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风玄雨受了李赤瞳几拜,见他还要叩头,忙扶住笑道:“成了成了,昨夜再加上今天你已磕了几百个头了,再说日后回转汴梁还要行正式入门之礼,到那时在拜吧,快起来吧!”说着将李赤瞳扶起。
李赤瞳站起身来,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只是呆站当地看着风玄雨呵呵傻笑。
林老汉笑着上前给风玄雨道喜,见到李赤瞳傻呆呆站那里,啪的一声打了李赤瞳后背一下,说道:“你小子还傻站着干啥?还不快进屋把酒菜给摆上。”
李赤瞳答应道:“师傅、林叔你们等着,我先去把酒菜摆上。”说着转身就往屋里跑去。风玄雨冲着李赤瞳的后影说道:“赤瞳先别忙。这屋中有些气闷,让赤瞳把屋里的桌凳搬出来,咱们就在院中吃上一会儿,老哥您看行么?”这后一句是对林老汉讲的,林老汉听了也很赞成,忙吩咐李赤瞳搬桌抬凳。
李赤瞳在屋中答应一声,从林老汉床下翻出一张小桌,寻了块抹布将桌上灰尘擦去,又找出三张小凳,倒放在桌上,一起搬至院中。放好桌凳后,他又转身进屋,两手拿着刚买的那瓶酒和那大包东西,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师傅,我怕您和林大叔等的急,没买热菜,只买了两斤熟牛肉、半只卤鸡,两斤黄酒,您看够么?”说着来到两人身边,将酒瓶和纸包放在小桌上。
风玄雨点了点头,林老汉听了骂道:“你小子,拿着你师傅的银钱充大方,买了这许多东西,费了多少银钱?”李赤瞳答道:“也没费多少。”说罢,从怀中掏出所找余钱,递到风玄雨面前道:“师傅这是找回的余钱,您收了吧。”风玄雨推回李赤瞳伸来之手,随口说道:“这也不是很多嘛。银子你先收着,一忽儿如若不够,你再去买。”李赤瞳应了一声,回手将银钱放入怀中,又回屋取来杯筷。
林老汉、风玄雨又为了主位互相谦让,最后由风玄雨扶着林老汉坐了主位,自己添坐客坐,李赤瞳打横相陪。
三人坐定,风玄雨取过黄酒倒了一杯放在林老汉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林老汉见风玄雨给自己倒酒,忙说道:“风兄弟,您知道我这病可是不能饮酒啊!”风玄雨呵呵笑着说道:“林老哥,您的病已经无有大碍了。虽然那异物还有小部分留在你的体内,但都已被我逼至肚腹、肠中,这几日间就会随着您去出恭排出体外。饮酒也可加快您体内异物的排出,所以是无妨的。”北方汉子有几个不喜杯中之物的,林老汉听了风玄雨心中大喜,见风玄雨举杯,也忙举杯笑道:“那我就在这儿借花献佛,多谢风老弟你了。”说罢,二人举杯饮了,林老汉饮的急了,轻咳了几下,说道:“痛快痛快,好久没尝到这味道了。”说完大笑起来,风玄雨、李赤瞳也跟着大笑起来,一时间小小庙院中欢声不断。
不觉时已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院外街上传来阵阵呼儿唤女之声,风玄雨、林老汉、李赤瞳三人在这静意(这个字应该错了,可全拼里没找到那个字。)的小院中也颇显自得。风玄雨和林老汉忙着推杯换盏,李赤瞳只在一旁手拿馒头猛叨牛肉。
风玄雨饮了几杯,抬头仰望明月,见那月亮比昨晚又圆了几分,忽然说道:“这眼看着又要十五了,若是赤瞳在那月圆之夜开棺,被那女鬼吸得太阴之气,要收拾她还真要费些功夫。”
