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太上长老同时把古灯扔向了空中。
灯火暴涨，在正上方变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
地面开始猛烈地震动，广场中央的石板慢慢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地底的阶梯。
森冷剑气如实质般喷涌而出，距离最近的几名弟子脸上立刻被割出细小的血痕。
“历代先祖在上。”玄霄真人肃然道，“今有弟子赵昊，身负神魔血脉，当受太虚古剑考验。”
全场哗然。
赵昊猛地转头看向欧阳倩，却发现她似乎早已知晓，只是死死握着拳头。
“上前来。”玄霄真人的声音不容抗拒。
“我不！”
【恭喜宿主，拒绝了玄霄真人的条件】
【奖励：随机】
玄霄真人立刻气得吹胡子瞪眼，刚想发作。
赵昊动了，迈步走向祭坛。
随着他每一步前进，地底传来的剑鸣就越发清晰。
当他的脚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异变突生——
一道血色剑光破土而出！
“小心！”欧阳倩的赤霄剑自动出鞘，却不是为了保护主人，而是直指那道血光。
电光火石间，赵昊看清了那物：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只有前半截剑身，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生生咬断的。
此刻这半截剑身悬浮在空中，锈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剑身上深深的血槽。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血槽中竟有暗红色的液体在流动，宛如活物的血脉。
“太虚古剑...自现？”一位长老惊骇道，“这怎么可能！”
玄霄真人面色凝重：“不是自现，是在呼应。”
他锐利的目光射向赵昊：“此剑感应到了同源之力。”
赵昊右臂的刺痛突然加剧。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皮肤下流动的黑气正跟古剑中的血色产生奇异的共鸣。
更可怕的是，欧阳倩的赤霄剑竟不受控制地飞向古剑，两剑在空中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诛魔...跟...饲魔...”赵昊无意识地念出这两个词，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
就在这混乱时刻，剑冢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漆黑的魔气如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人形。
当魔气稍散，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那...那竟然是另一个“欧阳倩”！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心魔欧阳倩轻笑着，声音却像是千万人同时开口，“赵昊，你还没想起来吗？十六年前血湖异变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昊头痛欲裂，破碎的记忆瞬间涌了过来。
五岁的自己站在血湖边...湖面裂开...不是跌落，是跳进去的...有什么东西在湖底呼唤他...
“闭嘴！”真正的欧阳倩突然跃起，赤霄剑直指心魔，“休想再蛊惑他！”
心魔不躲不闪，任由剑锋穿过虚影：“可怜的小丫头，你以为净心莲能压制魔种？错了，它只是让魔种更完美地跟你融合。”
她转向赵昊，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昊儿，想起来吧，你既是封印者，也是被封印者。”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赵昊记忆最深处的锁。
一幅被尘封多年的画面终于清晰：五岁的他站在湖底，怀中抱着一柄完整的古剑，而剑身正插在一个黑衣男子的胸口。
男子对他微笑，然后...变成一滴黑血融入他的眉心。
“不...这不可能...”赵昊踉跄后退，“魔君不是被封印在血湖底，而是...被我...”
“没错。”心魔大笑，“你体内流着的不仅是神血，还有魔君的本源精血！这才是清微老道从不告诉你真相的原因！”
全场哗然。
几位长老已经拔剑出鞘，剑锋直指赵昊。
玄霄真人却抬手制止了他们：“且慢。”
老掌教的目光在赵昊和古剑之间来回看着，突然长叹一声：“原来如此。剑主遗训中‘神魔一体者，当执太虚"是这个意思。”
他猛地提高声音：“赵昊！问剑大典最后一试——入剑意幻境，同时对抗魔君残魂跟神族傲慢！若能通过，你便是太虚古剑命定的主人！”
不等赵昊回应，悬浮在半空的半截古剑突然血光大盛。
赵昊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左侧是无边血海，右侧是璀璨星河，而他站在中间的一条狭窄小路上。
“这是你的识海。”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赵昊转头，看见欧阳倩不知何时也进入了幻境，但她的状态很奇怪——左半身笼罩在圣洁的金光中，右半身却缠绕着漆黑魔气。
“你怎么...”
“魔种跟净心莲的平衡让我能跟随你的意识。”欧阳倩艰难地说，声音时清时浊，“小心，魔君和神族意志都会...”
她的话立马停住了。
血海突然沸腾，一个黑衣男子踏浪而出；同时星河凝聚，化作一位金甲神将。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震得赵昊耳膜生疼：
“臣服于我，可得无上魔力！”
“回归神族，重掌天地权柄！”
赵昊痛苦地抱住头。
这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疯狂冲撞，右臂再次开始魔化，而左眼却亮起刺目的金光。
最可怕的是，他内心深处竟对这两种诱惑都产生了共鸣...
“赵昊！”欧阳倩的声音如清泉般响起，“记得竹林里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赵昊恍惚抬头，看见她不知何时挣脱了魔气跟金光的束缚，赤霄剑直指自己的心口：“若你堕魔，我会先死在你面前。”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赵昊。
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意识瞬间清明：“我既不要魔力，也不要神权。”
他缓缓站直身体：“我只要...做我自己！”
血海跟星河同时暴怒，化作滔天巨浪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幻境之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整个太虚峰剧烈摇晃，护山大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现实世界中，太虚剑派正遭遇建派以来最大的危机。
七十二座外峰同时升起黑色光柱，无数魔修从地底涌出。
更可怕的是，部分外门弟子突然魔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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