职走了。潘意悟笑笑，
苏绮坐在潘意悟身后，看见潘意悟看着以前戚兰溪的办公桌，她笑说：“要领办公用品自己到人力资源部去领。”潘意悟回头看着苏绮说：“您要领什么吗？我帮您带回来。”苏绮想了想说
：“我跟你一起去。”说着话，苏绮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潘意悟到人力资源部。
王小莉见苏绮和潘意悟两个人一起过来，笑说：“一个人来领东西，给另一个人带回去不就行了？干吗两个人一起来？”苏绮笑说：“我们乐意，你管呢，一支笔我们两个人抬着走。”
王小莉笑说：“行，我不管了。你们别抬着笔走了，一个人拿笔杆，一个人拿笔帽。”苏绮笑说：“就不，就抬着走。”几个人打趣地笑个不停。两个人领了办公用品，一起往预算部而来，
苏绮看了眼潘意悟说：“你每天来那么早干吗？”潘意悟每天差不多都是第一个到公司的预算部，潘意悟笑说：“家远，如果错过了一趟车，坐后面的车，有可能要迟到。”苏绮笑说：“你
是自律性很强的人。”潘意悟笑说：“哪儿啊，我工作快三十年了，以前，在国企就很少迟到，国企这方面要求严格。”苏绮瞧着潘意悟善良正直的表情，笑说：“看你有白头发了都。我有
个事跟你说，中午，吃饭说罢。”潘意悟看苏绮的表情，知道这是个私事。潘意悟笑说：“风沐雨几十年，除了多几根白头发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两个人回到预算部，各自忙自己的事
情去了。
销售部给过来的报价单，王武冠大概看看安排安报价。安说：“我手头有两个要报价的呢。”王武冠笑说：“排…队…，排…排…着。”安将报价单放到一边，等王武冠离开预算部，安
小声说：“茫无端绪，胡乱安排，这领导我都能干。”潘意悟打印了预算报价单，到打印机处去拿，路过安办公桌，正听见她说这话，潘意悟笑着小声地对安说：“我们这有些人，善于涤瑕
蹈隙，你说话可要小心。”安笑说：“我不怕他们。”说着话，站起来靠近潘意悟笑说：“你活多吗？我再给你一个、两个的？”潘意悟笑说：“我现在还压着一个没做。领导不是说了吗？
让你排着，你就往后排呗。”
中午，大家都到餐厅吃饭，潘意悟站起身，回头看看苏绮，苏绮笑着说：“就好了。”苏绮大概收拾下办公桌，同潘意悟一起出了预算部，向餐厅而来。餐厅在办公楼对面的平房，两个
人下了楼。苏绮看看周围没有其他同事，她说：“我给你介绍个对象，是我表妹。人长得挺好的，身材高瘦，她是离婚的，现在一个人住，你们要是能谈成，可以住她那里去。”潘意悟半天
没有说话。苏绮瞧了眼潘意悟，笑说：“她今年四十出头，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人性格也好。你先见见？”潘意悟还是没有讲话。苏绮看快走到餐厅了，站住了脚步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说说。”潘意悟说：“行，见见。”苏绮笑说：“想这半天，才答应。”苏绮跟潘意悟定了见面的地点。
两个人一同进了餐厅，打了饭，找了个没人的餐桌坐了。苏绮边吃饭边说：“你见见就知道了，她人特别的好，能体贴人。”潘意悟只是笑笑。李芳霜看见苏绮，端着饭盒笑着走过来，
坐在苏绮身边，说：“跟帅哥聊天呢？”苏绮笑说：“吃饭呢，哪儿有功夫聊天。”潘意悟说：“你们现在报价挺多的，可合同签的不多。”李芳霜笑说：“这都是让领导逼的。给我们开会
了，如果，一个月没有报价的工资扣一半。所以，好多人，都是网上或者什么不靠谱的地方找的报价，就为了凑报价单的数量。好多都没普的。”潘意悟笑说：“那就好办了。”李芳霜说：
“好办什么？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认真的报了？”潘意悟笑着不答。苏绮说：“听说你们要单干了？”李芳霜说：“我是要自己干了，不跟他们捣乱了，销售部蝇攒蚁聚，跟他们着不了急。采
购要我盯，活到了车间还要我盯，发货也要我去，修活还要我跟着，那干脆我自己干不就得了。我要自己干，签一个合同我就能吃一年的。”苏绮说：“你们大业务都走了，我们还怎么干呢
？”李芳霜说：“你们可能就得回总厂了。不过，您没有几年了，马上不就退休了吗？”苏绮笑说：“嗯，快了。”李芳霜看着潘意悟说：“你也不用发愁，你有技术，到哪儿不都行？”潘
意悟笑说：“我不发愁，随便干点什么，能吃饱饭就行。”几个人又聊了会儿，吃了饭，都散了。
周末，潘意悟很早就到了见面的地点。不多时苏绮也到了，笑说：“来的好早。她家在附近，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出来。”苏绮拿了手机，给表妹打了电话，挂了电话后对潘意悟说：
