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于笛买了早点，正往公司走来，身后开过来奥迪车停在他身边，奥迪车落了玻璃窗，闻香月笑说：“上来，我带你过去。”于笛说：“不用了，闻总，我自己走就可以，没有多远
。”闻香月再说：“上来。”于笛上了闻香月的车。
闻香月含笑说：“怎么不在公司吃早点？”于笛说：“上班路过早点铺，就顺便买了。”闻香月说：“也是，公司的早点也不怎么样。在外面吃倒还好一些。”于笛见闻香月打扮艳丽，
眉弯如月，口涂淡红，性感妩媚的笑容，闻香月笑说：“你总看我干什么？”于笛说：“您每天起得特别早？”闻香月侧头瞅了眼于笛，又转向看前面的道路说：“为什么这样说？”于笛说
：“看您打扮的这样精致，少说要两个小时，您要七点从家出来，那五点就得起床了。”闻香月哈哈地笑个不停说：“你可真有意思，还用两个小时？十几分钟的事情就搞定了。你爱人不化
妆吗？”闻香月说完，再侧头看了眼于笛。于笛说：“她不化妆，她不会化妆。”闻香月说：“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于笛说：“她以前也干开关板，后来公司离家太远了，就在家照顾孩子
了。”闻香月说：“那你一个人上班养活一家人负担还是挺重的。”于笛笑说：“嗯，是的。不过，还好了，节省一点就都有了。”
到了十字路口，红灯闻香月停了车。闻香月探身打开副驾驶储物盒，拿出来口香糖，自己吃了一块，递给于笛一块。闻香月开车到厂门口时说：“你要会开车就好了，把我车开到电管站
前去，我在车间转转。”闻香月将车开到电管站前，停好了车。两个人一起上了楼。
今天是星期五，早上九点在一层大会议室开会。闻香月放了包在自己办公室，打扫了下屋子后，锁了门，找史贾明来。在开会之前，她要找史贾明说些事情。闻香月来到岚珊办公楼，上
了二层，到了史贾明办公室。
史贾明见是闻香月笑说：“闻总好早。”闻香月笑说：“这不是早上要开会，我先有个事情，跟您说说。”史贾明指了下沙发说：“坐，闻总。”闻香月坐在三人沙发上，史贾明坐了旁
边的单人沙发。闻香月说：“技术部的管理混乱，林经理又不懂电气原理，就知道点结构，那怎么能管理好部门，应该技术部经理换个人来任。”史贾明笑说：“那你看换谁合适呢？”闻香
月说：“这个还要您来定，我就是建议。毕竟技术部经理不比其它部门，这个部门的领导一定要技术全面的。”史贾明笑说：“你说的很对，我也在考虑这个事情，不过，现在条件还不是特
别成熟，不能操之过急，还要多方面权衡。”闻香月说：“技术部就这几个人，看一遍不就都清楚了，于笛技术是最好的，我看他最合适了。”史贾明笑着说：“于笛技术应该没有问题，就
是他仁柔寡断，随波逐尘，性格又执拗偏激。我们应该再考察考察。”闻香月视地看着史贾明说：“林柳此人更是锱铢必较，斗筲之器，没有大的作为。于笛比他要强的许多。”
万年红敲门进来，同闻香月打了招呼，对史贾明说：“史总，中层干部会议还是九点开吗？”史贾明笑说：“是的，你再去通知他们下。”万年红走后。闻香月起身要走，史贾明笑说：
“闻总的意见我一定好好考虑，过些日子，我给你答复。”闻香月不高兴地点点头，走了。
岚珊电气的中层干部会议是每个星期五早上九点召开的，如果这天史贾明不在，就改在下星期一或者其它时间。这个会议，主要是总结这一周来生产情况，部门之间配合情况，以及还要
必须通知的事情。快到九点的时候，各个部门的经理带着笔记本和笔都陆续的到了。会议室里有一张长方形会议桌，桌上有投影仪，开中层会议不用投影仪，销售接待客户有时候，给客户讲
解公司概况会用到投影仪。会议桌两边放有椅子，一台饮水机在墙角。
史贾明坐在会议桌最前面，左边是生产副总常会谦，总经办主任黄骅齐，行政副总科元柏，财务总监辛友图，生产部经理王晓瑞，售后服务部经理顾芝露，检验部经理罗储；右边是常务
副总经理兼销售总监闻香月，销售部经理车，工程部经理林柳，预算部经理宁安，采购部经理梁勇，司机班主任王秀文，人力资源部经理万年红。史贾明先让常会谦说生产情况，常会谦中等
身材偏胖，说话一团和气。他说：“这个星期我们完成了两个合同的生产，已经发货了一部分，其它也都打好包装等待发货，下个合同台量比较大，要加快把完成的发货，我们场地有限。这