林老汉听风玄雨之言,忙问道:“风老弟,今晨你只说了搭救二。。。,呵呵,搭救赤瞳性命,可这详情老汉还未得知,不知老弟能否见告?”风玄雨摇头笑了笑,正要答话。李赤瞳在一边大声说道:“林大叔,您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镇外坟场您也曾去过,那地方整日里阴森森的,那女尸插过来时时俺都不知师傅是怎样救得俺。”当下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将昨夜之事详细讲了。听得林老汉一会连吸冷气,一会又啧啧称奇。
林老汉听李赤瞳讲完昨夜之事,转头对风玄雨说道:“风老弟本领高强,令人佩服。只是不知那贴在女尸额间的为何宝物,竟然恁地厉害?”李赤瞳在旁也附和道:“是啊,师傅那是个啥物件?昨夜您收的太快,俺也没瞧清楚啊。”
风玄雨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说罢从怀中摸出枚铜钱放在矮桌上,说道:“镇着那女鬼的就是这个物什,也不是什么宝贝。”
林老汉拿起桌上的那枚铜钱仔细观瞧,见这铜钱只是平常所用之物并无甚么特别之处。李赤瞳站起身来,转到林老汉身侧,也仔细瞧瞧那枚铜钱,又摸出刚才买酒找剩的铜钱,与林老汉手中的那枚比了比,奇声问道:“师傅,这枚铜钱真的有那么厉害么?俺瞅着同俺手中这枚没什么不同啊。”林老汉也没讲话,只将铜钱递还给风玄雨,但眼中尽是询问之意。
风玄雨接过铜钱,笑了笑道:“林老哥,您看这铜钱外圆内方,外圆代天,内方代地,中间这帝号代人,天、地、人三才在这方寸间都已具备了。而且铜钱性质刚,五行属金,又在那卖物购货时经得千万人手,沾了众人的阳气。再加上我们门中的秘法炮制,所以这枚铜钱阳气极盛,正能克制那些阴邪之物。”
林老汉、李赤瞳听了风玄雨话语,具都连连点头。李赤瞳更是做恍然大悟状,道:“早知这样,俺事先就备它几枚,折腾死那女尸。”
风、林二人听了具都大笑。
风玄雨又说道:“赤瞳,你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昨夜那女尸中伏了一只女鬼,她才是罪魁祸首。”
李赤瞳恨声说道:“肯定是那二姨太的冤魂。师傅您不说,我还以为是尸变那。”
风玄雨点了点头道:“初时我也以为是尸变,可当我看到那女尸脚穿那双红纸鞋时,才知道是有鬼作祟。”
李赤瞳忙接着道:“对,师傅您不说俺到差点忘了,那双鞋恁地奇怪,被您用火折子一点,‘噗’的一下,绿火一闪就没了,那是怎么一回事?”
风玄雨笑了笑,并未答他,转头对着林老汉问道:“不知老哥哥您听说过‘遇红变厉’这回事没有?”
林老汉搓了几下手指,答道:“‘遇红变厉’这回事以前我也听人讲起过,据说是那已死之人,若是死后尸身上有红色的衣物,死后就会化为厉鬼,风老弟,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风玄雨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这样。不过还有一件要紧处您没说到,那就是并不是所有红色衣物都可令死人化为厉鬼,而专指那纸扎的红色衣物。昨夜那女尸幸亏只是脚穿红鞋,若是身上再穿件红衣,比那吸了太阴之气的冤鬼更要棘手许多,若是那样赤瞳性命虽不会有什么大碍,可这身上多要少件零碎。”
李赤瞳听了风玄雨,不由的汗毛根发炸,心中暗道:“妈妈呀,原来这样厉害啊,早知这偷坟掘墓如此凶险,俺也就不干了。”可转念又想:若不是去开坟,也拜不了这么厉害个师傅。一时间心下又十分得意。
风玄雨并没注意李赤瞳在一旁做鬼做怪的暗自思量。接着讲道:“可这用纸扎衣物,让人死后化鬼的法子,若不是道门中人知道的不多,想来这镇中或有同道中人,只是不知他为何让那女人死后化为厉鬼呢?”转头对李赤瞳问道:“赤瞳,你昨夜开的是谁家之坟?”