“我们到饭店等她。”两个人进了饭店，找了挨着窗户的桌子坐了。苏绮说：“一会儿，她来了，我给你们介绍后，我就走了，你们好好谈谈。”潘意悟笑着，只是点点头。过不多时，从餐
厅外进来一位中年妇女，潘意悟见她，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乌黑蓬松的长发，像是刚洗过，眼角虽有皱纹，但不影响她的妩媚，初冬天气，可她穿着长裙，里面套着打底裤。看上去，拘谨
内向，见了苏绮笑说：“姐，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十一点吗？”苏绮拉她坐在自己身边笑说：“看你这脑子，说了十点半等，我来了就给你打电话，知道，你离这里不远，我们到也没等多
久。”那女子打量潘意悟，苏绮笑说：“这个是我表妹，叫张爱巧。这个是我同事，叫潘意悟。”潘意悟从座位上站起来，张爱巧也站起来，两个人握了手，重又都坐下。苏绮叫服务员，问
了两个人都喜欢吃什么，两个人都说随便。苏绮笑说：“随便，那我就点了。”苏绮点好了菜，三个人随便说着话，菜差不多上齐了，苏绮站起来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外面走走
。”苏绮离开桌子，给潘意悟使眼色，让他好好聊聊。潘意悟会意点头。
潘意悟和张爱巧对面坐，都低头吃饭，谁也不讲话。倒是张爱巧先开口说：“看你沉厚寡言，是不爱和我说话，还是一直就不爱说话？”潘意悟笑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本来也是
内向的人。”张爱巧笑说：“你是离婚的？”潘意悟答是。张爱巧说：“为什么离婚？”潘意悟说：“感情不和。”张爱巧笑说：“离婚的人都这么说的，可为什么不和？开始应该和的，是
怎么变的不和了呢？”潘意悟说：“人都是会改变的，也说不好是为什么。”张爱巧说：“是你变了？还是她变了？”潘意悟说：“都变了，都不是二十年前的样子了，自然感情就不和了。
”张爱巧说：“人应当宽容，男人就更应该宽容。”潘意悟看了眼张爱巧笑说：“不是所有的宽容都能被理解，也不是所有的忍让都能被体会。”张爱巧叹一口气说：“人要是多检查自己，
少要求别人，就能更好的生活。”潘意悟说：“道理说的都对，做起来却很难的。”张爱巧说：“平时，你都做什么？”潘意悟说：“除了上班，回家就看看电视，睡觉了，没有更多爱好。
”张爱巧说：“我倒是喜欢看书，没事就在家看书。”潘意悟说：“你爱看什么书？”张爱巧说：“历史、小说、什么都看。”张爱巧说着话，从包里拿出来一面小镜子，边照边整理头发。
潘意悟好像是无话说，不是张爱巧主动说话，他就低头不语，或者看着窗外。张爱巧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潘意悟，潘意悟正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麻雀。张爱巧不是特别高兴，说：“你吃好吗？
”潘意悟回过头来看着张爱巧说：“吃好了。”张爱巧说：“我去下洗手间。”她拿了自己的包，去洗手间了。潘意悟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张爱巧回来说：“那我们走了。”
潘意悟起身，叫服务员结账，服务员说，刚才走的那个女子已经给结过了。潘意悟和张爱巧出了饭店，向车站走来，潘意悟说：“你离这里不远？”张爱巧说：“前面两站地就到了。”潘意
悟说：“这边我也熟悉的，以前，我们同事也住这里，我经常来的。”张爱巧说：“我就住万源路，那边比这还要热闹些。”她瞅了眼潘意悟又说：“你不是跟苏绮一个公司的吗？”潘意悟
说：“现在是一个公司的。我以前单位的同事住这附近。”张爱巧将手中打包的菜拎起来说：“你要不要拿走？”潘意悟说：“我不拿了，路远，也不好带，你离的近，你拿走罢。”
公交车来了，张爱巧上了车，潘意悟看着公交车开远了，给苏绮打了电话后，自己回家了。
第二天上班，中午吃饭的时候，苏绮笑着对潘意悟说：“我表妹说你太沉闷了。”潘意悟笑说：“我是怕转喉触讳，让人家不高兴。”苏绮笑说：“哎，看样子成不了。我表妹说，她不
喜欢不爱说话的人。”潘意悟笑说：“让你费心了。”苏绮说：“看样子你也不愿意？她哪儿不好？”潘意悟说：“她哪儿都好。不熟悉的人我讲话少，熟悉了话就多了。”苏绮笑说：“你
跟我不是有很多话吗？”她说完这话，瞧了眼潘意悟，潘意悟知道苏绮看了他，他想想，还是没有说出来要说的话。两个人沉默了片刻，谁都没有讲话，都低头吃饭。