个问题，我已经在前两天同史总说过了。需要销售尽快联系客户，当时做的时候，是比较着急的，工人都是加班加点干的。”闻香月瞟了他一眼，没有讲话。常会谦笑着继续说：“我们工人
的工具，要更新下了。先不说工具老化，应该更换，就是现在有许多电动工具，我们应该买一些，有利于提高生产的效率。”科元柏接过话来说：“电动工具可以买，但你们要提供工具的型
号规格，还有数量，打个报告上来，我们大家再讨论讨论。”常会谦说：“还有，车间经常加班，办公楼上面有个休息室是不是买几张床，加班太晚的职工可以到上面睡个觉。好多次加班晚
上都没有饭，已经反应很多次了，晚上应该准备饭，这个事情我们今天也定下。关于生产上没有大问题，都还比较顺畅。”科元柏说：“现在食堂就两个人，再要做晚饭，就要再招聘人，一
直没有合适的人，我们也在努力的找，大家也可以提供合适的人给我们。至于休息室，我去车间看了，车间的二层有两间是空着的，每一间可以放下四张单人床，如果上下铺就可提供八个人
睡觉，应该足够用了。让史总最后确定。”辛友图说：“我们回款一直不好，外面欠账都有两千多万，是不是要组织人集中力量回款？这是目前最大的事情。我们也欠别人的，没有钱给。”
黄骅齐说：“我这个星期一直在外面跑，就是为了回款的事情，款不好要，去了几次都没有谈成。我就差拿铺盖卷到他们那里睡觉了，好话说了有好几车，道理也讲的很明白。有些客户还真
是不怕，他们说了，要不你去告我们，反正现在是没有钱。好像，我们倒成了被告。现在是有理你不知道对谁说，没理的到横行天下。”
黄骅齐以前是干行政的，特别会讲话，以前就跟史贾明认识，史贾明从别的公司调他来，就是为了加强总经办的力量，不仅是回款，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办，他办事还是比较
得力的，史贾明是满意的。常会谦和科元柏是史贾明来了以后他招聘过来的，也挑选了好多人，最后确定他们两个人。辛友图是电管站的，岚珊电气成立的时候，李春荣让他过来帮忙，等史
贾明来了以后，没有找到合适的财务总监，辛友图就这样一直干下来。史贾明笑着对闻香月说：“闻总也说说。”
闻香月说：“现在的市场，是买方市场，一切都要听客户的，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们必须克服自身的困难，没有权利要求客户应该怎么做。我已经在各种会议上说过许多
次了，可有些干部依然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今天再重申下，这个事情，希望大家能够明白，销售现在多么困难。有很多时候，就是为了一点小利，客户都跟我们算的很细致。我们还要降低制
造的成本，把成本降到最低，这个任务是我们目前急要做的。”
闻香月说完，史贾明又看看其他人，宁安说：“我想说几句。”史贾明笑说：“宁经理从来不讲话的，今天突然说话，一定是紧急的事情，你说。”宁安笑说：“就是我们在预算的时候
，箱体大小的尺寸掌握不好，是不是有报价任务的时候，先让技术部的人给我们出下尺寸，我们再报价。”车接过话来说：“一般的程序都是要技术先给箱体尺寸，要不报价就不能准确。”
林柳说：“预算部应该招聘个技术支持，我们技术部没有多余的人来为预算部的工作在出人力。”车说：“以前没有预算部的时候，都是宁安来预算，那时，你们技术部就有人来计算箱体尺
寸。怎么现在分出部门了，就没有人了呢？以前这个工作就是技术部做的。”林柳说：“以前在一个部门，大家能有个协调，现在分出部门来，我们的工作也就确定了，至于预算工作，应该
由预算部自己来承担。”宁安说：“以前就是技术部出的箱体尺寸，我们现在部门没有这个人。”常会谦笑说：“以后招聘个技术支持，现在先由技术部来承担这个工作。”史贾明点头。大
家又各自说了一些其它事情。
史贾明最后微笑说：“大家说的都很好。科总的提议不错，就利用车间休息室，再买几张床，职工加班如果太晚了，就先暂时住下。目前晚饭，我们还不能提供，万经理可以先招聘。那
车间晚上加班可以买盒饭，之后到我这里签字报销。原则上，加班要到晚上八点以后才有晚饭，这个你们拿出来一个具体制度，我们讨论下执行。买工具的事情，有王经理具体办理，可以先