李赤瞳正在一旁做张做怪,并未听到风玄雨问他之话。林老汉看李赤瞳的怪样子,伸手弹了他一个脑夯儿,骂道:“臭小子,瞎想啥呢!你师傅问你话那。”
这一下正弹在李赤瞳刚才碰撞之处,痛的他‘哎呦’一声。听到林老汉之言,边揉额头,边连声应道:“啊啊,师傅您说啥?”
风玄雨笑了一下,将方才之话又讲了一遍。李赤瞳‘哦’了一下,随口答道:“那是俺们镇上富户杨大麻子二姨太的坟。俺本以为他家是大户,棺中陪葬之物肯定甚多,没想到啥也没有,反倒差些陪上俺一条性命,真是倒霉!”
风玄雨听完想了想,旋即又问道:“富户?那他家没有自家坟地么?怎么会将他家姨娘棺木葬在镇外乱葬岗呢?”
林老汉听到这里,插嘴说道:“据他们杨家人说,他家二姨太是忽染疾病而死。因她死的甚不吉祥,所以不能葬入祖坟。”林老汉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说到这杨大麻子也有些奇怪之处。”
风玄雨急忙问道:“林老哥,这杨大麻子有什么奇怪之处?”
林老汉答道:“杨大麻子大名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只因他脸上长有几点白麻,镇民多称他为杨大麻子。其实这杨大麻子原本不是我们青龙镇之人。他和他二姨太,是三年前从外地搬来的。”当下林老汉饮完杯中黄酒,站起身来活动几下,接着说道:“这杨姓是我们青龙镇上的大姓。十户中到有七、八户姓杨。三年前,这杨大麻子来至青龙镇,说自己祖上曾是这镇上之人,后来为了生计,到外地谋生去了,没成想他家祖上运气颇顺,在外地挣下好大一份家业。传至杨大麻子他爹时,家业更是兴旺,只是他爹一直挂念故土,过世时命他一定要回到故乡去看看。再加上近年来世事混乱,他所居处甚不安定,这才举家回到故乡,准备在此定居,一来也算是落叶归根,二来也可避避那外边人祸。”
林老汉说到这里,歇了歇又道:“其实这杨大麻子之言也在情在理。只是一是他所说家祖之名,镇上老人多是不知,二来镇民多说人家有钱人避祸多去那大省通衢之地,那有来咱这小地方的,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后来杨大麻子大把银白之物花下来,讲这种话的人渐渐少了。后来杨大麻子认了镇长为叔算是归了宗,又在镇东买了大片土地,盖起老大一座宅子。平时他们夫妻深居简出,在镇上也无什么恶名。只是年前,赤瞳听说他家姨娘喜欢吃鱼就跑到临村鱼塘,摸了几尾青鱼送了过去想换些银钱,没成想他们家吃了鱼,说赤瞳所送之鱼多不新鲜,害的他家姨娘上吐下泻,不但没给钱,争执时还打了赤瞳几下。”李赤瞳听了林老汉之言,伸出左臂,右手指着几处伤疤道:“师傅您看,这就是那时留下的。”风玄雨看了看,示意李赤瞳放下手臂,听林老汉在旁叹口气道:“哎!这大清朝刚亡未久,我看这民国也没什么新朝气象,整日里乱哄哄的打来打去,这年月没咱穷人的活路啊!”说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叹气不绝,神色中已有些酒气。
风玄雨听完林老汉话语,沉吟半晌,忽地自言自语道:“看来想弄清这件古怪之事咱要去问问鬼了。”
他这句话说的声低,李赤瞳只听到一个鬼字,吓的站起身来四下观瞧,颤声问道:“鬼!?师傅哪有鬼?是不是杨家那婆娘追来了啊!”林老汉未听到风玄雨之话,只见李赤瞳猛的站起,忙追问何事?
风玄雨笑道:“杨家那婆娘并没追来,不过咱到是要找她来问些事体。呵呵!”李赤瞳听了前半句话,神色稍齐。可这后一句又吓的他跳了起来,口中说道:“啊!咱还要去那坟场吗?”