吃了饭，苏绮对潘意悟说：“我们外面走走？”潘意悟笑说：“好啊，附近，我还没有逛过。”苏绮笑说：“天气不冷，没有风，适合散步。”苏绮每次说完话，都会觉得，有些词用的
不对，在心里反复重复刚才自己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问题。着，脸红了起来。两个人过了一条街道，苏绮偷眼看潘意悟，潘意悟心情大好，说：“在这美景良辰之时，还有美女陪伴，真是
开心。”苏绮说：“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有哪儿是美景？”潘意悟笑说：“景物与人的心情有关，你要心情好，景物也变得美好。”两个人过十字路口，一辆卡车呼啸地飞快从他们二人身边开
过，苏绮不自觉地拉了潘意悟一把，其实卡车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潘意悟停住脚步，苏绮的手还拽着潘意悟胳膊。潘意悟侧头看了眼苏绮，苏绮才意识到，她忙地收了手，笑说：“车开的
太疯了，走人行横道都得小心。”潘意悟说：“你女儿多大了？”苏绮说：“十八了。”潘意悟说：“你办公桌上有个照片是她吗？”苏绮说：“是啊。”潘意悟说：“看照片上写着，苏柏
婷。你女儿跟的是你的姓？”苏绮说：“她刚出生，她父亲就去世了。这名字是我给起的。”潘意悟说：“那这些年，你也没成家？”苏绮在路边买了一袋瓜子，抓了一把给潘意悟，说：“
孩子小，都照顾孩子了，没顾上成家，孩子大了，自己年纪也大了，也就不想成家了。”潘意悟说：“你是不打算成家？”苏绮想：“潘意悟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看我的态度吗？”苏绮
笑说：“有合适的我当然要成家了，不能老了身边都没个人。”潘意悟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呢？”两个人往回走，快到公司门口，苏绮站住了，看看手机，知道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她说
：“我还能有什么要求，只要能说的来，其它都不是问题。”潘意悟看着苏绮，苏绮也不回避，也望着他，两个人对看了一会儿，苏绮笑说：“你有话说？”潘意悟想了好久，他还是没有说
。
潘意悟知道苏绮爱喝咖啡，他特意买了精装的咖啡，等到预算部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潘意悟拿咖啡给了苏绮，说：“前两天，麻烦您，给我介绍对象。我也不知道买什么，看您爱
喝咖啡，所以，买了给您。”苏绮说：“看你还那么客气，以后跟我不用客气。”潘意悟笑说：“应该的，让您前后的忙活，不好意思的。”
中午，两个人一同到餐厅吃饭，吃了饭。苏绮对潘意悟说：“我们去新办公楼看看。”新办公楼，就有两层，每层也就有五、六间房。苏绮和潘意悟进了新办公楼，苏绮笑说：“这里是
地暖，好舒服。”潘意悟说：“地暖比我们原来的屋子的暖气好像热点。”苏绮笑说：“那可不是。”她说着话，好像小孩一样地跑到每个办公室门口都往里面看看，并说：“这间没有刚才
的大。”潘意悟看苏绮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苏绮扒住一扇门往里面看，门没有锁，被苏绮推开了，瞎得苏绮说：“唬，吓我一跳，原来门是虚关上的。”她进到屋子里来，回身看潘意悟站
在门口，她走过去，拉着潘意悟笑说：“你过来看看。”两个人在空荡的房间里转悠一圈，潘意悟笑说：“这里什么都没有，看什么呢？”苏绮笑说：“就是到里面走走，感受下地暖。”苏
绮笑着，走来走去，看样子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一样。是一点不起眼的小东西都会让苏绮感到快乐，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到苏绮脸上，让苏绮的脸红润了起来，跑了一会儿，苏绮感觉热了，解
开胸前工作服的一个扣子，用手当扇子扇着脸，潘意悟笑说：“冬天，你还会热了？”苏绮笑说：“我是跑热了。”
苏绮笑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搬进来办公？”潘意悟说：“这个不是给我们办公用的。”苏绮疑问地表情看着潘意悟说：“那盖这个小楼干吗？空着吗？让我们每天都过来跑跑步？