买几种电动工具，在车间试用，认为可行了，再批量买。黄总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了，回款的任务都交给他了。一个星期有四天都在外面跑，很是操劳。看看，是不是要再招聘个人帮帮你，毕
竟要跑的地方多，一个人跑不过来。”史贾明四周看看，继续说：“我们最近招聘来不少技术强手，岚珊电气现在是南金东箭齐聚，各个部门都是彬彬济济，对于我们的事业是大有帮助的。
”
史贾明沉思片刻又说：“人之才行，自昔罕全，苟有所长，必有所短。若录长补短，则天下无不用之人；责短舍长，则天下无不弃之士。人的才能和德行，从古代到现在就很少有人全部
具备，如果任用长处然后补充缺点，那么天下没有不能被录用的人，只看见短处就舍弃长处，那么天下就没有可以录用的人了。”史贾明笑着又说：“从前子贡问孔子：‘一个乡村的人都喜
欢他，那该怎么办？’孔子说：‘不能肯定。’子贡又说：‘一个乡村的人都讨厌他，那该怎么办？’孔子说：‘不能肯定。不能因为乡村的人喜欢他就认为好，不喜欢他就讨厌他。那是因为
好人和坏人行事必定不同，就好像小人讨厌君子也像好人讨厌坏人，要认真调查清楚实情，听君子的话那么小人之道就会废止，听小人的话那么君子之道就会消失。’所以，我们要称奖人才
，不遗寸长。尤其，是我们做副总的领导，就更应该心胸宽广，容人之过，谅人之失。”史贾明又问了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人应答。史贾明笑说：“那就散会。”
闻香月出了办公楼，正看见于笛从车间出来，闻香月停住脚步，等他过来。于笛看闻香月等他，他快走几步到闻香月身前笑说：“您刚开完会？”闻香月点头并说：“你去车间看柜子？
”于笛微笑说：“看看自己设计的柜子是否合理。”闻香月含笑说：“像你这样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越来越少了。”两个人并肩向电管站办公楼走来，于笛说：“车间多转转如果有问题，能
及时更改，避免耽误生产。”闻香月笑说：“你是有心的。比他们都强。”于笛看闻香月脸色不好，说：“闻总，有心事？”闻香月嘲笑地说：“别提了，开个会生一肚子气。明明是自己小
肚鸡肠，到说别人不能包容。”于笛笑说：“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道乖者，不以咫尺为近。您不必太在意。”闻香月温情地笑说：“我们现在离的这样近，难道志不合吗？”于笛说：“
我刚说的，是您与刚才开会的人。”闻香月说：“与多疑人共事，事必不成；与好利人共事，己必受累。看那一屋子人没有一、两个我看的上的。都是极尽谄媚的人。”
两个人到了电管站办公楼，上了楼，闻香月笑说：“你忙吗？到我哪儿坐会儿。”于笛说：“好啊，我现在事情不多。”闻香月用钥匙开了自己的办公室的门，进来就说：“随便坐，喝
水那儿有纸杯自己倒水。”闻香月指着饮水机说。于笛坐了沙发说：“我不渴，不喝水。”闻香月说：“你爱人在家不寂寞吗？出来做点事情，还可以挣钱养家。”于笛说：“她不喜欢上班
，就爱在家待着。孩子又小，必须要有人照顾。”闻香月说：“那可是辛苦你了。现在开销多大啊，你挣这些钱也就刚够。”闻香月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里，用鼠标点着笔记本屏幕，说
：“你过来看看，我的笔记本是不是出问题了。”
于笛走过来，站在闻香月边上，看着笔记本电脑。闻香月身体上散发出馥芬宜人。闻香月签字笔不小心掉在地上，于笛赶忙蹲下去拾，闻香月穿短裙的双腿本来是分开的，于笛蹲下后，
闻香月赶快并拢了双腿，于笛从闻香月办公桌下面捡到签字笔，不小心手按在了闻香月放在腿上的双手，闻香月抽回了双手，于笛的手就落在了闻香月的腿上，闻香月用手搀于笛的胳膊，于
笛站起来。于笛点了几下鼠标，弄好了电脑。闻香月笑说：“我们沙发上坐。”两个人都坐了沙发。
于笛说：“您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闻香月说：“他是办公职员。平时一副高傲的样子，让人受不了。我对他说‘你在外面教训人就好了，不要回家也教训人。’”闻香月说着话笑了
。于笛说：“那他也是当领导的了？”闻香月笑说：“什么领导，就是别人不干的活他干，别人干的活他也干，受累的命。”于笛说：“您上班离公司好像不远？”闻香月笑说：“你是怎么