风玄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看你小子怕的,你进了咱荒道门以后见鬼的时候多着呢,这点胆子可不行。”说完起身,进去白日自己休息那间屋,拿着昨夜自己腰间栓着的那个葫芦回到院中。
林老汉听到他们师徒对话,酒已醒了几分,见风玄雨拿了个葫芦出来,忙问道:“风老弟,您刚才说问鬼?请问要在哪问鬼?是问什么鬼啊?”
风玄雨晃了晃手中葫芦,笑道:“咱哪儿也不去,咱要找的是那杨家婆娘,她嘛,现在正在这葫芦中呢!”
林老汉、李赤瞳听的这话,不约而同‘啊’了一声。
风玄雨忙道:“老哥哥莫怕,有兄弟在此,她伤不了人。再说这鬼不过是已死之人,咱们是那活着的鬼罢了,有啥好怕的。”林老汉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可这话声中略略带些颤音。
风玄雨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对李赤瞳招招手道:“赤瞳你过来。”李赤瞳磨磨几几,将腿慢腾腾挪到风玄雨身前叫了声师傅,站立不动。风玄雨搬了把小凳放在李赤瞳身后,让他坐下,又将黄符放在他手中,说道:“这是引魂符,等下你贴在额间,我将她从葫芦中放出,她就会被符所引附在你的身上,等我问她几个问题,再收进葫芦。”
李赤瞳不听则罢,一听之下,忽地从凳中站起,慌声道:“师傅,那怎么成啊?她昨夜还要插死我啊,现下再上了俺的身子,那还不玩死俺啊!”
风玄雨用力将李赤瞳按坐回凳上,笑道:“你小子怎么没了昨夜开棺时的那股邪劲了。你也别怕,那双纸鞋已经被我烧了,这女鬼的厉气去了大半,现下已无什么利害之处。再说有我在这儿,还能让她伤了你。你刚拜了师,这么快就不听师傅的话了。”
李赤瞳嘴巴动了几下,终没再说什么,只拿眼盯着风玄雨,等着他示下。
风玄雨后撤两步,对林老汉招招手道:“林老哥,您来站在我身边。”林老汉应了一声,走到风玄雨身边,低声问道:“风老弟,真的没事吧?”风玄雨笑着拍拍他肩膀,笑道:“无妨,赤瞳只会有些许痒意,没事的”。转头对李赤瞳说道:“赤瞳,把那符贴上吧。”
李赤瞳没听到二人讲话,答应一声,举手将符贴在自己额间。
说也奇怪,李赤瞳将那黄符贴在额间后,就像失去知觉一样,右目紧闭,那被眼罩盖着的左眼想着也是紧闭。上身挺立笔直的坐在凳上,不言也不动。
风玄雨见李赤瞳贴上了引魂符。便撕下葫芦嘴上的黄符,‘波’的一声打开葫口,平举葫芦对准李赤瞳,左掌在葫底猛拍一下,口中喝道:“还不快出来。”
林老汉见风玄雨打开葫芦,骤然间,觉得身周蓦地冷了几分。院中忽然平地刮起几股小旋风。
只见李赤瞳随着风玄雨那一喝,全身抖动起来。抖了几下,原本闭合的右眼猛地张开,只见目中白多黑少,就如昨夜间那女尸一般。李赤瞳双手十指曲张,‘呵~~~’的一声仰身倒吸口凉气,再直身时右眼直直的盯着风玄雨二人,森然说道:“臭道士,你让我上这小子之身,不怕我杀了他吗?”
