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扬鞭唤 > 第十四章 天大意外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漫天黑气中,两匹高头大马牵一辆双轮马车缓缓前行,车中站立着高大俊美的呼延唤,背后还探出王金莲那张绝美的脸来,两人的脸庞是如此的完美无缺,本是一幅引人赞叹的画面,但在此时此地、此情此境之下,却显得如此诡异,令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

    呼延唤右手举着黑鞭,左手拉着缰绳,右脚踩着齐美蓉。黑气氤氲,暗云缭绕,他和他的马车就像被黑云托着飘向前方,又像是在黑暗世界飘游,更像是一个黑暗的使者,正要将这些凡夫俗子带进他的世界,那里除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再无其它……

    众人陷入呆滞,王金莲却丝毫不知外间情形,也看不清周围密布的黑气,不禁有些奇怪,想问呼延唤究竟,将脸凑到他脸颊边,忽听见他喃喃自语:

    “姆妈,我想你了,出来看看我吧……”

    王金莲不明所以,心中忽起一念:莫非……我的出现让他想起了辞世已久的生母?

    只见呼延唤高高举起手中黑鞭,仰面向天,定定凝视着黑鞭的顶端,王金莲怔了怔,随后也抬头望去。只这一看,顿时被眼前的奇景彻底震撼:

    黑鞭顶端缓缓飘出一个……女人!

    一个淡银色的半透明女人!

    这个女人高达数丈,身形曼妙无比,长发漫天飞扬,在那浓密的黑云中漫步、飞旋、舞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个只会出现在幻梦中的“女人”身上。

    紧接着,奇迹发生——

    ——风来了:

    风是金色的,如同从天外飞来掠过苍穹的流星雨,一条条、一缕缕、一丝丝,划出道道金色的痕迹,抚摸着苍茫大地,改变了掠过之处的面貌,风是那么轻柔,却又有形有迹,仿佛一枝枝金色的箭,承载着你的理想,掠向你梦寐以求的美妙世界……

    ——云来了:

    云是紫色的,似是天穹里堆积起来的一团团紫色的棉花,翻滚着、腾涌着、变幻着、移动着,搔首弄姿着,金色的风利箭般穿透紫色的云,就像是你奔向理想的路途上偶遇的一个又一个紫色的诱惑、经历的一个又一个紫色的绮梦……

    ——有光:

    那是蓝色的光,缓缓渗透、层层蔓延,无穷无尽、无边无垠,充斥整个世界,一切因此变得浪漫而又迷人,天空遁形、海洋消隐,一切都迷失在这蓝色的光芒中,你和你的理想也沉醉其中,尽情徜徉,欢快翱翔,世界是蓝色的,生命是蓝色的,湛蓝湛蓝的……

    ——有声音:

    风掠过的声音、云翻涌的声音、光蔓延的声音、打雷的声音、落雨的声音、飘雪的声音、花瓣飞舞的声音、树枝摇曳的声音、长草舞动的声音、飞瀑的声音、河流的声音、海浪的声音、流星划过的声音、陨石坠地的声音、爆炸的声音、毁灭的声音、生命繁衍的声音,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纷至沓来……

    黑气暗云组成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上呈现出一幅无比瑰丽的奇幻景象。

    那个银色的半透明女人体缓缓向天上飞去。

    她乘着金色的风,穿过紫色的云,迎着蓝色的光,发出生命的声音,凝立在万丈高空上。

    人们望着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心中有无尽的疑问:这是人间?天堂?地狱?还是仙境?

    望着眼前那承载理想的金色的风、绮梦艳遇般的紫色的云,沐浴着无所不在的蓝色的光、聆听着包含所有生命的动人声音,人们只觉目眩神迷、心旷神怡。

    黑鞭闪耀出夺目的光芒,云端漫步的女人体与之呼应,幻化出各种各样的迷人姿态。

    人们凝视着这个集中了一切幻想的女人,赫然从她半透明的身体内看到了宇宙。

    是的,一个微缩而又无所不包的宇宙!

    在她银色的体内,有无垠的黑暗太空、日月、星辰、五光十色的星云、璀璨绵延的星河,生命的毁灭和诞生、天地的形成和消亡,一切物质都在这微缩世界里得到完美的呈现。

    刹那间,人们心中生起无数的感慨:

    ——原来,黑暗的尽头就是光明,所有的一切都在黑暗中孕育生长。

    ——这个银色的女人,还有那个黑暗的魔鬼,他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他们生活在一个梦想与现实交织的世界里,那里既光怪陆离、又美轮美奂,既阴森邪异、又光辉灿烂,既有毁灭、又有生息。

    ——这是一个集中了所有正与反、恶与善、暗与明、阴与阳的世界。

    ——事实上所有的人也都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包括你、包括我、包括他。

    ——因为黑暗是生命的本源!