看出来的？”于笛说：“早上您开车带我过来，车上有一杯热豆浆，您说是刚出家门买的，我上您车的时候豆浆还是很热的，我想您家离这里一定不远。”闻香月笑说：“是的，离这里很近
。”
闻香月站起来到自己办公桌上，拿了杯子，去饮水机处接水说：“你也不喝水？”于笛说：“我一会儿，回技术部再喝水。”闻香月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前面的茶几上说：“明天有个
项目，你和我去交底，早上要早点走行吗？”于笛说：“早走没有问题，您要和林经理说下。”闻香月说：“我都懒的理他，看他那样子，我就生气。”闻香月看眼于笛又说：“好的，一会
儿我跟他说。你明天就不用来公司了，我到你住的地方去接你。你也就省得跑公司来了，还耽误时间。”于笛说：“那您方便吗？”闻香月说：“开车有什么不方便的。”于笛说：“村里的
路不好走，那我到大路上等您，您就不用进村了。”闻香月笑说：“这样最好。”两个人又闲聊了会儿，车来找闻香月说事情，于笛笑说：“闻总，那您先忙，我先走了。”闻香月笑说：“
好的，明天早上，我们电话联系。”
于笛回到技术部，刚坐到自己位置上，红桃就过来说：“刚才干什么去了？”于笛笑说：“你在盯我的梢？”红桃笑说：“我没有，我刚找你，要问你个问题，看你不在，去了那么久？
”于笛说：“我刚去车间了，看看我画图的项目做的怎么样了。”红桃说：“你还对工作挺负责的。”于笛说：“那儿有啊，我是怕我画的图有问题，告到领导那里，就不好了。”
红桃老家是HB的，大学在BJ上的，毕业了就留在BJ，自己找了不少的工作，最后来到岚珊电气，在这里工作几年了。红桃生性直爽，正气凛然，她总是喜欢开玩笑，对于笛笑说：“看我
的眼睛，勾魂摄魄。能不能勾住你？”于笛也笑说：“我的魂早让你勾去了。”红桃红了脸。
红桃让于笛给她讲原理图，于笛说：“还有你不懂的原理？”红桃说：“活到老学到老。你懂得比我多，多告诉告诉我呗。”这时林柳走过来对于笛说：“明天闻总有个项目要交底，你
去。你现在手里的活多不多？”于笛说：“我现在没有太多活了。”林柳说：“那你明天就去，我跟闻总说了，你就不用来公司了，让闻总去接你，你在路边等她就行。我跟闻总说，你去交
底我最放心了，所以这次我还派你去交底。”于笛笑说：“谢谢，林经理的信任。我一定把工作做好。”林柳走了。
红桃说：“你看你说话多假。”于笛说：“不是我假，对于假的我们也要假，对于真的我们就更要真。如果对方假，你真，那不成愚蠢的人了；如果对方真，你假，那我们不成小人了！
”红桃说：“嗯，你说的对。在这里我最喜欢和你聊天了。感觉你懂的特别多。”于笛说：“我才蔽识浅。爱出者爱反，福往者福来。就是说，你热爱别人，别人就会热爱你，你为别人的幸
福付出，别人就会为你的幸福付出。”红桃说：“并不是都这样的。有些人，你即使对他很好，也不能得到他一丝温暖。”于笛笑说：“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懂得知恩图报
的，谁对我们好，自己心里是清楚的。”红桃笑说：“要是真知道就最好了，就怕有些人，对他很好，可还是不知道。那可怎么办？”
于笛说：“有这样的人吗？”红桃说：“这样的人还很多呢。有人，就是不懂得珍惜。要是不珍惜，我就离开了，到那时再珍惜也晚了。”红桃看着于笛，于笛笑了笑说：“你现在住哪
儿？”红桃说：“我和你住一个村，你都不记得。”于笛说：“我那个房每个月租金才三百，你的房每个月多少租金？”红桃说：“我那个贵，我住的房面积比你的房要大的多，每个月要五
百。”于笛说：“还是你有钱。我是穷人。”红桃笑说：“你BJ人，还是穷人？那我们还怎么过？”于笛说：“我还要养家，养孩子，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两个人说了会儿话，舒语叫红桃
过去，红桃不高兴地说：“她有问题为什么不问她老公？总是叫我，我哪儿有那么多时间伺候她。”说完话，红桃还是去到舒语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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