林老汉听了李赤瞳话语,觉得那声音虽然还是李赤瞳的,可却尖厉无比,仿佛是李赤瞳拿细了嗓子学那女人说话一般,心中不由吃惊,急声道:“不可伤了赤瞳。”说着就想上前。风玄雨伸手一拦,先是摇摇头,即而又点点头,示意林老汉无碍。
转头对李赤瞳说道:“嗯,刚才我忘了说,这引魂符不但有引魂之用还可镇身,你可以试着动动,看看除了刚才抖那几下现在还能动吗?”那女鬼试了试,果真如此,除了李赤瞳手指能动作外,身不能起臂也不能抬。
风玄雨见她真试,低骂道:“好你个鬼物,到了此时还想反抗。我就先将你驱出他体外,再打你个魂飞魄散。”
说着取出铜钱,做势欲弹。那女鬼见风玄雨动作,慌声忙道:“道长手下留情,道长手下留情,小女子再不敢了。”
风玄雨哼了一声,说道:“念你初犯,饶你一次。有几件事体我要问问你。”说着收了铜钱。
那女鬼见风玄雨收了铜钱,喜声道:“道长尽管问来,小女子知无不言。”
风玄雨想了想问道:“你生前叫个什么名姓?是哪里人氏?三年前是如何到得此镇?速速道来。”
那女鬼听了风玄雨的问话,想到伤心事,不由得嘤嘤几声,哭道:“小女子身世凄苦,一言难以尽述。道长且听小女子慢慢道来。”说着又哭了几声。
林老汉见李赤瞳随着哭声脸上尽显小女儿凄凉之态,模样甚是诡异,心中害怕,头上不由冒出不少冷汗,又见风玄雨神色如常,心中暗道:这风兄弟真是神人,老儿我今日也算见了回希罕事。
那女鬼哭了几声,才慢慢说道:“小女子姓韦,乃是那江苏扬州人氏。幼时只因家中赤贫,兄弟姊妹又多,父母无奈下,将小女子卖入那烟花柳巷之地。幸得小女子有几分姿色,院中妈妈多不曾为难,打小教我琴棋书画,待人接客之道。小女子一十六岁时已艳名远播,在那丽夏院中占了头牌。”
说到这里那女鬼哭声稍止,又道:“可是岁月如飞,容颜易老。小女子过了那花信之岁,昔日时光不再有。客人渐渐少了,手中的银钱自然也慢慢少了,妈妈也多有责怪。小女子当红时也不知节俭,手中没有存下什么积蓄,也不能给自己赎身。想要寻个人家嫁了,可那勾栏院中又多是虚情假意之人,但求一夕之欢,谁管你事后死活。”女鬼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风玄雨被她哭的一阵不耐,喝道:“谁要听你说这肮脏事。”
那女鬼被他一喝,吓了一跳,忙应声是,止住悲声接着说道:“小女子的熟客中有一杨姓之人,名叫杨红亭。是那扬州城中的破落户,据说他祖上时家里还有些产业,传到他爹时,多已败了。到他掌家,就更不行了,可他又喜在脂粉丛中厮混,手中有些银钱就要到我们院中玩耍。小女子见他年纪同我相仿,虽然好色,可也算是有心之人,就想将终身托付与他。和他讲了几次,他也愿意。只是我二人均手中无有银钱,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
风玄雨听女鬼提到杨红亭,插嘴问道:“这杨红亭可是同你一起来这青龙镇的杨大麻子?”