    这时,人们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那个黑暗的魔鬼为什么要让大家观赏此刻的奇景?

    ——是为了震慑心灵,还是创造美感,抑或、让大家预览某一道程序?

    ——如果答案是后者,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按照他展露的程序来看,最美丽的世界往往诞生于最强烈的毁灭……

    ——接下来的一幕,会不会就是毁灭?

    马车上举鞭仰天的呼延唤很快给了他们答案。

    上空那瑰丽奇幻的景象依然不变,银色的女人依旧盘旋飞舞,下方的黑气暗云却迅速凝聚起来,越聚越多、越聚越密,直至形成一个浑圆漆黑的巨大气团。

    世上最强大的力量,来自于聚变!

    黑暗之能的聚变,足以毁天灭地!

    黑色气团缓缓向前飞去,缓缓袭向二十丈外那齐平山寨的宏伟大门,然后缓缓击中——

    “轰隆隆——!!!”

    这一刻,人们已无法分辨幻象和现实,一切都像是在梦中。那高达四丈、宽达五丈的巨型拱门被黑暗之能凝聚的气团击中,顷刻间炸成粉碎,漫天碎屑飞扬,气浪激荡,前方一片末日惨景。但在众人看来,这情景却好像是一道程序的预览,就像先前所看到的那些奇景一样,反而不那么惊恐,只是静静地看着拱门消失在视线中,心中十分期待看见新生命的诞生和繁衍……

    他们已被带入梦幻之中!

    整个世界都在梦幻中……

    ◎◎◎ ◎◎◎ ◎◎◎ ◎◎◎

    风、云、光、声、梦想、幻觉渐渐隐去,银色的女人飞落凡间,消失在黑鞭顶端。

    世界恢复黑暗。

    依然是黑暗笼罩的大地,黑暗核心处的马车、黑鞭、魔鬼,以及魔鬼背上和脚下的美妇。

    人们渐渐清醒,呆立半晌,这才看见前方的巨型拱门已化为一堆废墟,顿时发出阵阵惊叫。齐平山寨六百多名喽啰中至少有一半人拔腿就跑,向内部山岭中仓惶逃去。

    同时恢复清醒的野马武士立即全军压境,跟随着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领袖,涌入山坳口。

    呼延唤驾起马车,缓缓向前方的胡中信、白衣少年、青衣少年逼近,在他此刻的眼里,这俊美的父子三人已变做三个死人。甚至在父子三人的心里,也已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当成了死人。

    面对这个人,胡中信父子三人已心灰若死!

    王金莲怔了怔,急道:“唤儿!不可如此!”

    呼延唤并不理会,举鞭遥对父子三人。

    王金莲大叫道:“唤儿!你听我一句!快放过他们!”

    呼延唤皱眉道:“这山贼头子即将死在我手里,怎能轻易放过了他?”

    王金莲连连摇头道:“你千万不可妄开杀戒!这胡寨主对我十分礼待,为人甚好,罪不致死。再说你还要做生意,如果就此将他杀死,对你也没好处。”

    呼延唤道:“他们一家四口这般辱你,我怎能轻饶?”

    王金莲柔声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若是为我造下杀孽,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放过他们吧,最多稍稍惩戒一番,好不好?”

    呼延唤正自沉吟,那黑鞭早已凝聚的杀气却不迟疑,依旧缓缓向三人推进。

    直至黑鞭聚起一股雄浑绝伦的暗能量,即将把这父子三人像那拱门一般彻底摧毁的时候,一个嘹亮而又好听的男声从远方传来:“娘!大哥!是你们吗?”

    ——这一声喊救了三人的命。

    呼延唤怔了怔,手中黑鞭凝固在头顶,背后的王金莲大喜,扬声叫道:“庆儿!是我们!”

    那正是呼延庆的声音。只听他惊喜之极地叫道:“娘!大哥!快停战,我手里有人质!”