”说完，她哈哈地大笑起来。潘意悟站在窗户旁，幽觌苏绮的每个动作，陷入思考中，苏绮笑了一阵，见潘意悟注视着她，刚开始觉得是自己动作夸张，而感到不好意思，后来，她从潘意悟
眼神中看出来，不是因为，她过于欢快让潘意悟觉得自己不像是个四十几岁的人，而有种特殊的情感，流露在他的眼神中，使苏绮十多年来第一次有的羞赧，不自然地不知道双手放哪儿里。
苏绮悄声地说：“你老看我干吗？”潘意悟见苏绮脸绯红，不自然的样子，也觉得不好意思，他笑说：“这就我们两个人，不看你还能看什么呢？”苏绮走到潘意悟身边，双手将他的身体转
了一百八十度，潘意悟脸向着窗外，她说：“看外面。”
两个人笑着，在楼上转了一圈，听楼下有脚步声，苏绮一只手指放在嘴前：“嘘，嘘。”让潘意悟不要出声，她悄悄地来到楼梯口，向楼下张望，当她看到是葛榆虞时，突然，大声地说
：“站住！干什么的？”苏绮见葛榆虞被吓到的样子，哈哈地大笑起来。葛榆虞在楼下说：“你也来看新房？可惜，不是你的新房。”葛榆虞说着话，走上楼来，看见潘意悟在楼上，她有些
吃惊，笑说：“潘工，你也在这？”苏绮笑说：“这新房，给我也住不起。”潘意悟笑说：“葛工好。”葛榆虞四下看看，说：“你们慢慢看，我走了。”说着话，她快步下了楼。
苏绮和潘意悟又在公司附近转了一圈，看下午上班时间快到了，回了公司，在办公楼楼下，王武冠正在与卞任毅耳语，苏绮对潘意悟说：“王工在跟卞任毅说什么？”潘意悟说：“投隙
抵罅，他还能说出好事来？”苏绮笑说：“看你不像刻薄的人，怎么王副经理得罪你了？”潘意悟听苏绮这样说，便说：“我就是随口说说。”
冬天过去，春天到来，霜凋夏绿，又是一年。天下着大雨，潘意悟打着伞快步地往公司走，从他身后，快速地开过一辆大众轿车，地面上的雨水早溅了他一裤子，他知道这个车是喜日电
气分公司职工的车，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车。他离公司厂门不远，看见大众轿车停到厂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名男子，跑着进了厂。潘意悟进了公司，来到预算部。收了伞，用毛巾擦着
身上的雨水。苏绮笑说：“你打着伞，还弄了一身的雨水？”潘意悟说：“别提了，刚到公司门口，黑色大众车从我身边过，成心溅我一身的雨水。那人应该是车间的。缺乏素质的一个人。
”苏绮知道，停在公司门外的黑色大众是肖天罡开的车。苏绮说：“你别这么说，也许人家没看见。”潘意悟说：“那才是胡说，大宽的马路他不走，成心靠我身边开车，就为了溅我一身的
水。没素质的人。”苏绮说：“就你有素质，别人都没素质。”说完，她下楼去了。
苏绮来到车间，车间的人都与她打招呼，苏绮笑说：“肖经理呢？”有人告诉她，在男更衣室。苏绮来到男更衣室外，说：“肖经理。”男更衣内有人说话：“进来罢。”苏绮一步迈进
男更衣室，见肖天罡光着膀子，用毛巾擦着背，苏绮退出了男更衣室，说：“你们这帮人没有好东西。”从男更衣室内传出来笑声，有人说：“肖经理，不怕看。”肖天罡说：“你们少讲几
句会死吗？”说着话，肖天罡出了男更衣室，笑着说：“大清早找我？”苏绮说：“你刚才在厂门口，是不是成心开车溅雨水到潘工身上的？”肖天罡拉苏绮到车间没有人的一边，苏绮甩掉
了肖天罡的手说：“别拉拉扯扯的。”肖天罡笑说：“潘工，挺能的，这事也跟你汇报了？他是不是什么事都跟你汇报？”苏绮从肖天罡脸上看出，这个事情是真的，苏绮说：“汇报，不汇
报跟你有关系吗？如果下次在要让我知道，你对潘工无礼，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没有素质。”肖天罡笑着，对苏绮的背影说：“下次，不会有了
。天也不会总下雨不是。”苏绮回到预算部，看见，潘意悟卷着裤腿，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绮和潘意悟在一张餐桌上吃饭。肖天罡端着饭盒过来，坐到苏绮身边。苏绮起身，挪了边上的座位坐了。肖天罡笑着对潘意悟说：“早上，对不起，是我没有看见，
溅了您一身的水，不好意思。”潘意悟笑说：“原来是你，我说眼熟吗？肖经理，为人光明磊落，一定不是成心的。没关系，裤子快干了。”说着话，潘意悟整理下裤腿。肖天罡看看苏绮，
苏绮只是低头吃饭。肖天罡笑说：“一会儿，你们还出去散步？”在餐桌底下苏绮用脚踢了肖天罡脚，这个动作，潘意悟虽然没看见，但从苏绮和肖天罡两个人的表情他知道，苏绮一定是警
告了肖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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