那女鬼点点李赤瞳之头,道:“正是,杨大麻子是他来这镇后,因他脸上有些白麻,镇民给他取的。”
风玄雨哦了一声,道:“你接着讲吧。”
女鬼接着说道:“说也来巧,三年前我们院中来了一个奇怪客人,他个子不高,样子也只是普通,无有奇特之处,但他的口音却很奇怪,院中之人多不知道他是哪人。而且他总是白日休息,夜间出去,也不知去干什么。清晨回来后,就要寻两、三个姑娘陪睡。院中妈妈见他行为奇特本不想做他生意,可这人出手大方,银钱花的多了,妈妈也就不提了。”
女鬼顿顿又道:“那一日,也不知为甚原由,杨红亭与那客人起了争执,没想到那客人原来会武,三两下就将他打的哭爹喊娘。事后,杨红亭到我屋中狠声咒骂,我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忙给他擦伤,闲谈中说出那客人奇特之处,并说了那怪客行囊颇丰。杨红亭听我之言,眼睛一亮,说这人昼伏夜出,肯定是个大盗,又说这是天降一注横财给我二人,而我赎身之钱多在此事上应了,说罢急匆匆去了。过了几日那客忽地不见了,我暗想多半是杨红亭做的手脚。果不其然,又等两日,那杨红亭兴冲冲跑来,说事已办妥了。又拿出不少银钱说要给我赎身。我急问他是不是从那客人身上得来,他嘿嘿笑着应了。我又问他是如何弄来的,他只说在市井间寻了几名桑儿(见注一),给那矮子下了个套将他做了,至于具体经过并未讲给我听。我埋怨他不该伤人性命,他却说留着眼前阴财不取才是傻瓜,何况那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路数,当下又命我去将那客人留在院中的行囊盗来,说是其中或许还有黄货。无法下,我只得听命与他,没想到我们打开那行囊一看,那囊中并无什么黄白之物,只是些玉瓷之器,看着破破烂烂,我觉也不值几个银钱,杨红亭却是高兴万分,说我不懂,他说那人是个盗墓贼,这些东西多半是从古墓里摸出来的,又说看这些物什,这人也盗了这许多东西,早该‘坐城圈儿看野景’(见注二)了,自己做了他也不伤天和。后来,杨红亭给我赎了身,让我做了他的二姨太,我问他为啥让我做小,他说以前自己曾有一门妻事,只是没过门就死了,他害怕那女的来找我麻烦,所以让我做小。我们在扬州住了一些时日,不知怎地那怪客的尸身被人发现报了官,杨红亭害怕事发,就对我说他老家是这山西青龙镇人氏,那地方小,官府多半问不到那儿去,又说反正手中有钱,到哪都能过上好日子。我心中也怕便应了他。我们于路途上又将那些玉器、瓷器变卖获得巨金,赶了几个月的路才到这青龙镇来。”
风玄雨听到此处暗暗思虑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们到这青龙镇后之事我多已知道,只是还有件事,我昨夜看了你的宝身,见上面没什么伤口,你真的是得病卒死的吗?那对红鞋你知道是谁给你穿上的吗?”
那女鬼摇摇头道:“那双红鞋不知谁给我穿上的,小女子知道自己死时,已是在那棺中,心中本来凄苦,可见到那双红鞋后,不知怎地,胸中涌出许多怨意,想要找地方发泄,却也无着。后来那李二狗来开我棺木,我气愤之下,才要取他性命,何况那李二狗动我棺木本是他不对,望道长原谅则个。”
风玄雨挥了下手,道:“二狗他不对的地方,我代他道歉,以后我自会则罚他。”
那女鬼见风玄雨这样讲,也没再讲李赤瞳的不是,接着说道:“至于小女子如何身死,小女子自己也实在不知。不过那杨红亭前些时段,却有些古怪之处,他。。。”女鬼刚说出‘他’字,忽然天地之间飞沙走石,前院中的大树‘呜’的被带起一片鸣叫,只见一道黑气望空而来。
李赤瞳本不能动的双臂忽地朝空伸出,嘴中厉叫不已。
风玄雨叫声不好,欺身上前,左手刷的一下,将李赤瞳额头的引魂符撕下,右手并指急点李赤瞳眉间。
林老汉就见从李赤瞳背后突地冒出一个女人来,只是身形虚幻看的不甚真切,想来是那二姨太的魂魄。
那黑气来的好快,其中还有人声呼喝:韦姨娘,韦姨娘!那女鬼听到呼叫伸臂乱摆,直摇其头,口中厉厉呼喝。那黑气听到女鬼呼叫,直奔而来,‘呼’的一下急卷女鬼而去,刹时不见踪影。
李赤瞳被风玄雨一点,身子瘫软,风玄雨急忙将他扶住,口中喃喃自语道:“嘿!竟然有人招魂,这青龙镇上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注一:桑儿指那扬州市井间一种恶少年,青衣巨辫,专靠诈取别人钱财过活。
注二:坐城圈儿看野景是指杀头之意,旧时将人斩首后,将头高挂城门示众,所以为坐城圈看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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