    王金莲忙对呼延唤道:“唤儿,庆儿抓了人质,你停手吧。”

    呼延唤沉吟半晌,终于点头道:“那好,听你一次。”说着收回了手中的黑鞭。

    就像在最荒唐的梦中,一切黑暗气息陡然消失无踪,世界恢复光明。

    齐平山寨也逃出生天。

    野马武士驱散后方喽啰,随后将胡中信父子及七八十名护卫团团包围起来。

    山寨内部快速走来四条身影,其中高的两条为一男一女,矮的两条则是两个小孩。待四人走近,呼延唤和王金莲顿时看清,只见那男子满面虬髯,身高体壮,正是化妆易容后的呼延庆,那女子高挑英秀,年轻貌美,却是卢家三小姐卢凤英。两人手中各押着一个小男孩,年纪不过十二三岁,长相均清秀漂亮,与胡中信及白衣青衣两少年十分相象,显然乃是胡中信的两个幼子。

    呼延唤失笑道:“原来那家伙还有两个儿子,这女人倒也挺会生的。”说着瞥一眼脚边的齐美蓉。

    王金莲摇头道:“这两个小孩不是这位寨主夫人生的,是胡寨主妾室所出,我早已见过。”

    这时,只听后方又传来一声大叫,乃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这对狗男女!快放了我儿子!”远处随即出现一名美丽的妇人,此时却已花容失色,满面惊恐,急急向呼延庆二人追来。

    呼延庆和卢凤英遥遥看见呼延唤背着王金莲站在马车上,卢凤英神情略显复杂,很快转过头去,呼延庆长声大笑道:“大哥,真有你的!我在山寨深处潜伏几天,始终找不到我娘的下落,只好出此下策,绑架这山贼的儿子,哪知你却早已将我娘解救出来。当真了不起!”

    呼延唤笑道:“还是你厉害,从山寨里活活逮出人来,我只是在此打打杀杀而已,策略计谋全不及你。过来吧,与你妈好好欢聚。”说着解开腰间捆绑的缰绳,放下王金莲。

    呼延庆当下将手中那男孩交给卢凤英,大步跑了过来,扶王金莲走下马车,随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颤声道:“孩儿照顾不周,令母亲险遭劫难,实属不孝,请母亲责罚,释我心中内疚!”

    王金莲伸手扶起呼延庆,微笑道:“我没事,你不需自责,今日我与唤儿初次见面,极为高兴,快快了结此地之事,我好与你们兄弟二人团聚。”

    呼延庆又向马车上的呼延唤大大施了一礼,道:“大哥救我母亲,恩同再造,小弟亏欠大哥太多,不知如何回报,今后定当惟大哥马首是瞻,一切听凭大哥差遣!”

    呼延唤素来不喜这文绉绉的一套,便只微笑摆手道:“不必多礼。”见卢凤英押着两名少年走近,点头微笑道:“卢三小姐辛苦了,此次多谢你出手相助。”

    卢凤英看了他一眼,又微微垂下眼帘,展颜一笑道:“陈会长客气了。”

    这时那名女子已追了过来,见此处围满如狼似虎的野马武士,心中本有些胆寒,但两个宝贝儿子在对方手里,也顾不得许多,快步跑进人群,叫道:“快放了我儿子——”话音未落,忽然看见人群中垂头丧气的胡中信父子三人,还有马车上呆滞不动的齐美蓉,顿时大吃一惊,一把抓住胡中信,急道:“官人!官人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呼延唤见这女子年纪大约三十四五,身材不及齐美蓉凹凸有致,容貌却更美,是个风韵极佳的妇人,心中一动,暗道:莫非第三个女奴也已出现?便指着那女子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女子容貌虽文弱,但终究是齐平山寨第二压寨夫人,胆色也不逊于齐美蓉,当即怒目而视,冷冷地道:“我乃齐平山寨二主母邱韵真,你们这帮卑鄙无耻的恶徒,有何恩怨冲着我来就是,为何绑架我儿子?欺负两个小孩很了不起么?!”

    呼延唤大笑道:“不错不错,真是个好娘们,胡中信有你这样的老婆也算走运,老子正愁不能将你们一网打尽,你却乖乖自投罗网,省了老子不少力气。”

    “混蛋!”邱韵真大怒道,“你这个——”话未说完便被旁边的胡中信伸手拉住,不由急道:“官人,你到底是怎么啦?怎不帮我骂上几句?”

    胡中信的胆魄早已被先前呼延唤施展的奇功摧毁,面如死灰,向邱韵真惨然一笑,道:“韵真,今日我们一家人在此同赴黄泉,却好作伴……”

    邱韵真大惊,叫道:“官人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说这种丧气话?”见胡中信只是苦笑不语,便又拉住旁边的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急道:“明儿,亮儿,你们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呼延唤大笑道:“这位邱夫人,让我来告诉你吧,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家七口已是我的阶下囚,你再也不是什么齐平山寨二主母,就是这么回事。”

    邱韵真叱道:“住口!你这个无耻恶徒!我没跟你说话!”遂又对白衣少年道,“明儿,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么回事?”

    白衣少年看了呼延唤一眼,神情满是恐惧,颤声道:“他……他……他不是人……他是恶鬼……”

    邱韵真心下大惊,知道先前自己不在时定发生了极为惊人的大事,将丈夫和两个大儿子骇得魂飞魄散,她与胡中信相伴多年,深知丈夫性格,若无极端可怕的遭遇必不会如此,当即心存一念,缓缓对胡中信道:“官人,你莫气馁,一切有我,要死也是我先死。”

    胡中信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惊道:“不可——”

    话才说了一半,邱韵真已霍然转身,运轻功高高跃起,向呼延唤当头扑落,大喝道:“去死吧!”双手挥出两道掌风,猛然攻向呼延唤天灵。

    可惜她的功力实在太弱,对于呼延唤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黑鞭轻轻一甩,顿时将她两道掌风化于无形,跟着左手向前伸出,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

    邱韵真身子凌空,脖颈被掐,险些窒息过去,双手双脚一通扑腾挣扎,俏脸胀得通红。胡中信大惊,冲上几步,却被几名野马武士牢牢架住,他挣脱不开,急叫道:“放开她!快放开她!”

    呼延唤嘿嘿一笑,提着邱韵真的身体凑近面前,低声道:“齐美蓉是第二女奴,你是第三女奴,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你们的终身职业,嘿嘿嘿……”见她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便将她掷落脚边。

    邱韵真立即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喘息未定,想起他说的话,心中又惊又怕,只欲拼命,便要站起身。忽听“嗤嗤”两声,呼延唤弹出两道指劲,正中她腰间,顿时封了穴道,如同齐美蓉一般软软趴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胡中信嘶声吼道:“陈唤,我们一家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将我逼上绝路?!”

    呼延唤冷笑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我好好给你提供装备,你不要也就罢了,还强行扣押我……这位王夫人。扬鞭会从来有仇必报,你胆敢以身试法,我自然如你所愿,叫你知道我的手段!”

    胡中信怒道:“错不在我,是你们以次充好违背协议,怎能反咬一口!”

    呼延唤淡淡地道:“你触犯了扬鞭会法则,便是一等一的大错,哪怕你是天下第一帮派,也免不了被扬鞭会彻底歼灭。天北武林四大名门正派尚且如此,何况你区区一个小山寨?什么也不用多说,总之今日就是你齐平山寨的死期。”

    胡中信义愤填膺,几近抓狂,但双眼看见趴伏在马车上正自无声流泪的齐美蓉和邱韵真,那股怒火顿时减弱下去,随后看看卢凤英手中扣押的两个小儿子,只见他们稚嫩的脸面上满是恐惧,想要张口哭喊,可惜被封了哑穴,只能满眼求助地望着父亲,他只觉心中大痛,涌起一股极大的悲哀,又回头看看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只见他们脸色死沉,几近绝望,再无半分往日生气,这一来他心中所有怒意尽数化为乌有,一颗心坠入万丈深渊。沉默良久,他凄然一笑,道:“陈会长,今日我在此自刎,化解你我两家恩怨,只求你放过我妻儿,让他们平安活下去,你看可好?”

    呼延唤摇摇头,道:“不行。”

    胡中信大急道:“那你还想怎样?!”

    呼延唤看了王金莲一眼,道:“这位王夫人宅心仁厚,温柔善良,你如此对她,她仍替你向我求情,我也答应了她。因此你们一家七口都不会死,我只要你们做阶下囚,为我扬鞭会的建设添砖加瓦,但不会要你们的命。这是我对你们的处置方式,你就认了吧。”

    胡中信惨然一笑,看看王金莲,施礼道:“多谢王夫人。”

    王金莲心中大感不忍,对呼延唤道:“唤儿,你能不能——”

    “不能!”呼延唤挥手打断道,“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这是扬鞭会的规矩。他们触犯了扬鞭会法则,就必须承受处罚。”

    王金莲万般无奈,只好住口不语,看了看胡中信一家,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后方的孟强焦玉等人都围了上来,与呼延庆和王金莲互相问好,将严肃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胡中信走回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身边,低声嘱咐几句,突然身形急闪,一掠三丈,从一名护卫腰间拔出一柄长剑,立即架上脖颈。众武士大惊,连忙冲上去,他厉声喝道:“别过来!”众武士向呼延唤看去,只见他点了点头,便纷纷停住身子。

    胡中信面向东方缓缓跪下,长剑横架在颈间,眼中流下两行热泪,仰天悲鸣一声,大叫道:

    “呼延氏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儿孙未能报得大仇,愧对祖先在天之灵,就此自刎谢罪!”

    呼延唤、呼延庆、王金莲、孟强、焦玉五人怔了怔,随即大惊失色,齐声道:“什么?!!”

    胡中信泪流满面,看了看深爱的妻儿,咬咬牙,用力挥剑一抹——

    “叮当!”

    说是迟、那是快,眼见他即将抹脖身死,呼延唤手中遽然发出一道指劲,迅疾无伦地射中剑身,那剑当堂断成几截,跌落在地。

    众人顿时放下心来,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悲呼一声:“爹爹!”双双扑上前,将胡中信紧紧抱住。马车上的齐美蓉和邱韵真面色大缓,居然奇迹般的向呼延唤投去一道感激的眼色。

    胡中信被两个儿子死死抱住,再也无法自杀,不禁放声大哭道:“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呼延唤和呼延庆几乎同时向他扑去,扯开两名少年,将胡中信一把拉起,异口同声地道:“你刚才说什么?!”

    胡中信神情凄楚,面色惨然,也懒得回答,只是垂头不语。

    呼延唤急道:“你刚才说你是什么人来着?快说!”

    胡中信摇头低声道:“你别管我,这次死不了,我还会死第二次——”

    呼延唤抓住他手臂大力摇晃,急道:“你抬起头来!快重复你刚才的话!我饶过你了!”

    胡中信此时已万念俱灰,心中满是死志,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呼延唤又急又怒,正要说话,王金莲已走到身边挥手阻止,对胡中信柔声道:“胡寨主,你听我说一句。方才你说的话对我们十分重要,如果你能重复一遍,今日我们两方定能化干戈为玉帛,你看可好?”

    胡中信对这温柔美丽的女人素有好感,见她如此温言相商,便感心软,轻叹一声,抬头道:“既然王夫人这么说,我便告诉你们了,反正终究也是个死。”看了看呼延唤,道,“你听好了,我乃当年含冤而死的敬山公呼延丕显次子呼延守信,为怕泄漏行踪,一直隐姓埋名在此,直到……”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眼前的呼延唤、呼延庆、王金莲三人浑身大震,均露出意外之极的神情来,看着他呆呆木立,他心下大讶,奇道:“你们这是为何?”

    呼延唤全身颤抖,王金莲热泪盈眶,两人均望着胡中信发呆。呼延庆首先回过神来,放开胡中信,走到他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大哭道:“侄儿拜见二叔!”

    胡中信大惊,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呼延庆一把扯去脸上的假虬髯,脸上早已满布泪水,大声道:“侄儿呼延庆见过叔叔!”

    这一声喊颇为响亮,只把在场除呼延唤、王金莲、孟强、焦玉、金萍珠、卢凤英六人外的所有人都惊得呆了,岳鹏、孟彪等人也才知晓,原来王庆就是大名鼎鼎的呼延庆。

    胡中信一把抱住呼延庆,颤声道:“你是呼延庆……没错……没错……你就是呼延庆,京城有你的画像,正是这样貌……你和大哥极为相象,活脱脱就是一个模子……”

    呼延庆抱住胡中信,大哭道:“二叔,侄儿终于找到你了!”

    胡中信兀自有些神经质,扳开呼延庆的身子细看几眼,全身不住颤抖,随后又向旁边的呼延唤看去,颤声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为何我看你如此熟悉?你快告诉我……你是谁?”

    呼延唤望着眼前这个激动得语无伦次的男人,心中泛起滔天的波澜:

    难怪先前初见他时会涌起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难怪他看见自己时会那么失态。

    难怪……

    原来这个齐平山寨主胡中信,就是当年幸免于难的呼延氏两位公子之一、他嫡亲的叔叔……

    ——呼延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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